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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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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说话的人身边同样跟着两名武装分子,片刻之后便走到了我的面前,在看清了我的样子之后,对方当即呆在了现场。而我也同时楞住了。
  「严平,怎么是你?」
  「唐先生?」
  此刻出现在我面前居然正是在凤凰山地宫,领导着我们那帮逃亡者逃出生天的唐先生,唐辉!从凤凰山出来后,他因为失血过多,被路昭惠送进了医院治疗、修养。身体恢复一些后,又接受了路昭惠的委托,赶往上海救治李老板李朝。所以,在这里再次见到他,我感到了无比震惊。
  唐先生注意到我此刻被反绑了手脚,当即抽出了他那把招牌似得银质匕首弯腰割断了我身上的绳索。看守我和杰克弗雷德的人员有些诧异,上前解释道。「是赵大师让我们把他们捆起来的。唐先生,你这样不合适吧。」
  「少啰嗦,我一会自己会给赵老头解释。别的人我或者信不过,不过他,绝不可能会是找我们麻烦的人!」唐先生一边说,一边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总算被捆绑的时间不算太长,我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后,便感觉恢复了正常。意识到德国佬还被捆着,我从唐辉手中拿过了那把银质匕首,转身帮德国佬也割断了身上的束缚。唐先生平静的注视着我的举动,并未阻止。见到唐先生如此,和他同来的两名武装分子和那名看守自然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异议。
  德国佬恢复了自由,我将匕首递还给了唐辉。开口望着他道。「唐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辉郑重的回答我道。「不止我,路总也在,还有……李老板。」
  「路姨在这里?还有李老板?前段时间不是听说李老板……」此刻,我忽然明白了过来。「你们在做定魂仪式!要救的人就是李老板。那、那这些人都是路姨雇来的?」
  唐辉可能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推测出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目的,所以稍稍楞了一楞,随即点头肯定了我的推测。
  我脸上随即露出了极其尴尬的神情,在唐先生面前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道:「搞错了,搞错了。这真成了天大的误会了!」跟着扭头朝德国佬狠狠的瞪了一眼。
  唐辉瞟了一眼德国佬后,也不理会他,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了一边开口问道。「我们这次冒险进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能不能最后尝试着救李老板一条命了。倒是你,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夏禹城。」我抬头回答了唐先生的问题。
  见我回答的干脆,唐先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居然知道!这倒有些让我意外了。这地方是赵老头指点我们过来的,我过去都不知道这城居然真的存在。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夏禹城还有找到这地方来的。你不在家好好当你的编辑部编辑,跑这里又为了什么?」
  「这里是夏禹城,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至于我跑这里来的原因,说来话长了。而且说出来,你估计都不会相信,我这次来这里和上次去凤凰山坑道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我们杂志社采集那个专栏栏目的素材了。」
  因为这一路过来的经历过于复杂,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在短时间内向唐辉解释清楚,一时间也只能这样大概的向他说明了。
  「又是为了采集素材?对了,你们应该不止两个人吧?刚才赵老头动用了他的卜算之力,说刚才经过古城南边一共有八个人,四男、四女!除了你和这个老外,其他都是什么人?」唐先生是个干脆的人,立刻询问起了蔡勇那些人情况。
  「什么?卜算?这都能算出来?赵老头,你说的难道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听到唐辉居然报出了我们这个队伍的准确人数,甚至是性别,我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可思议。联系刚才唐辉同看守之间的对话,我意识到他口中的赵老头应该就是带着那几个武装分子抓捕我和德国佬的那个穿着红色唐装的老头了。
  「可不就是他了!我和他师出同门,算他的小师弟,叫他一声赵老头。他不会计较我什么,不过你可别在他面前如此称呼他,他叫赵中原,现如今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头那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他这人有些怪癖,格外讲究长幼尊卑。你见了他最好别太随意,称呼上要尊重了。对了,我正问你问题呢。「我叹了口气。「我是来采集专栏素材的,你说和我一块的还能有谁了?」
  唐辉楞了楞,随即脸上露出了恍悟般的会意笑容。「难道说,周静宜那丫头在城外头?」
  「没错了,除了她之外,其他的都是和我还有那个老外一样,无意中进入这里的倒霉蛋了。」
  「你们刚才经过城南是要做什么?你和那个老外跑回来又为了什么?」很显然,这才是唐辉最为关心的问题。
  「我们原本是打算穿过古城,去那边丛林,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从这鬼地方逃出去的方法。结果看见这边金字塔在冒烟,我和那个老外因为这个,才想着返回来看个究竟了。」我解释着。
  唐先生盯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正色道:「严平,你和我还有路总这些人的交情不算浅了。你可别忽悠我,我们在这边进行仪式,只怕你们所有人都看见了吧。既然想找逃离这边的方法,见到这边有人,正常情况下,你们所有的人应该一股脑都跑过来才对吧?怎么就只有你和那个老外?这显然不合常理,你得给我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因为我们在进入这里之前遭遇了一群不明来历的武装分子。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我们这些人才不管不顾的钻进了山外面通往这里的山洞,然后进到这里的。看见这边冒烟,我们怀疑是那些追捕我们的人,所以就只有我和那个老外过来侦查情况了。」想到程子龙那些人,没准也会对唐先生他们造成威胁,我此刻也就没有保留的将程子龙那些武装分子存在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唐辉听到这里,不出所料的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除了你们这八个人,这附近还有一群追捕你们的武装分子?」
  「没错,之前我们其实已经被他们抓住一次了。结果在山外头碰到狼群袭击,那些人被狼群吸引了注意力,我们这几个人才得以借机从他们的手里逃进了山洞。要不然你觉得我们手里的武器都是从哪里来的?就是逃跑的时候从他们手里给顺出来的。你觉得我和周静宜出来,会带着自动步枪么?」
  唐先生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如此说来,你们现在在山谷活动,其实是要找离开这里的方法了?」
  我立刻点了点头。虽然蔡勇推测,冯远风那些人极有可能是打算进入到夏禹城里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活动。也清楚王烈邀约了人手打算破坏冯远风和程子龙那些人的图谋,但这些事情和我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对我而言,找到一个途径带着其他人,尤其是周静宜逃到安全的地方才是第一位的。当然,我还想到了夏姜。见到了程子龙那些人的武装力量后,我多少对她也是有些担心的。不过若是周静宜不安全的话,我便很难集中精神去考虑其他方面的事情,所以,就算我想尽我所能的去协助王烈哪些人,我也需要先把周静宜安顿好了才行。
  「那你们不用找了。赵老头知道如何离开这里,而且也为此做好了事前的准备工作。我估计路总肯定愿意带你和周静宜还有你的其他同伴一块安全离开的。」
  听到唐辉如此说,我忽然有种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脑袋上一般的感觉。「你、你说什么?你们有办法离开这里?」
  听到我如此说,唐辉看着我,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这不是废话么?我们跑这里是为了救李老板,不管成与不成最后都是要离开的。难不成我们还会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么?」
  「可、可我们在这里碰到一个人说除了她想到的那种可能可行的离开方式之外,没有其他方法能够从这地方逃出去啊?」我不假思索的将沙马所说的情况告之了唐辉。
  唐辉听到后当即开口骂道。「他胡说八道。这夏禹城古往今来进进出出的人多了。进的来,自然就有出去的方法,他知道个屁了。这样,你听我的安排。」说到这里,唐辉扭头朝杰克弗雷德招了招手。
  三名武装分子和德国佬见到我和唐辉在一边交谈,都有些弄不清情况,不过从最初我和唐辉的对话当中,他们都意识到了我和唐辉有交情,既然有交情,化敌为友便成了可能。所以四个人之间彼此便少了敌对和警惕的心思,德国佬甚至还厚着脸皮向之前殴打了我们两人的那名看守要了香烟来抽,此刻见到唐辉向他招手,连忙跑了过来。
  唐辉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说道。「严平和我是过命的交情。刚才也解释了这是一场误会了。严平告诉我,你们打算从这地方逃出去,现在你带着我那两个兄弟,去把你们另外那六个伙伴都一块带过来。你们是他的朋友,我信得过,等我们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就带着你们一块离开这里。」
  同我一样,德国佬听到这话的时候,也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同时扭头朝我望了过来。经历过凤凰山下的一系列经历,唐先生平日里隐藏着的那种悲天怜人、勇于担当的本性我已经非常清楚了。明白这人外冷内热,其实是个极有原则的好人。他可以在祭祀坑哪里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此刻自然也不会陷害我和周静宜,想到这里我朝德国佬点了点头,肯定的对他说道:「唐先生靠的住,照他说的办,周静宜也认识他,你去了,直接告诉她,我们在这里碰到唐先生了。然后带他们过来就好。」
  听到我如此肯定,加之离开有望,杰克弗雷德随即转身,依照着唐先生的指示,领着唐先生带来的那两名武装分子朝着沙马等人隐藏身形的方位跑了过去。
  见到德国佬离开,唐先生转身对那名之前看守我和德国佬的武装分子下达了指令。「你留在这里继续警戒,顺道接应他们。他们来了,你再和他们一块到中心位置过来汇合。」
  在这名看守明确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唐辉拉着我朝古城中心位置的金字塔走去。「走,你跟我一块去见路总。她见到你这个熟人,或许心情能好一些吧。」
  因为我是凤凰山囚笼事件的亲历者,而且同路昭惠关系好,唐辉也不避讳,简单的向我说明了路昭惠前往上海之后和出现在这里的具体情况。
  原来路昭惠到达上海后,医院方面事实上已经放弃了对李朝的抢救。即便万美集团富可敌国,李朝的家世背景权势焰天,也改变不了医护人员对他的伤情无能为力的事实。但路昭惠根本无法接受爱子就此离世的现实,最后将希望寄托到了唐辉这些「奇人异士」身上。唐辉当初接受李朝雇佣,便是作为应付「特殊状况」的高手异士身份而加入的。虽然他成功的带着路昭惠和我们这些批人逃出了囚笼。但终究还是觉得没有最终保住李朝而感觉到了一定程度的愧疚。所以在路昭惠苦苦的哀求之下,唐辉想到了他的同门师兄赵中原,并将赵中原介绍给了路昭惠。
  在承诺支付天价的雇佣费用之后,赵中原说明了他拯救李朝的方法,那便是组织人员,带着李朝前往传说中的夏禹城,在城中借助夏禹城的巨型法阵施展「固魂定魄法」以拯救李朝的生命。因为这个原因,路昭惠和唐辉等人方才迅速组织人员跟着赵中原来到了夏禹城这边。
  「原来如此,这法子有用么?」那个赵中原带着枪手,居然瞒过了杰克弗雷德手中的那块风水罗盘,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和他的身后,说明这老头是真有几分本事的,我不禁对他此刻这种拯救李朝的方法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好奇。
  唐辉叹了一口气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赵老头这法子放到其他人身上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现在的李老板……唉,实话跟你说吧,那尸傀的毒早已经渗透了李老板的四肢百骸。除了大脑和部分内脏之外,身体大部分其实已经坏死了。若非他们万美集团有钱有势,不惜血本的用药施救,普通人早都死的通透了。赵老头这法子就算成功保住了李老板的性命让他活下来,只怕也是所谓的植物人了。我劝过路总,这样做,李老板活着也是一种痛苦而已,但她坚持,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都绝不放弃。我都不知道该说她是坚强还是固执了……」
  唐辉如此说,但我却觉得我可以理解路昭惠。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于倾尽所有。这便是所谓的「母爱」了吧。虽然这其中我依旧不怀好意的在路昭惠的「母爱」之中掺杂进了某些不道德的想法和念头。
  此时,金字塔四周缭绕的烟雾已经基本散去。我终于看清了此刻金字塔以及金字塔正前方那片广场当中的情形。
  广场中间的那块石头祭坛之上平躺着一个人,祭坛四周竖立起了七根民间丧礼上可以见到的招魂幡,穿着大红唐装的赵老头领着两名同样穿着唐装的人正拿着朱笔和朱砂墨在祭坛及祭坛四周的地面上写写画画,应该是在布置刻画某种阵法。
  十多名武装人员警惕的分散在广场和金字塔的四周警戒。一个孤独的身影伫立在祭坛的正东面,目不转睛的望着石制祭坛和祭坛上躺的人一动不动。身影背后数米远的位置,我又一次看到了熟人,贺老大贺强还有豹子两人垂手侍立在哪里。
  豹子眼尖,远远的就看见了我和唐辉一同走来,当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伸手拉了拉旁边的贺强,贺强见到我后露出了相同的表情,显然,他此刻正认真的履行着他作为保卫人员的职责,所以他并没有主动过来同我招呼,而是走到了前方那具孤独身影的侧后,低声汇报了起来。
  那身影方才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将头转向了我和唐辉此刻的方向。
  见到路昭惠如今样貌的瞬间,我忽然产生一种心痛的感觉。
  此时的路昭惠面容枯槁,两鬓之间竟然能够见到银色的反光。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原先那个风姿卓越、拥有极度成熟美感的美妇人此刻明显显出几分老态,始终保养的乌黑油亮的秀发也呈现出了斑驳。我意识到,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不知道遭受到了多么巨大的心理打击。
  看清了我的样子后,路昭惠显得极其意外。但正如唐辉所预计的那样,我的出现确实给她带了几分惊喜,因为她原本凝重的表情之上隐约泛起了一丝笑容,不管这笑容是她发自内心,还是出于基本的礼貌。
  「严平?你怎么会在这里?卢天凯不是说,你和静宜为了新一期杂志的专栏内容又跑出去采风了么?」
  她比我年长,而且是严光的干娘。坐实了我长辈的身份,于情于理都需要我主动,见我加快速度朝她一路小跑到了近处,她随即带着惊讶的语气向我开口询问起来。
  我尽可能维持着轻松微笑着的表情来到她面前回答道:「可不是么,我和她确实是出来采风了,结果采着采着,就采到这地方来了!」
  「什么?」路昭惠听了我的回答极为吃惊。「你是说,静宜也在这山谷里面?你怎么能带着她来这种地方呢?这地方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有本事在这种地方自由行动,她可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考虑问题怎么能这么不周全啊!」
  听到路昭惠如此说,我颇有些感动。她开口责备固然是不清楚我和周静宜这一路过来的具体原因,但此刻的言语之中充分显示了她将我和周静宜视为子侄辈的那种关爱之情。
  「路姨,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我和静宜这次可算是倒霉,被人骗了不说,还碰上了一群不知来路的武装分子追击。我和她是一路逃命无意当中闯到这里的。」
  「被人骗了?还被人追击?怎么回事?」路昭惠吃了一惊,当即向我询问起了具体的过程。
  想着周静宜和沙马那边德国佬已经去通知了,估计一会儿就会赶到这里和陆昭惠这边的人员汇合。我此刻略略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也就没有像之前同唐辉交流的时候那样快速,而是将我和周静宜从坐飞机赶到成都后开始,向路昭惠原原本本的讲述起了我们两个人这一路上的遭遇和经历。当然,这也是唐先生给我的建议,他觉得,我这样做能稍稍分散一些路昭惠的精力,不至于让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此刻躺在祭坛上等待施法的李朝身上而过于伤心悲痛。
  那边唐辉也跑到了赵老头的身边,指着我应该是向对方说明了我的来历以及和路昭惠等人的关系。赵老头对此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便又埋头和另外两人继续起了自己的工作。唐辉向对方说明完毕后,朝我和路昭惠这边点了点头,又忙着离开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阵法布置完毕后,赵老头径直走到了我和路昭惠旁边打断了我的讲述。开口向路昭惠询问道。「路太太,法阵已经布置完毕了,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仪式了。」
  路昭惠原本被我讲述的经历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此刻听到赵老头如此说,连忙又将精力转移到了此刻正在进行的仪式上来了。「布置完毕就请开始吧。对了,我们这些人有什么需要注意和处理的事情么?」
  「那倒没有,太太和这位先生尽可旁观,其他人做好警戒工作就行。具体过程我和我的两个弟子来操办就可以了。」赵老头说完,朝我看了一眼。
  我记起唐辉的叮嘱,连忙朝老头鞠了个躬。嘴里尊敬招呼道:「赵前辈好。」对方年长,我倒也不觉得我主动向他施礼有什么不妥。
  结果老头对我主动向他施礼倒感觉到了几分意外,在我抬头后,向我露出了笑容。「我听唐辉说,你和王烈那小家伙认识。原本以为你会和他一样,却没想到还懂点礼数,不错,和那家伙不同。」说完,也不理会我的反应,转过身去径直走到了祭坛前方。
  他的两名弟子,拿出了七个大小不一的香炉,依照某种排列方式摆放到了祭坛之前,赵老头拿着一个蜡烛,伸手护着火苗,将香炉逐一点燃。片刻之后,如同之前出现的四道烟柱一般,七个香炉中冒起了七股浓烟,烟色淡白。
  赵老头将蜡烛交给弟子,又从弟子手中接过了一柄桃木剑,跟着在祭坛前缓慢的舞动了起来,嘴里同时念念有词的吟唱着。
  老头的发音有些含混不清,不过我还是从他的吟唱之中分辨出了「天璇」「开阳」之类的名词,从此推断,老头此刻做的仪式应该能同北斗七星拉扯上一些关系。
  随着这老头的舞动,七个香炉中冒出的淡白色烟雾如同有人操纵一般,缓慢的汇集到了一起,接着移动到了祭坛的周围,并慢慢的将祭坛和躺在祭坛上的李朝彻底的包裹了进去,旁观者的视线也随之被这些淡白色的烟雾所隔断,再看不见其中李朝的具体情况了。
  赵老头舞蹈吟唱了一阵,显得极为疲惫,后退了几步略作休息,随后又上前继续舞蹈吟唱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了大约七次方才停止了动作。退到了祭坛的侧面表情凝重的注视着被滚滚浓烟包裹覆盖着的祭坛。
  此时,一群人从南边的街道那边走了过来。我和路昭惠扭头望去,原来是周静宜和沙马等一行人在杰克弗雷德同那三名路昭惠雇佣的武装保卫人员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这里。周静宜远远的看见路昭惠后,当即欢呼了起来,跟着快速的奔跑了过来。周静宜的举动似乎引起了赵老头的不快,他扭头望了一眼周静宜后大声斥骂道:「肃静!」
  周静宜不知道赵老头是什么来路,但也不敢贸然和对方发生争执,听到老头斥骂,连忙收声,同时朝路昭惠和我这边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了一丝顽皮的表情。待得接近后,路昭惠伸手攀住了她的手臂,也是一脸的欣慰。
  两个女人再次相见,估计有很多话要说,但偏偏赵老头极不配合,赶着这个时候快步走到了路昭惠的身边。
  「路太太,第二阶段也接近完成。老夫现在要登坛作法启动此间的夏禹八卦大阵以吸引天地生气灌注入令公子体内。大阵启动之时会造成夏禹城内外狂风大作。这个阶段,还请你移步至周边的那些房屋内暂时栖身一下了。」
  赵老头的话把路昭惠从再次见到周静宜的喜悦之中拉回到了此间的现实。她连忙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大师的安排。」
  随即顾不上和周静宜叙旧,连忙带着现场周围的众人,快步走向了广场旁边最近的一座无顶土屋当中避风。
  赵老头在通知路昭惠的同时,他的两名弟子也跑到各处对那些散布在四周警戒守卫的人员进行了警示。十多名武装警卫也依照指示,各自在附近寻找到了避风的场所,但同时依旧没有放松自己的警卫工作。
  赵老头在确认所有人员各自就位后,从弟子手中接过了一件宽大的布袍,披挂到了身上,袍子背后的阴阳太极八卦图清晰可见。随后沿着金字塔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上了金字塔的顶端。
  「原来这金字塔才是这夏禹城八卦大阵的中心祭坛了。」我点了点头。
  路昭惠意识到救治李朝的这个定魂仪式似乎已经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因此也就没了和周静宜交谈的念头,只是靠在房屋的断壁旁,紧张的注视着赵老头的一举一动。周静宜也很乖巧,知道现在不是和路昭惠说话的时候,便同当初在囚笼中一样,紧紧的扶着路昭惠的手臂,同她一起关注着祭坛上赵老头的情况。
  老头走上祭坛顶端后,我才注意到那祭坛的定部中央还有一座鼎状的器物,从露出的上半截外形来看,同我当初在囚笼祭祀坑内见到的那种非常相似。不过颜色却是黑色的,不大像是用青铜铸造而成。倒像是用某种黑色的石头直接凿刻出来的一般。
  老头将随身携带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点燃后,放进了石鼎当中,跟着摇头晃脑的石鼎前缓慢的舞蹈了起来,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伴随着老头的舞蹈,我们很快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流动开始加速,按照老头的说法:起风了!
