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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大肠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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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名医司马
  室内气氛登时紧张至令人窒息。
  原来的三个人都因这突然闯进的不速之客而滞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不许动——”黑洞洞的枪口微顿了顿,那闯进来的大个子厉声对炎荒羽喝道。
  朱秋苓惊魂甫定,紧张地看着这个破门而入的男子。
  这个高个魁梧的男子居然也穿着一身警服!
  “小唐,你没事吧?”男子关切地对尤躺在床上的唐妮道,那目光却仍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炎荒羽


  可惜唐妮从床上爬起后,却丝毫没有领他的情。
  “大刘你来干什么!谁让来的!”起身后唐妮便劈头劈脸地质问起持枪男子——大刘。她偷偷看了

炎荒羽一眼,见他面上仍没有什么表情,但那神光逼人的眸中透出的寒意却更浓了,这使她更加的惴惴

不安起来。
  “小唐你退后一点!这个家伙很危险!”叫大刘的男子又道,那面上的慷慨竟反而愈显的高昂了。
  “你……你给我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情!”唐妮不由得气急败坏,上前便去推他持枪的手,一面恨

道:“快把你的枪收起来,小心走火!”
  “你不用去管他的啦!他从你进门后没多久,就在门外听了好一阵了!”炎荒羽突冷笑一声,瞬息

间全身气势陡然暴涨!首当其冲下,那大刘偌大的身躯竟似生生地缩了几分一般!他的眼睛瞳孔更是惊

恐万状地收缩了起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分明看到,面前这个被他以枪指着的男子居然突现一对碧绿的眸子!同时身上散发出来的竟

是择人而噬的野兽般气息!
  “啪!”他只觉一批一阵抽搐痉挛,再无力握住枪柄,姿势扭曲下,竟任由自己的武器掉落在地毯

上。
  就在大刘黄豆大小的冷汗滚滚而出的时候,炎荒羽突哂然一笑,随后便若眼前无物大喇喇地坐了下

来。随着他坐下的势子,那股原本弥漫在室内的寒意也似被抽吸过一般,迅速地淡了下去。
  “什么?你就在门外?这么说……天啦!你竟然一直在跟踪我!”唐妮终于醒觉过来。她突然间福

至心灵,明白了为何炎荒羽会对自己这样的冷漠——他一定是早就察觉了有人在外面跟着自己,但以为

是自己带来的,所以才会在前面说话时对她这样。但从她同大刘对话时的情景来看,又知道事情并非如

他想象那样,故而才会在突然间缓和下来。
  这一切的念头分析转瞬间便在唐妮脑海掠过,与此同时,她心中对大刘的恼怒更甚了!这不仅仅是

他跟踪她,更重要的是,她之所以要单独急匆匆赶来找炎荒羽,正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事,可是

这该死讨厌的大刘一声不响地便自跟了过来,完全将她的如意算盘给打乱了!这样一来,她如何能替炎

荒羽打埋伏呢?
  “你!”唐妮气恨恨地看着大刘,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来整治他。
  “小唐……我……”大刘终于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了,本欲讨好佳人的,结果却惹得唐妮怒气冲冲


  但他的心里却仍然笼罩在对面那个男子先前散发出的浓浓杀气中,震颤不已。
  “他……他……”他忍不住抖抖地伸出手指着坐着的炎荒羽,却矫舌结语地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这时那饭店里的侍应生和侍应小姐也因这间客房的动静过大而赶了过来。
  面对一双双惊讶的目光,以及唐妮的怒目而视,大刘魁梧的身躯居然看起来垂垂萎顿:“唉……坏

了的门,由我来赔……”
  在另一间调整的客房里,四个在默默地分别坐在沙发和床上,谁都无心开口说第一句话。
  “小唐……”还是大刘出声了。
  唐妮抬眼看他一下,见他脸上露出哀求的神情,正心中一软,眼睛余光却正好瞥见炎荒羽仍是不动

声色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凛,便不自主狠狠瞪了大刘一眼。
  就在朱秋苓心头慌张、如坐针毡时,炎荒羽终于说话了:“没错,我是杀了六个人——不过只有六

个!那是因为要是当时不这么做的话,我想恐怕现在我们几个都不可能安安生生地坐在这里吵嘴了。”

说到这里,他的嘴边终于浮现令唐妮和朱秋苓心怀大放的笑容来。他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个高大魁梧的

大刘不是什么坏人,对自己固然有敌意,但那也是因唐妮而来的——看他望唐妮的眼神,怕是喜欢唐妮

哩!
  那大刘一听,顿时浓眉一挑,便要跳起,然而待看到炎荒羽似笑非笑,充满讥诮的目光时,便如泄

了气的皮球一般,重又坐了下来,同时心中对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年岁并不算大的男孩充满了惊奇,想不

到他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唐妮此时早已冷静下来,心中掠过昨夜炎荒羽对自己温柔体贴,以及今天早上两人又是如何缠绵激

情的种种,不禁面上一红,心中涌过一阵甜美,暗暗后悔行事过于猛浪,不应该这样对待这个自己喜欢

的男人。
  “对不起,我……”她不安地看着炎荒羽,本想唤他作“哥哥”的,临时想起旁边还有个惹祸的大

刘,便收了口,转而道:“……羽,我不是很清楚昨夜的事情——秋苓也不了解,对吗?”说着她目光

投向一旁的朱秋苓,朱秋苓忙点头应是,唐妮便跟着又道:“请你不要生气了,好吗……”说着恳求地

望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满是歉疚。
  炎荒羽笑笑,轻轻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真的生她的气。既然知道大刘不是她带来对付他的,他便

不会再心存介蒂。
  “羽,你来一下……”唐妮忽然想起一个向炎荒羽作补偿的最好方法,便盈盈起身,向他使了个眼

色,示意炎荒羽跟自己过来,然后又对朱秋苓和大刘道:“秋苓,你就把你昨夜知道的经过给刘警官说

一下吧!”说毕不再再会大刘茫然的眼神,轻拉着炎荒羽的手闪进了客房的浴室中去。
  “哥哥……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么?”一进浴室,唐妮便反手将门关上,一下投进了炎荒羽

的怀中,献上了缠绵的香吻。炎荒羽估不到她这么大胆,竟然明知外面有人,还敢这样挑逗自己。不过

心下却也大感刺激,身体立时起了原始的反应。
  唐妮感觉柔软的小腹被硬物紧紧顶着,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登时俏面上泛起了动人的红霞。
  “你……你真坏,怎么……又想要了……”她声音中带着化不开的甜腻,小腹更是不安分地逢迎扭

动起来。女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委身于人,便会不自觉地在两人相处时以自身的魅力去诱惑心爱的男人

。唐妮虽说在身心两方面俱处于最虚弱、防线最薄弱的时候,与炎荒羽发生了肉体关系,看起来两人的

关系发展得过于迅快,但炎荒羽那无微不至的调情手段,加之她对炎荒羽仗义救援的报恩心理,很快便

将她的芳心和娇躯彻底掳获。
  嘴里呢喃着,唐妮的两腿随着炎荒羽伸入幽处的指掌而顺从地分了开来。
  “呃……你……”她的娇躯突地打了一个冷颤,秀眸瞬间变得水汪汪的——炎荒羽的手指在她柔软

的花瓣间拨弄时,触到了里面逐渐勃胀的小蒂……
  不过炎荒羽在摸了一把的湿沥后便抽出了令唐妮浑身瘫软的怪手。
  “妮儿,你还没好呢。”炎荒羽将手复探入唐妮的胸衣里,在她绵软坚挺的乳房上揩摩了一会儿:

“你还肿着哩,不能再做的……”说着他两指在她硬挺的奶头上捏了一把,捏得她颤呼一声,然后便抽

了出来。
  “……没,没有事的……”唐妮紧紧抱着炎荒羽,颤声轻叫道。虽然炎荒羽的关心令她心里着实感

动,但那越来越高涨的情欲已经冲淡了肿胀的痛楚,使她忍不住反央求了起来。
  “傻瓜……难道你真的不怕外面的那个大刘听到吗——他好象是跟你在一起的。”炎荒羽虽说也冲

动,但还是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的——此处非比山里,可不是任由自己驰骋的所在!
  那“大刘”二字甫一出口,唐妮的身子便冷了下来。
  “你!”她气恨恨地瞪了炎荒羽一眼,突然扑上来将他胸襟拉来,紧跟着出其不意地在他肩上重重

咬了一口!
  炎荒羽虽痛得呲牙咧嘴,但总算忍住了没有哼出声来。
  见他脸上因强忍疼痛而露出的怪模怪样,唐妮不禁“噗哧”一下笑了出来,然后才替炎荒羽合上衣

襟,动作煞是细腻温柔,那脸上更是填满了幸福。
  炎荒羽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着实拿她没有办法。
  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唐妮脸上收起了笑容,脸上竟露出可怜楚楚的神情:“现在你不生我的气了

吧?”
  炎荒羽这下简直想重重打她的屁股了!这鬼丫头,兜了这么一大圈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心里突生出感慨,想不到地城市里的女孩子一个赛一个精灵古怪——从署安的诸乌玫到眼前的唐

妮,无一不是花样百出!
  不过这种感觉之于他来说,却十分的受用。他回过来替唐妮也整理了下警服,顺手在外面隔着警服

轻轻揉动她饱满高耸的乳房,嘴里轻轻道:“妮儿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呢!看着英姿飒爽的,很美

哩!”
  听他这样赞美自己,唐妮心中甜滋滋的,忙踮起脚来在情郎嘴上吻了一下,算作对他的奖赏。
  两人心情愉悦地出来时,却见大刘紧锁着眉头,沉着脸,正陷入沉思中。见两人出来,也只是点了

下头,又思考起来。
  唐妮立刻肃容,脸上露出尊敬的神情。要知道,这大刘比自己要早进警队三年,在工作上经验极其

丰富,手头也破过好几宗大要案,在刑侦方面绝对是她学习的楷模。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唐妮拉着炎荒羽的手,轻轻在大刘身边坐下,小声地问他。
  大刘抬了抬眼皮,待见到两人手牵着手,唐妮脸上微微泛红时,他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想起

适才两人曾单独在浴室里……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中涌起酸涩,想不到自己追得那么紧

,却仍然没有……唉,还是暂且将个人感情搁置一边,重点放在眼前的案子上吧……
  轻咳了一声,大刘理了理思路,对二人分析道:“刚才我听朱小姐说了一下她昨晚大致看到的情况

,根据她所描述的,他——炎先生应该是正当防卫不错的,最多也是防卫过当,我想承担的刑事责任应

该不会太大,尤其是那些人很显然已经带有黑社会的性质。”说到这里,他着意地看了唐妮一下,唐妮

登时脸儿一红,知道他已经看出自己同炎荒羽的关系,一见面就说这番话,分明是在安慰她,告诉她“

你的男朋友不会有事的”。虽说羞郝,但心中却也感激他这样为自己设想。
  接着大刘又分析了一下案情,这倒同炎荒羽和朱秋苓两人之前猜测的大差不差。只是分析却格外多

了合理性和条理性。
  “好了,眼下就只能分析到这里,关键的是要找出证据,”停了下,大刘又道:“不过从目前的现

场来看,恐怕对我们警方有利的证据不太容易取到。就是这位朱小姐,也只是个单一的人证,对后来发

生的那几名女性的死亡无法做证。”
  “那么那个领班的女人呢?”一想起领班红姐,想起她在自己身上施加的凌辱,唐妮便恨得磨牙。
  “她?你就不要说她啦!”大刘苦笑一下,摇头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呐!你知道么?就是

她第一个来打电话报的案哩!还跟我们刑检配合得很好,大家对她的印象都很不错——你说,这事是不

是麻烦了?本来我们初步只是定性为一般的电器短路失火,谁知道从你们这里又得出这么多的背后材料

,弄得案情倒复杂起来了。”
  “难道这就么放过她?”唐妮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身为执法者,最大的悲哀便是明知嫌犯有罪,

却无能为力将其绳拘,尤其是自己本人深陷其中。
  “这个倒也未必!”大刘这时显出资深警探的过人之处来。他傲然眯了下眼睛,鼻中重重响了一下

,冷哼道:“除非她有本事不要在署平混,只要还留在这里,我自有办法收拾她!嘿,根据他们这行的

习惯,一定还会重操旧业,继续开什么‘醉夜欢’之类的酒吧。只要没事我让几个弟兄在附近多转转,

她便要哭爹喊娘了!”说到这里,他迅速看了炎荒羽一眼——刚才的经历令他实在有些不敢同他对视,

然后转向唐妮道:“倒是这位炎先生,他的面生得很——是刚从外地来的吧!”
  这话一出,在坐其余几人登时惊住了。
  炎荒羽身在局中还不觉得什么,因为他并未认为自己充当本地人有多么成功。但是唐妮和朱秋苓却

不同了,她们二人一开始还真的把炎荒羽当作了本地人,只因他一口流利的署平口音,兼之对这儿地形

的熟识。
  象是看出了唐妮的迷惑,大刘苦笑着解释道:“在署平这么长时间了,又专门干着看人查人的勾当

,早熟悉了这城市的一切——这位炎先生的身上根本缺少署平人特有的那种气质,当然,我承认他说话

的口音的确同这里的人一模一样,但很多东西是全凭感觉的,尤其是干刑侦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下

,略抬起手腕,看看表,又道:“呀,时间过得好快!你们都来没吃东西吧?这样,我请客,算是向小

唐赔罪——你们说到哪里去?”
  坐在明亮洁净的饭店餐厅里,炎荒羽仍是言语不多。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真正地在同几个“城里人

”相处,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正代表了署平中间最有活力的阶层。
  他只能多看、少说,尽量不能露怯,更不能因为一些细节上的差错而令若兰姐姐蒙羞。
  点菜时,炎荒羽只点了道很普通的香菇菜心,朱秋苓也只点了道醋溜黄鱼。倒是唐妮,因为和大刘

平日里就十分的交好,故而一下子点了七八个菜,也不管仅这四个人能否吃得完。
  注意大刘盯着唐妮时温柔的目光,以及唐妮有意捉弄他专点高档菜时宽容随和的笑容,炎荒羽忽然

心中生出了悔意。
  也许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才更适合唐妮呢……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闪了一下,便被唐妮灿然的笑语给打断了:“阿羽,你可要多吃点啊!可不是

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的!”一边笑说一边斜了大刘一眼,打趣他道:“怎么样?买房的钱凑足了吗?该不

会这一顿就把你吃穷了吧!”
  “哪里哪里,”大刘见她斜睨自己时那娇俏可爱的神态,简直一身糙骨头都轻了七八两,忙摆手不

停,连连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吧,我这儿可以刷卡的,尽管吃吧!”
  炎荒羽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面前这个憨厚直率的大男人了——这尚是他至目前为止第一个真正喜

欢的都市男子汉。
  不多时,菜便开始陆陆续续端上来。看着桌上的菜越来越多,朱秋苓先吐了吐舌头,惊诧道:“天

呀!这么多菜,怎么吃得了啊!”
  这时却见唐妮神秘地笑笑,径自从怀里掏出一只精巧的手机,得意地道:“我们吃不完,难道不可

以请队里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来吃吗?”说完,竟自按起了号码,全然不看大刘那一脸的苦相。
  一通电话后,唐妮“啪!”地一下合上手机,笑对大刘道:“怎么样?要不是白天,还得破费你添

两瓶酒哩!”
  那大刘自是无可奈何,只得陪笑连连,哪里还敢迸出半个不字呢?
  唐妮发出邀请后,便笑嘻嘻地拖着自己的椅子朝炎荒羽旁边靠近了坐。朱秋苓早识眼色地主动站起

将一旁桌边的椅子搬了过来,插在中间。
  有人请客吃饭,除非一饱二远三礼四疏,没有人不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几人聊了不多一会儿,便听

得密集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
  只见大刘脸色一变,登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直看得唐妮和朱秋苓掩着嘴不

住发笑。炎荒羽看了直摇头,心中对唐妮这般作为颇不以为然。
  “哈哈!是真的啊!等等,我再叫几个弟兄来——今天可得好好地蹭大刘一把啦!”一群高矮胖瘦

不一的警察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打头的一个胖子干脆叫了起来!
  炎荒羽看到,可怜的大刘早抱头撑在了桌上,缩作了一团,心下着实不忍,却也知自己帮不上他的

忙,唯有暗暗瞪了唐妮一眼。
  这一顿,最后竟硬是摆了两桌,直吃得大刘食不下咽、面肌僵化。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令炎荒羽十分的心悦,就是朱秋苓的工作问题在几个年轻警员的争相承诺下得到

了落实——甚至连她的暂时居住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不过炎荒羽看得出来,朱秋苓的美貌是令他们争献

殷勤的重要原因。
  当然,在吃饭的时候,每个人也都看出了唐妮和炎荒羽之间微妙的关系……
  “我晚上来好么?”在饭店客房里,唐妮半敞着胸偎在炎荒羽的怀里,任他把玩自己神圣莹白的乳

房,目光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喃喃道,时不时还浑身敏感地搐栗一下。
  “嗯,好……”炎荒羽轻轻吻了吻她的柔唇,想想反正若兰姐姐说过不来的,便答应了她。
  “那你下午做什么呢?”唐妮呼吸渐渐粗喘,眼神也越发变得迷离。
  “还不知道……”炎荒羽适时收手,细意替她把衣襟整理好——他知道,唐妮的那帮警队兄弟还在

楼下等着她哩,两人不可能有时间真正欢好一趟的。“大概会上街看看吧。”他笑吻了吻了柔软的脸蛋

,那说话的方式语气越来越象这里的人。
  “那……你去逛逛书店吧!我经常去的——在那里,时间消磨得好快的,”停了下,她歪头看着炎

荒羽,抿嘴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你就在那里等我吧,我尽量提前下班去那儿找你,好不好?”
  炎荒羽性子本就稳重随和,听她这一说,觉得也无不可,便点头笑着答应了。
  两人复又亲热了一回,才双双执手下楼。
  直至用警车将炎荒羽送到书店门口,唐妮才依依不舍地同他道别。
  现在炎荒羽就在署平最大的中心书店姿态悠闲地溜达。
  置身于这数千平米的现代化超级大型书店,穿行于人头涌涌的洪流,看到层层叠叠排列整齐的图书

,炎荒羽由衷地产生了敬畏感。
  想不到居然有地方会有这许多的书本!
  自打九公教他识字读书以来,他就对书本有着十分的敬仰之心。虽然九公给他看的书同这儿的相比

只是千山一叶,但是却已经足以使他在伙伴中佼然不群,并成为自己走到外面世界的依凭之一。
  “知识改变命运。”
  他轻轻地念着迎面的一幅粗隶横匾,心中深以为然。
  这么多的书,自己应该看什么呢?这太多了,简直目不暇接,令他无从入手。
  不过这个困惑很快便解决了。
  下一刻,炎荒羽已经出现在了“医疗学科专区”。
  对九公教他看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他实在是记得刻骨铭心。因此,当他如电般的目光

扫视一遍后,那其中一本书脊上《黄帝内经》五个古拙的大字便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手捧着这本加注了密密麻麻注解的厚厚专著,炎荒羽心中不期然生出亲切之感,对九公的思念也油

然而生。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经过了这段时间,他已经不象初始时那样一想起九公便难过了,现在他的追忆更大于痛心。
  轻轻地掸拂去书上的薄薄灰尘,他缓缓地将书翻开。
  “目至镜留”令他一目十行,一页一页地翻得甚快。很快看过近一小半,他这才知道,原来九公给

他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乃是脱胎于这本古老的《黄帝内经》,并取其中同修习“混沌诀”关