  片刻之后,风越来越大,风力越来越强。不断有城外丛林中的断枝、飞叶被狂风卷到了广场中来。但广场中央包裹着石质方块祭坛和中间李朝的那团烟雾却仿佛不受这狂风影响一般,始终萦绕盘踞在固定的位置,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淡白色的巨大气团。
  就在此刻,我隐约感觉到眼睛当中有些酸涩,同时头部出现刺痛感,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我体内的红莲之力产生了某些效果和作用,如今我已经发现了这一规律。意识到这点后,我揉了揉眼睛抬头向四周张望了起来。结果我忽然发现四周的空气之中出现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绿色光流,这些光流随着强风在空中旋转盘旋,并不断的向着包裹着李朝的淡白色巨大气团汇聚而去……
  「莫非,这些淡绿色的光流,就是赵老头所说的天地生气?」我被这奇异的景象震撼了,哑口无言的注视着眼前见到的一切。
  就在此刻,赵老头的一名弟子顶着以广场中央为核心的旋风,步履艰难的从金字塔祭坛下方赶到了我们这些人此刻的避风处,开口对路昭惠说道:「路太太,我师傅交代,叫你需要准备一下了。如果不出意外,天地生气灌体之后,贵公子尚存的身体应当能够大大恢复,但其因为长期昏迷,神魂会有一段时间处于迷乱状态,这期间需要有人进入沉香聚落之所,设法令起恢复神智。」
  路昭惠意识到李朝有救了,脸上随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但她很明显不太明白这名弟子后面那些话的具体做法,所以急切的开口问道。「恢复神智?告诉我,具体应该怎么做?」
  那名弟子道:「具体的做法因人而异,各不相同了。一般情况下,其他人也可以代劳。不过师父交代,这些事一般最好都让最了解伤者的人来经手,知子莫如母,所以现在最好是由你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操办。设法令其回忆起,他之前人生当中记忆最为深刻,且最为刻骨铭心的的事情。如此一来,才可以让他清醒头脑,恢复神智!」听到这名弟子如此解释,路昭惠楞了一愣。嘴里喃喃道:「记忆最为深刻,最为刻骨铭心?」说着说着,路昭惠的脸在不经意之间猛然涨的通红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路昭惠此刻的表情在其他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现场的人当中或许只有我清 楚其中的缘由。
  对一个人而言,一生当中记忆深刻、刻骨铭心的事情或者不止一件,有的人 甚至会有好几件。但对于男性而言,和生母乱伦这种事情恐怕绝对算的上是记忆 最为深刻的,且刻骨铭心的经历了。此刻赵老头的弟子让她去李朝哪里设法用记 忆深刻的事情唤醒自己儿子的神智。而她心里也清楚,对于李朝而言,记忆最为 深刻或者说刻骨铭心的经历恐怕就是和她这个母亲之间的那种超越普通母子的肉 体关系了。现在难道让她跑到广场中心的那个方块石台中间去,当着这么多人的 面和李朝亲亲我我,以唤起对方记忆深处的那段经历?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路昭惠涨红了脸仅仅思考了片刻,便义无反顾的做 出了决定。「我去,什么时候进行?」
  那名弟子回应道。「尚需片刻,需得看伤者在沉香聚落之中的具体情况。」
  路昭惠此刻张嘴用牙齿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脸上的表情虽然坚定, 但眼神之中却全是痛苦和纠结的神采。看来她也清楚,她一旦真的采用了那种 「刻骨铭心」的方式来唤醒李朝神智的话,将会是怎样的结果。但很明显,这时 的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能让李朝活下去,什么名声、面子、羞耻等等的一 切,她已经做好了彻底放弃的打算。
  意识到这点后,我对她此刻面临的抉择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同情。
  我曾经非常的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会和自己的亲生儿 子乱伦通奸。但随着和她的接触和来往,我逐渐加深了对她的了解。无论她表面 上如何的坚强、霸气,但骨子里,她依旧只是一个内心柔弱,渴望被他人理解和 关爱的弱女子。甚至于我都可以大致猜测到她是如何同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李朝之 间产生那种难以启齿关系的具体原因。丈夫另有新欢,她被冷落。但她的身份和 地位又很难允许她像她的丈夫一样另寻新欢,毕竟人心难测,若是碰上个别有用 心的人,她身败名裂都还算不上什么,其夫的政治前途甚至也会受此影响。要知 道,她和哪位李委员之间的婚姻已经不是单纯的婚姻家庭之类简单的事情,甚至 已经完全被政治这些元素所操控,即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离婚这 样的选择也被完全的否决了。为此,她只能把所有的情感寄托到了儿子李朝的身 上,全心全意的疼爱和栽培这个儿子。在不知不觉当中,单纯的母爱超越了普通 的母子关系。她是女人,需要异性的宠爱和生理的需求。而我作为男性,很清楚 男人成长过程中必然会存在的恋母情节,加之路昭惠又是个风姿卓越的美妇人, 母有意,子有情,稍不留意便跨越了伦理道德。而且加之之前亲历了林美美母子 还有何艳秋母子之间的情况后,我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对这种悖伦的现象产生了某 种习惯,虽然依旧是反感和蔑视的,但却又在某种程度上对这种行为产生了一定 程度的认可,毕竟对我而言,存在即合理也是我一贯秉承的一种对事物的认知。
  因为这个原因,我不知不觉的将嘴凑到了路昭惠的耳边小声说道:「如果你 觉得可以的话,一会我陪着你过去,需要的时候,我设法替你遮掩一下。」
  路昭惠听了我的话猛地扭过头,望着我,同时瞳孔放大。「你、你说什么?」
  我咬了咬牙,想着既然已经露底了,干脆和她来个坦诚相对算了。当即再次 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曾经在坑道的石碑哪里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事情。 之前我隐瞒了这个事。现在要想李老板苏醒,你要做什么,我大致也猜到了。这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你是阿光的干娘,对我也极爱护。我觉得现在是我该尽力协 助你的时候了……」
  我的话显然像一柄重锤一般沉重的敲击在了路昭惠的心口。她恐怕根本没有 料到我早已经洞悉了她和李朝之间那层「隐秘」的关系。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 着我,呼吸变的异常急促了起来……过了一会之后,她似乎下定决心了一般向我 点了点头。抬头将嘴凑到了我的耳边道。「谢谢你,既然你早都知道了,现在我 也只能依靠你设法帮我遮掩了。我相信你,因为你从来没做过伤害过我的事情。」
  我郑重的向她点了点头。就在此时,远处处于旋风核心区域的广场石块祭坛 四周的那圈气团开始发生了变化,那些在气团四周聚集萦绕的绿色光流开始向气 团当中渗透,气团也在淡白色的基础上带上了某种淡绿的色彩。隐约中,人们听 到气团当中传了轻微的呻吟声……
  站在我们前方一直关注着情形的那名弟子面露喜色。转身对路昭惠道:「路 太太,看来令公子已经开始恢复生气了。就是现在,请你移步至祭坛处,设法令 其彻底清醒过来。」
  路昭惠朝我望了过来,我开口道:「风还太大,我能扶路太太一块过去么?」
  那名弟子点了点头。「伤者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有时会无意撕咬、抓扯伤害旁 人,所以才会让亲朋或者至交过去唤醒神智。毕竟,无关人员没必要去承担着份 风险。若你担心路太太,尽管陪同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和路昭惠对视一眼后,随即将视线转向了身边的其他人。单凭 我的身体就算加上此刻身上的衣物,显然无法遮挡四周传来的视线,我第一时间 便是想要找块大点的编织物。至于携带的理由我也想好了,就说是替路昭惠挡风。 放眼过去,忽然看见贺强身后一名靠在房屋角落位置正在抽烟,同时透过破墙缝 隙向森林方向观望、警戒的武装守卫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类似披风的物品,辨认 了一下,应该是彝族山民用以御寒的「查尔瓦」。我随即走到了此人身边。「这 位兄弟,外面风大,我想借你的查尔瓦给路太太挡下风,可以么?」
  那武装守卫扭头望了我一眼,此人身材略为矮小,五官消瘦,但却给人一种 囧囧有神的感觉。他顿了顿,解下查尔瓦递到了我的手中,说了一句:「用完记 得还。」后,再次扭头观察起了东面丛林的情况来。
  我提着查尔瓦快步走到了路昭惠身边,随即扶着她顶着此刻依旧肆虐的旋风, 步履艰难的走到了气团的旁边。
  当我们接近气团的同时,原本被某种未知力量凝炼在祭坛周围的所谓「沉香 聚落之所」瞬间被此刻环绕在四周的旋风卷裹着朝着空中消散无踪。
  那些烟气消失的瞬间,躺在石台上的李朝暴露了出来。看到李朝的瞬间,我 不禁对此刻祭坛上的赵老头产生了真正的佩服。唐辉说他是如今「驱魔师」这个 行当里头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看来并非谬赞。之前在路昭惠身边同路昭惠讲述我 此趟经历的时候,我也曾偷眼观看过当时李朝的情况,那时的李朝全身赤裸,皮 肤发黑,身体上分布这密密麻麻的黑色斑块和各种恐怖的类似脓疮一般的创口, 昏迷不醒,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但此刻的李朝,除了四肢以及身体两 侧的部分依旧没有变化之外,至少整个身体躯干都基本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皮肤 颜色,那些密布的黑色斑块此刻虽然还能看到些许痕迹,但痕迹也显得极为淡漠 了。躯干上的脓包创口更是无影无踪。最关键的是,此刻李朝的身体已经开始同 正常人一般有了呼吸的起伏。见到这种情况,路昭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一下就扑到了李朝的胸前,抱着李朝的身体,声嘶力竭般的哭喊起来。「小朝、 小朝……你有救了,你得救了!睁开眼,看看妈妈、看看妈妈!是我啊、是妈妈!」
  远处祭坛上的赵老头注意到了此刻路昭惠激烈的情感流露,淡淡的摇了摇头, 转身背对我们,盘腿坐到了那具黑石大鼎面前,手中粘着法诀,用低沉的声音念 诵起了某种经文,似乎是在做仪式后期的收尾工作。
  路昭惠用自己的脸,拼命的摩擦着李朝的脸庞,终于,李朝似乎是感受到了 外来的影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意识到李朝睁眼,路昭惠支撑起着身体,低头 望着李朝的双眼又哭又笑了起来。
  但李朝却仿佛不认识路昭惠一般,只是眼神木然的注视着路昭惠的脸庞,表 情呆滞,状若白痴。
  路昭惠此刻想起了那名弟子的交代,看了看四周,最终忽然低头,亲吻到了 李朝的嘴上。我意识到路昭惠已经决定不顾一切要让李朝恢复清醒和记忆,去做 两人之间「记忆最为深刻、最为刻骨铭心」的事情了。连忙将查尔瓦一甩将路昭 惠和李朝身体的大部分遮掩了起来。由于此刻旋风依旧在继续,为了保持查尔瓦 不会被风掀起,我只能将身体贴到了路昭惠的身后,高举双手,手臂朝外支撑竭 力维持查尔瓦现在的形状。
  我此刻的举动,成功的遮蔽了台子上面正在发生的事情,阻塞了广场远处周 边人员汇聚到石头祭坛上的视线。无论他们看到了什么,或许会产生怀疑,但绝 对看不到此时查尔瓦遮挡范围当中的具体情况。看不到具体情况,无论他们怀疑 什么,我和路昭惠都可以有解释的说法和借口去堵他们的嘴。
  路昭惠低着头,伸出舌头,舔舐着李朝的嘴唇。李朝对此似乎是产生一定的 反应,无意识的轻轻的张开了嘴,路昭惠的舌头随即伸了进去,在儿子的口中来 回的搅动起来。
  李朝应该是感觉到了自己嘴里母亲的舌头,本能对母亲的行为进行了迎合, 舌头同路昭惠的舌头对应般的搅合了起来。母子倆的嘴里随即发出了「滋滋」的 声响。意识到方法有效,儿子可能在自己种种的行为下恢复常态,路昭惠禁不住 周身激烈的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同儿子之间的舌吻也触 发了她本能的生理反应。
  此刻的我就有些尴尬了,为了彻底遮盖母子两人此刻的行为,我不得不紧靠 在路昭惠的身后,双手放到母子两人的正上方,调整手中查尔瓦的遮蔽范围。这 样一来,我的下身便自然的贴到了路昭惠撅起的屁股上。此刻她的身体颤抖,同 时丰满的翘臀也摩擦到了我两腿之间的部位。而我却不方便调整姿势,想朝后挪 动一下,手中的查尔瓦便有可能会在运动中翘起走光。我只有尽量的也弯腰撅臀, 以避免自己的那个部位同陆昭惠的屁股有太多的接触面积。
  路昭惠此刻一心都扑在李朝身上,就算她感觉到了屁股同我的身体发生了接 触,也压根没空去管这些事情了。
  路昭惠一边颤抖着同儿子激烈的舌吻,双手同时习惯般的摸到了自己儿子的 胸前,准确的找到了对方的两颗乳头,接触之后,便立刻用手指捏弄撩拨了起来。 从手法的熟练程度来看,这恐怕是她和儿子性爱前戏中的常用方式了。
  此刻的我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这次自告奋勇过来替路昭惠遮掩。一方面,为了 保持母子两人行为的隐蔽,我必须保持非常别扭的姿势来维持用查尔瓦构成的 「帷帐」,另一方面,我他妈的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此刻眼前路昭惠对李朝 的一些挑逗刺激行为,自然而然也开始产生了生理反应。两腿之间那玩意不受控 制的逐渐硬直了起来。
  路昭惠感觉到李朝胸部的乳头有些发硬后,随停止了和李朝的接吻,抬头注 视着李朝的面部表情。此刻李朝面部表情依旧呆滞,双眼中逐渐闪现出了些许的 神采,虽然那神采更多的看上去是对生理欲望的渴求。但也充分说明,此刻的他 正在从一种无知的迷乱当中逐渐恢复对现实的认知。
  路昭惠咬着嘴唇,再次低头,沿着李朝的下巴、脖颈一直到胸口,一边亲吻, 一边拼命的用舌头舔舐起来。李朝的张大了嘴,喉咙当中发出了轻微的「嗬、嗬」 的声响,有些发紫的嘴唇轻轻颤抖起来,脸上逐步呈现出了一种舒适和满足的表 情。同时,乌黑双腿当中唯一肤色正常的部位开始出现了正常的生理反应,渐渐 充血、硬直、勃起了。
  路昭惠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刻快速侧过身体,将头部转移到了李 朝下半身的位置。她转身不要紧,丰满肥厚的屁股直接重重的摩擦了我的下身。 我那玩意当即不争气的朝外跳跃似得抖动了一下。这次反应有点大,路昭惠明显 感觉到了我顶了她屁股一下。她原本刚刚用左手握住了儿子的男根,正打算有所 动作,此刻却又扭头朝我望了过来。面对路昭惠略带诧异的目光,我向她露出了 极度尴尬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不曾想她却朝我微笑了一下,居然用 右手直接抚摸了一下我胯下的部位,开口道。「男人都会有的正常生理反应,用 不着不好意思。」接着缩回手,重新转回身体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儿子勃起的生殖 器上。
  很显然,她意识到李朝复苏有望,此刻的心中必然充满喜悦。我的这点唐突 和冒犯,她压根就已经不在乎了。而且她已经知道了我是她们母子乱伦的知情者 了,也不在乎在我的眼前展示她和儿子之间的「亲密关系」了。低头便将嘴凑到 了儿子性器前,伸出舌头直接低上了龟头顶端的马眼,接着翻弄着舌尖,围着龟 头快速的接触转圈,动作姿态显得极为娴熟。而此时感觉到了下身充分刺激的李 朝终于在肉体极度的快感刺激下发出了情不自禁的呻吟声。
  李朝反应明显,路昭惠更进一步张开嘴将儿子的整根肉棒不管不顾的一下都 吞进了嘴里,用舌头在口腔内来回搅拌,李朝的龟头将她的腮帮顶了起来,就像 她的脸蛋上鼓起了一个不断变换位置的包块。
  「吧唧、吧唧」吸吮声一阵阵冲击着我的耳膜。这让我的兄弟情不自禁的不 断的维持着坚硬的状态,因为无处可以放置,我只能维持着它顶着路昭惠屁股的 状态。路昭惠对此似乎并不生气或者反感,反倒在为儿子口交的同时腾出了右手 伸到背后,隔着裤子,不时对我的兄弟进行了数次抚摸和按压。
  很明显,路昭惠的性经验极其丰富,对于男性的生理状况这些也异常的了解。 虽然她主要的注意力都在儿子的生殖器上,但在抚摸和按压我下身的同时却能准 确找到我兄弟最为敏感的顶端加以刺激,我被她弄的有些经受不住了。终于忍不 住小声开口半是哀求、半世威胁的对她说道。「路姨、你放过我了。你在弄下去, 我会忍不住兽性大发的。」
  路昭惠此刻显然心情颇为愉悦,因为她注意到了李朝眼眶中的眼珠开始有些 灵动的朝下张望转动起来。而且面部表情也开始随着她口腔内的刺激而不断的产 生变化,这说明李朝的神智正在快速的恢复当中,为此,她也就根本不在乎此刻 我的感受了。吐出李朝的肉棒,扭头朝我露出了近乎于挑逗般的妖媚笑容。
  「这样就受不了了。等回去后,我可会设法给你准备足够的谢礼呢。倒时候 就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消了。」
  很显然,她也意识,这一刻她同我的关系也超出了一般性质的「长辈」和 「晚辈」。既然已经超越了常规关系,彼此间也就没有必要在维持着虚伪的客套, 某些事情倒不妨放开来讲反倒自在一些了。
  「什么谢礼?」注意到四周的旋风已经开始减弱,并逐渐消失的我有些无奈, 只能想着设法将生理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对话当中来。
  「静宜那样的美人打着灯笼也难找,不过什么模特、主播、演员之类的你想 要多少,我能帮你安排多少。只是要被静宜逮住,你别说是我给你安排的就行。」 说完,路昭惠朝我轻笑了一声,再一次扭头,将精力投入到了唤醒儿子「刻骨铭 心」的记忆当中。
  她朝李朝的鸡巴上吐了口吐沫,用手上下裹搓了两下,跟着张大嘴伸出舌头, 开始用舌面上上下下的沿着整个肉棒舔弄起来,因为不放便大范围移动身体位置, 她只有不时努力的伸长脖子,将脸和舌头尽力的凑到李朝双腿间的根部,几次努 力后,终于成功的将李朝的一个蛋蛋吸到了嘴里,迫于姿势的原因,她只能轻轻 的含了几下之后,便极为不舍的吐了出去。
  此时的路昭惠看不到任何平日里端庄、高雅的形象。整张脸上只能见到极度 的饥渴和放荡。或许对她而言,得到再一次和儿子这般亲密的机会,也等待了很 久了。
  张开嘴从上到下,将儿子的肉棒缓慢的吞入口中,并在口中来回摇晃了一阵, 完成了一次标准「深喉」之后,路昭惠吐出了肉棒,双眼迷离的注视了半天,一 只手很自然的摸到了腰部。
  意识到她可能是想脱了裤子坐上去,我慌忙提醒道。「路姨,你不会是打算 观音坐莲吧?你这要真坐上去,我这可怎么都没办法把你彻底给遮住了啊!」此 刻的我也干脆丢掉了毫无意义的伪装和矜持,说话也跟着肆无忌惮起来。
  路昭惠楞了楞,很快意识到这样做的不妥。而此刻的李朝显然已经达到了某 种严重需求的程度了,他不断缓慢的扭动起了脖颈,视线死死的望着自己的母亲, 眼神中满是渴望和期待。而他的那根肉棒,也在强烈生理需求的刺激下,不断自 然的抖动着。同时口中也开始发出了类似「妈、妈妈……」一般的声音。这意味 他已经开始回忆起了路昭惠对于他而言的身份了!
  「那怎么办,小朝的情况我熟悉,只是用嘴的话,很难让他射出来的!」路 昭惠也清楚,之前我已经替她遮掩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要她不顾一切的坐到李朝 身上用女上位直接进行性交的话,我和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搭了,她和李朝母 子乱伦的现场将彻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但很明显,若不能让李朝完成这次性 高潮,便有可能无法让他彻底恢复神智。想到这里,我注意到了路昭惠那高耸丰 满的胸部,随即对着路昭惠努了努嘴道。「你过去有给他乳交过么?有的话,现 在就试试……」
  此刻的我对自己也有些无语了。居然会给路昭惠支招,替她出主意去满足她 自己儿子的性欲。
  路昭惠先是楞了楞,随即反应了过来,把脸凑到我面前,在我的惊愕当中主 动和我亲了个嘴,跟着就转过了身子,解开了上衣。
  内衣扣子松开的瞬间,路昭惠的一对奶子弹了出来。我看在眼里,也忍不住 咽了口口水,年近五旬的熟女了,乳房竟然还拥有如此的弹性。除去年龄,路昭 惠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尤物了。也难怪李朝会如此迷恋自己亲生母亲,甚至不惜抛 弃伦理道德的和生母乱伦通奸。
  「要是我母亲也有这样的身材样貌,这样的一对乳房,或许我也会……「对 于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种念头,我有些惊慌的赶紧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驱赶 出了自己的脑海。「这是不可能的,这都只是你这个家伙不切实际的幻想。是迪 俄普斯情结在作祟……母亲她早都去世了。我怎么能在思维当中如此的去亵渎她……」
  路昭惠捧着自己的一对大乳房,从侧面趴伏到了李朝两腿间的位置。将李朝 已经一柱擎天的肉棒夹在了中间,双手按住,来回上下挤压、摩擦起了儿子的肉 棒。同时低头,伸出舌头,不停的用舌尖舔舐肉棒顶端的龟头。
  李朝的身体随之开始了有些激烈的抖动。路昭惠感觉到了儿子的生理反应, 手上的动作加大,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一对乳房挤压变型,只希望能加强同儿子肉 棒的接触面和摩擦强度。
  片刻之后,李朝的躯体剧烈的上下浮动了几下,白色液体仿佛是在路昭惠双 乳的夹击下被挤压了出来,直接喷射到了路昭惠的脸上。更多的则落到了路昭惠 的那对雪白的乳房之上……
  李朝此刻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原本麻木呆滞的脸庞转变成了一种正常的满 足表情。路昭惠再次转过身体,把脸凑到李朝面前,当着李朝的面,用手将脸上 的精液抹下后放进了嘴中,一滴不剩的咽进了嘴里。
  李朝露出了笑容,望着扣着胸前衣服扣子的路昭惠,张嘴开口说道:「妈妈、 真的是你……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就在李朝这句话尚未说完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空中传来了一声「嘭」的声 响,这声响我非常熟悉,同时脑海里显出了「掷弹筒」这个名词。
  距离?落点?
  跟着一枚炸弹落到了此刻石制平台另一面两、三米的位置炸开了花。在炸弹 落地之前的瞬间,我及时反应了过来,将路昭惠一拉,拽着她一同扑倒到了地面 上。
  总算掷弹筒发射的是一枚手雷,而非迫击炮弹。威力和杀伤半径有限,在加 上广场中央的石台挡在了中间。我和路昭惠除了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之外,基本 毫发无伤。但当路昭惠挣扎的爬起来望了一眼躺在石台上的李朝后,当即傻傻的 跪在石台旁边,声嘶力竭的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哭声……
  躺在石台上的李朝此刻双目圆睁,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而他头部和身体朝 向爆炸方向的部份除了楔入了数枚清晰可见的弹片之外,便是皮开肉绽和乌黑的 矬伤、灼伤痕迹。
  我只看了一眼,便意识到李朝已经死了!无论从他此刻的身体、表情状态以 及身体的受创情况而言都充分的证明了这点。
  「林子里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开火、开火,挡住他们!」
  「保护路太太!」
  由于这攻击来的太过突然,分散在广场四周的武装守卫直到听到路昭惠嚎哭 的声音之后方才乱成一团的做出了反应。但很明显,他们的反应已经慢了。就在 他们各自纷纷依照的自己的判断做出各项应对措施时,东面树林的边缘地带跟着 又传来了两声「嘭、嘭」的声响。
  我的瞳孔猛然放大了几分,伸手拉了一把路昭惠。这女人此刻显然已经完全 沉浸在了极度的伤痛之中,竟然抗拒了我的拉扯,不愿离开李朝尸体的旁边。这 个时候我明白,不用暴力是无法将路昭惠带走的,随即手上用力,硬生生的将路 昭惠从石台旁拖了起来,跟着不管不顾的朝着侧面我们避风的土屋跑去。
  第一枚炸弹的落点偏离了石台两、三米。操作掷弹筒的人员经验极为丰富, 片刻之后便依据首枚炸弹炸点的位置修正了标尺和方向,就在我拖着路昭惠从石 台旁冲出了数米远扑倒在地之后,又来的两枚炸弹准确无误的砸在了石台之上。 李朝,李老板的尸体随即被炸成了数节,残肢、断臂飞溅到了石台四周的石板地 面之上。
  二次爆炸的同时,原先隐藏在建筑物内避风的武装守卫们终于做出了反应, 依托着残垣断壁,形成了三、四个火力点,朝着远处丛林的方向开始了密集的射 击。
  之前站在土屋避风的贺强、豹子、杰克弗雷德、蔡勇和另外几名武装守卫冲 了出来,片刻后赶到了我和路昭惠的身旁,贺强二话不说,和豹子一左一右架起 路昭惠的胳膊便朝着土屋冲去,德国佬搀扶起了我,也在蔡勇和那几名武装守卫 的策应和护卫朝着土屋狂奔。见到周静宜也跟在这些人的后面跑了出来,我朝周 静宜用力挥手,示意让她回去,周静宜看见我奔跑的样子,确认我安然无恙,方 才转身跑到了贺强还有豹子一边,同他们两人一起,如同挟持一般将路昭惠弄进 了土屋当中。其余的人和我一块,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人?」
  一进土屋,我便看见了赵老头,这老头反应到快,第一枚炸弹落下的同时, 他便立刻从金字塔祭坛的顶端一溜小跑般的冲了下来,跟着跑到了土屋当中。此 刻的他正一头雾水的站在一名武装护卫的身边,朝着此人大声询问。
  赵老头询问的武装护卫正是之前把「查尔瓦」借给我的那名身材消瘦但却双 眼炯炯有神的矮个子。
  矮个子靠在土墙的缺口处,没有开枪,而是表情平静的注视着远处丛林的情 况。对于赵老头的询问,他没有回答。此时,丛林当中的人员针对这边武装护卫 的射击也开始了回应,枪声此起彼伏。矮子观察、聆听了片刻之后像是说明,又 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两具掷弹筒,三十到四十把全自动步枪,型号很杂、 还有六、七把半自动,应该都是五六半。没有机枪,手雷应该不止发射过来的这 三枚。他们火力比我们强。操纵掷弹筒的是老手,瞄的准,这样打下去我们要遭……」
  听的矮子的话,我很吃了一惊。因为我也正在透过矮墙缺口观察外面的战况, 并试图对对方的火力情况这些做出一个基本的判断。不过我到现在也尚未对对方 的武器类型和数量这些做出合理的推测,而这矮子却已经大致的说出了对方的装 备情况了。
  「打不过么?打不过咱们就该跑啊!」德国佬听到了矮子说的话,立刻提出 了自己的建议。他想脚底抹油,我一点也不奇怪,这家伙虽然是德国人,但从他 身上却丝毫看不到任何条顿武士或者容克贵族勇敢顽强的光荣传统。他身上的犹 太人血统也令人怀疑,毕竟现在的以色列强敌环饲,被一堆阿拉伯国家包围孤军 奋战的坚持在他身上同样也得不到任何的体现。
  「我也想跑啊,不过我是雇佣兵,这合同一旦签好了。我就会依照合同办事, 现在是打还是跑,我说了不算,得雇主来决定了。」原来这矮子居然就是路昭惠 这次行动雇佣的这些武装护卫的首领。此刻的他转过了头,一双亮眼望向了蜷缩 成一团,被周静宜抱着缩在角落里不停瑟瑟发抖的路昭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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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1 19:21 #39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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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见到众人都将视线集中了过来。将路昭惠抱在怀里的周静宜当即就瞪起了眼 睛,冲着众人叫骂起来。「你们都是混蛋!路姨都这样了,还想着要她拿主意! 亏你们都还是男人!」
  此时的路昭惠双眼空洞,表情呆滞,脑袋靠在周静宜的胸前,全身只是不停 的抽搐。虽然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哭泣,但很显然,此刻的她在精神上已经彻底 崩溃了……
  「确定打不过么?」贺老大贺强皱着眉向矮个子佣兵确认道。
  「如果对方是一群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我有把握带着兄弟们把他们赶走。 不过现在看来情况不是这样了。他们虽然在开枪,但其实是在试探我们的火力和 人员集中的几处火力点。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面带头的应该和我一样是个 老行伍。刚才南边和北边都有枪声传来,他们应该已经分出了两批人正在从南北 两个方向迂回包抄。加上这掷弹筒的精准度,不说全部人员,他们中很大一部分 人应该都是和我们这批人一样的职业佣兵。现在他们人多,火力也比我们猛,硬 拼下去,他们能把我们都杀光……」矮子显然是经过大风浪的人物,虽然意识到 了己方不利,但依旧保持着冷静和平和的语气。
  「那能冲出去么?」贺强接着又问道。
  「肯定能。他们从南北两方包抄,目的就是围三厥一,故意放出西边让我们 走。这说明他们也没兴趣真的和我们死磕。现在开火是在恐吓和驱赶我们,让我 们从古城离开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矮子淡淡的解释着。
  贺强又看了看路昭惠的样子,终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你们是和我们万美 集团签订的雇佣合同。路总现在这样无法做出决定。我是万美集团的安保部主任, 这里现在我说了算。立刻组织人员撤出古城。」
  贺强话音刚落,赵老头立刻叫嚷了起来。「撤出去?不行。」同时扭头向矮 子问道。「如果死守,你能守多长时间?」
  「为什么不能撤?守的话就会死人!赵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强虽然 是盗墓贼出身,但却极讲义气,也重视自己伙伴的安全。尤其是经过了凤凰山那 次事件后,他的兄弟损失惨重,虽然成功洗白转型,加入了万美集团。但也因此, 他对和他一起行动伙伴的生命也看的更重了!
  「贺强,你就是个土夫子,你懂个屁了!你以为这是你过去掏的那些古墓么? 从别的地方挖条地道就能出去?这是夏禹城,这城和整片山谷都被阴阳八卦迷魂 大阵所覆盖!想从这山谷里安全离开,就要在这城里献上祭品、完成祭祀仪式。 然后从这广场上打开的通道出去。否则,任谁都无法轻易从这迷阵之中脱离!」 赵中原此刻说出了他反对撤出古城的原因了。
  听到这里,大家算明白了。原来离开这片山谷的地点就在我们此刻所处的古 城中心位置。不过需要进行一个祭祀仪式,同时献上祭品,城内才会打开一条通 往山谷外面的通道。
  「祭祀仪式需要多长时间?」矮子明白之后,立刻开口问道。
  「这、这……需要至少一个半时辰左右吧!」赵中原开口道。
  「那不可能。他们有掷弹筒,而且三面围攻的话,我和我手下的兄弟即使不 考虑弹药消耗,也顶多只能坚持半个小时。时间再长,结果肯定是全军覆没!」 矮子摇了摇头,给出了他能坚守的最长时间段。
  「我说赵大师,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我们只是暂避一时。现在先退出去, 把这地方让给他们。等他们走了,我们还能回来,倒时候再进行仪式,献上祭品 打开通道不可以么?」贺强明白矮子这些雇佣兵支撑不了三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 随即向赵中原说明了自己想到的解决方法。
  「仪式可以再进行,不过一旦退出城外,还能活多久就不好说了。午后的血 雨、巡山的阴兵。最关键的是祭品。我没猜错的话,大师您当然不会用活人血祭 的方式,准备的应该是伪四象或者新鲜天妖血吧?这些东西,一旦进入山谷便要 当天使用,过了夜也就不顶用了。」赵中原没说话,此前一直缩在队伍当中一言 不发的沙马阿依忽然开口了。
  「血祭活人,老夫怎会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当然是用伪四象了!咦……你这 丫头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赵中原先是点头,跟着方才注意到了开口说 话的沙马,惊异的问道。
  「祭祀仪式和方法我也知道的。当年我和别人进来的时候,原本也打算用这 方法离开。不过中途出了意外,来不急进行祭祀。所以被迫留在这里,我在这里 已经呆了十一年了。」沙马面对赵中原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她那枚驱魔摇铃,在 赵中原面前亮了出来。
  「咦……这摇铃?你是美姑沙马伍萨家的?」赵中原一看那铃铛,当即点出 了沙马阿依的来历。
  「沙马五萨是我舅舅……」沙马随即坦白了她和赵中原提到的这个沙马伍萨 的关系。同时将视线转向了蔡勇和德国佬等人道。「我知道你们刚才一直在怀疑 我,因为我之前告诉你们,除了我发现的那个洞窟之外,没有其他方法离开山谷。 现在我想解释的就是,我没有故意欺骗你们的意思。赵大师他们的离开方法我是 知道的。但在这山谷里面,仪式需要的祭品根本无处可找。告诉你们也就没有任 何意义了。」
  「伪四象?难道是孔雀、蟒蛇、乌龟和老虎?原来如此,这些东西,这山谷 里估计是找不到的了。」蔡勇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看沙马的表情也变的柔和 起来了。
  「你们明白了吧?想要顺利离开山谷,我们就必须牢牢控制住现在这片祭坛 区域,让老夫完成献祭仪式。否则,我们就会和这丫头一样,永远的呆在这山谷 之中了!」赵中原瞪大眼睛,向众人强调着守住这里的重要性。
  「这……」贺强此刻犹豫了。尤其是他听到沙马说自己已经在山谷之中被困 了整整十一年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撤出夏禹城,全体人员的安全固然可以暂时保证。但却极有可能错过献祭仪 式,从此和沙马一般,被困在这山谷当中。坚持下去,让赵中原立刻开始献祭仪 式,则未必能坚持到仪式完成,通道打开的那一刻。而且就算坚持到通道打开的 时候,我们这些人在对方的武力攻击下,能活下来多少人都难说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人的生命更为宝贵的了……」
  就在此刻,原本靠躺在周静宜怀中的路昭惠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神智, 她推开周静宜,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脚,站了起来。并说出了最终决定我们这些人 下一步行动的话语!