系极为密切的服气修行部份加以了专门的立论。不过眼前的《黄帝内经》内容分明更加全面,甚至对食

物药性也有论述。
  眼尾一个影子在面前一晃,停了下来。他忙惊觉抬起头来,却见一位神气矍然的老者正站在自己的

面前,注视着他。
  炎荒羽忙歉然点了下头招呼道:“对不起老伯伯,我挡着您看书了……”一边说,一边忙欠了欠身

子让了开来,然后继续看手中的书。
  那老者显然对他的谦虚很满意,眼中也透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他却没有上前走近书架,反而对炎荒羽笑道:“年轻人象你这样看这种书的人可不多哩——能

看得懂吗?”
  炎荒羽见问,慌忙放下了手中的书——对老人的恭敬早已经成了他的自觉。
  “哦,老伯伯您是问我吗?对不起……”他又欠了欠身。
  那老者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年轻人会对他如此礼貌,顿时对他更感兴趣,好感也是成倍地增加了。
  见老者微笑着颔了颔首,炎荒羽忙垂手恭敬地回答道:“是……还可以吧……”
  那老者眼中登时闪过一线惊异,估不到面前的小伙子看这本《黄帝内经》居然还不仅是好奇,他竟

然还看得懂!
  “那……你知道这里面主要讲些什么吗?”那老者又问道,同时眼中现出关注的神情。
  “这个……我也说不好……”炎荒羽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随便乱说。不过看看眼前的老

伯又不象是有恶意的样子,便理了下思路,以自己从《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里得到的体会轻声应

道:“我想,应该是说人体与外界环境是一个整体,互为表里,互为辩证。尤其是人体,在养生的时候

,更要注重合理的调和,并依据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状态以及不同的地域进行及时正确的调整,以随时

在体内保持一个没有缺损的元气循环——其实这个我想也应该适合做人处事的吧……”说到这里时,他

心里忽地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但这念头却一瞬即逝,令他再无法捉到它的踪迹。
  那老者听他这番言论,登时眼睛一亮!如果说刚才他仅仅是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奇的话,那现在

已经是欣赏了!
  虽然炎荒羽的表述有些不甚老练成熟,但他的核心思想却完全到位,这令老者如何不惊讶万分呢!
  要知道,在崇尚现代医学的今天,这种老古董早已经被那些“新生代”的学者所抛弃了。虽然也偶

尔有人提一下,但那也仅仅是作为纯学术性的讨论交流而已,真正应用到临床,仍是以现代医学的诊治

方法,以及仪器测量为标准的量化治疗。
  不说远的,便是眼前的“医疗学科专区”的“古医分部”,就没有什么人。如果不是眼前的小伙子

和自己的话,恐怕再过一天这里都不会有人驻足翻阅的。
  “你是哪个学校专科的?”老者终于忍不住问道。要知道,做为目前这个领域仅有的为数不多的几

个权威,老人对人才的渴求甚至要比那些拜师的年轻人还要强烈!眼看着那些学生都纷纷去报签见效快

、收益高的现代学科,而自己这里却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投门——即便有,也是那些成绩差到了极点

,实在没有过考希望,而存有侥幸心理的学生。
  “我?这个……”炎荒羽一怔,不禁语塞。他没有想到这个老伯会问这个问题。
  见他迟疑,老者还以为他也许是在哪所不出名的三流院校就读,因而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学校,便

的昂头,傲然道:“没关系的!只要你一句话,不管在哪所学校,我都能把你调过来!”说着目光灼灼

地看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满是期待。
  “对不起……我还没上学……”炎荒羽只好老实说道,见老者倏地睁大了眼睛,忙补充了一句:“

我是刚从外地中学转来的,还没落实在哪里上学……”这番话是若兰姐姐同他预先商定好的——凡有人

问及,便以此回答。
  那老者眼中立刻露出震惊的神情!
  “什么?你还在上中学?”他一脸的不可思议,遽然高声脱口叫了出来!登时引来附近的一片侧目

。不过显然他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而是一把抓起了炎荒羽手,全不顾对方窘迫的感受,沉声又道:“那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家住哪里呢?准备在哪里上学?”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问得炎荒羽张口结舌。
  除了姓名,其它的问题要自己怎么回答呢?
  略想了一下,见老者紧抓他手不放,更兼那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心中不忍下,他便大致讲了

一下目前自己的情况。
  “喔……你现在是跟亲威住一起,还只是暂居饭店里……”老者了解了炎荒羽的情况后,沉吟了起

来,但却仍抓着他的手不放,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老人喃喃低语道,“年纪才这么点,就有如此的识见……”又想了

下,他决然道:“那好,你先上你的学,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记者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你收好了!”说着终于松开了炎荒羽的手,从上衣里面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匣,然后从中拈出一张名片

来递给炎荒羽。
  炎荒羽恭恭敬敬地接过名片,只见上面仅印着一行五个字:安平司马太浩,再下面便是一组电话号

码。
  “等等,”司马太浩突又从炎荒羽手中取回了名片,然后又摸出一支笔来,“唰唰”地划去了名片

下方的电话号码,而又重新翻过来在名片背面写下了两组电话,“有事情打这两个电话,那个打不通的

。”
  炎荒羽唯唯接过名片,认真地看过后,便将其牢牢记在了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怀里。
  “对了,我忘了问你的,你是从哪里学会这些东西的呢?现在没有年轻人会喜欢这种枯燥的东西了

。”司马太浩忽又想起什么,开口问炎荒羽道。
  炎荒羽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他跟九公的约定啊!要是九公还活着,那么自己大可征求

他的同意,但他老人家已经死了,死者为大,自己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九公的意愿了。
  “这个……实在对不起了司马伯伯,我不能说的——这是我对一个人的承诺。”不知为何,他对面

前的这个叫做司马太浩的老人极有好感,感觉他有某些地方与九公颇为相似。因此便破天荒头一回老老

实实地表示不能说,而没有找寻什么托辞。
  司马太浩又是一愣,没想到炎荒羽居然会这么回答自己,这倒令他一时也无法再追问下去了——毕

竟这可能涉及到别人的隐私,过分刨根问底实在会叫人讨厌。
  不过这倒引起了他更深的好奇。
  是什么人能把这个叫炎荒羽的孩子的古医教得那么好呢?用的什么方法呢?这一切看来只有以后待

有机会后再查询了……
  “那……你还会些什么呢?切脉会吗?”老头子尤不死心,正面不行,便想到了另一个途径。他想

了解炎荒羽更多一些。
  “切脉?”炎荒羽一怔,这个好象九公会,但没有教过自己呀?
  “哦,就是这样……然后查病人的病情……”司马太浩忍不住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号脉的动作,但

心里却有些失望,因为从炎荒羽茫然的表情来看,他是不会的。
  “呵,是这个呀,这个我会!”司马太浩登时眼睛一亮!却听炎荒羽又道:“不过能查出什么病就

不知道了……”他这话说的也是实情。要知道,以他的“混沌六知”,探查一个人身体的健康与否还是

很容易的,哪里有问题也能一查即准,就如他曾给那帮忙联系机票的老人以气机测出气管有异物时一般

;但是他也听九公说过,真正的切脉是很复杂的,一定要有丰富的看病经验才行,只有积累了大量的病

体资料,才能正确地通过脉象查出病人的正确病情——而他,一直就在坳子里,根本就不具备这种条件

,因而九公也就没有教过他。
  司马太浩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切脉嘛,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有他这样说的?不过

一转念,心想也许是这孩子还太小,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切脉。想了想,他便有了一个办法。
  “那你看看我的身体怎么样?”说着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他想以自己来试试炎荒羽到底会不

会。
  “哦,”炎荒羽也不多想,便接过了司马太浩伸过来的那只手,五指随手抚在了他的腕间。
  司马太浩登时心中一凉,心道原来他果真不会。
  原来真正切脉高手都是极讲究阴阳的。所谓男阳女阴,左阳右阴,背阳胸阴。因此一般切脉的话,

如果是十分专业的话,一出手便自然是要病者分出左右手伸出。现在他有意伸出右手,便是看他基本功

如何。岂料炎荒羽竟不闻不问,就这么搭了上去,自然显出他非是出自大家了!
  哪知正当他心意索然时,却听炎荒羽慢慢道:“老伯你的身体很好啊!”司马太浩心中暗道废话,

若老头子身体不好,焉能跟你在这儿说话吗?
  只听炎荒羽又道:“老伯的气脉虽然不是很旺,不过这是老年人都有的现象——只是老伯您的气脉

非常平和顺畅,这就不是一般的老年人可以比拟的了!”他这话一出,司马太浩立时注意了起来,因为

炎荒羽说的可以说已经有点门道了!
  “还有,老伯腰椎特别的柔韧灵活,应该是经常做一些很好的活动——您的气脉之所以这样平和,

也和这点分不开哩!”说到这里,司马太浩开始惊讶了!因为炎荒羽说的一点不错,他的腰椎确是因为

经常打太极拳,所以枢轴十分的灵动,想不到这点炎荒羽一下就点了出来!
  “另外……”炎荒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迟疑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尽管说下去!”司马太浩急切地催道,不知不觉中由炎荒羽搭着他的腕脉变做了他反

抓着炎荒羽的手。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您这两天大概是受了点风寒,但又不太象——反正肚子有点寒气侵

袭的症象……”炎荒羽说道,不过心里实在把握不大。因为据九公所讲,老年人的肚子都或多或少会有

点问题的——只是从这司马老伯的元气走转来看,他却不应该有这种现象的。
  司马太浩愣了一下,有些不以为然:“不会啊?我今天感觉好得很哩,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迹象…

…”
  “哦,那可能是我弄错了。我说过我不会的呀——不过老伯您身体给我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炎荒

羽谦和地笑笑,向后略退了小半步道:“我就不打搅您看书啦!”说着对司马太浩点了点头,然后将手

边的《黄帝内经》轻轻合上,塞回了书架上,又转身冲司马太浩笑笑,踱到了书架的后面一排。
  不知怎么,司马太浩面对炎荒羽平和的笑容,竟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似乎胃部倒真的有些

隐隐地发凉了。他忙本能地使劲揉揉胃部,心道:“还是回去看看吧,这一来人确实老了,感觉有些迟

钝,二来名医不医自家病,说不定真的象他说的,自己肚子里有寒气也未可知哩!”想到这里,他再无

心转悠,忙掉头便往回走。
  炎荒羽完全看入了迷。
  沉浸在这书海中,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知。他如饥似渴地翻阅着,并不停地强记,不知不觉中,

竟晋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只知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中,眼里只有手中的书本……
  整整一个下午,他就这么在“古医分部”不停地走动,反正这个区也没什么人来,倒落得了闹中取

静的好场所。
  “哥哥!”一声清脆亲切的轻呼将炎荒羽从自我自在的混沌天地中唤回到眼前的现实世界中来。
  他一抬头,却见一个俏生生英姿秀挺的年轻女子站在面前,正笑脸盈盈地看着他,那目光中充满了

俏皮和欢喜。
  原来是比他岁数大的妹妹——唐妮。
  “哦,原来是妹——妹呀!”炎荒羽不禁莞尔回道,那拖腔拿调语气登时逗得唐妮“咯咯”娇笑了

起来。“怎么,衣服换了?”他注意到唐妮身上已经换去了笔挺的警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亭亭玉立的

打扮。
  唐妮确是着意装扮了一番,没等到下班,她便赶着回家换了身衣服。她外面罩一身火红的风衣,里

面上身是件鹅黄的薄毛衣,将她高挺的乳峰、纤细的腰肢线条毕现无遗;下身是条米色的高腰西裤,更

把她那修长的双腿勾勒得淋漓尽致,一眼忘去,直如一株修挺的白桦一般,煞是亮人双眼。
  “是啊——怎么?想不到‘哥哥’还对这些陈年的老古董有兴趣呀?”唐妮嫣然一笑靠近过来,看

到炎荒羽手中拿着本《明清医彀·第二卷》,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炎荒羽笑笑,忙将书塞了回去,上前一把拉着她手道:“怎么?你没事了吗?”
  唐妮见他对自己友爱,心里的舒服自不待言,闻言便嘻嘻一笑,上前紧挽了炎荒羽胳膊,小嘴一嘟

,扬声道:“谁说没有事的?我正要你陪我做一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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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 如愿以偿

  第一章 警花唐妮
  其实唐妮要炎荒羽陪她做的也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在店里买些书而已。
  不过在挑书的时候,唐妮活泼开朗的个性倒令炎荒羽得益不少。她在炎荒羽身边将署平市的事情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正好补充了柳若兰未说的内容。
  “小哥哥,要是你上学,那学校会是在哪里呢?”说着说着,唐妮的话题转到了炎荒羽的身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炎荒羽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可不要离得太远呀?不然我就不能经常看到你了。”唐妮将弹跳高耸的乳峰紧紧压在炎荒羽的一边胳膊上,将脸转过来看着他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切都是由若兰姐姐一手操办的。”炎荒羽看着这个比自己大的“妹妹”,心中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虽然同她亲热过,但是出奇的,他竟然至目前为止,对她都未产生过要负责的心理,这是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正是“混沌六知”中“心心相印”产生的结果。由于精神层面的表现十分玄奥而无迹可寻,全不似其余“五知”可以直接由现实的表象来验证。因此他才无法确定自己在这方面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但这对炎荒羽来说,已是大大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的——对与自己有关系的女人,一定要负责。
  “妮儿,你以后会嫁给我吗?”他突地脱口问道,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
  唐妮的眼中掠过一线奇怪的神色,竟未正面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移到旁边一排书上,身子也微微离开了他些。
  炎荒羽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唐妮松开炎荒羽,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来,略翻了几页后才抬起头来,看着炎荒羽的眼神却有些游移。
  “羽……你知道吗?有时候两个人相好,并一定会最后结婚的……”唐妮轻声说道,眼帘垂了下来,见炎荒羽不作声,忙抬眼看他又道:“你还太小……而我已经二十多啦,等你到法定婚龄的时候,我都已经老啦!”炎荒羽不禁一怔,心道,年龄也会是问题吗?自己跟阿玉不是也很好吗?正不解时,只听唐妮又道:“到那个时候,你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可是对我来说,要跟别人来分享你,实在是一件不可能忍受的事情,所以……”说到这里,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重新抱回了炎荒羽的胳膊,柔情地笑道:“我很喜欢我们现在的样子,你是我的小哥哥,而我是你的大妹妹,好不好呢?”说着又将乳峰紧紧地贴着炎荒羽臂膀。
  炎荒羽心中一跳,仅管隔着厚重的冬衣,但敏锐的触感仍立刻感受到那饱满坚挺的弹跳力,看着唐妮的目光也随即变得炽热深邃起来。
  唐妮登时心头鹿撞——她从未想到过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变得这般动人心魄的!那灿若星辰的黑眸中瞬间射出的炽烈竟似要将她烤化一般!
  她的娇躯立时不自觉微栗,乳峰也膨涨了起来……在警校的四年中,除了一般院校的学习课程外,她还要额外学习格斗、刑侦,还经常跟队实习,时间安排得极其紧张。异常沉重的负荷根本令她无法去恋爱,当然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相形之下,还不如在中学时悠闲,那时她还有一个隔壁男生很亲近的……正式进入警队后,整天同犯罪现场及嫌疑人打交道,更使她动不起拍拖的念头了。
  直至昨夜,在身心虚弱恍惚下,自己稀里糊涂地失身给身边这个大男孩的时候,那女性的心理和生理才象突然觉醒了!在炎荒羽热情的爱抚下,中学时期遥远的少女冲动重又甦醒,并迅速占据了她整个成熟的身心,并燃烧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但是激情归激情,唐妮毕竟已经是成年人了,尤其与炎荒羽出身山野不同,她所处的环境每天都不断演绎着男男女女的悲欢离合,加之警察的工作要求就是冷静分析,这使得她在激情过后,理智便迅速占了上风,明白自己与炎荒羽决不可能有最后的结果。然而炎荒羽带给她肉体和灵魂那新鲜的刺激及震撼的欢娱却又令她痴迷,故而她便采取了这种折中的办法。
  炎荒羽大略猜出一些唐妮心中所想,心中不免奇怪:难道这男女间也可以这样的吗?
  炎荒羽对于男女关系从未考虑过深。山野的生活使他在这方面从来就是我行我素,并没有什么刻意的礼教观念。在他的眼里,男女只要两情相悦、相互信任负责就足够了,哪里还需要其它的呢?唐妮既不能跟自己在一起,他自然也不会去强求她——既如此,那为何还要同他搞什么“小哥哥、大妹妹”的噱头呢?
  想归想,但他脸上却未表现出来。毕竟,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是有负唐妮的。
  “既然你这样想,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炎荒羽淡淡笑笑,点头应道。他本想让唐妮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只要记着还有他就行了,但一转念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自顾都不暇,哪里还谈得上帮助别人呢?便打消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听他如此一说,唐妮虽松了口气,但仍不免隐隐有些失望。毕竟,要是他再坚持一下,那她少女的小心眼儿会更满足一些的——不过炎荒羽专注的目光还是令她颇为自豪,知道他仍很着紧自己。
  在街上用过晚饭后,炎荒羽在唐妮的建议下,看了平生第一场电影。
  这电影是魔幻题材,讲述的却是一个爱情故事。
  那震撼的环绕音响效果、巨大华丽的画面,无一不让炎荒羽瞠目。
  “这些人好厉害呀!”在看到影片中的男主人公身体四周笼罩着一层淡蓝的电芒,手中挥出一道炽白的光焰时,他终于忍不住轻声惊道。
  身边唐妮“噗哧”一下笑了出来,紧紧地依偎在他身上,小手轻轻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抚摸着:“那些都是电脑特技做出来的,真的人哪里会有这么厉害呢!”炎荒羽似是没有听到她说的,仍轻叹不已:“要是我能象他这样就好了……”“傻哥哥,要真的有人能那样的话,这个世界还不都乱套了?要坏人会这样的本事的话,我们警察恐怕也对付不了呢!”唐妮越发觉得炎荒羽这个“小哥哥”傻得可爱,忍不住更往他身上贴紧一下。
  “哦……”炎荒羽本来还想说“应该可以的吧”,总算话到嘴边及时收了回去。他猛然省起,这种奇奇怪怪的事之如自己身负“混沌诀”一般,只自己想想便可,对外还是少说为好。
  他头一回看电影,又是看的如此刺激的一部电影,因此很容易便被深深地吸引进去了。
  反是唐妮,因为这种类似的电影已经看过多部,故早没了新鲜感。之所以同炎荒羽来影院,除了想和他在一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两个人的事情。
  虽说她被炎荒羽这个占有了她贞操的男孩深深地吸引(这其中更有不少感激的心理成份),但是现实和理智却告诉她,两人这种交往只能转入地下,而且是越早越好,最理想的就是一开始就不为人所知——但是显然现在至少已经有一个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那便是朱秋苓。至于大刘,虽性子执拗了些,但最多也停留在怀疑,这方面她倒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在警队,男男女女警员也经常打打闹闹的很亲热。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男女间的性爱居然会如此的美好,以至于令她豆蔻初破便被炎荒羽弄得高潮连连、不能自拔。
  火山一旦喷发,便不容易在瞬间停止;多年的春情一旦被释放,也不可能轻易纾解。
  在黑暗的影院中,炎荒羽的有异常人的眸子随着放映光线的闪动,不时迸出精亮的光芒,那本就棱角分明的面庞更是被眩动的明暗光影衬得英气勃勃,直看得一旁的唐妮痴了。
  “哥哥……我们不看了……回去吧?”唐妮双颊喷火,心道这小哥哥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自己怎么就闻不够呢……”哦。嗯?”炎荒羽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银幕,并未特别在意唐妮说的什么意思。虽听到她说的话,但却不想离开——他还想看完哩。
  “等一会儿,等看完了我们再走……”他略转了下头,迎合唐妮递上的柔唇,目光却未稍离银幕画面。
  唐妮不禁赌气地轻哼一声。不过她还是能理解炎荒羽的。因为这种充满荒诞神幻东西的片子本就是给那些“心智不甚健全”的孩子、乃至“大孩子”看的——就连他们警队的那帮小伙子都逢场必看,更不用说炎荒羽正是对这些感兴趣的年龄了。
  心中轻叹一声,她将膨胀硬挺的乳峰紧紧地在炎荒羽的胳膊上连连挤碾几下。炎荒羽似有所觉,便顺势张开一臂,绕至身后将她揽着,同时手从腋下穿过,习惯性地覆在她胸前,握住了一只翘鼓鼓的乳房,轻揉慢捏起来……待炎荒羽注意力从电影的情节中回到现实世界来时,他才发现,怀里的唐妮已经如泥般瘫作一团了,俏脸通红,正不住地吁吁娇喘。
  灯光大亮。
  炎荒羽几乎是半抱着唐妮走出的影院。
  寒风一吹,唐妮被情火烧昏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
  外面的大街上已是华灯初上,随着滚滚的人流从四面八方涌出,署平人繁华的夜生活又拉开了序幕。
  看着唐妮仍晕红未褪的娇靥,及那玲珑起伏的曲线,炎荒羽不禁“突”地一下心跳,由衷赞道:“妮儿,你真美……”"真的吗?”唐妮欢喜娇嗲地白了他一眼,口中白汽中飘出幽幽的女儿香。
  炎荒羽笑笑点头。忽一个问题从心头冒了出来:“对了妮儿,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一个人要想出人头地的话,什么东西最重要?”这个问题他曾问过朱秋苓,不过兴之所至,便随口又问了唐妮一遍。
  “当然是知识最重要啦!当然,人际关系也很要紧的。”唐妮几乎是不假思索便作了回答。
  炎荒羽不禁摇了摇头。朱秋苓和唐妮两人的回答截然不同,却正体现了两人所处地位、环境的差别。
  “难道权力和金钱不是最重要的吗?”他忍不住进一步问道,他想听听唐妮的看法。
  “这个……怎么说呢?”唐妮没想到炎荒羽会突然间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便认真想了想,答道:“当然那两样也很重要啦,只不过,那两样东西都是可以通过知识得到的呀!”一面说着,她一面挽着炎荒羽的胳膊走向自己的小车。
  炎荒羽挑了挑眉峰,心中颇不以为然:“那是否是说凡有权有钱的人,都是学过很多东西,读过很多书的呢?”“这个倒也不一定,”唐妮边说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等炎荒羽从另一侧进来后,便接着道:“有很多人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从小处一点一滴地做起,有了足够的积累,再加上机遇把握得好,因此也走上成功之路的——对了,哥哥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的呢?”当叫出“哥哥”二字时,一股莫名的悸动竟在倏忽间涌过了她的全身,令她情绪不自觉地有些亢奋。
  炎荒羽陡地心中一动,这样说来,自己岂不正同她讲的情况吻合吗?难道自己就不能象妮儿说的,也从小处一点一滴地做起,直到最后的成功吗?
  心里这样想着,炎荒羽的心豁豁地活泛起来,竟有些热血上涌的感觉!
  不过转而一想,他便又泄了气。要是从一点一滴地来,那他岂非要经过很长的时间吗?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尽快将阿玉母女接到身边来呢?
  由于唐妮先前已经表明了二人的关系走向,炎荒羽在无须负责的情况下,自然地对她便有了如同伙伴的亲密信任感,一如他同若兰姐姐间的那种感觉。因此说话也有了商榷的口吻:“妮儿,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呃,才能尽快成功呢?”由于唐妮和他是“兄妹”关系,那感觉又和柳若兰有所不同了,有些话他可以直接地问她。
  “这个……”唐妮起动车子,缓缓倒出车位,驶上车道。
  “我现在还不能帮你什么忙——毕竟小哥哥你还在念书,要是以后你大学毕业了,我倒是有办法替你找个好的工作的,”停了停,她看了看后视镜,见后面没有车子跟上,便将车提速转到了快车道,然后继续道:“妹妹的老爸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面子的,到时候就算是老头子退休了,相信也会有那些老部下会帮忙的啦!”说到这些,唐妮露出一脸的轻松。
  “喔……那到大学毕业,要多长时间呢?”炎荒羽忙追问道,时间对他来说,确是太紧促了。
  “那,你现在肯定是要上中学三五年,再加上大学三四年,总起也得六到八年的时间,如果想考研究生的话,那还得再往后推呢!”唐妮边算边回答。
  “什么?六到八年!”炎荒羽登时脑袋一晕,天哪!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如何等得起!
  “那要是不上学呢?”他一面叫苦,一面又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什么?不上学?”这回轮到唐妮大吃一惊了。正好此时前方红灯,她停了车子便数落起来:“哥哥,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不上学,以后什么也干不好的呀!”见炎荒羽一脸的困惑,她又急又气,心道虽然叫他“哥哥”,但他终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很多事情不是很了了。
  “你知道吗?一定要去上学的,”见炎荒羽无精打彩的模样,心痛之下不禁急道:“你……你若是真喜欢我的话,就听我一次,去上学,好不好?”说到这儿,她脸儿突一红,觉出自己话中的语病,恰在这时绿灯亮起,她忙掩饰地推档启动车子。
  炎荒羽不觉茫然起来。唐妮这话说的大有问题——一方面她说过不会同自己有纠葛,另一方面却又这样对他说话,实在令他有些无所适从。
  “妮儿,你是说……”炎荒羽有些呐呐地道。
  “我是说,你一定要答应我,去上学——要是你还想当我的小哥哥,把我当你妹妹的话,就听我一次!”唐妮忙截断了炎荒羽的话,及时更正方才的语病。
  炎荒羽这才恍然,心道这样才对呀,不然就一定得好好考虑她的事情的。
  “这个……那好,我答应你。”炎荒羽顿了下,终于答应下来。他心里却想的是对占有唐妮的歉疚,因此便将这个当作了一个承诺而答应了下来。至于如何更快地把阿玉母女接到身边,等自己先安顿下来后再想吧!
  “真的?”唐妮犹有不信地看看他。
  “当然是真的啦!”一旦定下来的事情,无论多难也会去做到,这是炎荒羽的基本做人准则,因此这声应答就格外的截然爽快。在说话的同时,他自然地将手搭到她浑圆弹跳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起来。
  唐妮立即呼吸变得急促,影院中抑止的欲望迅速便重新升腾出来,一时间娇躯微颤,高耸的酥胸也大起大伏。
  此时车中的光线甚暗,顶灯未打开,全凭路两边的灯光映射照明。
  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下,她的情欲似失去了约束般直线蓬勃高涨起来……“哥哥……不要……开车呢……”她声音颤抖地无力吟道,目光看着前方已经有些恍惚,只能勉强集中注意力开车。
  炎荒羽本来并未想到其它,但见唐妮如此不堪自己的触摸,一碰之下便体软如绵,双眸也水汪汪的尽是春意,自然也动起情来。当下那原本抚在唐妮大腿上的大掌便着意滑到了她丰隆如丘的胯部,紧紧地捂控着。
  虽隔了一层西裤和两层弹力羊绒裤,但唐妮仍感到一阵阵灼烫的热力透过厚厚的织料侵袭到自己那敏感至极的玉门关隘,一阵抽动下,那琼浆玉液登时滚滚奔流而出,瞬间便流了她一内裤,并迅速浸染了层层织料。
  炎荒羽感觉到手中越来越甚的湿意,知道身边的玉人妮儿已经不克自制地陷入了自己调情的漩涡之中。
  他满意地一笑,对自己愈来能够近乎直觉地把握到女孩子的身体征象,进而轻易地将她们带上幸福的巅峰而感到自豪。
  可惜他的自豪感并未能持续多久,随着一声尖厉的“吱——嘎——”响,他和唐妮的车子猛地打了个旋,随后便“呯”地一下重重地撞上了路边的绿岛护栏!
  在车祸发生的瞬间,长期修习的“混沌诀”使炎荒羽心灵中警兆骤起!在那车子撞击的前一瞬间,他本能地一把将唐妮拉了过来,将她头脸护在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伏下,而自己却因猝不及防下一头撞在了方向盘上,登时血流如注!
  重重的撞击也使处于迷离中的唐妮清醒了过来。
  她顿时沁出一身冷汗!
  刚才的情形委实太过惊险了!
  若非她恍惚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车子险些撞到旁边一辆超车而及时急转方向盘的话,恐怕现在就要出更大的事故!
  从炎荒羽的怀里惊魂甫定地抬起头来,触目一片鲜血令她又惊叫了起来!
  “天啊!你……你怎么啦?怎么……怎么这么多血……”惊叫声中,炎荒羽早运功止血了。对自身身体细微至极的了解,使他的混沌真气在刹那间便层层涌来,迅速地将整个伤口护持隔离,接着又将破损的血管截断封闭。几乎在一个呼吸间,那伤口便开始收摄合拢——至于那脸上的鲜血,只是刚开始时流出的而已,唐妮抬头看时,那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了。
  “不要紧的,已经不流啦……妮儿,你没有伤着哪里吧?”炎荒羽不理自己,而是一把将唐妮抱住,“物过囿形”的超卓触觉瞬息提至高峰,探查她身体的每一处状况。
  待见到炎荒羽额角果然不再出血后,唐妮这才心神稍定,但转而一股锥心的疼痛从自己的脚踝处传来。
  “哎哟——我……”“你的脚扭住了,好象有点脱臼……”不等唐妮呼出来,炎荒羽已经将她的痛处说了出来。
  “不要怕,慢慢来……”炎荒羽一边柔声叮嘱,一面助唐妮小心地抽出别在车刹旁的右脚。
  此时那"呜呜"的警笛声早响彻了半条大街,就在两人还在手忙脚乱地想从车中调整好身子的时候,车窗外已经响起了“呯呯”的敲打声,随之便是两条雪亮的光柱直射进车内,骤然的强光刺得唐妮忙又往炎荒羽怀里一钻……
  待唐妮惊怒回头时,却见车窗外一左一右两名巡警正不耐烦地示意她打开车门,那头盔下的脸看不甚清楚模样,但却透出恼怒的气息。
  “哥哥,你真的不要紧吧?”虽知炎荒羽已经止了血,但唐妮心里仍惴惴的放心不下,不去理车外的巡警,而是先问炎荒羽。由于光线变强,炎荒羽脸上的血迹也看去分外地惊心动魄,令她惊慌着忙。
  炎荒羽见她自己小脸因脚踝的伤痛而变得煞白,却依然着意自己,心中不禁暗暗感动,忙安慰她道:“没事,我真的没事的——妮儿你快些开门吧,那两个人看来好凶的。”
  不料唐妮却撇了撇嘴,不屑道:“放心啦!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话虽这样说,不过手还是伸过去将车门打开了,炎荒羽也打开了自己这侧的车门。
  甫一探头,那外面的巡警便呆住了。
  “你……小唐姐!怎么是你呀?”那巡警忙将头盔面罩掀起,现出一脸的惊诧。那另一侧正做记录的巡警闻言便也停了手,掀起面罩看过来。
  “唉,真是的,这车子不知怎么搞的,突然跑偏了……一下来不及刹住就撞上了——你们看该怎么办呢?”不待那两名巡警多问,唐妮便自己先撒了个谎。
  “是吗?不过看上去小唐姐的这部车子好象没跑多少——还是‘泊风’的牌子,应该更不会出这种故障吧?”那做记录的巡警显然是个中问题高手,听唐妮一说,便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怎么?难道我自己出的事故自己不清楚吗?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唐妮登时面子上挂不住,迅速瞥了炎荒羽一眼,蛮横分辩道。
  炎荒羽在一旁暗笑——这哪里是什么车子的故障呢?明明是两个人胡来才酿出的车祸哩!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可没说出来,而是在一旁轻轻推了唐妮一下,小声道:“我们要不要先出去?”话音虽小,却仍被位于他这一侧做记录的巡警听到了,他刚被唐妮抢白了一通,却又不敢拿她怎么样,此时一听,那火气便发到了炎荒羽的身上:“还问什么问!还不快下来!一会儿清障车来,难道要把你们一起拖走啊?”炎荒羽苦笑摇摇头,拉了唐妮一下,便自行先从自己一侧探身下了车,随后小心地扶着她出来。
  此时路两边的人行道上已经开始围聚人群,并对这里指指点点。
  见唐妮一瘸一拐的,那两个巡警这才着忙起来,忙上前关切道:“怎么?小唐姐你不要紧吧?腿怎么啦?”“都是你们两个!还问!”只听唐妮蛮横地斥道,不过那眼眶中倒真是泪水不住地打着转儿——大概是下车时不小心又扭到了伤脚。
  那两个巡警登时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天啦,这又关他们两个什么事了呢?明明是她自己开车出车祸,居然还赖他们!这简直是没天理啊!
  不过鉴于唐妮在警队大院颇爱大家喜爱,又兼来历不小,因此二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受着了。
  可是她身边的这个陌生男人可跟他们不认识啊?小唐姐惹不起难道这小子也不能动吗?看看这小子,居然能同院里数一数二的警花坐一辆车,当真是皮肉发痒了!
  两人同存此心下,心照不宣地对视一下,随即突一前一后蹿上前来,一把将炎荒羽在唐妮身边拽着,然后将他双臂紧紧反扭制住!
  炎荒羽因心思都放在了唐妮的伤脚上,正想着应该找个舒服的地方,让她坐下把脚踝正一下时,便被这二人冲上前来扣住了。他本来可以反应过来,但因怕一松手唐妮会失去支撑而跌倒,因此便未做任何的反抗,任由他们所为,只是他身子仍抵着唐妮。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跟小唐姐坐一辆车?是不是被她抓来的嫌犯!说!”两人如凶神恶煞般逼问起来。
  唐妮这下倒差点笑出来。
  没想到这两个小子在拿她没辙之下,居然会想出如此龌龊荒唐的办法来泄己私愤。若抓嫌犯的话,怎么炎荒羽衣冠楚楚的,手上还不带手铐呢?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闹啦,他是我朋友——你们要真有心的话,就招辆车送我们到医院去,给他看看伤……”唐妮心情经二人这么无赖一闹,不觉缓和了许多,便摆摆手示意二人放开炎荒羽。
  见小唐姐脸色好看了,二人自不愿再惹事端,忙不迭松开了炎荒羽,一边陪笑道:“对不起啦,是个误会,这位兄弟就不要见怪啦!”唐妮见二人明见炎荒羽脸上有血,居然还打哈哈,殊无一点诚意,不觉又有些愠怒,当下柳眉一竖,斥道:“哪来这么多罗里罗嗦的,还不快叫车来!”“哥哥,想不到你的体质这么好,伤口都已经愈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呢――就有一点脱皮的印子!”坐在刚才那两个愣头青巡警招来的车上,唐妮难以置信地轻叹道,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由于炎荒羽再三表示没事,那两个巡警好事之下,便索性从警摩后备箱里取出矿泉水,就着水将炎荒羽的脸洗了一把,见他果然没事,便只好带着惊讶招来一辆的士,着司机带唐妮和炎荒羽回去。
  “是呀,我都说没事的,”炎荒羽淡淡一笑,想了下又道:“我从小就这样的,不论什么伤,都好得很快。”他这话说的自是实情。由于修习“混沌诀”的缘故,他的体质确是有异常人。
  “哦……那我就不行啦!我这么一点小伤就……”唐妮话未说完,便听到身上传出一阵悠扬的铃声,原来是手机响了。
  岂料这通电话刚接上,唐妮便跳了起来!
  “什么?才发生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到底是谁告的状——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两个……说的!哼!看我明天到队里怎么收拾他们!”只听她气急败坏地叫道。
  炎荒羽一怔,不知她在同什么人说话,脑中直觉便想到了那个大刘。
  不过随后他便知道电话的另一端是什么人了,因为他已经听到那里面的人在说:“不行!我跟你妈都在家里替你急,你必须立刻回来――还有,把那个你的什么朋友也一并带回来!听到了没有!”“什么?要我马上回家?不……不行,我还要玩一会儿!”唐妮脸上露出惊慌来,连连摇头。
  “我……”她刚说出一个字,炎荒羽便听到电话的那头“喀达”一声轻响,随后便是“嘟嘟”的声音,他知道对方――也就是唐妮的父亲把电话挂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唐妮现出一脸的沮丧,"这可怎么办呢……”说着发愁地望向炎荒羽。
  “那你还是回家去吧,不然你阿爸阿妈会着急的。”炎荒羽轻声劝她,同时舒臂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光洁的前额,好生抚慰。
  “阿爸……阿妈?嘻嘻,你说话好奇怪的――干嘛要这样叫呢?”毕竟是年轻人,注意力很容易分散,唐妮出于职业的敏感,立刻抓住了炎荒羽说话的新奇之处,忍不住笑了起来。
  炎荒羽一怔,不觉糊涂起来:“怎么?不应该是这样叫吗?”“嘻,也不是啊,只是我们都叫爸爸妈妈的呀!嘻嘻,阿爸,阿妈,这样叫好可爱的……”唐妮一边嘻笑,一边在嘴里反复地念叨这几个字。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同时心中也不禁暗凛,知道自己终是在这种看似不着意的细微之处露了底。
  “那你还不快回家去,你爸爸妈妈会着急的……”炎荒羽讪讪又说道,同时心里着恼小妮子取笑的可恶,便有意将揽着她纤腰的手向上移动,在她饱满的乳房下缘捧住了整只奶子揉搓起来。
  唐妮登时便瘫软了下来,娇躯止不住地微微栗动,呼吸也变得喘促不定。
  炎荒羽的手很容易便隔着薄软的毛衣捏到了唐妮乳尖上肿胀竖起的乳头,几下捻动后,唐妮便彻底倒在了他怀里颤声低吟起来:“哥哥……你……”炎荒羽笑笑,略松开她些。他知道,现在这是在的士上,可不能就此撩拨唐妮,不然的话,被前面的司机察觉了,可不是好玩的――先前那两个巡警在拦车的时候就专门说明了唐妮是警队的,此刻若让知道两人在车后胡混,哪还不怕天明就传遍整条大街?
  “妮儿,现在是在车人呢……还是坐好,先把你送回家吧!”炎荒羽附耳低嘱唐妮道。
  “唔……”唐妮晕乎的神志略为清醒了些。抬头看时,恰又正她看到炎荒羽明亮如火的眸子,不禁心旌又是一阵摇荡:“哥……哥,你……我不要回家,我要跟你回饭店……”说至此,她黑眸中复又射出迷离的目光,双手更是紧紧地抓着炎荒羽,仿佛这样瘫软的身子才有了依凭似的。
  “腿还痛吗?”炎荒羽不去接她的话,而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不过有哥哥在,什么就都好了……”唐妮却仍是娇痴不已,全不在意炎荒羽说的话。
  “你家在哪里?”炎荒羽见她如此情热,不禁有些后悔,不该挑起她的情欲,便想了个主意。
  唐妮见问,便说了出来,同时身子更紧地偎着他。炎荒羽赶紧对那司机吩咐,要他转向,到唐妮家去。
  这下倒令唐妮清醒了:“你……这是干什么?”她有些气恼地坐开些身子,蹙眉看着炎荒羽娇嗔。
  炎荒羽一笑,也不理她,只将握着她乳房的手在硬硬的乳尖上微用力一捏――“呵唷……”唐妮登时娇躯一颤,一股异样的快感立时从肿胀的乳头炸向全身,直令她每根寒毛都乍了起来!紧随着一股温浓浓的东西溢出,她重又倒进了炎荒羽的怀里……“你……”她有些失神地喃喃吟道。
  “怎么?当妹妹还不听哥哥的话?”炎荒羽好整以暇地从她腋下抽出手来,轻拍她脸颊笑道。
  “听……我听……”唐妮哪里还有什么主张,早已是浑身酥麻得六神无主了。
  “那我们先回家,好不好?”炎荒羽温柔地将他扶正,又一次劝她道。
  “嗯……”唐妮彻底投降给炎荒羽,全凭他作主了。
  炎荒羽这才搂着她,在她耳边轻道:“其实刚才你阿……爸爸在电话里还要我也跟着回去,你想想,若是你不回去的话,他岂不是会连带对我也产生恶感吗?”他这话立时提醒了唐妮。一想之下,她也省悟过来:“是呀,那两个家伙告状的时候,一定也把你说进去了,不然我爸他怎么会知道有你呢?”炎荒羽摇头道:“这倒不一定是那两个人告诉你爸爸的,”停了下,他适时吻了吻唐妮,令她眼中射出浓浓情火时才又道:“你看他们两个那么害怕你的样子,量借个胆子给他们也不敢说的哩!”唐妮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想了过来:“对呀!不一定是他们两个呢!”又想了想,自己分析道:“按照正常的程序,他们应该会上当晚值班的警官随时上报事故的――我知道啦!”她突眼睛一亮,咬牙恨道:“我明天一定要查一下今晚是哪个家伙当班的!肯定是他告状无疑了!”说着还恨恨地挥了下拳头。
  炎荒羽不禁会心一笑,心道不知哪个倒霉鬼明天要挨妮儿的折磨了。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已经略摸掌握一些唐妮娇纵任意的性格了。这使他很自然地便同阿光林凌等联系在一起,虽然年龄不同,但他们之间却有着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到啦!”正想着心事,前面的司机开口说话了,车子也缓缓地停了下来。
  第二章 铁判唐父
  “哥哥,我好凉,好难受……”走几步后,看着的士消失在视线中,唐妮忍不住紧紧地抱住炎荒羽,娇躯连打了两三个寒噤。
  炎荒羽正在观察身处环境情况——这也是他的习惯之一。只有对环境了解透彻,才能在与山林猛兽周旋时确保不失。
  “怎么?冷吗?”他忙双臂环起,将唐妮拥进怀里,同时脑中不期然想起曾经同若兰姐姐也这样在寒冷的黑夜里,也是在大路上两人相互拥偎的情景,心下不禁一甜,不觉油然想到,不知道这个时候若兰姐姐在做什么呢?她是否也同那个李中海抱在一起呢?想到这里,胸中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妒意,暗恨那李中海混帐,居然够胆敢伤害若兰姐姐的心……
  就在这些思绪如电闪般掠过他脑际时,只听捂在怀里的唐妮闷声闷气地摇头道:“哪里呀……人家是说……是说下面啦……”炎荒羽一怔,将思维拉将回来,注意力转移到唐妮身上:“什么下面?”“你……你坏死啦……人家裤子里面好湿……凉冰冰的……”唐妮在他怀里不依地扭身娇嗔道。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哑然失笑,却又不好得对此说什么,只能道:“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换下来就好了。”说着托起她圆俏的下巴,吻了吻湿润的柔唇安慰她。
  “唔……”得到“小哥哥”的亲吻,唐妮享受地闭上了眼眸,乖觉地点点头。
  炎荒羽发现,唐妮家住的小区住宅并非如外面他们刚才车行时看到的房子般漂亮,也没有那么的亮堂,但在茫茫夜色中却显得很是庄重大气,在静默中透出一股威严来。更奇怪的是,门口居然还有两个人持枪站岗。
  “妮儿,这里怎么还有人拿着枪啊?”炎荒羽心下奇怪,便问道——毕竟这太古怪了。
  “傻哥哥,当然要这样啦!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来,我们进去吧!”唐妮说着松开了挽着炎荒羽骼膊的手,脸上也收起了嘻嘻的笑容。
  听她这么一说,炎荒羽更觉纳闷,但也不好多问,便老老实实地跟着她进去了。
  一见唐妮,那两个面对面持枪站岗的哨兵便笑着打起招呼:“唐大小姐回来啦?”一面说,一面目光朝她身后的炎荒羽看了看,还对他神秘地笑了笑。
  唐妮显然看到了这两个家伙看炎荒羽的眼神,不禁面上有些不自然起来:“是,是啊——对了,这是我朋友……”说着她让了让身子,把炎荒羽指给二人看。
  炎荒羽忙礼貌地向二人点点头。
  “知道啦,已经有人吩咐过了,不用检查了,你们进去吧!”其中一个哨兵笑笑挥手让他们进去。
  唐妮登时脸色大变,急草草回过招呼后,便向炎荒羽使了个眼色,加快了脚步向小区内走去,炎荒羽忙跟上去。
  “哥哥,这个地方你来过就可以了,可不要随便说出去啊?不然我爸知道了会骂我的。”走了一段路后,唐妮才对炎荒羽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还有,是你爸爸要我来的呀!并不是我自己要来的。”炎荒羽心里愈发奇怪,同时也有些委屈。
  “喔,我倒忘了这个了……这就不要紧了,不过还是小心点好……”唐妮有些没头没脑地说道。
  “那我不去了!”炎荒羽有些愤懑了,立即站住了脚步,生气道。
  “哥哥……”唐妮被他这一赌气,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也停了下来,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妮儿,这是什么地方呀,要是真的很犯忌的话,我看我也是不要进去的好——反正这里离大门也不是很远……”炎荒羽说着,已经转身了。
  “不要——”唐妮吓了一跳,想不到他说做便做,忙抢前一步拦住他。
  “哥哥——”她轻轻拖了一声,迅速看了下四周,然后靠向炎荒羽,苦笑道:“我也没办法,这里住的都是些身居要职的大人物,保卫森严着哩——你不要乱动呀,到处都有探头最靠近呢……”她一把抓着了炎荒羽欲伸过来的手臂,慌张地又四下看了看。
  炎荒羽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才好。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硬要建议唐妮回家,现在反倒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好不难受。
  “妮儿……我能不能见过你爸爸后就走?”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对神秘的地方,他头一回生不起兴趣。
  “嗯……好吧。”见炎荒羽面色好转,唐妮才放下心来。
  “唉,说老实话,住在这里,我也挺烦的,每次同事同学来玩都要象犯人一样被查被问,弄得大家老笑话我。”唐妮也不无怨怼地诉苦道。
  炎荒羽“哦”了一声便低头不语,脚步随她向小区深处走去。