  「马奎,你和唐先生带三个人负责开路。刘斌,你带三个人警戒北边,张子 骄,你们三个负责南边,邹平安,你带人负责路总和其他人的安全,我带两个人 留在最后警戒断后。」矮子对几个得到他通知后赶来的武装护卫做出了撤出夏禹 城的行动安排。同时转过身向路昭惠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开口说道:「这次不管 结果如何。假如下次路总您还需要找雇佣兵的话,请继续让唐先生来联系我谢征 南了。我会给您最优惠的价格。我碰到过不少的雇主,但您毫无疑问,是最值得 尊敬的一位。」
  说完,也不等路昭惠有所表示,矮子谢征南便带了两名武装守卫离开了土屋。 接着,分散在古城中心各处的武装守卫立刻在谢征南的指示下各自展开。我们这 些人包括赵大师和他的两名弟子还有路昭惠、贺强等人也在邹平安和其他几名名 武装护卫的保护下开始向古城西面撤离,在经过路昭惠等人原本堆积存放物品土 屋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见到了赵中原为了打开离开这里通道准备的「祭品」。孔 雀和乌龟倒还算了,所谓的「老虎」也就是替代四象当中「白虎」的,居然是一 只可能才一、两个月大小的小虎崽。也不知道这老头找了什么关系,居然真的弄 来了一只……
  见到小虎崽的时候,周静宜瞬间母爱泛滥,死活要带着小老虎撤离。可能是 觉得准备的祭品除了那只锁在笼子里的蟒蛇不方便外,其他的东西带着也算不上 拖累,赵老头也就没有过多干涉,周静宜随即一手将虎崽揽在了怀里,一手搀扶 着路昭惠上了路,赵老头的两个弟子也有样学样,一个拎起了孔雀,一个抱起了 乌龟……
  正如谢征南推测的一样。城外的那些武装分子袭击我们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 了将我们这些人从城镇中央赶走。他们从我们的行动中判断出了我们的行动意图。 此刻也停止了射击,仅仅只是远远的监视着我们的行动。
  不过,就在我和路昭惠这股人数最多的队伍赶到夏禹城最西边的废墟边缘时, 迅速进驻并控制了古城中心的武装分子突然再一次朝着我们撤退的方向开始了射 击,并再次用掷弹筒发射了两枚炸弹。
  对方的这次攻击有些突如其来。虽然炸弹的落点并不准确,只是远远的落到 我们队伍身手十来米处的位置。但却因此造成了我们这支队伍一定程度的混乱。 尤其是陈莹和齐英两个女人,被再次遭到的攻击吓的尖声惊叫,四处乱窜。在周 静宜搀扶下的路昭惠也有些惊慌失措,她搞不明白,之前对方已经停火坐视我们 撤离了,为什么现在我们已经即将撤离夏禹城的区域了,他们反倒再一次对我们 进行了攻击。
  我和贺强还有邹平安这几个雇佣兵心里明白。「狗娘养的杂种些,卑鄙、无 耻。城里头有建筑物隐蔽和遮挡,他们攻坚有难度。所以故意做出一副放我们撤 离的样子,原来是想把我们放到相对空旷的树林里打……」贺强一边骂,一边竭 力的呼喊和招呼队列中混乱的人员。
  贺强虽然骂,但我和邹平安对此却只能保持沉默,并配合着贺强聚拢人员。 很明显,对方摆了我们一道。耍了我们这些人,甚至还包括谢征南那个老行伍。 但俗话说的好,兵不厌诈!虽然两边都不是正规的军队,但此刻的情况已经是标 准的武装冲突,是一场战斗了。打仗,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打,怎么对自己有利 怎么办。对方指挥者的所有行为都无可厚非了……
  断后的谢征南此刻也意识到自己遭到了对方的误导和欺骗,立刻采取了针对 性的措施。大声招呼着护卫两翼的那几名武装守卫向他靠拢汇合增强火力,一面 不惜弹药的对后面的追击者进行着激烈的还击。
  谢征南等人此刻猛烈的还击收到了相当的效果。从对方被迫降低了追击速度 这点来看,谢征南至少有一件事情判断是正确的。对方首要的任务确实是要将我 们从古城当中驱逐出去,之后才是考虑着将我们消灭。此刻首要任务已经达成, 面对谢征南等断后人员的激烈还击,他们很可能是估计到了人员伤亡的问题,随 即放松了追击。毕竟,首要目标已经达成,若是能利用我们混乱的机会对我们实 施重大打击,那当然是最好,若不行,那也就没必要坚持追击了。
  所以,尽管双方你来我往、乒乒乓乓的持续交火了将近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但看起来无论是我方还是对方,似乎都没有造成新的人员伤亡。从在中心广场遭 到对方的掷弹筒轰击到现在两边逐渐脱离交火接触。真正唯一的伤亡便只有不幸 被炸成了几段的李老板李朝了。意识到这点后,我有些无奈的望了望队伍中眼神 空洞,只知道在周静宜和陈莹、庆英等几名女性搀扶下不停迈步前进的路昭惠。 发现现实对她而言,实在是太残酷了。
  不惜血本请来了赵中原这个大师级的人物,花费了数不清的钱财,甚至于抛 弃名誉和自尊干脆在我面前直接暴露她和儿子之间的不伦关系。眼看着儿子的性 命终于救回来了,但这份喜悦竟然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内 心深处对她产生出了一种深深的同情和哀怜。我禁不住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需 要设法对她进行一些安慰……
  为了避免对方从侧翼包抄,然后将我们堵在靠近绝壁的区域攻击。开路的唐 先生和马奎带着我们避开了靠近绝壁的路线,而是选择了在丛林中央不断的向西 挺进。断后的谢征南在确认和追兵拉开了相当的距离之后,随即带领断后人员加 快速度,一路小跑的追上了中央的大队人马。我们这支三十余人的队伍就这样在 丛林中向西又行进了接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丛林中植被密布,行走艰难,加之 队伍中又有几名妇女,所以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内,我估算我们行进的距离也只 有大约三、四公里左右。不过万幸的是,后面的追兵似乎已经放弃了继续追击和 攻击我们的打算。
  这让我们这些人终于能够喘口气并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和安排了。赵老头 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颜色,同时解开了大红唐装最上方的几颗扣子散热后扭头问起 了沙马。「沙马家的丫头,你被困在这那么长时间。想必现在已经对这山谷里的 气候变化非常熟悉和了解了。以你推测,这血雨还有多久会落下来?」
  听到赵老头发问,我和德国佬还有蔡勇等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赵中 原对这片山谷还有夏禹城的了解程度相当的高了。
  沙马似乎对于赵老头的这个问题并不奇怪,抬头观察了片刻之后给予了对方 准确的答复。「一个小时之后吧,但绝对不会晚于一个半小时!」
  「呼……」赵老头表情严肃的吐了口气。「在古城里,那些土屋、石屋虽然 残破,但躲避血雨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可麻烦了,若是不能在下雨前找到避雨处, 我们都会被淋成骷髅的。你知道这周围有没有能躲避的场所和地点?」
  「倒是知道几个地方,不过……」沙马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几个地方都很 窄小,以往我一个人足以藏身,但现在我们这里这么多人的话,恐怕没有一个地 方能让大家都容身的。」
  赵老头随即皱起了眉头。倒是德国佬此时想起了什么,开口向沙马问道: 「你原本打算带我们前往的那个绝壁半空的洞窟呢?哪里又多大?要是和你住的 那个洞窟一样大小的话,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样可以挤的进去的!」
  沙马先是恶狠狠的白了德国佬一眼,明确表示了她对德国佬的厌恶后,方才 向露出了一丝希望的赵老头等人说明道:「那个洞窟比我住的还大一些,要是能 赶到哪里的话,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那个洞窟的位置是在山谷的西南边缘。可 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走到西北这边了。我担心我们现在这样的行进速度,恐怕来 不及在下雨前赶到那里了。」
  沙马虽然这样说,但赵老头却是眼睛一亮。「那不一定了,事在人为!夏禹 城周边山谷的面积不过百多平方公里,无论东西还是南北的直线距离都只有十来 公里。之前要防着后面的追兵,限制了我们的速度。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他们没有 再追我们了。一心赶路的话,我们这速度能加快不少。你怀疑赶不及,那是你自 己的估计,只要你不带偏路,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在下雨前赶到你说的那个地 方的。」
  沙马点了点头,随即左右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当即伸手指了指正南方 向。「大师说的没错,既然这样,我就带你们立刻出发。」说完,带头朝着南边 走去。唐先生和几名武装护卫立刻跟了上去。贺强和豹子以及其他的武装护卫同 蔡勇、董杰等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弄清了「血雨」是什么东西以及那玩意的可怕 后,当即一个个变了脸色,簇拥着周静宜和路昭惠等一杆女性快步的跟了上去。 德国佬经过赵老头身边时,赵老头忽然喊住了他,随后将那块阴阳风水盘又递还 给了德国佬。
  「小子,这盘可不仅仅只能探测阴阳气息那么简单。落你手里可真是浪费了。 不过,老夫还没有占小辈便宜的习惯。所以,既然都是一路人,还是还给你算了。 好生钻研钻研,别让这宝贝掉了身价。」
  德国佬估计没想到这老头会主动把风水盘还给他,拿到之后是前倨后恭连声 道谢。最后在赵老头不耐烦的情况下,方才收起跟上了前方的队伍。
  见到大队人马已经出发后,我和谢征南还有剩余的三名武装护卫方才护着赵 中原和他的两个徒弟走在了队伍的最后。
  此时,队伍中的所有人员都清楚,若不能提前赶到沙马提到的那处绝壁洞窟, 众人极有可能凶多吉少。在保命思维的支配下,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瞬间提升了 许多。在前进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对照着沙马给我们绘制的那张山谷简易地图, 我们感到赵老头的决定是正确的。假如沙马的图没有错,还有维持现在的前进速 度的话,再有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或许真能抵达目的地。从沙 马推测的下雨时间来看,我们甚至还能空出十来分钟攀爬那十来米的绝壁。我们 这些人中多数是身强力壮的雇佣兵,只要他们先上去几个,自然能快速的将几位 女性和其他体弱的人员也都拖拽上去。
  赵老头似乎也预估到了这点,行走当中也多了几分悠闲,远没有之前刚出发 一般急切。而且反倒有了几分闲情逸致一般,不时的观察起了我的状况。我是男 人,但也对赵老头此刻看我的样子感觉到了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扭头向他询问 起来。「赵大师,您这一路上老看我干嘛?我身上有什么奇怪么?」
  赵老头咧嘴笑了笑。「没什么?我没看错的话,你小子是红莲吧?」
  听到赵老头这句,我楞了楞。随即干脆的点头表示了承认。我拥有特殊能力, 王烈、唐辉、甚至于杰克弗雷德的那个德国佬在见到我后都看出了几分端倪,只 是他们一时间无法准确判断出我拥有的是什么能力而已。而眼前的这位,被唐辉 认为是如今驱魔行当里面的大高手。他的眼光自然比以上几位要毒的多,看出我 拥有特殊能力,甚至迅速判断我的能力是红莲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了。
  「您佬看出来了?说来惭愧,我虽然也知道自己是红莲,但到现在为止,我 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掌握和运用我身上的这种能力呢。」在承认了自己的红莲身 份后,我随即自我解嘲般的向他解释了自己如今的状况。
  「哈哈……」赵老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会运用没什么!这 种事情着急不来的。而且也不能着急,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方可水到渠成。」
  赵老头的说法看来和王烈还有韩哲对我的叮嘱是一样的,我心里头随即感到 了几分宽慰。自从知道自己是红莲之身后,数次面对特殊状况,我都对自己的现 状感觉到了不满。比如廖小倩被杀的时候,要我已经掌握了红莲之力,恐怕现场 就能抓住那个嚣张的女妖,还有那个眉毛上有痣的女人盗掘我母亲坟墓的时候, 我要能施展红莲火苗,哪怕她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她给搜出来……但是,这 一切都只是假设。因此我一度对自己迟迟无法领悟体内的红莲之力感觉到了沮丧。 但此刻赵老头的这句话,倒让我感觉到了些许宽慰,照他的说法,迟迟无法掌握 和控制红莲之力,并非我自身的懒惰或者无能,而是因为我掌控红莲的时机未到 而已。
  「说起来,你是红莲虽然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更让老夫惊异的是,你的长相 和老夫当年极为敬重的一位前辈颇有几分相似了。这才是老夫这一路上不停打量 你的真正原因了。」赵老头接下来说的话,当即将我从我对自身红莲能力的考量 上给拉扯了回来。
  「您佬敬重的一位前辈?」我眨了眨眼,不解的看了看赵老头。
  赵老头一边走,一边望着远处已经隐约可见的绝壁轮廓,目光深邃,仿佛回 忆当年一般的开口说道。「你觉得老夫现在多大年龄了?」
  「您佬么?嗯……六十多岁,应该不到七十吧……「虽然老头这样问,摆明 了是告诉我,他的实际年龄恐怕在他的外貌年龄之上。但我因为猜测不到他的实 际年龄,所以还是将自己感觉的外貌年龄说了出来。
  「嘿嘿,承你吉言。实话告诉你,老夫的真实年龄已经八十有六了……」赵 老头笑了起来,显然对自己相对年轻的外貌感觉到了几分得意。
  听到他这样说,我很吃了一惊。因为唐先生告诉我,这找老头是他的师兄啊, 唐先生的年龄我是打听过的,五十岁出头而已。这师兄弟两个的年龄相差也太大 了点。「什么?您佬八十六了?可您不是唐先生的师兄么?」
  「唐辉是我小师叔的弟子。我那小师叔,年龄比我还小了两岁,但辈分在哪 里摆着,终归是改不了的。我是他师兄,这是没错的了。可惜啊,我们这一宗派, 至今也只剩我和他撑着了。小一辈的弟子,都只学了点皮毛,没有一个将来能担 起师门传承的了。」赵老头说到这里,望着前面两名弟子的背影颇有些感慨。
  听到老头的语气当中颇有几分落寞,我连忙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他提到的那位 他极为敬重的前辈身上来。「您佬都八十六了,您的前辈真不知道该多少岁数了?」
  「他啊,嗯,如果还活着的话,恐怕都一百三、四十岁了。我记得他应该是 清朝同治年间末期出生的。具体姓名我也不知道,只听他说他自己考过秀才。老 夫从事这行当快七十多年了,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识过。但所有的人都不如此人来 的见闻广博,而且对于各类奇门遁甲、宗门术法知之甚祥。这些年来,我见过的 人中,也就跟在王烈身边的那个韩哲的气质与此人相类,不过即便如此,韩哲穷 尽一生,恐怕也未能达到此人学问之万一了。」赵老头淡淡的回忆着。
  「韩哲将来都达不到此人学问的万一?」赵老头认识王烈,同时也知道韩哲, 这并不意外。但关键是他对韩哲和那个清朝出生前辈高人的评价着实令我有些难 以苟同。之前,我刚认识韩哲的时候,还没觉得韩哲的学识有多广博,但随着彼 此交流的深入,我才意识到,韩哲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力乱神百科全书」。 但凡我能想到的鬼魔妖怪、神祗精灵,这家伙没有不知道不了解的。而在赵老头 眼里,这么一个专注于这个专业的研究人员竟然还比不上他提到的那个老前辈的 「万一」?那位前辈的博学程度天知道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
  「当然,这只是形容。韩哲那小子很聪明,将来的成就可能未必输于那位前 辈,不过现在,他和那位前辈的差距还远的很了。嗯,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得到哪 位前辈的指点,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很可惜,至今我都没打听到他的真实姓名, 只知道他的字号,记得是叫慵闲斋主人了……呵呵,这字号倒是很贴切。那个时 代的文化人,像他那样,研究奇门遁甲、宗门术法的实在是万中无一。要不是闲 着没事干了,谁会鼓捣那些玩意儿啊!」赵老头似乎是想到了他和那个慵闲斋主 人之间交流的过往,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笑意。
  「慵闲斋主人?这字号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我楞了楞,接着猛然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那个就凤凰山坑道下面的囚笼写过专门考究文章的家伙么?他写的考究 文章的部分复印件现在正放在我家里的书桌上面呢。从韩哲哪里拿到后,我原本 是打算仔细阅读的,结果后来因为忙着和韩哲一块「调教」夏姜,加之不停的受 到那个神秘女妖的短信骚扰,一来二去,我都快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等等,你说的这个慵闲斋主人我好像知道!我、王烈、韩哲,我们几个是 一个地方的人。我们那里凤凰山坑道下面囚笼的事情您佬听说过没有?」我忍不 住向赵老头嘀咕起来。
  「凤凰山囚笼?嗯,实话实说了!若不是唐辉这次和路总他们误闯进去,我 之前都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也很正常了,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像那囚笼还有现 在夏禹城还有这片山谷一样的奇域幻地,全国各地天知道还有多少是不为人所知 的。那囚笼既然是古代圣贤囚禁恶魔的场所,我们这些人还是不要考虑再去里面 探根纠底为好了。刚才枉死的那个李老板就是现成的榜样。此等天机,又岂是我 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觊觎的?对了,你提那座囚笼做什么?」赵老头显然站在了 长辈的地位上,对我这个晚辈进行了必要的告诫,跟着问起了我提起此事的原因。
  「我手头有一份关于那座凤凰山囚笼考据文章的复印件了。那文章好像就是 你说的这个慵闲斋主人写的!」
  「原来如此。那真没什么可奇怪的。告诉你吧……老夫之所以能找到这夏禹 城便是受到了他的指点。天下各处的此类迷踪幻境、光怪陆离之所,几乎没有他 不晓得的。我听说他少年时代根本无心功名,曾花了数十年的时间遍游华夏大地, 探索各处人迹罕至之所,一度曾自号「今之霞客」,这霞客就是指明末旅行家徐 霞客了!只不过徐霞客着重于考究民风民俗和地理环境这些。他呢,专门探寻各 处的野史、传说以及无人知晓的奇域秘境等等……」
  赵老头前面说的那些还没什么。但当老头说出了「今之霞客」这个字号之后, 我楞了一愣。因为这个字号,我貌似在哪里看到过!老头后面的话,我基本一句 也没听进去,想了很久,我忽然想了起来。这个称呼,我貌似在当年杨昌济写给 曾祖父的一篇信件当中看见过。信的具体内容好像是杨昌济邀请我曾祖父空闲之 时前往他当时任教的湖南省第一师范学校给学生讲课。曾祖父有没有接受邀请前 往授课,我是不知道的。但在那封信件当中,杨昌济曾经客气的恭维我曾祖父是 「今之霞客」,所知所学足以丰富那些学生的知识见闻……
  就在我惊异于这是否是一种巧合的时候。
  前面传来了一片嘈杂声。我和赵老头见状,连忙加快速度赶了过去,却见到 路昭惠靠在一棵树干旁,任凭周静宜和陈莹等几个女人反复劝说,也坚持不走。