  “小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走至一栋楼前,唐妮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不安地看着炎荒羽道。
  炎荒羽苦笑着摇摇头。
  见他不说话,唐妮顿时急了:“你……你不喜欢我了么?你可是我第一个碰我的……”说时她那眼中竟有些晶莹在闪动。
  炎荒羽不由着起忙来,他最怕女孩子这样了!
  “没……没有的事情呀……”见她一脸的伤心,忙不顾她先前说的有什么探头的话,一把将她搂了过来,在她秀发上连连亲吻:“真的,真的没有,妮儿你很可爱的,我喜欢你呀!”“真的?”唐妮从他怀里挣出来,狐疑地看着他,见他肯定地点点头,又道:“那你为什么刚才老不说话?”炎荒羽不禁叫起屈来:“不是啊,我一样话就不多的——跟你在一起,我已经算是很多话的了!”唐妮将信将疑地又看看他,见他又欲“非礼”自己,忙让开来轻叫道:“不要,会让人看到的……”炎荒羽此时真正要绝倒!
  至于这样吗?象做贼似的?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他心头便流过一丝苦涩。
  自己和若兰姐姐不也是这样吗?她不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两人的关系吗?
  他心中重又生起了自卑。
  自己终究还只是个外乡的穷孩子……
  一时间,他觉得一切变得那样的索然无味,变得那样的没有意义,仿佛自己白天立下的雄心壮志,在这时全都荡然无存。
  “好了,快些上去吧,见过你爸爸后,我就要走了。”他淡淡地道。
  他这种神情反而令唐妮更加捉摸不定,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联想到白天时他突然涌现的那种可怕的杀气,她禁不住突地打了一下寒战!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把握住面前这个占有了自己肉体和心灵的大男孩的心理动态……
  “我回来了。”推开虚掩的房门,唐妮轻轻地喊了一声。
  屋内灯火通明,几个人正围坐一团有说有笑。随着唐妮的进入,屋内立时安静了下来,人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和身后的炎荒羽。
  早在门口的时候,炎荒羽便察出屋内共有六个人,四大两小。除了一个面貌威严的老者仍低着头在看什么东西外,现在这十道目光只在唐妮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盯在了他的身上——其中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更是秀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炎荒羽发现,她和唐妮长得有几分相象,看来应该是她的姐妹。
  他将目光垂下,不与他们直接对视,刚刚产生的自卑心理仍影响着他的情绪。
  “呀,妮子回来啦!”其中的一个面容浓眉大眼、看上去爽朗和气的中年妇女首先从椅上起身向二人打招呼,虽只唤了唐妮一人,但却对炎荒羽报以一个友善的颔首。
  炎荒羽随着唐妮走进去,除了那个面貌威严的老者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稍动一下外,其余的人纷纷站起身来向他二人点头示意。
  “爸爸……”唐妮走到那老者面前,垂下头,低声喊道。
  那老者仅在鼻内重重哼了一声,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他那目光先是严厉地在唐妮脸上瞪了一下——炎荒羽明显感觉唐妮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接着便转向了炎荒羽。
  不知怎的,这种严厉的目光对于炎荒羽来说,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一股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在这严厉的目光中,他似乎看到了九公的影子!
  同他的感觉不同的是,那老者在目光驻留在炎荒羽脸上片刻后,竟然陡地睁大,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一直注意这三人的周围五人立即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难道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值得老头子关注的吗?怎么老头子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脸,居然会在骤然间产生如此令人惊讶的变化呢?
  那失常的表情仅在老者面上停留了片刻,便即消敛,但那震惊的的余波仍久久未能散去。
  “咳!咳!”老者干咳了两声,声音缓和道:“坐,坐下吧!”一面手指指旁边的椅子。炎荒羽清楚听出他声音中分明有着刻意掩饰的激动。
  “你是从哪里来的?”老者劈头便是一句。
  炎荒羽登时一愕,哪里有这样问话的?一见面不是问名字,而是问从哪里来的!他不由困惑地看了看唐妮。
  唐妮心中的奇怪决不亚于炎荒羽,她当然知道炎荒羽不愿将自己来历告诉人的隐私,但老头子居然能一口便问出这个叫绝的问题,如何不让她讶然呢!当然,出于维护炎荒羽的目的,她还是要制止老爷子这么做的。
  “爸爸,您……”“没你的事!自己房里呆着去!”岂料刚出声,那老者便厉声将她堵了回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唐妮哪里下得来台!当时便气得“哼”地一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老头子一眼,便扭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炎荒羽也被老者那霸道的作风给震住了。他再没想到这老者会对自己女儿这么不讲情面,一时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此时那一干人等见老者如此,纷纷识相地起身离开,除了一个看去同唐妮年龄想仿的女子在那爽朗妇女的示意下追进唐妮房间外,其余的人均商量好似的走向了另一间房。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了那老者和炎荒羽。
  炎荒羽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他原本想一见面后就告辞的,想不到却被这家子人有意无意间给绊住。现在可好,连向唐妮打招呼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走得掉呢?更要命的是,面貌威严的老者现在表露出的神态,已完全不似九公了,而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审视架势!
  什么跟什么呀,怎么会把这个奇怪的老人跟九公联系起来呢?真正是胡思乱想……
  心中后悔之余,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待不可知的对话了。
  “怎么?还要我问第二遍吗?”那老者显然不高兴了,似是对炎荒羽迟迟不回答他的问话感到生气。
  炎荒羽哪里知道面前这个老头子是什么来头呢?他当然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见了这个老头子后膝酥脚软,至于问话时有人敢不回答,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对不起,老伯伯,我不能说的。”炎荒羽心中虽也有些不悦,但对老人尊敬的宗旨仍使他恭声回答了他——虽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
  “什么?”那老者不禁对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正眼相看起来——在署平,居然还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有人敢不回答他的提问!
  但待见到炎荒羽一副不卑不亢,目光夷然不惧,坦然无畏的样子,心中反暗暗称奇。心道,难道真的同他有关系吗?怎么长相气质那么象呢?
  想到这些,老者反而不再动怒,面色平和下来,声音也和蔼了许多:“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姓齐的老人呢?对了,你是姓齐吗?”说毕,神情有些紧张地注视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既有着敬畏,又多了些期盼。
  炎荒羽不知他为何这样,但尽管心中奇怪,感觉颇为难受压抑,话还是要老实说的:“对不起老伯,我不姓齐,我姓炎——也从未跟姓齐的有过交往。”说毕,他索性眼观鼻、鼻观心,恭敬肃手端正坐好,不再去看老者那张“夹生饭脸”。
  “哦……”听到炎荒羽这么明白干脆地否认,老者眼中立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那人也似乎突然松驰老态了许多。
  “严……姓严……”那老者沉吟一下,象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炎荒羽。”炎荒羽毕恭毕敬地说着,然后又认真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喔,原来是这个‘炎’呀!这个姓可不多见啊!”老者随手拈起手边文件上的笔划了起来,看着炎荒羽的目光也愈发地柔和,浑没了初起时那威严的气势。说实话,他发现,自己开始对这个神态纯厚而不失机灵的男孩子有了好感,这对他来说可不多见。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又问道,并开始饶有兴趣地猜想面前这个男孩会怎么回答自己。说实话,现在象炎荒羽这般发自内衷的不卑不亢已经十分罕有了,那是一种真正的心灵坦荡表现。他只期望这个男孩子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仍能这样对他,这样自己将会更欣赏他。
  “不知道,我只知道您是妮儿的爸爸——好象还是一个大官吧!”炎荒羽一顿不顿地立即回答到,目光仍未看他的脸,只是观鼻念心。
  “妮儿?”老者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暗念着。心中不觉有些毛躁起来:这小子竟然叫妮子做妮儿,还叫得那么的顺口,好象已经很熟的样子,难道……
  “对了,你跟妮子认识有多久了?”他紧紧地盯着炎荒羽,试图从中发现虚假和退怯,如果有任何令他不悦的内容,他将动用自己的权力让面前这个小子后悔曾经叫过妮子做“妮儿”!
  “一天半。”炎荒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什么?一天半!
  才一天半,两个人就能热乎到以“妮儿”相称呼了吗?
  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他却不能不信。这么多年来,有多少大奸大恶在他的面前审过,在那时他从不曾听错一个字,错判一个案,现在当然也不会。
  感觉到老者逐渐咄咄逼人的气势,炎荒羽有些不耐烦起来。
  自己又不是什么坏人,为什么这个老人要这样问呢?他想起九公就从不这样对他,即使他犯了过失,也只说一遍,决不会一直这样烦下去。
  不过现在他也只能忍受了。
  “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他心中暗下“誓言”,同时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唐妮一提到回家就会这么神情恐怖。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那老者目光在前面的文件上扫视了一下,又问道。
  炎荒羽不禁呻吟起来,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同唐妮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听他说完后,那老者反而轻松起来,只是脸上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怎么?你还在上中学?真是看不出来……看上去倒是很稳重的啊!”说着再仔细看炎荒羽。现在他已经不想追究女儿的事情了。因为既然这是个小孩子,妮子自然不会同他有什么,而且看来这个孩子也不怎么讨人厌——不,甚至还可以说挺讨人喜欢的,至少他对长辈表现出的礼貌和恭敬很值得称道。
  “原来你跟妮子是好朋友呀,那以后要常来玩啊?她平时都不怎么带朋友或同事来玩的。”老者恢复了和蔼的笑容。
  “以后还来?可别这么说……”炎荒羽心中暗想,心道若非你老人家如此,妮儿又怎会谈家色变呢!
  “好啦,我还有事情,你先去妮子那里看看她吧!”说着老者挥了挥手,竟自回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堆中,不再搭理炎荒羽。
  炎荒羽心中对老人如此做作早感不耐,闻言真如得了大赦一般,忙立起身来,向老者说一声:“那我去了。”便急抽身而去。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老者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红笔,转身面对唐妮的卧房,凝视了一会儿后,口中轻声念道:“象,实在太象了……怎么会有这么想象的人呢?偏偏还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转念不觉哑然失笑,摇头自嘲道:“这又有何稀奇呢?这世上相似的人太多,连几百年前逝去的领袖现在都有人酷肖——这电影上多的是哩,怎么自己就想不过来呢?当真是老糊涂了,尽胡思乱想……”想着说着,他重又转回面前的一份上标着“机密”二字的文件,正欲拆开封条,想了想,停了下来,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夹,捧着一摞文件起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书房。
  “唉,真是老了,起个身腰都这么酸……”
  炎荒羽进去的时候,唐妮已经换了一身丝绵睡衣,正坐在床边跟那个尾随进来的女子说笑,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父亲带来的不愉快。
  见炎荒羽进来,唐妮登时秀眸一亮,随即面颊便升起红云。只见她狠狠地瞪了身边那女子一眼,然后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老头子没有骂你什么吧?”炎荒羽只好苦笑一下,顺手摸了摸鼻子,无奈道:“他是没有骂我,”见唐妮大大松了一口气,便又恨道:“可是却比吧我还难受哇!”“怎么啦?他说什么啦?”两女几乎同时叫了出来。话说出口后,两人便随即意识到对方的滑稽,对视一眼后,便忍俊不禁地"咯咯"娇笑起来。
  看着二女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炎荒羽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他走近前去,一屁股坐床沿上,悻悻道:“他什么都没说,就不停地问我话,”停了一下,似心有余悸般摇了摇头又道:“光问话也就算了,可那问话的神态、口气,就好象我是什么坏人,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罪恶滔天的事一般——哪有这样问人话的!”
  唐妮还好,那身边的女子干脆"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炎荒羽因对她不熟,只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由得她去幸灾乐祸。
  倒是唐妮止住了笑容,露出一脸的怜悯:“真对不起你了……我爸就是这样的人,跟人说话的时候,老把别人当嫌犯……”说着突伸手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恨道:“还笑!你还笑!看到别人被训,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啊!”那女子倒也未生气,只是“哎哟哎哟”地呼了几声疼,并没回敬唐妮以相同的“待遇”。炎荒羽这才发现,这两个女人关系之亲密绝非一般人可比。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该走啦,可不能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不然还不得被你这个霸王花给乱拳打死……”那女子终于忍受不了唐妮对她逐步升级的"暴力",主动起身讨饶,一溜小跑地逃出了唐妮的小卧室。
  见她离开,唐妮早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火,急跟上去一把把销了锁舌,回身便纵入了炎荒羽的怀中,那猛烈的势子直将炎荒羽一下压在了床上……
  这场男女战争仅持续了几分钟便结束了。
  无需什么惊天动地的肉搏,在炎荒羽全面而细致无遗的爱抚下,唐妮三下两下便至虚脱境地。
  躺在炎荒羽的怀里,她虚弱地呻吟娇喘着,身子似飘浮在空中的羽毛一般,随时都可能因那骤来的风雨而再次激荡、颤栗、飘摇……
  炎荒羽见唐妮嫩滑的脸上红晕渐褪,现出苍白的肤色,知道她今番纵欲有些过度,便调整了姿势,使她舒舒服服地躺好,然后又是一番甜言蜜语——无非是夸她皮肤怎么细嫩白皙,乳峰多么坚挺诱人,腰肢如何柔软纤细,雪臀如何丰隆有力等等等等,直听得唐妮险些化在他怀里,幸福得要命。
  “妮儿,我该走了。”炎荒羽一面不住地在唐妮光滑丰腴的肩上轻吻,一面柔声对她提醒。
  “不要……”唐妮一翻身,尽力将炎荒羽紧紧搂住,嘴里娇吟道:“我不要你走……”“可是不行呀,我不能陪你的,我得赶回饭店呢!”炎荒羽温柔地挤捏她的软滑的乳房,拇指不住轻涮那峰顶肿胀的鲜红蓓蕾,柔声劝她。
  “不……那我就跟你回饭店……”唐妮仍是八爪鱼一般缠着炎荒羽不放。
  “对了,妮儿,你刚才在跟那个女的说什么呀,这么开心?”适时转移话题,实在是炎荒羽的拿手好戏,这回他重又祭出了这一法宝。
  “说什么?什么说什么?”唐妮仍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尚未完全清醒过来。
  “就是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呀。快告诉我,你们在说我什么?”炎荒羽忙将她分开一些,继续问她。
  “说什么……”唐妮苦苦思索了一下,才回想起来。不料本来散去的红晕立刻又泛了起来。
  “你坏死啦,还问这种问题……”唐妮羞不可抑地一下躲进了炎荒羽的怀里,一面不依不饶地捶他的胸膛。
  炎荒羽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在换衣服的时候,唐妮裤胯部位渗出的斑驳秽渍竟被那女子发现了,一再逼问下,唐妮只好老老实实地招认自己同炎荒羽的关系。
  “难怪自己进来时,那女子的眼神怪怪的……”炎荒羽心里不由暗暗嘀咕。
  “那她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那该怎么办才好呢?”炎荒羽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问道,并未打算在唐妮处得到答案。
  “怎么办?不要紧的啦,小苏她是我从小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什么事情都分享的,就连衣服也经常换着穿呢!”唐妮说着抬起头来,玉指轻轻地在炎荒羽胸肌上划动,脸上现出柔和的表情:“现在象我们这样的好朋友真的不多呢——你看我们两个是不是长得都有些相象?有很多人都曾错把我们当姐妹呢!”这点炎荒羽完全同意,因为他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心里也曾产生这个成见。
  “难道她也跟你们住在这里?”炎荒羽又问道,同时伸手替她理了理散在额前的一缕秀发。
  “不是,她住在别处的——不过在这里,也只有她到我家来才不会受到盘问呢!”唐妮娇声答道,她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那声音虽轻,但对唐妮来说,却不啻一声响雷!她赤裸的胴体登时僵住了,呼吸也停顿了下来。
  “姨——”门外传来一声娇脆的轻呼。
  “是个小孩子呢。”炎荒羽轻轻提醒她道,一面支起了身子,开始穿衣服。
  唐妮怔怔地看着他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后下地。真至又一阵的敲门声才将她彻底惊醒过来。
  “哦,我来啦——是小果吗?”她也开始急急忙忙地下地——由于室内暖气开得很高,她和炎荒羽做爱时并未盖被子。
  炎荒羽爱怜地看她手忙脚乱地蹬上床下的拖鞋,忙将丝绵睡衣为她披上——她倒简单,什么内衣裤全免了,只将腰间系带一扎,便万事大吉了。
  “这是我姐的孩子。小果,快喊叔叔!”唐妮打开门,蹲下身子来,一面向炎荒羽介绍,一面让这个叫“小果”的孩子喊人。
  “叔叔好!”小果立即听话地喊了炎荒羽一声,炎荒羽忙回应他。
  “小果来找姨有什么事情吗?”唐妮温和地问小果。
  “哦,是苏姨要我来的,她说我们要回去了,叫我跟你跟叔叔打个招呼。”小果脆生生地回道。
  唐妮同炎荒羽对视了一眼,脸儿“腾”地便红了。炎荒羽也颇有些尴尬。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大人为何自己不来,而是要一个小孩子来同他们道别,无非是怕二人难堪而已。
  不过这个机会炎荒羽当然不会放过,他忙顺势对唐妮道:“正好,妮儿,我也该走了,就同他们一道走吧!”不出他所料,唐妮登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牵着小果的小手,幽幽对炎荒羽道:“我知道啦,这里是留不住你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妮儿……”炎荒羽见她如此,心下倒有些不忍,但他却实在不太想——应该说不敢留在这里,万一被老头子发现,可不是好玩的!一想起老者询问自己话时那股睥睨一切、怀疑一切的气势,他便浑身不自在。
  象是感应到他心里所想的一般,唐妮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唉,我知道了,你跟我那些朋友和同学一样,都不喜欢这里……”炎荒羽突然发现,唐妮虽然在白天的时候看上去同警队的那些同事相处得很开心,但真正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实在是一个可怜孤独的女孩子。
  “妮儿,不要这么说……以后要是没事话,只要你想,我就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烦了为止,好不好?”冲动之下,炎荒羽肉麻的话便不觉脱口而出。
  “真的?”唐妮顿时脸上现出喜色,说心里话,她发现自己对这个比自己小的"哥哥"越来越多了种依恋的感情,好象在他这里,人就特别的放松。
  “嗯!”炎荒羽重重地点了点头,想想又道:“不过要是我不在这里的话,就不能陪你啦!”他想到若兰姐姐说过要给他安排事情的,至于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不在这里?怎么会呢?”唐妮讶然道,随即便又释然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今后你肯定会到别的地方去的——不过不要紧,只要你真心记着妮儿就好啦!”
  “姨,你们在说什么呀,你们结婚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出其不意下,小果脆奶奶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二人目光看下去时,却见小家伙一脸的认真,这晶晶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们。
  这个提议着实令唐妮心里大动了一下!
  但转而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知道,横亘在自己和炎荒羽之间的最大障碍便是年龄了!有这个问题存在,二人就不可能有结合的可能。(若她知道炎荒羽同阿玉之间的事情,不知又会做何种感想)
  炎荒羽看到唐妮眼中神情瞬间变幻,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她终是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的。
  这时那些到唐妮家作客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打头的便是那个唐妮叫做"小苏"的年轻女子,一见炎荒羽,她竟没来由地俏脸一红,眼中射出奇怪的神色。炎荒羽忙将目光移开,故作没有注意到她,转而对小果笑道:“那小果你也一起回去,是也不是呢?”腰间陡地一痛,急转头看去,却见唐妮白了他一眼,轻声斥道:“你真是没话找话说——还不去跟大家打招呼?”炎荒羽立即如奉纶旨,抢上前去同众人行礼,以补先前进门时未及施行的礼节。
  “嗯,小伙子不错嘛,难得老唐也看得上哩!看来我们妮子终于可以有戏啦!”还是那个爽朗可亲的中年妇女,上下着实打量了炎荒羽一番,不住口地啧啧称赞。
  “你又在胡说什么!”身后传来唐妮老爷子不怒自威的低沉声音。那妇女立时没了声音,表情也讪讪的。
  “他和妮子只是好朋友——人家还在上中学,怎么会跟妮子有戏!一边儿凉快去,不知道实情,尽知道瞎掺和!”妮父又好生斥她一顿。
  见一干人都唯唯退往一边,妮父反面色和蔼起来——不过这也就对炎荒羽:“既然你是妮子的朋友,以后有空的话,就常来玩,她从不把朋友带来家的。”“那可不行!”唐妮闻听,心中大喜,心道这分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嘛!
  但表面上却拉长了脸直摇头。
  炎荒羽先听妮父之言,头脑中便是一晕,及到听到唐妮反对,心下又松了口气。
  “什么?你又有什么意见?难道你老子欢迎你朋友来家里玩,你也不乐意吗?以前你可不这样说的!”妮父万没想到女儿居然会反对自己的提议,便不觉连连瞪眼。
  “那当然啦!”唐妮得意地晃了晃头,有意卖了个关子,及至小苏来轻轻拉了她一下,她才说道:“您想啊,我的朋友每次来都得象过堂似的被那些岗哨排查,有谁受得了啊!这么多年,除了小苏,我还没见哪个来我家的年轻人没被他们查过哩——又是身份证,又是验指纹,还要报上家庭成员,烦不烦啊!”炎荒羽直听得目瞪口呆!
  天啊,这些东西好象自己一样都经不起查的吧?
  不对,应该手指纹是可以查的。可是那身份证和家庭成员什么的自己可没法回答呀!
  他越想越心惊,越下定从此后不再登门的决心。
  “唉,不就是查查嘛,这也要反对?”妮父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唐妮见他没有进自己下的套,不禁又气又急。
  “好啦好啦!以后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说以后若有个叫炎荒羽的来找我家妮子,就让他进来,这总行了吧?”妮父总算松了金口,说出了唐妮想要的承诺。
  “真的?爸爸你真好!”唐妮惊喜之下,竟一把抱住了老头子,结结实实地在他老脸上亲了一口。
  这边炎荒羽却当真是叫苦连天了!
  真想不到居然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现在有没有联系好上哪所学校呢?”坐在飞驰的车上,那爽朗可亲的中妇女——袁阿姨关切地问炎荒羽道,小苏刚在对面一边跟小果和另一个小女孩子黛丝玩,一边时不时看看炎荒羽,眼中透出饶有兴趣的目光。
  他们坐的是足可容纳八人座的商用会议车,里面的装置很是舒适豪华,是唐妮父亲安排的车子。
  炎荒羽将心神从对车子的观察收回来,认真地回答袁阿姨道:“还没有呢,等若兰姐姐联系好的,我就知道了。”他对面前这直爽和善亲的妇女感觉很亲切。
  “那个若兰姐姐长得是不是很漂亮啊?”小苏突插话进来,说时眼睛还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炎荒羽,令炎荒羽好一阵心跳。
  “是……”炎荒羽有些心虚地答道。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自遇上这个叫小苏的女子,他就处处落在了下风。她每次那种说话只留一半,其余的就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来示意的表达方式实在令他有些招架不来。这时他暗暗骂自己,为何“混沌六知”里的“心心相印”就没有练好呢?若这个练好了,岂非别人心里想什么自己都猜得到吗?
  他哪里知道,对于小苏来说,面前的炎荒羽也是个颇令她琢磨不定的人物哩!
  首先从一见面起,他那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神态就吸引了她,因为她知道,凡是到唐伯伯家来的人,没有一个不进退失踞的;其次从唐妮那儿她得知他小小年纪,居然能在歹徒群救她脱险,甚至还占有了她的闺中好友!更令人叫绝的是,那公认古怪难缠的唐伯伯居然破天荒地对这个炎荒羽表现出了罕有友好,这实在令她不能不对他产生兴趣。现在在昏暗的车厢里,他那双格外明亮有神的眼眸又紧紧抓住了她的心……
  “哦?”小苏纤长的秀眉一挑,嘴角撇了撇,却不再问下去了。这令炎荒羽更加难受,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袁阿姨倒没在意这些,反而啧啧赞道:“你这孩子真不得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老唐这死老头子对哪个年轻人这样子的哩!对了,赶明儿你定下哪所学校后,一定要告诉我们喔!我们也抽空去看看你!”“别指望啦!袁姨,你那侄女儿现在就不定就在学校里跟哪个靓仔男生拍拖呢!还打荒羽的主意,真不知是怎么想的啊!”一旁的小苏此时却又插了进来,语气不失阴柔尖刻地回了袁阿姨一句。
  炎荒羽听她这样,心中顿时为她担心起来,心道你这样乱说话,袁阿姨不生气才怪哩!
  哪知道他所料又错了,袁阿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重重地叹了一声:“小苏你说的一点都不错,现在的孩子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小小年纪,就哥啊妹的,整天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大人是想管都管不了……”炎荒羽见她脸上布满了忧色,也不禁有些替她难过,便安慰她道:“袁阿姨,你不用难受的,小孩子长大了,自然就会知道长辈的劝说是为她好的啦!倒是你们,不能老是这么唉声叹气的,会对身体不好的。”炎荒羽这番懂事的话登时听得小苏和袁阿姨呆住了!
  呆怔片刻,那袁阿姨眼中竟流出泪来:“唉,那些孩子要有你这样懂事就好啦……”说着竟自抹起了眼泪。
  炎荒羽顿时慌了起来:“您……您别哭啊……我,我有什么不对的,您说我就是了!”“你胡说些什么呀,哪个说你不对了?是袁姨自己想起了家里的事情难过的——你去一边去,不要乱搅和!”她这尚是头一回明明白白地对炎荒羽说出一句完整意思的话,可惜炎荒羽虽听明白了,却也只能乖乖地听她的话,躲一边去,不敢再吱声。
  “小苏你不要对他这么凶,他也是好意……我家那个讨债鬼以后要能象他一半就好了……”袁阿姨忙阻止小苏大发雌威。
  炎荒羽心中感觉煞是气闷,心道这里的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动不动哭,要么就说话留一半,还不分青红皂白就训人……
  “对不起,能停一下吗?我想下车了!”他终于忍受不了,不想再在车里呆上去,便截然开口说道。
  “你看你,又在胡说了不是?现在这车子行的这段路上根本不允许随便停下的,你要在这里下车,不是存心找事吗?”让炎荒羽难以忍受的刻薄小苏又开口训斥了他一通。
  “……”炎荒羽立时闭口,不再开腔。他发现自己很容易就会被这个死丫头噎一下。
  “哎呀,小苏你不要这么厉害么——好孩子,等一会就有地方可以下车了。
  “袁阿姨忙拭了拭眼泪劝他。一转念又道:“你住什么地方呀?不是住饭店吗?
  这附近可没有什么饭店,为什么要这么早下车呢……”炎荒羽简直要崩溃了,他一把抱住头,暗暗心中痛苦地呻吟起来。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罗嗦的女人呀,她怎么就能讲个没完呢……
  好歹又坚持了五分钟,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好啦!你可以下车啦!”小苏又以她独特的讥诮口吻催炎荒羽道。
  炎荒羽哪里还敢接半句口茬,早目不斜视地躬身钻下了车。
  车门关上,开始缓缓地发动。
  岂料他正以为一切万事大吉时,却见朝着他这面的车窗忽然降下,露出了小苏如花娇靥,他正有些心惊肉跳时,却听她以无比温柔的声音软软地道:“为什么要这么早下车呢?难道不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吗?”说着那秀眸竟射出幽幽的怨情来……
  看着车子转眼消失在夜色中,炎荒羽终于忍不住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那钻心的疼痛告诉他,他没有做梦。
  那……那她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样呢……
  炎荒羽如坠五里云雾,不敢相信那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会是同一个人!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从不惧寒冷的炎荒羽也不禁打了个寒噤——算了,不想她了,还是赶紧回饭店才是正经!
TOP Posted: 05-11 22:20 #34樓 引用 | 點評
蜜糖大肠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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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刁女小苏
  施施然走在大街上,自打从坳子里出来,炎荒羽头一回没有想心事,一任自己的感觉徜徉在来来往

往逛街的行人中。
  抛开一切的思绪,享受寒风袭面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倒挺写意的……
  炎荒羽不禁怀念起曾经啸傲山林的日子。
  在那个时候,他的生活是那么的自在,那么的逍遥,可以恣意感觉山野里万物的萌动生机,感受天

地间无边无际的风云流转……
  可是现在,一切却变得那么的不可把握……
  他的心绪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
  怎么若兰姐姐要这么久才来见他呢?
  想到柳若兰,炎荒羽登时想到,自己今天一天都不在饭店,要是若兰姐姐有事,那岂不是会找不到

自己吗?
  心里这样一想,他便着急起来,恨不得立即赶回饭店。
  环顾四周,这时他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赌气下车。因为这里距离自己所住的饭店不知有多远哩!他

毛估估了下,就凭两条腿,恐怕得走上半天的时间……
  唉,算啦!还是走吧,山里人什么时候居然怕起走路来了呢?这样自嘲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间炎荒羽听到身后有一阵车声直逼近来,那速度还很快!
  微微皱了皱眉,他闪身躲向一边避让。
  岂料只听那车子发出一声轻响,居然就在他身边擦过时,倏地停了下来。
  紧跟着便是两声清越的鸣笛,象是在同他打招呼一般。
  炎荒羽微一愕,停下了脚步,转头向那车子望去。
  车窗无声无息地降下,从中露出一张令他“心惊肉跳”的俏丽面庞。
  竟然是小苏!
  炎荒羽登时心里便呻吟了一声,同时本能地警惕后退一步,抬眼目视着她,却不说话——他实在怕

她再次拿他的话堵他。
  “怎么?还在看?看什么看?还不快上车?”小苏的娇靥似笑非笑的,说话依然是那样的不客气,

根本就不容炎荒羽反驳地命令他。
  炎荒羽本想拒绝,但一想自己此时也确实需要赶时间回饭店,便只好将梗强着的颈项软了下来,闷

声不吭老老实实地上从她打开的车门上了车。
  “你住哪个饭店?”小苏一面发动车子,一面眼睛看着前面道路问炎荒羽。
  “我住丽都饭店……”炎荒羽低声答道,心中同时暗骂自己,又不曾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对她就不

能说话硬气一点呢?
  小苏也不言语,将车调准了方向,便开始加速。
  一路无语。
  炎荒羽心中却在暗自庆幸,总算她没有跟自己说话,不然的话,还真不晓得如何应付她才好。
  正存有侥幸心理时,车子遇上了一个红灯,缓缓停了下来。
  突感觉小苏的呼吸有些变化,炎荒羽便心头一跳,知道好运到此完结,她要说话了!
  果然,小苏扭头瞥了炎荒羽一眼,开口道:“怎么?你是哑的吗?不会说话啊!我可是辛辛苦苦地

专门冒着寒冷跑出来开车送你的,难道跟我几句说话也不愿意吗?”顿了下,正在炎荒羽瞠目时她又道

:“难道你跟妮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炎荒羽险些就要忍不住回她"又不是我要你来的"一句,

但随即便忍着了,因为同女孩子斗嘴并不是他的强项——他只会哄女孩子。
  “怎么?你是不是不服气?是不是还想说‘又不是我要你来’的?”哪知小苏想是猜中了他心里所

想的一般,紧跟着又来了一句。
  炎荒羽的头又开始晕乎起来。
  他心里暗暗痛苦地呻吟,天哪,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厉害啊……
  正痛苦间,忽下面脚一痛,低头看时,竟是被小苏以高跟靴子踢了一下!
  正不解时,只听小苏怒道:“怎么?还不说话!再不说话,看我怎么对你!”
  “好好好,我说我说……”炎荒羽此时当真是一败涂地,忙举手讨饶。
  “这还差不多,你说吧!”小苏这才放过他,同时嘴角漾起一缕“高深莫测”的笑意,直看得炎荒

羽又是一阵心惊。
  “你……你要我说什么呢?”炎荒羽心神忙乱地道,那“混沌诀”调心的功用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说什么?这还要我教你吗?什么都说!把你的事情都说出来!”小苏仍是咄咄逼人地说道,不过

她眸子里的笑意却更浓了。
  “这个……”炎荒羽不禁结舌,头上竟自渗出汗来——这可是不容易发生的事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刁蛮恐怖的女人竟然针提出这么个不可思议的要求!
  “我……什么事情啊……”炎荒羽额头不断地冒汗,脸色也变了。
  “废话!你的姓名、年龄、职业、住址、籍贯,一一都老实报上!”小苏强忍着不笑出来,故做一