  她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的呆呆的望着地面,一边摇头,一边嘴里念叨着。 「你们走吧……别再管我了。我累了,真的走不动了……小朝已经死了。这世界 上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带着我也是拖累,只会增加你们的负担……让我呆在 这里吧,让我在这里陪着小朝……」




  第八十四章

  周静宜数次伸手想强行将路昭惠从树旁拉出来,都被路昭惠伸手拍开了。
  「路姨,别这样。李老板碰到那样的事,我们也都很难过。但那都是那些坏 蛋干的。是他们杀了李老板啊!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周静宜此刻急的声 音当中都带着哭腔了。对于李朝,她当然是没有任何好感的,但对于路昭惠,周 静宜不仅仅是攀附和利用那么简单,她对路昭惠是真有感情的。
  周静宜都无法接近,旁边的陈莹和齐英原本和路昭惠也不熟,这时候也不知 道该怎么劝说对方或者协助周静宜,只得在旁边傻傻的看着。周围的雇佣兵碍于 性别原因,也都不方便上前拉扯路昭惠,只得围在周围警戒的同时,注视着事态 的发展。
  见到周静宜没法,贺强不在犹豫,上前走到了路昭惠的身边,伸手按住了路 昭惠的肩膀,嘴里告罪道:「路总,别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为难。走了这么久, 您应该是累的走不动路了,没问题。我老贺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傻力气。接下 来的路,我背您……」
  一边说,一边伸手便想强行将路昭惠抗到自己的肩膀上。但出乎所有人意料 的情况发生了。路昭惠趁着贺强动手拉扯自己的瞬间,将手伸到了贺强的腰间, 把贺强别在腰带上的手枪拔了出来,接着打开了保险,握着抢把,手指压在扳机 上,将枪口顶到了自己的下颚上。同时尖声大叫起来。「放开我,再动,我现在 就开枪自杀!」
  突如其来的变数令贺强大吃一惊。他是真怕路昭惠立刻就开枪自杀,慌忙送 开了手,连连后退了几步。
  路昭惠将枪抵着下颚。惨笑着望着贺强说道。「贺强,对不住了。我知道你 是为了我好。你没说错,我是累了。不过不是走路走累了,而是我的心累了。谢 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尽忠职守的跟在我身边忙前忙后。当初你和你的兄弟为什么接 受了小朝的雇佣,我心里有数。这次出发前,你和你兄弟们的事情,我已经做了 妥善的安排。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在了,你和他们就没办法在集团公司里继续 呆下去。另外,我还想跟你说清楚一个事情,我安排你们并不是因为你那个时候 拼死把小朝从那地方给带出来,而是因为我认为你确实拥有能够担任集团公司安 保部主任的能力。这一点我确信我绝对没有看错人。所以,现在请你尊重我这个 集团公司副总的决定。并执行我接下来给你下达的指令。」
  「您、您说什么?您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李总不在了,您就是集团公司的 一把手了,不止是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全集团公司上万人可都需要您来维持啊!」 贺强虽然仅仅跟随了路昭惠一个多月,但很显然,他已经从心里认可了路昭惠作 为自己领导的现实。听到路昭惠这样说,哪里不明白,路昭惠这是要交代后事了。
  「没错,小朝不在了,我就是老总。但我是女人,女人总是很任性的。」路 昭惠一边惨笑着,一边摇了摇头。接着望着贺强道。「你跟着赵大师、唐先生他 们,设法带这里其他所有的人都安全的离开。回去之后向董事会的其他董事汇报, 就说我意外身亡了。具体细节,你们这里这么多人,自己去想了。董事会会依据 集团公司的章程处理善后的……别动,动一下,我就立刻扣扳机……」
  路昭惠意识到另一边的唐辉唐先生正将手按到了那柄纯银匕首上的时候,再 一次歇斯底里的叫嚷了起来。
  唐先生的飞刀,我和周静宜都是见识过的。当他将手移到刀把上的时候,我 心里还暗自叫好,期望着他突然出手,打落路昭惠手上的手枪。但没想到路昭惠 这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但现在竟然变的如此敏感,察觉到了唐先生细微的身体动 作。
  面对路昭惠的自杀威胁,唐辉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只得缓缓的又将手从 腰间存放匕首的刀套上缩了回去……
  「罢了,若是人一心求死,旁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好了,留给我们的时间 不多了,她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由着她了。其他人,想活命的,就立刻出发!」 面对这种情况,最后是赵老头出声结束了此刻这种僵持的局面。
  跟着,赵老头一把扯住了我的手,强拉着我,从路昭惠面前大步走了过去。 一边走,老头一边冲着周边的人斥骂道。「一帮犹豫不决、拖拖拉拉的家伙,想 陪着她在这里一块死,就他妈的都留在这里好了。另外,也别指望我们这些人活 下来之后会回来这里给你们收尸。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想活命的,跟我走了。」
  老头力气奇大,我竟然就这样被他硬拽着向前走了数十米,见到赵老头拉着 我不再理会路昭惠后,唐辉和那几名雇佣兵护卫随即无奈的跟了上来。见到唐辉 等人跟随,我也被赵老头强行拽走,周静宜终于哭了出来。哭虽然哭,但此刻的 她终究还是不想陪着路昭惠一块在这里等死的。所以,当陈莹、齐英两人开始行 动后,她也只能哭哭啼啼的跟着一块离开了路昭惠。
  贺强意识到路昭惠此刻肯定不会跟着再走后,也只有朝着路昭惠深深的鞠了 一躬后,转身大步跟上了队伍。
  贺强离开时,我正好回头观望路昭惠的情况。却见到她在贺强转身离开后, 整个人软软的坐到了地上,靠在树旁,全身微微的颤抖着,配上周围的景物和天 空阴暗的光线,这画面,便如同一张油画一般,定格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跟着队伍向前走又走了一小段路。我扭头向拽着我的赵老头低声说道。「到 现在还没有听到枪声,我想,我们或许还有机会把她给拖回来。」
  赵老头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你小子之前拿了那个羊毛毡 在石台哪里遮来挡去的当我没注意到么?」
  听到老头这么一说,我立刻想到了查尔瓦之内发生的事情,跟着脸一下子涨 的通红了起来。
  老头注视着我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化,目光闪烁,片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 松开了我的手道:「罢了,你既然还想着设法去劝解她,也由的你了。你是红莲, 自己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了。离开队伍的时候小心些,莫让其他人发现了,又把 别人也拉下水。」
  说着说着,老头和我同时放缓了行进的速度,任由其他人员从我们身边逐一 超过。当确认我们两人已经落到了队伍最后方后,我解下身上的自动步枪,递到 了赵老头手里,借着经过一棵大树旁边的空挡,侧身藏到了树后,待得确认队伍 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之后,我随即转身朝着过来的方向狂奔而去,此刻的我最害 怕的便是听到突如起来的枪声,然后过去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万幸的是,一路奔跑回来,那声音都没有出现。当我绕过最后一棵遮挡 着我视线的树木时,我见到路昭惠靠坐在树下,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当中,她双 手反拿着手枪,右手拇指卡在扳机上,手枪枪口正好对准了她坚挺鼻梁下此刻有 些惨白的嘴唇……
  见到这种情况,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正想出言阻止,但转念一下,那样做恐 怕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此刻的我灵机一动,向她走去的同时,跟着采用了一种在 外人听来极为冷漠甚至是可恶的语调开口朝着路昭惠轻佻的说道。
  「想知道枪口放进嘴里什么滋味么?那味道,和你儿子的鸡巴可完全不同哦!」
  如我所料,当路昭惠听到人声的瞬间,她本能的将枪口抵近了自己的面部, 但当她听清了我整句话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极度愤怒的表情,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的同时,将手枪的方向调转了过来,指向了我此刻所在的位置。但她看清是我之 后,脸上愤怒的表情随即又变成了意外和迷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我怎么又转回来了吧?你放心,我回来没 打算劝你什么。只不过想趁着还有时间,打算过来收取你曾经答应给我的报酬而 已了。」我故意嬉皮笑脸的说着,一边暗自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路昭惠此刻被我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思维在我的带动下, 不知不觉的转移到了我此刻提到的「报酬」上去了。所以,当听清了我后面的这 句话后,她本能的开口问道。「报酬?什么报酬?」
  「在台子哪里,我拿那块毛毡帮你们母子遮挡。虽然你没明说,不过你那意 思应该是只要李朝能够保住性命,你就会替我安排女人吧?」我嘿嘿的笑着,近 一步的接近了路昭惠。
  路昭惠楞了一楞,目光散漫、跟着似乎是回忆起了在石台哪里的一些具体细 节,脸上禁不住泛起了红晕。意识到此刻距离已经足够了,我明白成败在此一举, 当即朝她扑了过去……
  路昭惠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扑倒在了身下。我此刻的目标并非她的身体,而 仅仅是她手中的手枪而已,因此我右手死死的捏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左手食指卡 进了扳机和枪把间的缝隙。事实证明,这个举动极有必要,因为当我左手食指插 入缝隙的同时,路昭惠也本能的扣动了扳机,但因为扳机被我的左手食指阻隔, 无法扣到底,因此子弹也就没有顺利触发。
  意识到路昭惠手里的枪打不了之后,我一边用右手肘部抵上了路昭惠的胸口, 同时扭动身体,仗着身体优势将路昭惠死死的压在了身下。而且为了分散路昭惠 的思维和注意力,我嘴里也没有闲着,延续着之前胡说八道的思路继续的引申了 下去。
  「李朝死是个意外,但你答应我的报酬是一定要给的。你要在这等死是你的 自由,可我出去了,到哪里找那些漂亮女人睡觉去啊?所以,对不住了,你死之 前,怎么都得把你答应我的报酬给兑现了。」
  路昭惠听到我这样说,一时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我则利用她这 片刻的失神,顺利的将手枪成功的从她手里给抢夺了过来。
  枪一到手,我立刻滚到了侧面,接着麻利的将已经上膛的那颗子弹给弄了出 来,同时退下了弹夹,将里面的子弹一颗颗快速的弹到了地面。当这一切完成之 后,我坐在地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可不信路昭惠有本事能从我手上再次抢 走手枪,并顺利完成装弹上膛自杀的整个过程。
  当我完成了这一切,抬头望向路昭惠的时候,她狠狠一个耳光扇到了我的脸 上,瞬间,我感觉到脸部传来的了火辣辣的疼痛感。而路昭惠跟着跪在了我的面 前,哭天抢地的嚎哭了起来。想必此刻她也明白了,想要再次用自杀威胁我已经 是不可能的了。
  望着眼前痛哭的路昭惠,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虽然我的目的是为 了救她,但我很清楚,我之前的言行对她而言实在是有些残酷了。不仅当着她的 面揭破了她和儿子李朝之间的不伦恋情,更利用她因此遭到的心理打击而剥夺了 她自杀的权利。
  明白这些,我禁不住有些自责。但转念一想,我似乎很难再想到其他的方式 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便又只能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肩膀,尽力劝慰她道。「路姨, 原谅我出此下策了。若不这样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路昭惠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我。那疯狂和凶狠的模样,让 我瞬间将原本还想说的话给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可接下来路昭惠的行为则彻底让 我陷入了完全的被动。
  路昭惠抬头之后,接着便如同疯子一样直接用头撞上了我的脸,同时伸手反 过来将我推倒在了地上。
  「你要报酬?你要报酬?行啊……我给你、我给你……」
  路昭惠推倒我之后,整个人扑到了我的身上,嘴里喊叫着,对我又是殴打、 又是撕咬。我当然不可能真正对她还手,只能伸手紧紧的箍住了她的上身,并试 图限制她的行动。
  「你是要女人是吧?这里没有其他女人,我就是女人,我给你!我给你,你 要不要?你要不要?」路昭惠哭着、喊着、在我怀里挣扎、扭动身体。
  「你们男人不就是要女人么?行啊……我给你,你来要啊……你来要啊!」 路昭惠意识到我力气比她大的多,她很难从我怀里挣脱之后,叫喊的更加疯狂, 最后更是张嘴一口咬到了我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这部位就在她眼前,她自然毫 不犹豫的下了口。
  她咬的异常凶狠,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也禁不住痛的叫唤了起来。听到我喊 痛,路昭惠便如打了兴奋剂一样,挣扎的更加用力,同时松口,又一次张嘴想要 咬我其他的位置。
  我此刻也顾不上想太多了,意识到她下一口肯定会更狠更痛,我只能扭头, 用脑袋顶上到了她头部的侧面,努力将她的头别开。
  「你不是要女人么?我就是女人!来啊……我给你,你敢要么?你敢要么?」 路昭惠的头被我顶到了一边,找不到下嘴的机会,随即再次向我开口挑衅起来。
  此刻的我终于被她疯狂的举动弄起了火气。听到她挑衅般的叫喊,我热血上 头,回应的叫嚷起来。「你以为我不敢么?我他妈的就要了……」
  我侧过头,趁着路昭惠想要下嘴的挡儿,直接用嘴迎了上去。当我和路昭惠 的嘴贴上的瞬间,路昭惠显然呆住了,整个身体一松,我则用力的翻了个身,将 路昭惠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下。
  「操你妈……别以为你有钱有势,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不听老子的话, 老子在这里就他妈的强……」我将路昭惠压在身下,松开嘴,冲着她一阵乱骂, 但当注意到她眼泪汪汪双眼的瞬间,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收住了最后的脏话。
  接着,我和路昭惠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片刻之后,路昭惠闭上了眼睛,而我 在呆呆的望着她美丽容颜后,终于再一次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双唇。这一刻, 我忘记了一切,我只知道,我身体下面压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至于她是谁,她多 大年龄这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的嘴唇冰冷,但却柔软。我鼻腔内,充斥着她秀发间淡淡的香气,这香 味令我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留恋。那感觉和幼年时奶奶给我的感觉有些接近, 但却又完全的不同……
  「不像奶奶,而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嗯,……难道是妈妈!对哦……我刚 出生,妈妈就死了。我都不知道在妈妈身边会是怎样一种感觉,或许、或许就是 这样的吧……」
  不知不觉,我沉迷在了这种感觉当中。我只想就这样的趴伏在路昭惠的胸前, 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原本死死箍住对方的双手也因此松弛了开来……
  虽然我松开了手,但路昭惠并没有趁机从我的身下挣脱,尤其是我在二次亲 吻了她的嘴唇后,不自觉的将头贴靠在她胸前之后,她的手轻轻按到了我的头顶, 来回抚摸了起来。
  抚摸了一阵,我猛然惊觉了过来。连滚带爬,略显狼狈的从路昭惠的身上爬 了起来,挪到侧面,跪在路昭惠身边。连忙开口道歉。「对、对不起、路姨,我 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路昭惠没有看我,她平静的望着枝叶缝隙当中天空打断了我的话道:「你只 是想救我,不用说了。我知道。」
  听到路昭惠的话,我楞了一楞,再观察了一下路昭惠此刻的表情,我禁不住 长吁了一口气。虽然此刻的她依旧是满脸泪痕,但终于见不到之前的那种疯狂和 迷茫之色了。那个我熟悉的,冷静、理智的成熟丽人终于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 前。
  「扶我起来,我有些乏,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俯身,将路昭惠扶了起来,搀扶着她才走了一步,她整个人便差点又栽倒 到了地上,我见状,意识到她在之前同我的纠缠当中,无意间已经彻底透支了体 力。此刻居然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想着压也压过了,亲也亲过了,便干脆弯腰 侧身将她整个横抱在了胸前。而路昭惠也极为自然的将手搭在了我的脖子后方。 伸手指了指她之前靠坐的大树,我随即将她抱回了树边,靠着树干,扶着她靠坐 了下来。
  之前的纠缠同样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在路昭惠靠好后,我贴在她的身侧, 也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是傻瓜么?在我这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现在就算我不打算自杀了,我 们两个恐怕也追不上前面的队伍了。你来救我的结果就是陪着我一块死了。」路 昭惠先是沉思了一阵后,随即开口带着几分讽刺般的意味开口说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认了。毕竟我是男人,是男人就要说话算数,履 行自己曾经的承诺了!」路昭惠此刻说的,我当然也意识到了。但我不知道为什 么,对于即将到来的血雨总有一种莫名的不以为然。虽然我亲眼目睹过它的可怕 和恐怖。可我还是觉得,就算如同路昭惠预计的那样,我现在回来救路昭惠的行 为也是值得的。
  「承诺?我可不记得你对我承诺过什么事情啊?」路昭惠眨了眨眼睛,低头 侧脸,意外的向我看了过来。
  「你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在公园茶座哪里,我答应过你,你想哭的时 候,我会过来你陪着你一起哭了。之前一直没机会履行这个承诺。现在你伤心、 难过。我当然需要履行之前的承诺,过来陪着你了。」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为自己,也为路昭惠寻找着一个除了回来救他之外,此刻返回这里的「合理借口」!