本正经地斥道。
  “对……对不起,我可不可以下车……”炎荒羽终于无法忍受,决定还是自己下车,靠两条腿走回

饭店。他宁可累着两条腿,拼着耽误时间,也不愿再在这车里呆着受煎熬了!
  “什么?”小苏估不到他会来这么一手,不禁也愣了一下。正在这时前面的红灯转绿,后面的车子

摁响了喇叭催她,她忙先启动车,同时脑子转着念头:“这小子又怎么了?难道走路很舒服吗?”“你

这人真不知好歹——这样吧,在前面拐弯处我停下来让你下车!”小苏脸上的笑意消失,不悦地绷着面

孔硬梆梆地丢出一句话。
  炎荒羽不禁一哆嗦,哪还敢再言语,便虚闭了眼睛,身子微微外侧一些,以避开这个“女魔头”逼

人的气势。
  不料车子在拐弯后,竟仍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继续飞快地向前开去。
  炎荒羽不禁心下既纳闷又着忙,心道我的老天爷,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你不是说好停的么……”话刚说出口,正好目光落到小苏冰寒的脸上,登时把他的话给吓

了回去,再不敢出声。
  不过好在他看出,这个可怕的漂亮女人开的方向还是对的,这更使他不敢吱声了,索性装佯靠在椅

上,心里却不停地祈祷,千万不要再说话了……
  然而此后虽然一路上都很安静,炎荒羽却心反有些怪怪的,感觉甚是不自在,偏具体怪在哪里又说

不出来。
  现在他竟有些渴望,希望小苏能主动跟他说话——只不要太难听就行了。
  炎荒羽不知道,正是小苏这种鲜辣的个性深深地刺激吸引了他。从坳子到现在,他所遇到的女人无

一不是需要他保护的,无一不对他尽量展现女性温柔的一面,偏身边的小苏,从见面起,便不停地刺激

着他的大脑神经,令他在接触过程中进退失踞,处处吃瘪。在初起的时候,这种感觉自是极不好受,但

略回过气后,反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进一步激出他个性中倔强的部分,加之少年人血气方刚的

脾性,都令他很不服气,心中不由暗暗生起较量一番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探出了头,便无疾而终了。
  因为车子已经到了他住的饭店门口,他不会再有机会同小苏“较量”了。
  待他下车后,刚站稳还未来得及说声谢谢,小苏便“呼”地驱车窜出了老远,竟自扬长而去。
  半晌,炎荒羽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张得老大,都有些发酸了。
  天哪!这女人怎么……
  炎荒羽感到自己实在是失败到底。想不到这女人居然连让他扳一把的机会也不给!
  不住地摇着头,他无精打采地走进了饭店。
  “先生,您好!这里有您的一个电话。”炎荒羽经过大堂前台时,被笑脸盈盈的前台客服小姐叫住

了。
  “哦?”他心里尚念念不忘小苏,听到有电话,便神情有些茫然地转过来。
  “是这样的,有一位姓柳的小姐曾给您打电话,不过您都不在,所以,她就留言让我们转告给您。

”那客服小姐语调轻柔地对炎荒羽道,同时从台下抽出一张纸来:“这就是她的留言……”说着将那纸

张递了过来。
  炎荒羽接过看时,登时精神为之一振!
  原来,若兰姐姐的电话留言上写着,明天她将会一大早就来接他,然后去一个学校面试!这个消息

实在在令他兴奋!
  留言很短,不过最后还附了一个电话号码,叫他回来后给她电话。
  欢喜地谢谢客服小姐后,炎荒羽便急急忙忙地上楼赶回了自己房间。
  刷卡开门后,他迅速地将门关好,然后又将手里的留言条仔细看了一遍,努力地平定了一下激动的

心情,才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深呼吸一口气后拿起了电话,按动了号键。
  “喂?”电话通了后,传来柳若兰透着疲倦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嘶哑。
  炎荒羽心里登时一沉,不知为何,一股不愉快的直觉涌了上来。
  “是我……阿羽。”他语气黯了下来,因为他听到在若兰姐姐的旁边有着另一个人若有若无、时粗

时细的呼吸声,而这声音他很熟悉,就是那个李中海的。
  “哦?是阿羽呀!”倒是柳若兰一听是炎荒羽,语气中显出由衷的高兴来。
  “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打了一天的电话了,老也找不到你。”柳若兰开心地埋怨他道。
  “不是你要我自己出去玩的吗?”一赌气下,炎荒羽忍不住冲了她一句。
  “啊……啊哈,对呀,这我倒忘了,好了好了,是姐姐的不对,这行了吧?”柳若兰却没有一点的

不悦,仍是那般的欢喜疼爱,象哄小孩子一样对炎荒羽道。
  听她这一说,炎荒羽突心中一抽,不禁自责起来: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对若兰姐姐要求什么呢?她已

经对自己这么好了——报答她还都来不及,实在不应该对她这样……
  想及此,他心中暗叹一声,语调也缓和了下来:“对不起,若兰姐姐,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晚

还出去玩的……”“哎呀,没什么啦!对了,你收到那个留言了吧?”在得到炎荒羽肯定的回答后柳若

兰又道:“千万记住了,明天早上洗得干干净净的,把姐姐给你买的衣服穿整齐些,要去见老师和校长

的,得象样子才行,啊?”“嗯!”想到明天的事情,炎荒羽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连忙使劲地答应一声


  “那好,你赶紧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见!”柳若兰说着便欲挂电话,临了又关心地询问一句:“

对了,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告诉姐姐?”炎荒羽嘴一张,险些脱失口问出“你是跟谁在一起”的话,总

算硬生生地控制住没说出来,话到嘴边变成了:“没有了,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吧……”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水里,炎荒羽尽情舒张每个毛孔,体会着体内热血的奔流快感,心情好不舒爽!
  想不到自己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上学了!
  接下来的就应该是怎么想办法赶紧把阿玉和阿屏母女接来,以免她们受更大的苦。
  想想她们孤儿寡母的,在坳子里生活的艰难,他便心头隐隐地生痛,暗忖等自己稍微稳定下来后,

就一定得想法子把她们接到身边来——再苦再累,也是三个人在一起,总好过她们两个无依无靠地生活


  正想得心潮起伏时,忽又听得外间电话铃声响起。
  炎荒羽一怔,心道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打来呢?难道……
  他立刻从浴缸里跳了出来,草草以一幅浴巾裹着便冲出了浴室——说不定还是若兰姐姐打来的,得

赶紧去接!
  “喂,若兰姐姐你好——”炎荒羽一抓起电话便脱口叫道。
  岂料电话那端却没有声音。
  又接连叫了两声,见电话里却始终没有声音,他不觉一愣,心道怎么回事?
  怎么没人说话呢?再一听,才发觉电话的那一端只有一个细细的喘息声——
  呀,原来不是若兰姐姐啊,自己听错了。
  说实话,同柳若兰亲密地相处了这么段时间,炎荒羽已经对她的每一处都极其清楚了,她的呼吸声

音更是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不会有一点错忘。
  “啪!”对方将电话挂断了。
  炎荒羽又是一愣,心道,难不成是打错电话了?
  心里想着,他不禁暗笑自己神经过敏、过于兴奋了,便自嘲地摇了摇头,轻轻将电话放下,重回到

浴室中抹干身子。经过这么一来,他已没有了继续泡澡的欲望,决定上床看看电视。
  不料刚抹完身子,在穿内裤时,那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炎荒羽不禁挑了挑眉,心想这又会谁打来的呢?难道会是若兰姐姐,或者,又是打错的电话吗?
  这样想着,他反不着急了,一面以毛巾抹干湿漉漉的头发,一面慢悠悠地走到床边,然后一边一手

端起热水杯,一手拿起电话,一面扭身钻进了被子里。
  又是那个打错电话的……
  甫一拿起电话,那里面传出的熟悉的呼吸声便使炎荒羽记起这正是刚才那个一声不吭就挂掉电话的

人。
  “你好……”一把柔软好听的声音从话筒耳端传了出来。
  “噗——”这声音刚传到炎荒羽的耳朵里,他便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那刚含时嘴里的水也喷了出

来!
  天哪,竟然是那个可怕的女人——小苏的声音!
  “你怎么啦?”电话里的小苏显然听到了炎荒羽发出的动静,便问了他一声。
  “没没没没什么……我没什么——怎么是你?”话说出口,炎荒羽便后悔了。怎么就不能是她呢?
  果然,他提心吊胆地听到了电话里小苏讶然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呢?”炎荒羽险些晕过去,心道

这下完了,这句话说错,还不得被她骂个臭头啊!
  “对了,你还好吧?”只听小苏却语气极其轻柔地问了一句。
  炎荒羽登时又是一呆,心道这是怎么啦?她转性子了吗?抑或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说话这么

温柔了,别是后面藏有更厉害的“圈套”吧……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小苏又轻声道:“对不起,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那声音颇有些

迟疑。
  炎荒羽立觉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忽然间变得这般的温柔婉娈,一时间

更不敢接她的话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挺讨厌自己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小苏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炎荒羽心道,原来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讨人喜欢呀……
  这样想着,心里却隐隐觉得好象不是这么一回事——至少他没有特别地讨厌她,虽然有些怵她对自

己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
  “不会啊,我觉得没什么,大概是你想多了吧。”炎荒羽感觉她这样也颇为可怜,便温言安慰她道


  “喂!你没有搞错吧,当真以为我会这样啊——你真是个笨蛋吔!”突然提高的声音顿时吓得炎荒

羽险些将手中的听筒脱手扔掉!
  “为什么第一次不接我电话?还叫什么‘若兰姐姐’——你肉不肉麻啊!你当我是谁啊,真是太可

恶了!”他尚未完全回过神来,便听她又是一通狂轰滥炸的,直数落得他重又陷入了心惊肉跳之中!
  “你你……”炎荒羽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叫小苏的女人虽然看上去挺漂亮的,可

居然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昏头昏脑之下,终忍不住也吼了起来:“你干什么呀你!我又不是跟你很熟

!你干么老是这样对我说话啊,我又不曾欠你什么!还有,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凶不好,为什么就不

知道改正呢?唉,算我看错你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好不好!”噼里啪啦一通发泄后,炎

荒羽再不理她会有什么反应,"啪!”地一下挂上了电话,好一阵气恨难平。
  天啊,这世上怎么当真会有这样的女人啊!
  神啊,救救我吧,千万别让这个女人再来纠缠不休了……
  炎荒羽一头钻进被窝里,完全失去了看电视的欲望,好大一会儿才情绪略略平息下来。
  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个女人。
  可惜事情怪异的是,他越是不想去想小苏,眼前却越是不断闪现她的样子,耳中也老出现她的声音


  久久排遣不下,他索性两眼一闭,四肢平摊,深吸一口气后,捏着"混沌诀",进入混沌冥想之中了


  这“混沌诀”调心之功真不是盖的。不消片刻,他整个精神和肉体便彻底舒展开来,沉沉地融入到

那混沌虚荡的无为中庸大道里……
  电话铃声又起。
  炎荒羽睁开了眼睛。
  他的心情因着混沌修习的影响,已经重新恢复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清晰,不再轻易被外界变动所

惑。
  “喂?”他沉稳地拿起电话听筒,直觉告诉他,打来电话的仍然是小苏。
  不过现在他已经把持住了心神,再不会对小苏的言语产生偏差的看法。
  “是我……”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小苏轻柔的声音。
  “唉——”炎荒羽轻轻叹了一声,微摇头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显然是没有想到炎荒羽会说这么一句话,小苏怔了好一会儿,才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不生我的气

吗?我刚才这样对你……”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应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炎荒羽语气平静地淡

淡道。
  “……”电话的一端又沉默了下来,只听到一阵起伏不定的喘息声。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以后都不想见我了,是不是?”小苏终于又说话了,不过这话却令炎荒羽眉

峰一挑——好聪明的女子!居然能知道自己心里想的。
  见炎荒羽不作声,电话那端又静了下来。
  炎荒羽正觉她过于无聊,想挂断电话时,听筒里却忽然传出低低的啜泣声。
  炎荒羽不由心头一紧!
  他实在见不得女人哭泣,虽然这个小苏是那样的刁蛮促狭。
  不过他却头一回没有出声相问。因为同小苏交往至目前,他已经吃了太多她的亏、上了太多她的当

了。他怕她这回又是“狼来了”的故事翻版。
  “算了……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的休息……再见!”只听小苏在电话里深深地叹了

一声,便轻轻挂了电话。
  炎荒羽看着手里的听筒,心里波澜不起。
  也许两个人这样结束是最好的。
  既然不曾有过开始,那么就些结束也很好。
  他扬了扬眉,轻轻放她电话,又徐徐啜了一口热水,重新躺下钻进了被子里。
  可是,真的结束了吗?
  怎么自己还想着她呢?
  隐隐地,炎荒羽觉得事情不会象他想的那样简单……
  阳光洒落一房间的时候,柳若兰来了。
  两人一见面,便克制不住地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阿羽……姐姐想死你了……”柳若兰拼命地亲吻着炎荒羽的脸、嘴、眼、眉——她从没想到,自

己竟然会对这个一手从深山里带出来的大男孩如此的想念。
  炎荒羽却脸色陡地一变!那双贪婪地揉挤柳若兰胀耸双乳的手也缓了下来。
  “姐姐你……”他略推开了些柳若兰,目光迟疑地看着她,晶亮的眸子直看得柳若兰心里一阵发虚


  “你想说什么?”柳若兰垂下了眼帘,试图靠上炎荒羽的胸前,却被他轻轻抵住了:“若兰姐姐,

你刚刚跟人好过……”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头的疑问。
  “什么?你瞎说些什么呀!”柳若兰心头大震!忙挣从炎荒羽身边挣开,一边斥他,一面转身掩饰

地拢拢落下的几绺头发。
  炎荒羽嗅着她身上的男性味道愈发的浓烈,不禁又妒又怒,终忍不住叫道:“那你身上的味道是从

哪里来的啊!”“你——”柳若兰想不到自己早上一时心软做下的事情居然会被炎荒羽一下就点出来,

顿时脸色大变,只觉得无地自容。
  “难道不是吗?”炎荒羽仍气恼地道,不知不觉中,他又忘记了自己与柳若兰的关系,忘记了柳若

兰同他不可能有结果这一事实。
  “是什么?你说是什么?难道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吗?我爸我妈都不管我,你又算老几

?”羞怒之下,柳若兰也发作起来,一把将肩上挎包用力掷在床上,瞪目戟指气道。
  炎荒羽一时语塞,气极之下,不禁性发如狂,突然猛地扑了上来,一把将柳若兰压倒在床上,双手

齐下,胡乱撕扯她的衣裤,便要强来。柳若兰心中愤怒,自是拼死不许。炎荒羽大怒道:“为什么他可

以,我就不可以?”柳若兰登时又惊又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他可以?”“他不就是那个叫李中

海的吗!你这两天一定天天都同他在一起!”炎荒羽一听更气不打一处来,对李中海的嫉妒重又泛了起

来。
  “什么?你……你偷看我、跟踪我……你无耻!”柳若兰气得简直昏了头,拼死挣扎中抽出手来,

不由分说便狠狠甩了炎荒羽一耳光!
  “啪!”
  重重的耳光声登时令整个房内突然静了下来。
  四目相对下,炎荒羽陡然清醒了过来。
  是啊,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样的身份,也来管柳若兰呢?
  若兰姐姐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自己一个山野的穷小子,凭什么来对她产生幻想呢?
  她这一巴掌打得好,打得好哇,真是打醒了自己!
  一股浓烈的挫败屈辱感涌上心头,炎荒羽无力地垂下了头,软软地倒在了一边床上。
  其实不单是炎荒羽,便是柳若兰也被自己这一巴掌给吓住了。
  她怎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出手打阿羽——这个自己越来越喜欢的阿羽!
  她不禁后悔起来。
  看到他那颓丧的模样,她心中一阵抽痛。
  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如此冲动呢?要知道,他一个大孩子,没了亲人,背井离乡地跟她来到这

个陌生的地方,全无一点凭借,就要面对自己的将来,这是何等的可怜啊——尽管他有些好色……想到

这里,柳若兰心头一暖,记起了两人激情销魂的种种,登时脸上又是一热……
  “阿羽……是姐姐不好,不应该不洗干净了就来见你的……”说到这里柳若兰心中不禁又有些惭愧

,心道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软,以离出门前让“海”折腾一回,又怎会跟阿羽闹成这样子呢?
  见炎荒羽讷讷地不作声,回避她的目光,她更加心痛起来:“阿羽,你不要这样,姐姐不该打你的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说着她主动凑上去,温柔地亲吻着炎荒羽。
  “若兰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你这样的——我……我只是个野孩子……”炎荒羽苦

笑了一下,身子略避让了一些。
  柳若兰一听他这话,登时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终于知道,炎荒羽的心里正存有强烈的自卑感。
  “阿羽,不要这样……你等等……”柳若兰说着,忽然从床上起身,迅速地进到浴室里,哗哗水响

了一阵后,才又出来。
  炎荒羽眼前一亮!
  原来此番柳若兰竟是裸身相向的!
  “阿羽,不要这样……姐姐是你的……”说着柳若兰款款走向床边,在炎荒羽身边躺下。
  “姐姐已经洗干净了,你不要再生气了。”说出这话时,她忽省悟过来自己原来在炎荒羽的心目中

显然占有非比寻常的重要位置!怪不得他刚才会这样失态!
  想到这里,她越发地愧疚起来。
  “若兰姐姐……”炎荒羽也被柳若兰这样作为所深深震动——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若兰姐姐

看得如此之重,这完全出乎他原来的预料啊……
  由于两人心中均无意间发现自己是这么的在意对方,感情大进一步之下,虽柳若兰惹火的胴体赤裸

着,但两人反没有产生一点情欲的念头,就这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良久,两人才重新分开,叙说这两天来各自对对方的思念之情。
  由于还要带炎荒羽去面试,故而二人便起身重新穿戴整齐——柳若兰那条沾染精污的内裤自是被扔

到了纸篓里,不再穿上了。
  “阿羽,你不会觉得姐姐太……”柳若兰有些羞惭地对炎荒羽迟疑道。
  炎荒羽立即明白她想说什么,便苦笑着道:“当然不会……我想若兰姐姐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你

真的很爱那个李中海吗?”柳若兰脸上立刻蒙上一层阴影:“唉……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自今天早

上我从他那里走出来起,我们就不会再有半点瓜葛了……”黯然神伤地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否出自私心,炎荒羽听柳若兰这样说,非但没有去劝解她,相反心里竟有些暗喜。
  “只可惜,姐姐不能依靠你一辈子……”柳若兰说着看了看炎荒羽,又摇了摇头。
  “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一辈子的!”炎荒羽突地跳了起来来,指天发誓道,那认真由衷的神

情看得柳若兰心旌好一阵摇动。
  “真的吗?”低下头,她重新回到现实中来,轻轻地笑了笑,对炎荒羽的话不置可否。
  “真的,”炎荒羽扶她坐下,跪在地毯上,双手抱着她的一只藕臂,再次诚肯地表示道:“我发誓

,今生今世一定要对若兰姐姐好好的,用我全部的力量保护你,决不让你伤心!”柳若兰终于流下了两

行热泪。
  看着炎荒羽那灼灼的目光,她相信了他的话。
  姑且不论他是否有能力真正做到保护自己、照顾自己,但就凭他的这片真诚,恐怕在现今的社会里

就很难找得到了——这么多年的恋情也会变,还有什么东西靠得住呢……
  “可是你以后会长大的呀……你还会遇到比姐姐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呢!”柳若兰笑着任由炎荒

羽拭去她的泪水,爱怜地轻抚他的脸庞道。
  炎荒羽不知如何才能使若兰姐姐相信他的承诺。前后想了想,咬了咬牙,终于决定把阿玉母女的事

情向她全盘说出。
  听着炎荒羽的述说,柳若兰的眼睛越瞪越大,嘴也惊讶得合不拢了。
  她万没想到,在炎荒羽这个奇奇怪怪的大男孩身上,竟然还会就这么令人难以置信的畸型恋情发生


  然而在震惊酸涩之余,她也确实被炎荒羽的率真和专一打动了。通过他一心不忘阿玉母女,她完全

相信炎荒羽会实现他对自己的承诺。
  不过她却着实难以接受这种多角恋情。
  多年的社会伦理教育使她本能地排斥一夫多妻这种被现代社会淘汰了的的古旧婚恋模式。
  在当今这个社会,虽然男男女女可以随便交往,但是一旦结婚了,那么一夫一妻的忠诚对配偶来说

便成了最为重要的条件了,男女任何一方违反了这一点,那么必然就要面临婚约的解除——而这是完全

获得律法支持的。
  “原来阿羽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柳若兰苦笑着打趣炎荒羽。
  “这真是让姐姐没有想到。”说着她摇了摇头。
  故事多着哩!只怕你听了更吃惊呢……
  炎荒羽心里暗道,同时期待地看着柳若兰,看她的反应会是怎么样。
  “阿羽,我想这事以后再说好不好?”柳若兰玉掌轻轻掩住炎荒羽微微欲张的嘴,制止他接口,又

道:“现在姐姐还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要想快点把阿玉母女接到你身边,

你还得很勤力才行啊!”见炎荒羽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她不禁心头一动,将他两只手拉过来,轻轻按

在自己胀挺滚圆的双乳上,柔声道:“阿羽,你喜欢姐姐这儿吗?”说着将炎荒羽两手用力按下,在双

乳上揉了几下。
  炎荒羽立刻心跳加速,嘴也有些干渴起来,闻言忙不迭道:“嗯,喜欢……”
  “那好,姐姐答应你,以后这里再不会给别人碰了——除非阿羽答应,好不好?”见炎荒羽点点头

,她又柔声道:“不过你一定要替姐姐好好争气,不能令姐姐失望,啊?”炎荒羽听得心头一阵热血上

涌,忍不住大声道:“姐姐你放心!我阿羽若是不能浑出个人样来,就自己从''''鬼见愁''''上跳下去

!”柳若兰一听忙一把掩住他嘴,心中又喜欢又心疼,嗔道:“姐姐相信你就是了,干么发这么毒的誓

呢?须知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的,只要你尽了自己的努力,姐姐就已经很高兴了!”这时外面的钟鼓楼

传来了"当当"的钟声,一下提醒了柳若兰。
  “呀,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学校面试——可不能让校长等久的!”说着忙从床上起身。
  “姐姐,你答应今晚陪我的哦?”炎荒羽的色手始终示离开柳若兰两只弹力十足的豪乳,不停地挤

捏。此时两人感情经过剖白,更进了一步,他也自然更为所欲为了,不再有丝毫的顾忌。
  “你……你这个小色狼——快拿开你的手……”柳若兰被他摸得乳峰膨胀、浑身发软,一个寒噤下

,登时止不住一阵一阵的冲动涌了上来,那本已洗净的隐处也重新沥沥地泛出了蜜汁……
  “嘻嘻,知道啦!”炎荒羽一笑,松开了柳若兰。他当然不会逞一时之欲而耽误了正事。
  “阿羽,怎么你换了房间呢?幸亏我问了饭店小姐,不然还真要一番好找呢。
  “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柳若兰想起这个问题,便随口问炎荒羽道。
  “喔……这个么,是这样的……”沉吟了一下,炎荒羽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把这两晚的事情

大略跟她说了一下,只拣同"醉夜欢"相关的说,避过了那对小偷兄妹,以及同唐妮发生关系和有关小苏

的事情。
  “什么?这事跟你有关系?”听完炎荒羽的述说,柳若兰登时吓了一大跳!
  这一下可吓得不轻,她连方向盘也有些把不住了,忙将车顺到路边,慢慢地向前开,一面同炎荒羽

说话。
  “那接下来怎么样了呢?”她紧张地问道,高挺的酥胸不住地起伏。
  “没怎么样啊,现在他们警方也在头痛呢,说这案子不太好查,因为什么证据都给毁掉了。”炎荒

羽对她这样害怕大不以为然。
  柳若兰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心道你这小子果然够野,居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要知道同黑社会产

生纠纷后会有什么样可怕的后果吗?
  “阿羽……他们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她不抱希望地问道,心想象他这般好勇斗狠,哪还不把自

家大名主动报上?
  “没哩!他们没问,我也没说——还有,那个‘醉夜欢’里面黑咕隆咚的,怕他们连我长什么样也

没看清楚呢。”炎荒羽不欲让若兰姐姐过于担心,便宽慰她道。
  “哦……对了,你说的这个倒是真的,那里面确实是光线不太好,隔几步就看不清人影的……”柳

若兰这时才略舒了口气,心道这样还好,总好过今后被那些家伙认出来。
  “就是,那种地方,真的很适合私下里说话的。”炎荒羽随口说道。
  柳若兰登时心中一颤,想起了李中海,恰值早班交通阻塞,她将车停了下来。
  “阿羽,你……你还想着姐姐那件事吗?”她有些难过地望着炎荒羽,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苦涩。
  炎荒羽一怔,随即明白自己无意中又触到了她的痛处,心下不免有些歉疚,忙分辩道:“姐姐我只

是说说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啊!”说着他主动示好,手伸过去将柳若兰纤腰揽了过来,温柔地亲吻她

的樱唇,轻声道:“姐姐你不要多想了。”一面手探到她乳房上揉了起来。
  柳若兰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前不久的旖旎亲热中,芳心里只觉一阵温暖平和,纤细的丁香不知

不觉中暗暗渡了过去,任炎荒羽大舌卷吮起来……
  “姐姐,我也想学开车。”车子重新启动后,炎荒羽便对柳若兰提出要求。
  “哦,这很好呀,阿羽学会了以后,姐姐就可以在你开车的时候靠着你了,对不对呀?”此时柳若

兰不知怎的,心中充满了温柔。同炎荒羽关系的进一步深入,使她更了解了他的赤子之心,因此越发将

他看作了自己贴心的人。
  “嗯,现在这样很不方便的……”炎荒羽说着从若兰姐姐胸前抽回手来悻悻哼道。
  “嘻——”柳若兰娇靥一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却着实喜欢他这样直接。”不过不行啊

,阿羽你还太小,拿不到驾照的呢!”她说着微微笑了起来。
  “那……我先学会总可以吗?我看好象也不是很难的样子啊?”炎荒羽颇有些不服气。
  扭头定睛看了看炎荒羽,柳若兰忽心中涌出浓浓的柔情来,不觉脱口道:“那好吧,姐姐就教你。

”说着便开始向炎荒羽讲解如何点火、换档等基本的开车常识。
  等到了目的地后,炎荒羽已经完全了解了柳若兰所讲的一切,只差亲手开一次了。
  “英华中学……”看着眼前校门头大大的门匾,炎荒羽不禁兴奋起来,心中暗道,难道今后自己就

要在这里上学了么……
  第四章 新组家庭
  然而事情却并非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由于炎荒羽从未进过校门,未受过正规系统的教育,各科之间的测试极为不平衡;更重要的是,象

他这样连小学都没有上过的人,连最基本的作文也存在相当大的问题,要直接进入中学更加难上加难了

。因此经再三考虑之后,最终他还是被校方婉言拒收了。
  重新坐在车上,炎荒羽的心情极度懊丧。心灰意冷地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对他来说,确是个沉重的打击。
  柳若兰固然也同他一样心情抑郁。
  要知道,她可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才落实到市里这家学校的,到头来想不到还是没有把炎荒羽送进去

……
  想到这几天来自己的奔波辛苦,她真是欲哭无泪。
  不过毕竟她是成年人,经历的事情也多一些,看到炎荒羽那一蹶不振的样子,心疼之下,知道自己

不应该就此下去,而应当好好开解他,不致令他过于难受。
  “阿羽,你不要难过……”话说出来时,柳若兰自己也觉得眼圈酸酸的,忙将视线扭向一边使劲闭

了下才转回来。
  “这家学校不行,我们再找另外的——总会让你有学上的,不是吗?”她柔声开导炎荒羽道。
  停了半晌,炎荒羽突然出声道:“若兰姐姐,你还是帮我找个事情做吧,上学这样难,不如就不要

上了!”柳若兰一听,顿时心往下一沉,知道这个打击已经深深影响了炎荒羽的自信心。不过这反激起

了她柔韧的个性。
  “不行!你绝对不能不上学的!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家学校收留你!”顿了顿,她又咬牙恨道:“若

你听姐姐的话,那以后再不许提不上学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不想今后学出样子来,再回到刚才那所学

校,让他们后悔当初没有留下你这个人才呢!”炎荒羽本就是坚忍非常之人,轻易不会被困难吓住,方

才只是因为满腔的希望突然化作泡影面产生的短时间的沮丧,现在被若兰姐姐这番话一激,登时猛省!

心道,是啊,自己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呢?怎么就能够轻言放弃呢!就象若兰姐姐说的,我就不相信混

不出个样子来给那些睢不起自己的人看看!
  想到这里,炎荒羽心中豪气陡生,立时精神重新振作起来:“对!若兰姐姐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应

该更加努力,让那些人看看,我们山里人也是可以比他们强的!”柳若兰被他情绪感染,心里顿时也轻

松了许多,不禁微笑道:“是啊,我们阿羽最努力的了——其实你现在已经有很多地方比他们强了呢!

”说着满怀感情的看了炎荒羽一眼。
  “真的?”炎荒羽仍有些不自信。
  “当然啦,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而已……”柳若兰本想说他的记忆力要比之这城市里绝大多数孩子

要强得多,但一转念,想到这么早就跟他说出来,也未必是件好事,便改口道:“不过现在姐姐不告诉

你,等你真正努力了以后,自己就会知道了。”炎荒羽对她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因为他已经将若兰姐姐

当作了这里的唯一一个亲人。
  “嗯!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对了若兰姐姐,刚才他们说的什么小学中学的,怎么

上学还要分这个吗?”炎荒羽一面表示信心,一面想起刚才心里存有的疑问,便问柳若兰道。
  “哦,你说起这个,倒让我想起来,应该先给你补习一下那些课程再去应试就好了。”柳若兰轻拍

一下方向盘,有些遗憾地轻叹道。
  “这……可以吗?怎么补习呢?”炎荒羽一听便有了兴趣。
  “我也不好说……”柳若兰想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倒可以到处找一找有关这方面的课本,拿来

先给你看看——你的记性很好,应该很快就能学会的。”这时炎荒羽发现柳若兰的车子转上了一条宽阔

的大道,同时道路两旁的景色也逐渐有所转变,高大的建筑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掺杂着黄黄绿绿的

树木和起伏的草坪。
  “咦?若兰姐姐,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呢?怎么好象不是回去的路啊?”炎荒羽明显看出柳若兰将

车开往了一生的地方。
  “嘻嘻,傻瓜!你不是想学开车吗?今天姐姐就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专门教你,好不好呢?”柳若

兰疼爱地看看炎荒羽笑道。
  “啊……好呀好呀!那太好啦!”炎荒羽真是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随口的一个要求,若兰姐姐如

此的放在心上,当下心里对她的感激之情更添浓浓。
  当天晚上回到饭店时,柳若兰早已是浑身酸软,骨头似散架了一般,一进房间便一头栽在了床上。

还好炎荒羽的精神体力仍是非常的充沛,因此便由他将她抱到了浴室清洗。
  这一夜的春光旖旎自不待言,两人间的激情缠绵着实难以尽述。
  “姐姐,昨晚睡得可好?”早上起来,两人在浴室洗漱时炎荒羽从身后轻轻拥住柳若兰,在她白嫩

的耳边温柔地轻啜道。
  “……嗯……”柳若兰脸上犹存有昨夜的春情红晕,闻言玉颊更热,羞涩依依地轻点了下头。
  “怎么样,是他好还是我棒?”炎荒羽忍不住将手伸至她胸前,在那突起的珠蒂上不轻不重地一捏


  “你……你不要再提他好不好?”柳若兰浑身不克自制地打了一个寒噤,心里也是一颤,忙在腋下

挟住他作怪的大手,栗声央求他道,炎荒羽一笑,不再说下去。
  他知道,从这刻起,若兰姐姐的心已经开始向他这里倾斜。
  他当然更自信,在亲热欢好方面,那个叫什么"李中海"决不会比他更强,因为昨夜若兰姐姐在高潮

中连番失禁的表现已经说明,这两天,她同李中海过得并不很如意。
  “姐姐,今天你还会离开我吗?”看看柳若兰漱口已毕,炎荒羽将她身子扳转过来,细意展开手边

已经整好的热毛巾替她揩净嘴边的泡沫,一面轻声问她。
  “唔……今天不只我,你也要离开这里呢!”柳若兰闭目享受着炎荒羽的温存,轻轻将头靠在他胸

前,轻叹道:“阿羽,你的胸膛好结实呀……
  ”“怎么?我不住这里了?”炎荒羽嘴里问着,左手仍抚着她的纤腰,右手则在她圆翘的隆臀上不

住摩挲。
  柳若兰不禁暗叹这小子机灵,居然一下子就揣摩出了自己的想法。
  轻应一声,她从炎荒羽胸前抬起脸来,无奈地笑道:“总不能老是住饭店啊,姐姐哪里有这么多的

钱去付房钱呢?”说着她踮起脚,花瓣似的樱唇柔柔地在炎荒羽唇上轻触一下,回身走出浴室。炎荒羽

忙尾随其后出去了。
  “若兰姐姐,以后我一定会挣好多钱给你的。”炎荒羽看着若兰姐姐替他收拾东西,在一旁忍不住

说道。
  柳若兰闻言一笑,转过身来,胸前胀挺双峰随即跳荡一下,炎荒羽登时眼睛一亮,不自觉便伸出手

来挤捏那对宝贝。柳若兰也不介意,只娇靥红了一下,便靠在他怀里任他所为了,一面伸出只手轻拍拍

他脸道:“姐姐相信你——阿羽早上就说过了,以后一定会对姐姐好的,不是么?好了,你的行李也不

多……不要再乱摸了——我们走吧!”
  吃早餐时,柳若兰见那客服小姐老时不时地目光在炎荒羽身上转悠,心里不觉便"咯噔"起来。她知

道,炎荒羽的气质迥异于这里的人,相对于本地人来说,显得格外的沉静而英挺,因此很容易便引起女

孩子的注意力。
  想到此,她忍不住轻声调侃道:“阿羽,你以后的桃花运看来不少哦!”炎荒羽正埋头消灭面前的

皮蛋瘦肉粥,闻言有些不明所以,便抬起头来,“啊?”了一声,茫然地看着柳若兰。
  “对了阿羽,如果你在这里遇到了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子,而她又要同你结婚,那你怎么办呢?”柳

若兰不理他,继续发问。
  “这个么……”炎荒羽当然也知道些外面的规矩,但还是把坳子里的情形说了一下。
  柳若兰听得瞪眼矫舌不已。同时她也终于知道为何炎荒羽对同时照顾阿玉和自己满不在乎了,皆因

他那超级大男子主义在作怪啊!不过转念一想,事情好象也有点道理。不是么?穷的人家还有几个男人

供一个女人的哩……
  想着想着,柳若兰心里便不觉有些忽悠,心里隐隐生出一个念头:要这样子的话,自己也不是不能

同这个可爱稳重的大男孩在一起的呀……
  见若兰姐姐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炎荒羽心中奇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轻言提醒她道

:“若兰姐姐,你的粥要冷了,赶紧吃啊!”柳若兰闻言“哦”了一声,省觉了过来。见炎荒羽看自己

的目光灼灼,脸上不禁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忙顺手将手边的粥推了过去:“姐姐吃饱了,你吃吧。

”“你就吃这么一点怎么会饱呢?”炎荒羽见她只吃了两口,哪里相信她的话,忙推了回去。
  “怎么?嫌姐姐吃过的不干净?”柳若兰俏脸故意一整,瞪了他一眼。
  炎荒羽立即投降,忙一把将碗端回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噜,一边口齿含混不清地辩解:“哪里了

……我爱吃的……”柳若兰终于忍俊不禁,"噗哧“一声掩口笑了出来。
  “对了,若兰姐姐,我不住这里,住什么地方呢?”炎荒羽边说边抬手欲抹嘴,却被柳若兰及时制

止,以手中餐巾纸替他抹去了嘴角残沥。
  “你以后暂时住在我家里。”柳若兰说着站起身来。
  柳若兰的家炎荒羽已经知道在哪里了。那晚在跟踪她和旧情人李中海时就已经来过。不过那时是晚

上,没有什么人。现在白天来这里,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小区住户在楼下绿地悠闲。
  “若兰姐姐,这里的人看起来都跟你好象……”炎荒羽忍不住开口道。
  柳若兰先是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看到他来回对比的目光时便回过神来,知道他指的

是小区人们的气质都很接近。
  “对啊,你说的没错,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学问的人,所以看上去气质也都差不多了。”她一边

说话,一边点头微笑着回应迎面走来几个人的招呼。
  不过炎荒羽却从她的眉眼里看出些隐隐的忧郁。
  “怎么,姐姐你有心事吗?”他立刻敏感地问道。
  “哦,没什么……”柳若兰心中一震,忍不住抬头看了炎荒羽一眼,暗讶这孩子怎么观察力如此之

细,自己无意中表露出来的心思都没他给捕捉到了。
  “……那姐姐要是有什么心事的话,就告诉我好了——虽然我不一定帮得上忙,但告诉了我,你心

里会好过些的。”炎荒羽小心地看着她说道。
  “唔……我会的,阿羽你心真好!”柳若兰感动地点点头。不过同时心里却在苦笑,这件事还是不

要告诉他的好,不然他又要烦恼得抓狂了。
  柳若兰担心的事情在推开家门后便开始了。
  炎荒羽一进门,便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房间很大,一进门便是一个大客厅,客厅的沙发上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着看报纸——但炎荒

羽已经知道,在里面另一间房子里仍有一位老太太在忙碌。
  那老人仅在他们进门时从报纸上方抬眼看了一眼,随即便“哗”地重重将报纸翻过一页,却没有搭

理二人。
  “爸……”柳若兰换上拖鞋后步履踯躅地走上去同老人打招呼。
  炎荒羽看看脚下,虽摆放着几双棉拖鞋,却不知自己应该换上哪一双——他可不想犯忌讳,错穿了

别人的。
  “阿羽,你进来呀!”柳若兰想起炎荒羽还未跟进来,便忙回头招唤他,见他比划着脚下,随即明

白过来他的意思,便道:“你随便换哪一双都可以的。”听她叫“阿羽”那老人似震动了一下,放下了

手里的报纸,认真打量起换上拖鞋正走近来的炎荒羽。
  “怎么?不是‘他’?这是谁?”炎荒羽的出现显然不在柳父的意料中——他本来以为女儿会是跟

那个姓李的负心汉在一起的。
  “阿羽你先坐下吧。”柳若兰先招示意炎荒羽在老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转头向父亲一五一十

地说出了炎荒羽的身份。
  老人的脸色随着女儿的叙述不停地变幻着,时而不解、时而惊诧、时而迷惑,待柳若兰耐心地说完

整个事情的过程后,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和事他还当真是头一回亲耳听说。
  注视着对面毕恭毕敬垂睑端坐着着少年,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真让他遇上一个“天才”—