  听了我此刻的说法,路昭惠一下子呆住了,脸上连续变换着复杂的表情。过 了半天,她忽然噗嗤一声的嗤笑了起来。「难、难道说,你爱上了我了?我的老 天……我可是已经半截子快入土的老太婆了。你小子真的是傻瓜,身边有静宜那 样的绝色美人,竟然会不顾死活的跑来陪着我一块死,你是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一边说着,路昭惠一边哭笑不得的连连摇起头来。
  路昭惠的话同样令我瞬间陷入了思索当中。「我是傻瓜?也许吧,我从来不 否认这一点!我真的疯了么?路昭惠说的没错,周静宜现在其实已经算是我的女 人了。有她那样的绝代尤物陪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怎么会头脑发热不管 不顾的跑回来救她呢?难道像路昭惠所说的,我无意之中爱上她了?真的是这样 的么?……要说我不爱路昭惠,那当然是错的。我很欣赏路昭惠,不单单是欣赏 她丰满艳丽的外貌,还有为人和才干,这其中恐怕同样存在了男性对女性的那种 单纯的肉体欲望。但要说是爱情,却又和我对周静宜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似乎 在路昭惠身上,存在着某种我从未体验过,但却格外想要获得的东西……那是什 么……是什么?」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你了。真的,但我 知道,你对我很重要。别的不说,你认了阿光当干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阿光一定会发疯的。你可能不知道,你和阿光的妈妈,就是我的婶婶,真的很像, 我指的不是容貌这方面的,而是那种气质,嗯,或者说那种感觉。在地宫里的时 候,我对你就有一种隐约的非常熟悉的感觉,但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直到 出来后,阿光见到你,我才意识到了这点!」
  「是么?原来你是为了不让阿光伤心,所以才跑过来救我的……」路昭惠听 我这样说,脸上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略微失望般的神情。
  「不是这样的。你对我而言,也是同样重要了。你要出事,阿光固然会伤心, 而我一样也会感觉到非常痛苦的,而且我确信,我的痛苦不会比阿光的更少。而 我真的不想去经历那种痛苦,所以我回来了,陪着你一块死的话,虽然有些不甘 心,但至少我用不着去经历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因为,我已经经历的太多。我 已经经受不起又一次的类似打击了……」我抬头望了望空中逐渐开始聚集起来的 黑色云团,同时打量起了此刻四周的地形情况。
  按照沙马的说法。森林中其实存在许多可以躲避血雨的场所和地点,她也曾 经有过计算错时间,而被迫进入那些场所躲避的经历。只是这些场所和地点空间 都很小,一般都只有能容纳一、两个人的空间。之前,我们人员众多,那些场所 和地点当然不用考虑,但此刻,只有我和路昭惠两人的话,这些场所便成为了我 和她躲避血雨的希望之所在了。
  「原来如此,谢谢你了。我之前觉得,小朝既然已经不在了,那我也就没有 任何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意义了。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对于你和阿光而言, 我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啊。」路昭惠听了我的解释,情绪又稍稍的恢复了一些。
  「你太小看自己了吧?不止是我和阿光了,你对这世界上的很多人而言都是 非常重要的!你死了,他们会伤心、会难过、会悲痛。比如静宜,她要知道我有 机会来救你,但却没来救,她肯定用大耳光扇我,对了,比你刚才那下扇的还重; 还有贺老大,他刚才那样子你也都看到了,他可是盗墓贼,心高气傲。目空一切, 可在你面前,要不是死绷面子,我估计他刚才都会哭。你太自私了,你好意思让 这些关心你的人伤心难过么?」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 你考虑过李老板他的感受没有?」
  听我提起李朝,路昭惠的身子禁不住的再一次颤抖了起来。
  「你觉得,他会希望你陪着他一块去死么?他和你不仅仅是母子,还是最亲 密的爱人!我妈妈死的早,我小时候因为这个,经常半夜里睡觉最后哭醒过来。 我不管我自己能活多久,但我肯定是希望我妈妈能够长命百岁的。我想李老板肯 定和我想的一样,不管他遭遇了怎样的经历,但他肯定希望你能够坚强、幸福的 生活下去。别忘了,你不止是他的妈妈,还是他最爱的女人……将心比心,我可 以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但我希望静宜能够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所以, 为了他,你也应该放弃自杀的念头,坚强的活下去才对!」我注意到了路昭惠的 状况,随即侧过身子,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中,任由她趴伏在我的怀中抽泣、颤 抖……
  路昭惠从我的怀里支撑起了身体,用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抿了抿嘴,强 作笑脸的对我点了点头道。「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干记者这行的了。这嘴皮子 利索的……行,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有效果。现在的我暂时不想死了。接下来怎 么办?我们是追前面的大部队,还是继续坐在这里等着那个什么血雨掉下来?」
  听到路昭惠明确表态了,我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追赶前队显然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借着路昭惠刚才趴在我怀里抽泣的机会, 此刻的我已经对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血雨有了几分把握。我扶着路昭惠站了起来, 朝着林子东面的某个位置赶了过去。刚才我见到那边方向的丛林之中,似乎能够 看到一处人工建筑物的边角。
  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哪里应该存在一处类似于古城当中其他建筑物的废气石 屋或者土屋。虽然不敢确定那建筑物的屋顶是否还有留存。但即便没有,我也想 到了方法。
  沙马曾经说过。血雨这东西很怪,似乎对服装、纤维这些东西并不存在腐蚀 效果。假若那个建筑没有屋顶的话,我可以脱掉身上的衣服,设法利用墙角的位 置,用衣服这些制作出一个用于避雨的狭小角落。虽然血雨有可能还是会从衣服 的缝隙当中漏下,但此刻我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想着前往尝试一下。此刻的路昭 惠已经燃起了求生的本能,既然她想活,我便决定竭尽全力延长我和她的生命, 哪怕是短短几秒、几十秒也是值得的!
  路昭惠此刻也本能的预感到了危险迫近,因此全力陪和着我的拉扯。最终, 在血雨落下前一刻,我和她终于冲到了这座位于树林中的破败石屋面前。看清石 屋的瞬间,我忍不住有了一种向要向全宇宙所有的神明祈祷和感激的念头。
  这石屋居然还剩半截屋顶,遮挡的空间虽然顶多只有五、六平米,但绝对足 够我和路昭惠避雨求生了。
  拉着路昭惠刚刚冲进房间,一滴血雨便落在了附近植物的树叶之上,发出了 「滋滋」灼烧声响。路昭惠贴着石屋最里的墙壁,惊恐的望着血雨落下造成的恐 怖奇景,方才意识到若留在外面,她和我会是怎样一种下场。
  看了一会后,路昭惠挪动身体,转移到了墙角的位置,因为这里是距离外面 血雨最远的地方,她能更多的感觉到一些安全感。原本打算坐下,但她意识到这 里堆放着一些物品,随即把手伸下去摸索,摸着摸着,从堆积的土灰之中摸出了 几张布片和一个铁罐子一样的东西。
  我见状也凑了过来。路昭惠看了看这些布片之后得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些 似乎是用来包裹婴儿的裹布和尿片啊,还有这铁皮罐,应该是装麦乳精的。我记 得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流行给孩子吃这东西。奇怪了,难道说过去有人曾经带着 小婴儿跑到这里来么?咦,你看这裹布,边角上还绣了「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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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1 19:21 #4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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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

  路昭惠拍打着这些物品上的灰尘,一边来回翻看着,嘴里啧啧的夸奖了起来。「这绣工真好,我记得我有一段时间因为闲的无聊,也学过编织和刺绣。你不知道了,这绣工,比当时教我刺绣的那个苏绣老师的绣工还好了……」
  她光顾着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此刻惊骇的表情。
  婴儿裹布边角的那个「平」字,对她而言,欣赏的是其精美的绣工,而对我而言,却无疑于大白天见鬼一般的存在。因为这「平」字,我再熟悉也不过了。从字体和绣工来看,我几乎一眼便认出了这绣字出自于我奶奶的手笔!
  我和阿光幼年时代的许多私人用品,奶奶为了区分都在上面刺绣了我们两人的名字。严光的东西边角上绣的是「光」字,而我的则是「平」字,彼此之间不会混淆。至今我家中还留存有保留着奶奶为我们兄弟两人刺绣的幼年物品。我百分之百的确信,我此刻绝对没有看错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时间彻底懵了。先是在沙马居住的洞穴里,见到了刻有父亲严抗美名字的军用水壶,现在路昭惠又在这个石屋角落的灰土堆里掏出了绣着我名字的婴儿裹布。我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裹布上的平字只证明一件事,这裹布是奶奶为我准备的,而且上面明白无误的绣上了我的名字。那这裹布曾经的使用者,难道就是……就是我本人?
  这可能么?我一个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男人,竟然在一片神秘的森林当中找到了自己婴儿时期使用过的裹布?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我一时间目瞪口呆,一脸痴呆的表情倒吓到了抬头看我的路昭惠。路昭惠低着头,眨着眼睛观察了我半天,意识到我确实已经有些痴呆之后,连忙丢下了手中的物品,伸手抓着我的衣领子反复来回晃悠了好几下。我才从一片混乱的思绪当中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突然跟傻了一样?」路昭惠意识到我的眼神恢复了正常,慌忙开口追问起来。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在这里居然有这种东西感觉到奇怪罢了!」我有些慌张的遮掩道。不是我不想对路昭惠说实话,而是就算我说了,路昭惠也未必会信。难道告诉她,她现在发现的这张裹布上的平字是我奶奶亲手绣上去的,还告诉她,这张裹布没准还是我小时候用过的?她听了之后,很可能会认为我已经精神错乱,发疯癫了!
  「原来如此,你这样子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忽然变傻瓜了。你要变傻瓜了,我估计就真的只能和你一起,在这稀奇古怪的山谷里等死了。」路昭惠确认我没有问题后,靠着墙角边找地方坐了下来,再一次拣起了那几样东西来回翻看了起来。看了一阵之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开口道。「难道是巧合么?这裹布上的平字没准就是使用这个裹布婴儿的名字了。最起码,那小孩子的名字里应该有个平字。你叫严平,名字里也有个平字。这裹布不会是你小时候用过的吧?」说着、说着,路昭惠可能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和可笑,脸上随即露出了几分笑意。
  我竭力掩饰着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大口的呼吸着,坐到了路昭惠的身边,眼睛死死的盯着路昭惠手中来回把玩着的那张婴儿裹布以及裹布边角的那个「平」字。努力的试图在脑子里理出一个头绪来。
  但路昭惠此刻戏谑般的话语,瞬间将我原本就已经极端脆弱的心理防线轻易摧毁的干干净净。我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此刻的玩笑,而且随着大脑中混乱的思维,我猛然感觉自己的头便如同要炸裂开一般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我禁不住双手猛的按在了脑袋上,试图抑制这突如其来的痛感,但这一切显然是徒劳的。最终在疼痛的折磨下,我不由自主的栽倒在了地面上,抱着脑袋,来回的在地上打滚翻腾起来。头部剧痛的同时,我感觉到了身体当中一股莫名的燥热感猛然间升腾了起来。在这股强烈燥热的影响下,我产生了异常强烈的欲望……
  「杀人……我要杀人……」
  在强烈欲望的支配下,我一把将跪在我身边,惊慌失措查看我状况的路昭惠推到了墙角。但当路昭惠美丽的容貌出现在我视线当中时,那种想要杀戮的欲望瞬间转变成了强烈的性欲……
  「女人?我要女人!我要干女人……」
  此刻的我已经彻底被体内涌出的那股欲望所支配。我忘记了眼前女人的名字,来历,甚至看不清她的摸样!我的脑海中只知道,眼前有一个女人,我可以干她……如此而已。别说是路昭惠,此刻我面前的女人哪怕是我奶奶一样的老太婆,我都会不顾一切的抓住她,用以发泄自己体内的那股根本无法抑制的燥热!
  当我扑到路昭惠身上,扯开了她的外衣后,路昭惠终于明白我要做什么了?她拼命的反抗挣扎了起来。但在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的我面前,她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我轻易的便扯开了她里面的两层衣服,黑色胸罩兜着的一对豪乳彻底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路昭惠的奶子在激烈的身体扭动下不断的颤动,两团雪白晃的我双眼迷离。我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了「嗬、嗬」的近乎于饥渴的喉音,跟着便将头一下埋进了她的胸前,贪婪的嗅着她的乳香。头部用力的在她胸前反复摩擦。
  路昭惠此刻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在她面前始终保持着几分绅士风度的我,会像现在这样兽性大发,不顾一切的想要强奸她。她拼命的哭叫着,凄惨的哀鸣在已经被血雨浇淋的光秃秃的森林中远远的传播了开去……
  因为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胸前,双手为了按压的她双奶而放松了对她身体的控制,这女人勉强夺回了一些身体的控制权,随即竭力的翻过了身体,侧身着地,想要向其他方向爬行。但我的双手依旧死死的按在了她的双乳上,同时用两肘,夹紧了她的身体,她为了挣脱我的控制,双手的手指深深的陷进了泥土当中……
  她的努力和挣扎在丧失理智了的我的面前毫无意义。我发出了近乎于野兽一般的低沉吼声,牢牢的卡死了她的后半身。同时用下身缓慢的摩擦着她浑圆而丰满的屁股。路昭惠因为绝望和恐惧,屁股不受控制的不断颤抖着,这反倒更刺激了我下身的感觉。我的那兄弟在她和我身体的「互动」之中,迅速的膨胀、勃起……
  我猛的伸手扯住了路昭惠脑后的头发,她被迫昂起头的同时发出了痛苦的惨叫。我则像恶魔一般嘿嘿的淫笑着,用另一只手缓缓将她的裤子一股脑扯到了膝盖的位置,跟着又用这手揽住了她的腰,往后一拉。在我的控制下,路昭惠的屁股随之撅了起来。
  路昭惠原本还想调整双腿的姿势,把屁股降下去。但我却如同无师自通一般的直起了身体,同时用双腿顶住了她膝盖的关节位置。路昭惠瞪着眼睛,痛苦的喘息着,绝望的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当看见我此刻样貌的时候,路昭惠似乎呆住了。
  我当然不知道她忽然呆滞的原因。我的眼睛这个时候只看得见她被迫撅起后雪白的屁股。我喘息着,伸手分开了两瓣雪白的臀肉。肆无忌惮的咽了一口口水,拉开裤子拉链,当坚挺的肉棒迫不及待的从缝隙当中弹出后,我腰部一挺,异常膨胀的龟头便插入了路昭惠的两片臀肉之中。
  「好像没进去?」我嘀咕了一声,有些意外。
  原来路昭惠的生殖器位置比起普通女性而言,略略有些靠前。加之我现在是在强奸,她又没有因为性刺激而分泌多少润滑体液,下身极为干涩。所以我这一下是硬生生的捅到了她阴道和肛门之间的位置上。
  我此刻处于一种极为奇妙的状态当中。若是说我彻底丧失了理智,我偏偏又好像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因为我知道我正在强奸!但要说我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却又仿佛根本就忘记了强奸这种行为的后果,而只知道我需要女人,需要发泄。这种感觉其实我过去也曾经有过,便如同大量饮酒之后,临近醉倒时的状况。
  此刻,路昭惠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和抵抗,她全身颤抖着,同时声音也是颤抖的望着我说道:「你……你……你真的要做么?」
  「你这不废话么?老子把你裤子都拔了,老子不做干什么?」我挺着脖子,凶狠的朝着路昭惠吼了起来!同时再次用力狠狠的拉扯着她的头发。路昭惠闷哼了一声,咬着嘴唇,蜷缩上身,将头贴到了地面,身体虽然依旧在颤抖,但却显然没有了扭曲和挣扎。
  「乖……这才对么!」大着舌头说完了话,我嘿嘿的笑了起来。连我自己都惊异于这笑声的邪恶。我拍了拍路昭惠的屁股。「再撅高点……让大爷我好好捅捅你。」
  路昭惠没有反应。不过我也没在乎。把手伸到了她双腿之间的位置,抚摸起了她肥厚的两片肉唇……
  摸了几下后,基于正常人基本的生理反应,路昭惠的下身终于能够感觉到了些许润滑。我随即用手又将路昭惠的双腿朝两边掰开了一些,整个人猛的趴到了路昭惠的背后,跟着腰部用力朝前一挺,整个肉棒几乎是硬塞着,捅进了她的肉缝中间。
  「唔……」路昭惠没有哭,可能是已经认命了。当我插入她体内的时候,她只是皱着眉,同时轻轻的闷哼了一声。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如同一只寄生虫一般,死死的攀附在她雪白滑腻的后背上,她的身体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悬空吊着的两个奶子,随着我腰部的耸动而自然的晃动起来。我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到前面抓了她的奶子,用力揉搓了起来。同时肚皮贴着她的肥腻的屁股来回摩擦着。
  路昭惠的肉洞内部在我不断的抽插下也渐渐的出现了女性天然的生理反应。先是愈发湿润和滑腻,接着开始了不规则的收缩和蠕动……
  「宝贝儿……你真是个宝贝儿……我好快活啊……」我的脸来回的摩擦路昭惠的后背,亲吻着,舔舐着,感受着她背部肌肤的滑腻和温存。路昭惠只是咬着嘴唇,趴在地上,不时的发出喘息的声响。也许她正在恨自己,恨自己竟然在我的动作之下竟然产生了性欲。
  我不知疲倦的抽查着,没有任何姿势的变化。只是机械般的不停的耸动着腰部。因为我发现,快或者慢似乎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我只知道,在我不停的运动当中,我体内的那种灼热正在一点点的随着我的抽查,经过那个部位被逐渐的散发出去……
  石屋外面,血雨仍在不停的下着,腐蚀完了森林中所有植物的叶片,便直接落在了泥土当中。地面也随着血雨的浇灌,升腾起了一股股粉红色的烟雾,这些粉色烟雾越来越浓,越升越高,逐渐的将整片山谷笼罩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究竟插了多久,一开始,我还悠悠然自得其乐般的在心里默数着抽查的次数。「一……二……三……四……十五……十八……五十五……七十二……一百零六……」
  但当这一数字超过一千之后,我对计算数字便意兴索然了。只知道不停的朝着路昭惠身体的深处猛插。这期间有一小段时间,我感觉到路昭惠的身体一度忽然紧绷了起来,全身胡乱的抽缩抖动了一阵,跟着整个身体便彻底趴到了地上。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动作,我随着她身体的起伏,也降低了身体高度,依旧趴在她的背后,持续耸动着腰部,只是路昭惠在经过了那次身体紧绷和随之而来的抽缩之后,不知不觉的踢掉了依旧套在脚上的裤子,跟着把双腿分的更开了。
  「……嗯……嗯……」同时,她的鼻腔内也开始随着我的动作,开始了哼哼唧唧的呻吟。
  「我干了多久?」我一边舔舐、亲吻着路昭惠的后背,一边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半个小时?不对……早就超过了!一个小时?好像也不止了!我操,我啥时候变的这么生猛了?」我忍不住在脑子里嘀咕了起来。
  我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心里有数!服役和退伍后到三十岁前那阵,是我最勇猛的时期。最长持续不停顿运动时间记录是一个小时零几分钟。一晚上的次数记录是五次……而这两个记录都是在廖小倩那个婊子身上取得的。首任女友张露在性爱方面比较含蓄,虽然也愿意配合我,但终究还是放不太开。和第三任女友闻靓交往期间,我已经年过三旬,雄风不再。所以,性爱方面个人的最高纪录几乎都是和廖小倩那个家伙交往期间达成的。她放的开,够风骚,啥姿势、啥玩意儿都来,迄今为止,除了周静宜外,她无疑是在性爱方面最令我满意的女人。不过现在我意识到,我此刻强奸路昭惠的持续时间似乎已经超过了我过去的最高纪录,这让我有些昏昏然弄不清楚情况了。
  女人在性爱中会有什么生理反应我作为过来人是知道的。路昭惠或者因为屈辱,所以刻意隐藏了她真实的生理反应。但很显然,她刚才已经被我干的高潮了,而且之后,她又曾经连续短暂的出现了数次类似过程,这说明她接着又产生了连续的反应。我对此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满足!对于男人而言,还有什么比把自己身体下面压着的女人操到连续高潮更让人开心的?
  但随着体内的那股燥热逐渐冷却,我的头脑也随之开始冷静了下来。我倒还没意识到我现在强奸路昭惠可能招致的后果,只是忽然对自己拥有这样的性能力感觉到了一丝意外。
  想着想着,我觉得现在这种姿势有些不够过瘾。因为我感觉,要一直维持目前姿势的话,我似乎很难达到真正的满足。因此,我支撑着从路昭惠的背后爬了起来,同时将肉棒从女人的肥厚的阴唇当中拔了出来。
  因为插在里面的时间太久,肉棒拔出的同时,女人阴道内的部分穴肉也被带着翻了出来。粉嫩的肉壁在暴露出来之后,女人的阴部似乎用力收缩了一下,暴露的阴肉跟着缩了回去……接着,一股清晰可见的滑腻液体沿着两片肉唇的缝隙和屁股沟流淌到了地面上。
  路昭惠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即便在我从她身体内退出之后,她也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趴在地上微微的喘息着。
  我弯下腰,粗暴的将她翻了过来。她软绵绵的四肢摊开,躺在了地上,身体自然形成了一个大字。此刻的我依旧在欲望的支配之下,我懒洋洋的跪到了她双腿之间,往前一扑,爬到了她身体的正面。也不管她身体上沾了泥土,张嘴一口含住了她的奶头,跟着用肩膀扛起了她两条大白腿,腰部向前一送,再一次将肉棒捅进了她两片肉唇的缝隙当中。
  「啊……啊……」路昭惠呼着气,有些神情恍惚,对于我如何摆弄她已经无所谓了。感觉到有人张嘴含住了她的奶头,她几乎本能的伸手抱住了我的脑袋抚摸了起来,嘴里语无伦次的呓语了起来。「宝贝儿……宝贝儿……吃妈妈的奶……妈妈的奶只给你吃……宝贝儿……用力吸……喔……宝贝儿,你捅进来了?……好棒……插妈妈……插啊……」
  在连续性高潮的刺激下,路昭惠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此时此刻,她显然忘记了李朝已经死去的现实,而在迷乱当中,将我当成了李朝。
  而我在听到了她的呓语之后,便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再一次的兴奋了起来。抓着她的两个奶子又捏又揉,含着她的奶头批命的吸吮,同时下身如同打桩机一般疯狂的冲刺着她的下身……
  「这就是妈妈?」我的大脑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思维当中。「有妈妈真幸福啊……可以吃妈妈的奶,还能和妈妈性交、做爱!」在这种思维的支配下,什么道德、什么伦理,一切的一切对我而言,仿佛都成了放屁!
  「妈妈……妈妈……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爱你么?」
  受到了路昭惠呓语的刺激,我完全沉浸在了对母亲的思念、留恋甚至是邪恶的欲望之中,仿佛是不自觉的,便将潜意识当中,对母亲的迷恋彻底的爆发了出来。我并未注意到,石屋外面的血雨此刻已经开始逐渐停止了……
  眼下的这个姿势,令我异常的疯狂和兴奋。抽插的速度比之刚才快了许多。我的肚皮不断的撞击着路昭惠的小腹,发出「啪啪」的声响……在我的冲击之下,她的呼吸间隔越来越长,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不知道经过了多久,路昭惠在最后猛的吸了一口气后,身体开始了激烈的痉挛……痉挛过后,路昭惠的双手软绵绵的瘫倒了地上,瞳孔上翻,露出了白森森的眼白,接着便只剩出气了……
  而我,尚未发觉,依旧还在批命的冲刺着。
  就在此刻,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摸到了我的身后……我感觉后颈位置遭到了重击!跟着,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从路昭惠的身上滚落了下来,躺倒在了路昭惠的身侧。
  一个身披斗篷,遮盖了自己大部分脸部的人出现在了我模糊的视线当中。我伸手想要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结果一撑之下,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完了……只想着性交了!没注意到外面的血雨已经停止……」我虽然有些懊恼,但却并未感到太多的后悔和畏惧。因为对我而言,刚才和路昭惠做爱,让我仿佛得到了某些我过去一直想要梦想获得的,但却始终无法获得的某种感受。
  「就这样被人干掉?似乎也不错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随即闭上了眼睛。隐约间,我听见斗篷人似乎嘀咕了一句话。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这么点时间没盯着……就差点闹出人命了……还好这地方我还记得,总算及时赶到了……」
  「什、什么?这家伙是什么人?什么省心?」我脑子里嘀咕着,但偏偏自己的眼皮就跟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怎么都无法再次睁开……
  「看来……最后还是得我来善后!嘻嘻……」
  斗篷人似乎又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在我想弄清他这第二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我那依旧坚挺勃起的肉棒进入了某个温暖而柔软的空间,那舒适和快活的感觉让我瞬间进入了某种极度的愉悦当中。
  「极乐么……好像上次和周静宜做爱就是这种快感了……」
  没多久,我感觉到了身体猛的冷颤一下……我意识到我射精了。跟着,极度的疲倦和睡意布满了我的整个身体。我竟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一种紧迫和危险感觉的思维中下意识猛的睁开眼清醒了过来。支撑着坐了起来后,见到路昭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极度性高潮的假死状态中苏醒了过来,而且将衣服重新裹在了身上,靠坐着石屋的墙壁,表情平静,目光深邃的眺望着远处被红色浓雾笼罩和覆盖着的森林发呆……
  而此时,我的意识和精神也都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同时想起了我之前对她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一时间我只能呆坐在了路昭惠的侧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我欲言又止,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路昭惠懒洋洋的伸手指了指她身边的位置主动开口道:「别那样盯着我看,要坐的话,就坐我旁边了。」
  我先是楞了一下,意识到路昭惠的言语之中似乎并未蕴含除字面意思之外的任何意思之后,方才唯唯诺诺的挪动身体,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她的身边,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刚坐好,路昭惠侧过头望着我道。「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叫你坐我身边!你没听见么?」
  我的脸部肌肉禁不住的抽动了两下,但最后还是按照她的指示向她所在的位置挪了挪屁股。却不曾想,挪到一定距离后,路昭惠直接朝我所在的方向斜靠了过来,头直接靠到了我的肩膀上,同时开口道:「你在害怕什么?不就是强奸了我么?对我而言,被强奸又不是第一次了……」
  听到路昭惠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随即又被路昭惠此刻所讲的事情所震惊!我有些难以置信!以她路昭惠的身份地位,若非此刻现在这种孤男寡女身处绝境的状态下,还有什么人能对她这样的女人施暴?且不说路昭惠丈夫的身份,即便是路昭惠本人所拥有的庞大财力,放眼这个国家,恐怕都没几个人能够与之对抗!我很意外,除了我之外,竟然还有人曾经对她做过相同的事情!
  想到这点,我一时间忘记了我自己刚刚才对她施加了暴行,居然不加思索的开口向她询问了起来。「你、你说什么?除了我之外,你还被其他男人强奸过?」
  「啊……没错了!」路昭惠此刻一副慵懒的状态,可能觉得头靠的位置有些不舒服,居然朝我身边挪了挪,同时扭了扭头部,让自己的脑袋靠着我的肩膀更舒服一些。调整好了位置方才接着开口道:「不过不是我老公了!强奸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而是其他人了。对了,你应该知道我在和我老公结婚前,曾经当过某人的保健护士吧?」
  「听、听说过。你当保健护士的那位领导是……」我有些惊异于路昭惠此刻对我的态度,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出了哪位路昭惠作为保健护士照顾过的前国家领导人的名字。那是一位开国元勋,据说曾经在危机时刻,拯救了党拯救了党指挥下的军队,为新中国的建立立下丰功伟绩。建国后,获得了这个国家最高的军职荣誉,且平安渡过了历次运动和风潮,活到了快九十岁的高龄!上世纪八十年代才去世。从凤凰山逃出后,我私下里曾经偷偷调查过一些关于路昭惠的个人情况。她作为高级领导人的配偶,拥有人大代表和知名企业家的身份,对于我这种记者出身的人员而言,获得她一些相对隐秘情况资料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所以,她曾经做过哪位开国元勋保健护士的事情,我早就了然于胸了。
  「对,就是他了!你之前,强奸过我的!就是那个老杂种了!他强奸我的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是他夺走了我处女的身子!」路昭惠再次扭动着脖颈,调整着头部的位置和姿态。
  「你、你说什么?我记得他是189几年出生的。你二十岁的时候,他都已经八十多岁,离去世好像只有一两年了……他那么大岁数还有能力强、强奸你?」听到路昭惠如此说,我一时间目瞪口呆了起来。哪位领导在我党我军的历史上名气极大,地位极高,甚至早年还跟随过孙中山。所以我对他的大致生、卒年份是清楚的。
  「呵、呵、呵……」路昭惠听到我那不可思议的语气,靠在我肩膀上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完了,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道:「他到临死前几天,都还扯着女人给他口交、给他坐莲!身体好着呢!毕竟,他是军人出身,一直也都在锻炼身体。八十多岁还能干女人,有什么可稀奇的!当然了……说他强奸我,从某种意义上讲也不能算了!因为,他那个时候终究是个老头了,我要真的反抗,他怎么也没能力像你一样强行爬到我身上来的!但是,我害怕,我要是拒绝他,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保健护士而已。他要收拾我,收拾我的父母亲人,就跟捏死一只或者几只蚂蚁一样。你觉得我那个时候有反抗的能力么?」
  虽然路昭惠在问我,但她这段话里将我也牵扯了进去,我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能极其尴尬的跟着「哼、哼」了两声。
  路昭惠对于我此刻的反应似乎并不在乎,依旧使用着那种淡然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我就是这样,失掉了我的清白!当然,有时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也因为我成了老杂种的女人,我才有机会扩大了我的交际圈子,最终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公!我老公严格说,是靠着那老杂种的提携才爬起来的。因为他看上了我,我才得以通过和他的婚姻,彻底摆脱了那老杂种和他家里那些子女们的纠缠。要不然的话,我现在混的结果应该是和北京泼粪的那个家伙差不多一样吧?」




  第八十六章

  「泼、泼粪?」我楞了楞,方才想起了数年前,北京某明星的广告牌遭人泼粪的八卦新闻,明白了路昭惠具体所指的对象。因为路昭惠提到这个事情,我不知不觉的也将思维转移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对象上,并忍不住的指出了那个对象和路昭惠彼此之间的不同来。
  「不会吧,哪位又没和领导上过床,我记得她应该是领导儿子的偏房!听说她生了领导第三代中唯一的男丁,因为这个原因领导的儿子无法给她一个名分,也只能由着她胡来,算是对她生了儿子的一种纵容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和她当然不一样,我只是说,假如我没有和我老公结婚。我现在顶多和她混的差不多。」路昭惠说着,身子忍不住轻轻的颤抖了起来。血雨过后,这座山谷的气温会开始迅速下降,我意识到了这点,明白路昭惠此刻应该感觉到了寒冷。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虽然我同样也感觉到了冷,但一则出于起码的风度,二则心中愧疚,所以,先考虑路昭惠的需求,便成了我的决定。
  路昭惠对于我此刻的的殷勤似乎并不反感,坦然的接受了我的好意,然后身子后仰,裹着我的外套靠到了墙壁上,像是说明,又像是回忆一般喃喃自语道。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很爱我老公了。我知道他现在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我还是很爱他的。因为他对我很好,即便知道我曾经被那老家伙糟蹋过,他依旧对我疼爱有加……不过他终究是男人,是男人即便度量再大,多多少少还是会对这种事情心存芥蒂的。我也明白这点,所以现在他找别的女人,我也认了。他隐忍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能稍稍放纵一下自己了,我这做妻子的,将心比心,对此也只能认命了。」
  听着路昭惠此刻袒露心扉,我不仅对她的遭遇感觉到了极度的心痛。但接下来路昭惠的话则让我一下子有了一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羞耻感。
  「因为不是第一次被人强奸,我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所以你大可不必对刚才你强奸我的行为愧疚什么。因为我虽然不高兴,但我也想不出该怎么来报复你。杀了你?在这种地方,反正我们随时都可能会死掉。动手还多此一举,浪费力气!把你小弟弟割了来解恨?也改变不了你已经插进去过的现实了。而且……」
  说到这里,路昭惠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无地自容的我,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红晕。迟疑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坦然的说了出来。「……而且你弄的我很舒服!我其实直到你刚才上我的时候,我才第一次感觉做爱原来能达到那么快活的程度。」
  「你、你说什么?」我被路昭惠此刻说的话吓住了,我怎么都没料到,她居然会在我面前坦白她刚才被我强奸之后的生理感受……
  「我和你也不知道这次在这山谷里能不能活着出去了。我也懒得再伪装什么了!你弄的我好爽,从来没有过的爽快。」一边说,路昭惠一边有意识的再一次接近了我的身边,同时伸手抚摸起了我的胸部和手臂。
  「我这辈子到现在,就和包括你之内的四个男人上过床。那老家伙我不想说,我只记得他搞的我很疼,非常的疼。我只能咬着牙一直忍耐。我老公对我倒是很温柔,从他身上,我才多多少少能够享受到一些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快乐。不过他虽然对我好,不过那方面有些自私,不大考虑我的需要,他自己完了,也就完了!至于小朝……」
  路昭惠顿了顿,喉咙里发出了轻轻呜咽声,但显然,她已经意识到李朝死去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了,所以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和小朝做爱很刺激,毕竟,我和他是母子乱伦。道德上的那种耻辱和罪恶感从某种意义上超过了肉体上直接的刺激。不过呢,他其实和他爹差不多,做爱方面都属于比较自私的,只考虑自己,所以实际上,和他做爱的感觉也没有你刚才弄的我更舒服了。呵呵……你听我说这些,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荡妇?可惜啊……我自己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点。张爱玲说,通往女人心灵最直接的通道就是女人的阴道……虽然她说的未必就是对的,但现在用在我身上,似乎倒是非常的合适了。」
  说着说着,路昭惠抚摸我的动作停止了,眼泪当着我的面,哗哗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我先是楞了一愣,随即再无犹豫,义无反顾的将她搂进了怀里了……
  「你不是荡妇!所谓荡妇是指人尽可夫的那种女人。你不是,你只会在你爱的人面前露出你追求爱欲的一面,那不是淫荡。那只一种爱的表达方式和对爱的渴望和追求而已……」我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擦拭着她面庞上的泪水。我不是傻瓜,路昭惠此刻的话语中明显已经流露出了某种她对我好感。我不确定那种好感是她真的爱上了我,还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下产生的某种特殊的依恋,但我知道,她需要安慰,需要依靠。而我,不管是否是对她真的有意思,我都必须给予她此刻所需要的一切!因为,这是我欠她的……
  在我的抚摸和安慰下,路昭惠逐渐停止了抽泣。靠躺在我的怀里,呆呆的望着外面出神,我知道她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和思维,也就一言不发,陪着她看着外面被红雾笼罩着的光秃秃的森林发呆。却不曾想,看着看着……我和路昭惠不约而同的意识到了外面的红雾当中出现了某些难以置信的状况。
  隐隐约约的,浓重的红雾中,不同的位置的地点能看到时隐时现的一些画面和影像!
  「严、严平……雾气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路昭惠首先反应了过来,从我怀里坐直了身体。
  「只是幻像……不是实体!」我当即给了路昭惠明确的判断。
  就在刚才短短的十多秒时间里,红色的浓雾中断断续续接连出现了好几处不同的人物影像。那影像的状态便如同现在高科技的投影仪投射在不断运动的水幕中的情况类似。
  从事记者工作的时期,我最关心的是社会时事,其次便是各类科技创新方面的新闻资讯。曾经多次参加采访过各种类型的科技创新博览会!而此刻,浓雾中变幻的各种影像,同我在那些博览会上见到的某些影像投射新技术投射在特殊空间载体中的影像几乎如出一辄!