—固然柳若兰在叙说过程中没有一次使用过这两个字,但那所说的内容已经足以说明这一点了。
  “孩子,你……你过来。”他终于忍不住将炎荒羽招至身边,想亲自试他一下。
  “你看得懂这张报纸的意思吗?”他指着手里放下的报纸道。
  炎荒羽在他对面的时候便已经看到,老人看的是一份全英文的报纸,因此等他唤自己坐到身边问时

,便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表示看得懂。
  “那你说说这段——诺,就是这段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柳父指着报纸中间一段英文问道,同时目

光紧紧盯着炎荒羽,似要看到他心里去一般。
  炎荒羽看他一眼目光下移,略掸了一眼那段文字,便轻声译道:“这段话是说,由于这段时间以来

这个地区总有狼群吃人发生,所以该地区政府已经决定下令组织专门队伍来进行捕杀……”说完,他抬

眼看看若兰姐姐,又看看老人,心中不解他们这是何意,为什么要他做这个事情。
  尽管不是完全精确的新闻语言,但是柳父已经是震惊不已了!
  如果真的按照女儿若兰所说,身边的这个孩子是来自蛮荒之地的话,那么他的表现确实是太过惊人

了!
  放下报纸,柳父向后靠在沙发上,闭合眼睛,好一阵沉思。
  “你现在想怎么样?”一会儿后,老人睁开了眼睛,转向柳若兰问道。
  “我现在想让他住在家里——他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想把他当作家里人一样照顾……不知道爸爸的

意思……”柳若兰看着炎荒羽,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炎荒羽登时心头剧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柳若兰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也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刚才在路上她为何会有些紧张忧郁了。
  因为她要做的确实是出乎常人意料的事情,而如何处理他这个陌生人,对于从不了解底细的柳父来

说,实在是一个难以做出的决定。
  “爸爸……”柳若兰表现出局促不安的神情,紧张地盯着父亲的眼睛,努力想从中看出他的意见。
  “……对了,你妈她怎么洗个东西就这么慢?”柳父不下面回答她,而是侧转身来望向斜对面的房

间。
  柳若兰立时明白,父亲认为家里多个人不是他一人能作得了主的,还得征求母亲的意见。
  不过这样一来,她反而微松了口气。
  因为她知道,母亲最是疼她,对于说服她老人家,自己还是颇有点信心的。
  看了看低头不语的炎荒羽,柳若兰心中隐隐地抽痛,知道他此刻正彷徨无助地自卑着,等待这家人

对于他的去留决定。
  “呀~~是兰子回来啦!怎么也不来和妈打个招呼呢?”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双手湿淋淋地

从斜对面的房间走出,一见柳若兰,便惊喜地叫了起来。
  “你这几天怎么啦——总是忙得不着家,刚回来也不知道多呆会儿,让妈多看看你……”柳母见面

便是一通絮絮叨叨。
  柳若兰一听母亲这话,心中愧疚,忙起身迎向她,一面嗫嚅道:“妈,是我不好……”“傻丫头,

妈又不是怪你,这么低眉搭脸儿作什么呀——来,让妈再好好儿地看看你,那天妈没看清呢……”说着

老人赶紧两手在腰间围裙上正反揩了揩,伸出来捧着女儿的脸,仔细地端详。
  柳若兰险些落下泪来,现在真正安定下来,面对母亲细纹隐现的脸,迎向那已显出昏花的眼,她鼻

头一阵酸涩,强自忍耐才克制住悲凉的情绪。
  她这时深深地后悔,不该当初为了一己感情,而硬起心肠来离开双亲,致使两位老人仅仅一年不到

的时间便老态横生;更不该这两天一回来就往外面跑,还连续在外留宿,丝毫未顾及二老的心情……
  “咳!咳!”柳父在一旁用力干咳了两声,跟着又提醒着母女二人:“家里还有客人,你们娘儿俩

这是作什么?有话回头慢慢说不好么!”老伴这么一说,柳母才发现,原来老头子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小

伙子哩!她忙松开柳若兰,却仍拉着女儿的手,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才眯起眼睛打量炎荒羽。
  柳若兰见母亲看阿羽,便主动重复了一遍刚才对父亲所说的有关炎荒羽的话。
  听完介绍后,老太太一如老头子一般,不住地讶叹摇头,不过在柳父的确认下,虽仍将信将疑,但

还是接受了女儿的描述。
  最后,柳若兰象先前一样,向母亲提出了要收留炎荒羽的恳求。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虽然柳母也一样对她的提议惊诧,但只略考虑了下便道:“这个我不管,只要

你自己看着好就行了——至于你爸,那得问问他了。”到这个时候,柳父哪里还有什么话说,自然只好

跟着点头了。
  事情顺利得出乎炎荒羽的意料——他看得出,即便是若兰姐姐,也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替炎荒羽收拾住的房间了,柳若兰使劲地拖着母亲,硬拉着她一起去整理,只留

下老父和炎荒羽在一起。
  由于柳若兰刚才已经将炎荒羽的大致情况前后说了两遍,因此,一时间柳父感觉跟面前这个看上去

恭敬得有些过份的男孩子居然没有什么话可说。
  “呃……这个,你的身体不错啊,看上去比城里的小孩子要结实得多呀!是不是经常走山路的原因

?”柳父无聊下看到炎荒羽始终保持着笔挺的坐姿,如同军人一般,便没话找话问道。
  “嗯,我以前在山里经常爬山的……”炎荒羽轻声恭敬答道——他还未说修习"混沌诀"时爬墙的事

哩!
  “难怪这么棒!”老人慨叹一声,摇摇自哀道:“象我们老头子老太婆就不行啦!做什么都有心无

力的……”说着他轻轻捶了捶因久坐而略有些酸麻的腰眼。
  “您……”炎荒羽张了张嘴,迟疑了下,又想想,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您的身体也不错的,就是

心脉不太好……有些太热——好象过于旺盛了。”他在自己心口比划着手势,对柳父示意道。
  “哦?”听炎荒羽这么一说,老人不觉来了兴趣——想不到这个"奇异"的孩子居然还有看病的本事

,这事情看来越发的有意思了。”你怎么知道的?你说说看,我的心脉有什么毛病?”他进一步问道。
  炎荒羽想了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感觉,又说道:“老伯您的心脉有些过热,就象……就象……”他

一时想不出确切的词语来描述,不禁有些着急。忽一转念,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方法能使老人想信自己

的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躬身对老人道:“请您躺下来,我给您按一下穴道你就会感觉到的!
  “说着便去扶老人靠下。
  柳父虽是半信半疑的,但见他一脸真诚,浑不似作伪,便有心让他一试,看看他是否真能看出自己

多年的心脏病。
  炎荒羽小心安顿好老人后,便伸出右手,轻轻按在他的胸前,进一步感应老人的心脉律动,然后根

据“物过囿形”探查出的情况,缓缓将掌缘移至乳前一周库房穴,对准后,突地叩下!
  柳父正对炎荒羽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陡然间,只觉整个心脏竟尔在霎那间剧烈地收缩起来!随之

一股赤灼的热流从胸口越过喉门,直冲头顶,一瞬间脑中立即呈现一片空白!
  他登时大骇!一个直觉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完了!这下完了,我要死了!
  在这一刻,他本能地想叫出来,却偏偏张开了口一声也发不出,喉部的声带似乎都失去了弹性一般


  就在柳父感觉从未有过的绝望时,忽然间一股清凉的泉流似分开了那顶门的八片顶阳骨,滚滚泼下

,登时遍体舒畅!只觉得整个人如一下坠入了偌大的海绵垫子里似的,软酥酥地极是受用。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好受些了?”炎荒羽温和谦恭的声音将老人自从未体验过的肉体舒畅中唤醒

过来。
  “呵呀,真是舒服啊……”柳父开口第一句话便大叹了一声。
  炎荒羽笑着将老人重新扶起坐好。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心里那种火热搅动的感觉要好一点了?”他关切地看着老人问道。
  “哎——真是舒服啊,好久都没这种轻松的感觉了!”柳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连连啧叹:

“好象整个人都重新变得年轻了一样!”炎荒羽不再说话,只微笑看着老人,知道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

话。
  “哎,年轻人——呃……阿羽,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子,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激动的心情

稍稍平静下来后,柳父连忙问炎荒羽。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按了您的几个穴道……”炎荒羽没有细说他在叩击老人胸部穴位的时候已

经用上了真元内力,因此才能在不伤皮肉的情况下,将力量恰到好处地作用在他的心脏上,进而刺激心

脏本元的活力生发出来,起到重新调整心脉正常勃动的功用。
  “哦?就只几个穴道?那你告诉我是在哪几个位置,回头我也让社区的医生学着做做!”柳父一听

方法如此简单,便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个……力量轻重的掌握很重要的……”炎荒羽不好得说出要达到这样程度的效果,须得以内劲

发出才行,便只好这样对老人解释。
  “那没关系,只要有方法便可以啦!力量嘛,可以多练习练习,总能掌握的!”柳父仍兴致高昂地

说着。
  炎荒羽只好苦笑一下点头应和。
  此时柳若兰已经和母亲拾掇好了炎荒羽的房间,只听她在里面大声叫道:“阿羽!爸爸!你们来看

呀……”听到她的叫喊,柳父的脸上立刻笼上一层慈爱的微笑,"这丫头,还是这样咋咋呼呼的——来,

阿羽我们去看看吧!”说着无奈地摇摇头从沙发上站起身。炎荒羽忙上前搀扶他走路。见这个少年如此

细心敬老,柳父不禁嘉许地看了他一眼。
  柳若兰给炎荒羽安排的是一间朝南的房间,这正是她从前在家时住的。现在这里已经重铺上了新的

床单和被褥,整间屋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爸,妈,阿羽这孩子很好的,以后你们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吧——譬如我多了一个弟弟,

好不好?”柳若兰搂着两位老人的肩膀,撒娇地昵声劝诱。
  “好好,那你真的要住自己原来的那间小书房?”柳母宠溺女儿,自是不迭口地说好。倒是炎荒羽

听出话里意思,忍不住开口轻声道:“那……若兰姐姐你……你住哪里?”柳若兰笑道:“我?我这间

房给你住,我住书房呢!”“书房?”炎荒羽轻轻嘀咕了一声。
  “对呀,反正网络接口也在书房,我住那里,正好上网方便呀!”柳若兰笑着进一步解释道。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
  同若兰姐姐及她的父母道过晚安后,炎荒羽回到自己的新居,躺到干松松的柔软绒被里,感觉恍若

做梦一般。
  自己真的重新有了一个家吗?
  若兰姐姐的阿爸阿妈真好,待自己就象是亲生儿子一样无微不至。
  这被子盖上去真舒服,又轻又软……
  要是能把阿玉接来就更好了……
  炎荒羽心中重又生起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景。
  经过一天的接触、了解,他终于知道,原来柳伯伯柳伯母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但现在都处于半退休

状态,平时很清闲;而若兰姐姐这两天也正在联系自己工作,以及他上学的事情,以便使两人都尽快投

入正常的生活中。
  靠在床上,他从床头厚厚一摞由若兰姐姐下午借回来的书中抽出一本,开始翻看起来。
  由于长期以来跟九公学习的缘故,炎荒羽的学习方法很是独特——不论什么东西,他先将其全部背

熟,并且都记在脑子里后,才慢慢地一点一点进行消化和理解。现在,他看手里的书时,也是用的这种

方法。
  在混沌境界里,他的精神变得极其的集中,但却不失灵动的活跃,记忆的海洋尤如一面纤尘不染的

镜子一般,将心窗之眼——”目至镜留"所摄入的一切内容分毫不差地映入、沉淀。
  一本看完,他随手抛去,再抽出一本继续看。
  不知不觉中,床头的书层越来越薄,而另一面的床下却留下了一地散落的书本……
  二十三本书看完记住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站在窗前,看着霞光逐渐明艳四溢,炎荒羽镜心不动,将夜来所记的所有东西重新一一沥过、组合

,很快便归类成功,并开始进行有目的的消化。
  “笃笃”门被轻轻叩响。
  凭借对呼吸的熟悉,炎荒羽知道是若兰姐姐在敲门。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线温柔的笑意。他发

现,若兰姐姐已经牢牢地留在了他的心灵至深之处,成为拨动他心弦的一只巧手……
  “姐姐,你好呀!”轻轻拉开门,炎荒羽迎上一张如花娇靥,展现他阳光般的笑容。
  迎面便见到炎荒羽蕴满笑意,如黑色宝石般灿烂的星眸,柳若兰不禁痴了!
  还未等她稍有醒觉,整个娇躯已经被炎荒羽拥了进去,并反手将门关上,把她压在门背后。
  “阿羽……你……”柳若兰被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早晕乎起来,敏感的肌肤不住地栗悸,

汩汩的温泉不知不觉从幽深的穴眼流了出来……
  恣意地提揉捏那对如兔脱跳的雪白豪乳,炎荒羽壁峙的阳势自下而上挺根而入,迅速淹没在层层汁

沥嫩肉的蠕动缠绕中……
  “什么?这些书你都看完了?”早餐时,当炎荒羽说出昨夜的功课结果时,柳家二老齐齐大惊!差

点被口里的点心噎着。只有柳若兰坐在炎荒羽一旁笑吟吟的,脸上荡漾着幸福满足的红晕。
  “这家伙,越来越会干了……刚才弄得好舒服,又泄了这么多……
  “不理会父母怎么惊诧,柳若兰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两人旖旎激情的风光,娇躯忍不住又打了个冲

动的激栗。
  “这真是一个奇迹……”柳父在接连随机抽查测试后,面对炎荒羽正确无误的回答,终于叹为观止

,不得不信服得连连摇头。
  “是呀,兰子,你真有本事,居然能找到阿羽这样出色的孩子——看来咱们家也够幸运的了,能让

这孩子来住呢!”柳母也不停咂舌赞叹。
  二老这一番表扬,反令炎荒羽有些不自在起来,他面色微窘地看看柳若兰,又在下面以腿碰碰她,

示意她说两句解围。
  “嗯,是这样的,爸,妈,阿羽他不想让太多的人注意他——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希望你们不要

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停了下,她又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们远房亲戚的一个孩子就是了!”

柳父柳母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女儿不愿露白的意思。相互对视一下后,柳父点头称是道:“对对,是

应该这样,不然的话,阿羽徒然被那些猎奇的记者和所谓的科学家当作研究的对象就麻烦了!
  还是现在这样子好——不过阿羽你也要自己注意一点,不要轻易在外面表现出特别的能力,以免引

起心怀不轨人的注意!”炎荒羽经过他们这一番反复折腾后,也总算明白过来,自己同这里的人们有着

很大的区别,有些能力不是这儿的人所可以比拟的。而他重要的是好好掩饰自己,不要让人觉得他是个

怪物。
  “我知道了,我会的——我只听若兰姐姐的话,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炎荒羽一面点头表示道,一面目光不停地留恋在柳若兰妩媚的俏脸上。
  “嗯,阿羽真乖,姐姐最喜欢你这样了!”柳若兰嘉许地看了他一点,往他碗里挟了一片火腿。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安排阿羽呢?”柳母毕竟是做母亲的人,对后辈的安身最为注意。
  说到这个,柳若兰立时泄了气,随手放下了筷子悻悻地道:“我本打算让阿羽先上学的,哪知道好

不容易联系到''''英华''''中学,他们校长却说阿羽的知识结构不规范,招进去后会影响到学校班级整

体水平的提升,所以就把我们打回来了……”“哦,原来是这样啊……”柳父听后点了点头,略想了下

,又道:“不过一家学校不行,还可以另外再找一家嘛!”“可是这一时半会儿到哪里才能找到肯收阿

羽的学校呢?”柳若兰气恼地埋怨道。
  “唉,傻丫头!你找的是城里的学校呀,要是找郊区的,说不定就可以了呢?
  如若你再不行,柳父摆了摆手,示意女儿不要生气,并主动给她出点子:那我老头子出面,去郊区

联系一下,相信应该不会是太难的事!”早餐后,二老到房间里商量事情,留两个孩子在客厅里收拾。
  炎荒羽抢在柳若兰前面站到水洗池边洗碗筷——他一定得努力勤快些才好报答若兰姐姐一家收留自

己的大恩大德。
  可惜春心绵绵的柳若兰却不让他有片刻的安宁,不时地在身后以傲人的坚挺双峰来回磨蹭,还挑逗

性地掏掏摸摸的,搞得炎荒羽心猿意马的,下面老是硬硬地顶着裤子……
  “总算好了——看你往哪儿跑!”炎荒羽低吼一声,捊起袖子,做出一副凶恶恶的模样,转身直扑

柳若兰。
  柳若兰惊叫一声,急扭身便逃!
  可惜她哪里是惯常追狼逐豹的炎荒羽的对手呢?还未跑出两步,便被他结结实实地环腰箍住了。
  “怎么?还想跑?”炎荒羽在若兰姐姐耳边威胁地耳语着,同时双手向下一滑,又向上一探,伸进

了她内衣里;接着双掌又是一收,登时将她胸前鼓鼓挺出的膨大玉乳紧紧攥住,用力地抓握起来,以致

那腻滑的乳肉都从指缝间挤了出来……
  “呵唷~~"柳若兰感觉一坚硬的东西紧紧地顶着她的臀缝,又兼乳房敏感部位遭到侵犯,顿时失声

呻吟了出来,整个人也不自觉瘫软下来。一时间站立不稳,脚步失去重心,直往前冲去,连带炎荒羽也

跟着踉跄前行。
  一直到了柳家二老的卧室门前,两人才勉强收住了前倒的势子。
  “你坏死了……”柳若兰不禁脸带薄怒,扭转身来揪炎荒羽的耳朵,同时另一只手直抄他下三路,

一把拽住了他硬硬的"把柄"……
  “嘘——”岂料炎荒羽忽地颜色一整,以食指竖在唇上,另一手卷起放在耳边作倾听状。
  柳若兰经他示意,知道他一定是听到里面父母在说什么,忙不再嬉闹,松开了双手,改靠在他胸前

,也认真地侧耳倾听。
  无巧不巧,她正好听到这段对话:“……老婆子,昨天我还在想你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女儿的要求

,把阿羽留下来,今天看来,你还真是比我这个糟老头子强啊!果然你有先见之明,一下看出阿羽这孩

子有前途……”“哪里是这样了……老头子,你难道不想想兰子为什么要离家呢?还不是因为那个李中

海——我估计这两天她魂不守舍地不着家,也一定是跟那个不要脸的负心汉在一起……唉,女儿已经够

可怜了,咱们就不要再跟她呕气了……凡事多顺着她一点,让她也开开心心的就好了……”“唉,这孩

子,真让人操心……”“是呀,老婆子,你这些日子的白头发又多了一片……”“不要说我,你不也一

样,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好多……”……
  泪水夺眶而出。
  柳若兰万没有想到,两位老人竟然如此爱护自己。
  她真正体会到了亲情的伟大。
  她真正从内心深处感到了自己的无知、愧悔。
  “阿羽……”她声音颤抖着,软软靠在了炎荒羽的肩头,一时泣不成声——方才嬉戏时的欢快心情

早因此荡然无存。
  炎荒羽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眼圈涩涩的。他想起了自己的阿妈,她在世时,也是这般疼爱自己的呀

……
  轻叹一声,他将思绪拉回来——他知道,这里可不是久呆的地方,两位老人随时都有可能出来。
  于是他一把将若兰姐姐柔软的胴体拦腰抱起,走向自己的房间,进去后又将门反销上,然后两人轻

轻拥倒在床上,一手紧紧搂着她,任由她哭泣,另一手则轻轻地拍她后背进行抚慰。
  “阿羽……”柳若兰终于无比愧悔地痛哭了出来。
  自己的任性终于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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