  「你、你确定?」路昭惠呼吸变的急促起来,看的出,她此刻的心情极为紧张。这山谷和凤凰山下面的那个囚笼一样,都是古代遗留下来的所谓秘境之所。在这样的地方,出现像囚笼中尸傀或者僵尸之类的怪物一点也不奇怪,她因此产生畏惧和紧张的情绪是理所当然的。尤其她不久前才放弃了自杀的念头而重新产生了活下去的想法,这个时候的她,求生的欲望甚至超过了一般的普通人。
  「是幻影……你看,左边那边刚刚闪过去的那几个人影,其中一个身上穿的似乎是鳞片状的盔甲。现在你看,正对面过来的那一队人,中间那个穿的是皮甲……都是古代的装束,现在不可能有人还穿那样的东西……而且影像飘忽,都只是某种投影而已……」
  为了消除路昭惠的恐惧感,我连忙向她解释起来。一边解释,我也一边不断的环顾四周,我忽然发现,如今笼罩覆盖整座山谷的这股红色浓雾,便如一个巨大的气体银幕一般,不断的在四处闪动或者说播映着各种不同的影像……
  飘忽不定的影像中有人、有动物。他们在行走,在奔跑,有成群结队出现的,也有独自行动的。而且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各不相同!有的传着极为原始的兽皮,有的穿着麻布服装、甚至许多服饰,都是我之前只能在历史图册或者博物馆当中才见到的样子。
  「这、这怎么回事!他们的衣服、打扮还有那些武器……这都是不同历史时期当中才会存在的啊?怎么、怎么现在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那、那好像是唐朝的服装吧?」路昭惠拉了拉我,伸手指向了右前方不远处一片浓雾区域中出现的人物影像向我确认起来。我连忙将视线转移到了她所指的位置,那片区域中的影像时隐时现,但总算又持续了数秒后才消失,我确实看清了影像中人物的服装,随即点头对路昭惠的判断进行了肯定。「没错,圆领小帽、旁边那个人上身穿的是明光铠,确实是唐朝的服饰装扮。」
  「那边是什么时代的?」路昭惠又发现了一处出现影像的地点,抬手指了过去。
  「衣服左衽,帽子后面有兽尾……这个人应该不是汉人,而是北方的游牧民族。这装束似乎有点像南北朝北朝某个时期人的打扮了,我也说不准了!」我又不是古代服饰专家,虽然靠着部分历史知识能够注意到影像中人物的某些特征,但这些影像中的服饰和形象究竟该是那个时代的,我多数时候同样只能靠猜测了!
  好在路昭惠对此并不在意,在注意到正前方出现的某段影像之后,她当即又拉扯着我将视线转移到了那片区域当中。「你看,前面,一下出来了好多人!应该是什么时期的?」
  这次,当我看清了新出现在浓雾中的影像后,我一下子呆在了当场!
  正前方的浓雾当中此刻竟然出现了一个行进中的队列。队列当中一个白色的熟悉身影投射进了我的瞳孔当中……
  「夏姜?不、不对,是夏姬……」
  三次莫名其妙的梦境,三段连续的梦中场景,早让夏姬的样貌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脑海当中。此刻浓雾中出现的夏姬影像虽然模糊不清,但那人影的姿态、动作以及基本的五官轮廓这些让我可以绝对的肯定。影像中,走在队列一侧的那名单独的白衣女性必然是我梦中出现的那个夏姬了!除了抬着某样物品的队列之外,夏姬的身边还陪伴着一个应该是男性的灰色人物影像。那男性戴着中等式样的头冠,宽袍缓袖、行走的姿态似乎有些奇异。
  夏姬极其队列的影像持续了数秒后逐渐消失了。而附近又出现了新的影像。路昭惠的注意力当即有转移到了新的影响上面,并未在意我没有就她之前的询问做出解答。而我则一时间陷入了思索当中……
  「怎么回事?这些影像中出现的事物,似乎各自都属于不同的时期!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在这红色的浓雾当中不断闪现呢?」
  「还有,这里怎么会见到夏姬的影像?她和其他那些影像中出现的人物有什么方面是一致的?对了……影像中她不是一个人,除了身旁陪着的那个男人外,旁边还有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那些人马好像是春秋时期的武士或者士兵,他们好像扛着什么东西……」
  瞟了一眼身边的路昭惠后,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当即明白并理顺了这些影像彼此之间的联系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些影像里出现的那些人,应该是从古至今曾经进入到这片山谷里的人的影像!当年,夏姬也曾经带着人,冒险进入了这片山谷。至于她进入山谷的原因想必和路昭惠这次进入山谷的原因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了!那些随同夏姬一同进入的武士和士兵扛着的,想必就是当初夏姬用特殊方法保存下来的夏南的遗体。夏姬身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夏姬请来的当时的世外高人……不、不对!依据蔡勇还有沙马他们的说法,这定魂仪式不是只能救治频临死亡的活人么?已经死掉的根本就救不活了!夏南是自杀的,在梦境中,他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夏姬带着他的遗体跑去夏禹城跳大神有用么?可要不这样解释的话,现在我看到的这些影像出现在这里便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了……」
  就在此时,路昭惠猛然拉了拉我的手臂,激动的指着新出现的一片影像区域对我说道。「快看、快看!来了,来了,抱着孩子的人来了!」
  我猛然从思绪当中惊醒过来,抬头朝着路昭惠指示的方位望了过去。只见滚滚浓雾当中出现了两个快速行进的身影,身影模糊不清,但从外观装束看,确实已经是现代人的服装了。其中一个人影穿着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统一流行的深蓝色外套,体型相比同伴,略显粗壮,显然是个男性,男性身影的手中似乎怀抱着一个婴儿的襁褓。在其身体的一侧能够辨认出此人斜挎了一个水壶之类的物品。他的同伴身形苗条,明显是个女性,行走的同时,还不停的扭头观望着男性人影手中的婴儿襁褓,显然非常关心,女性似乎斜挂了一个挎包,那挎包鼓鼓囊囊,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
  这段影像同其他影像一样,维持了大约十秒左右的时间后,便逐渐消失了。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过去曾经进入过这片山谷里的人的影像了。」路昭惠其实非常聪明,这一刻,她得出了和我相同的结论。跟着感叹了起来。「那两个抱着孩子的,我想,他们应该是和我这次进入与山谷的目的一样了。那孩子可能快不行了,那两个人冒险进入山谷,恐怕是打算到夏禹城里施展和赵大师一样的仪式,救那孩子一命吧……天可怜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成功了!」
  路昭惠此刻显然再次想到了李朝,一时间坐着再次进入了呆滞的状态。而此刻我脸上的肌肉则抑制不住的连续抽搐了起来。因为,虽然影像模糊,人物面部轮廓根本无法看清,但从体型和姿态方面,我已经认出了那名男性的确切身份……
  「他们成功了!肯定是成功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应该不会坐在这里。」我在心中默默的回答了路昭惠的疑问。
  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毛瑟顿开般的感觉。以往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大堆难以解释的奇怪状况,此刻,我仿佛都找到了答案!
  「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很意外!因为在我看来,你应该是个死人才对……「我第一次在兴隆贷款公司的办公室和王烈面对面交谈时,王烈曾经说过的话。现在看来,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了。我曾经是个死人,或者说,曾经极度的接近过死亡……但我父亲带着我,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来到了这片山谷,来到了夏禹城,并用某种方法拯救了我的生命,让我活了下来了!王烈作为两仪,对各种阴阳气息极为敏感。很显然,他感觉到了我身上残留着的那股曾经无限接近死亡的气息,并由此作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我记忆中的人面鹰也是真实的经历。只不过,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婴儿,在父亲的怀中,我看见了人面鹰从空中飞过的景象,并将其印刻在了脑海当中。只是婴儿的记忆在成年后很难被发掘出来。所以,直到我再一次见到类似的场景之后,我才从脑海中挖掘出了这段尘封的往事……
  父亲的水壶被沙马捡到也就可以解释了。那块绣着我名字的婴儿裹布……
  想到这里,我低下了头,想要寻找,结果把石屋的地面来回扫视了半天我才猛然发觉。除了麦乳精的铁罐和那几片破烂的尿片之外,那张奶奶绣了我名字的裹布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眨了眨眼睛,这才猛然想起了之前路昭惠在我的强暴之下陷入假死状态后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那个斗篷人来!
  「路姨、路姨。」我连忙摇晃起了身边路昭惠的身子。
  路昭惠在我的摇晃下清醒了过来,但望着我时,脸上却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你叫我什么?还叫我路姨?」
  我楞了楞,方才醒悟了过来。我都对她做了那种事情了,虽然她看上去已经原谅了我,但很显然,「路姨」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我继续对她使用了。女人似乎在这些方面特别的敏感,意识到这点,我连忙改换了称呼。:「昭、昭惠。你翻出来的那张婴儿裹布哪里去了?就是绣了平字的那张?」
  路昭惠对于我改换称呼进行了表情上的认可。但在同样低头望了望石屋当中的状况之后,也随之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咦,奇怪了,不是和罐子还有那些破布丢在一块的么?怎么不见了?」
  确认路昭惠此刻态度认真,并无和我开玩笑的意思后,我跟着追问道。「你醒过来的时候,又没有见过其他人?」
  路昭惠摇了摇头。「要有其他人出现的话,我早都会把你喊起来了。又怎么会坐着等你自己醒过来?」
  听着路昭惠的回答,我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看来路昭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斗篷人出现过的事情了。那个斗篷人是什么人?当时我他妈的脑子里就只想着操逼了,整个人也糊里糊涂的,看东西也都看的模模糊糊。只是感觉那家伙应该是个女人,从体型还有声音来判断……还有就是她奶奶的好像帮我把那事情给解决了。因为我感觉我那东西最后还是插进了某个温暖、柔软的地方才射精的,不是嘴,就该是女人的肉穴。可那个斗篷人出现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只为了过来帮我解决生理需求?这理由也太操蛋了吧?任谁也不可能相信啊!对了,难道是她带走了婴儿裹布?她要那东西干啥?那婴儿裹布现在看来,确实就是我小时候用过的了。我拿着,多少是个念想。她那去有个毛用啊?」
  「你、你怎么了?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嘛?」路昭惠的询问打断了我此刻的思绪。
  我脑子里想的这些,当然不能对她明言了。尤其是在她假死昏迷期间斗篷人曾经出现这点尤其不能说,谁知道告诉了她之后,她会不会产生严重的心理恐惧了。所以面对她的追问,我连忙打着哈哈搪塞了过去。
  「没、也没啥重要的。就是想那裹布不见了就算了,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着设法去和贺老大还有唐先生他们汇合才对。这地方之后会越来越冷,呆在这里,我们两个绝对会被活活冻死的。」
  听了我的话,路昭惠也反应了过来。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躲避那恐怖的血雨,现在血雨已经停止了。继续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赶紧去找贺老大等人才是正事。
  明确了这点后,我和她连忙站了起来,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路昭惠的内外上衣被我之前扯掉了好几颗扣子。此刻只能勉强的罩在身上,如此一来,我的外套更发挥了作用,路昭惠套在身上可以御寒,扣上扣子后,也正好用于遮掩她此刻的窘状。
  为了她的面子,我就只有靠着仅有的长袖背心继续坚持。毕竟,我是男人,一切都需要优先考虑路昭惠了。
  路昭惠整理衣服时,我检查了一下从路昭惠手中抢来的手枪。躲避血雨时走的有些急,我只随手从地上捡拾了三枚子弹。这便是我和她现有的全部自卫火力。虽然从夏禹城撤出同那些武装分子脱离接触后至今,我们没有再遭遇任何的外来袭击。但这片山谷中危机四伏,怎么着,我都还是需要确保我和她在关键时候拥有一定的自卫能力了。
  整备完毕后,我正打算拉着路昭惠立刻出发。结果路昭惠突然指着远处浓雾当中又出现的一片影像对我说道。「你看,那个人做哪些姿势和动作什么意思啊?」
  我抬头望去,见到了新出现的影像。影像中,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似乎正在缓慢的行走,他行走的步伐极为奇特,似乎是走两步,停一停,走两步,停一停。同时两手仿佛随意的朝着四面指指点点一般……
  这段影像似乎颇为奇特,持续时间也比之前出现的影像要长了许多……
  刚看的时候,我还没有什么感觉,但看了十多秒后,我忽然意识到眼前男子的行走步伐似乎之前在其他的影像当中也有人采用过。比如陪伴在夏姬身边的那个戴冠男子。而且除了此刻影像中的男子外和夏姬那段影像中出现的男人外,貌似前面还有好几段影像中的某些人物都曾经是相同的步法。又观察了两、三秒,我反应了过来!
  「禹步……这些人行走的时候,踏的是禹步!」
  「禹步?禹步是什么东西?」路昭惠对于我此刻的解释显然一窍不通。
  「禹步也叫罡步。传说中,大禹走路和普通人走路不一样,他总喜欢踏着特殊步法行走,而他走的这种步法就是所谓的禹步!据说这种步法是大禹通过观察北斗七星的排列后思索出来的行走方式,而北斗七星古代也叫天罡北斗,所以也被称为罡步。古代祭祀或者一些宗教仪式当中,祭祀者或者主持仪式的人依据祭祀或者仪式规则,很多时候在过程中,需要走禹步了。」我随即对路昭惠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
  「原来如此,那现在这个人除了走禹步外,还到处指指点点的,诶,想起来了,我有次去日本,参观过日本的一个什么祭祀庆典。你别说,现在这个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就好像那个祭祀庆典上开路跳舞的人一样。」
  路昭惠此刻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又观察了片刻影像中男子上身以及手部的姿态动作,最终在影像消失前得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你没说错,这个人确实在跳舞!他跳的是傩舞!」
  「傩舞?你别忽悠我啊!我前些年去云南考察投资的时候,当地政府邀请我观看过傩舞表演的。傩舞不都是要带面具蹦啊跳啊的。和那个人刚才的动作、姿态那些完全不同么?」路昭惠斜着眼白了我一眼!
  「呼……」我禁不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都还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经过昨天在这山谷的一整天,我已经意识到留给我和她的时间不多了。
  血雨之后会起红雾,红雾持续的时间有多长,昨天我虽然没有计算过,但很明显,红雾尚未消散的时候,伴随着雷声响起,那些恐怖的阴兵就会出现并开始巡山了。
  我曾经询问过沙马那些阴兵具体什么时候出现,还有从哪里出现。结果沙马给我的回答则是「不知道!」
  不过她终究还是又告诉了我一些她推测的大致情况。据她推测,她怀疑阴兵应该是从夏禹城周边甚至夏禹城中的某个地方突然冒出来的,接着会兵分两路,沿逆时针方向顺着这东、西两个圆形山谷的边缘行动环绕一周后消失。阴兵出现似乎都在日落前半个小时前后。
  在这里,我已经无法具体的计算时间了,不过从此刻光线和物体的影子角度推断,距离日落只怕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这就是说,我和路昭惠真正想要安全,就必须在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到达沙马所说的那处绝壁洞窟的位置。在离开赵老头返回试图劝说路昭惠前,我也曾经大致推算过接下来各种遭遇所需要的时间。在我原定的计划中,只要避开了血雨,我和路昭惠应该有充足的时间设法追上赵老头等人的。但没想到,我自己会突然兽性大发,强奸了路昭惠,跟着睡觉再和路昭惠说话谈心已经耽误了大把的时间了。此刻再不走,我和她没准真的会和那些巡山的阴兵撞到一起了。
  想到这里,我伸手拉住了路昭惠的手臂,拖着她,朝着我认为的西南方位走去。不过为了避免这女人跟我较劲,我还是边走边说的向她说明了我认为那个人正在跳傩舞的理由和原因了。
  「那个人应该是古代人了。具体那个时代的?他光着膀子,咱们也看不出来!不过他的那些举动,肯定是在跳傩舞了。傩舞是现代的说法。古代的「傩」并非单纯的舞蹈。而是一种仪式。在某些时期,甚至是军事演习!古代的很多王朝政权,每年冬天都要搞大规模的野外军事演习,当时就被称作「岁末大傩」。周礼当中就有关于宫廷大傩之礼的明确记载。傩舞只是傩仪当中的舞蹈部分而已。」
  「你在云南看到的傩舞只是一种而已。傩舞在我们中国种类繁多,有很多种了!而且,禹步这种步法同傩舞有非常密切的关联。很多用于驱邪降魔的傩舞都是踏着禹步才能跳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日本看到的应该是日本祭祀死者或者祖先的某种典礼了。因为你说你看到的日本的那个领舞者和刚才那个人的手部动作类似。而刚才那个人跳的似乎应该是用于安定灵魂的某种傩舞动作。日本的那些东西,都是我们中国传过去的,估计是他们学习傩舞的时候没学全,光学了上身动作,忘记学禹步了。」
  解释到这里,我其实还有个原因没有告知路昭惠,便是刚才影像中那人的舞蹈动作居然同夏姜在公墓门口跳的镇魂舞蹈动作颇有几分神似。只是那男人的动作显得刚劲有力,颇有气势。而夏姜跳出来则变得婀娜多姿。我判断那人跳的是镇魂舞便是基于这个原因。
  「舞蹈中,需要配合禹步的舞蹈,十之八九都应该是某种傩舞。所以我判断那个人应该是在跳傩舞了。」
  我牵着路昭惠的手,在浓雾中穿行。一边说明这我判断的理由。四周的浓雾中依旧不断在远处闪现着各种各样的不同时代的影像片段。
  我和路昭惠发现,那些影像片段中,经常能看见踏着禹步或者像之前那个男性舞者一般跳着傩舞的人影出现。
  路昭惠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是傩舞就是傩舞了。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人在山谷里走禹步,跳傩舞都是为了什么?」
  听到路昭惠如此说,我有些傻眼了。「对啊……这些古代进入这里的先人、前辈做这些干什么啊?难道他们和现在的广场舞大妈们一样,跑这里来跳舞健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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