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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一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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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奼女真阴,冷月画眉

  劫兆瞪大眼睛,差点连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红衣俏佳人岳盈盈的武功眼看比“过隙白驹”司空度还高,一刀能逼退邪火四兽,“飞天龙女”四字绝非浪得虚名;谁知闹了半天,居然是冲着他来的。


  “你我素昧平生,只因我是劫震的儿子,你便要杀?”劫兆百思不得其解:“莫说我爹施恩于四海,平生救危无数,所杀均是十恶不赦之徒,照日山庄更是中宸州的正道首望,鲜少与武林各方结怨,一向为黑白两道所敬重。我瞧你行事颇有侠气,也不像魔门邪派出身,莫非其中有什么误会?”


  岳盈盈冷笑:“与照日山庄不对盘,便是魔门邪派出身么?真是好大的帽子!”


  劫兆顿时语塞。岳盈盈得理不饶,小巧的琼鼻轻轻一哼,嗤笑:“我只求一战,谁教劫震龟缩不出,拒接拜帖,我只好找他的传人分个高下。瞧你这副熊样,若教本姑娘失手杀了,还嫌烦腻!你家若无其它货色能见人,便叫劫震老儿亲来领回去!”


  左手叉腰,一双浑圆修长的玉腿交迭挺立,虽是无心卖弄,咄咄逼人之中却别有一番韵致。


  劫兆被说得脸一红,又听她辱及父亲,不禁恼怒:“你要杀便杀,少跟老子瞎抬杠!我是没用,可我爹是何等样人,岂能受你威胁?”岳盈盈讥讽他:“你爹是何等样人?我按江湖规矩登门投帖,在插天山风云顶等了他三天三夜,他连派个人来求饶罢战都不敢,你说他是何等样人?”


  劫兆气得半死:“你凭什么认为你登门投帖求战,别人就非出战不可,不来便是认输讨饶?就算你的刀法再好,普天之下也没这般霸道的约战法。”


  岳盈盈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讶然。“看来,你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她的神色回复如常,除了一贯的冷淡轻蔑,还带着一丝怜悯。“你爹可有向你说过,“刀剑相竞,日月异行”八个字么?”


  劫兆一愕,摇了摇头。


  “刀和剑,自古便是属性相背、互争短长的兵器;太阳和月亮也是,彼此间不能共有一片天,谁也容不下谁,就像水火一样。因此,世上既有照日山庄的烈阳剑,自然也有“太阴阁”的《冷月刀》,两者互争雄长,已有数百年的光阴。”


  “我,便是太阴阁第十九代的传人,代替我师傅来与劫家的传人一决高下,看看往后二十年的刀剑界里,究竟是日剑犹照,抑或月刀长阴!”她傲然一笑,皓腕里的柳眉弯刀微振,雪霜霜的薄刃上漾起一片幽蓝流转的月华:


  “此战绵延十九世,代代相传,你爹凭什么不接战?!”


  劫兆从没听父亲提过这些,他母亲是劫震的三房姨太,很早就去世了,此后父亲便极少同他说话,几个月、甚至大半年才见得一次,虽然劫兆的衣食日用都是兄弟中最好的,却跟父亲不怎么亲。


  岳盈盈虽然跋扈傲慢,不过这番话听来合情合理,既然是世世代代约好了的,临时放人家鸽子实在交代不过去。劫兆想象她独自在寒冷的插天山顶冻了三天三夜,下山后想杀几个人也是很能理解的,心怀顿宽,也不怎么生气了,忍不住笑着说:“既然如此,姑娘不用比啦!我是劫家最不成材的浪荡子,自是不值一提。我二哥、三哥的武功比我好上几十倍不止,不过依我看来,只怕还远远不是姑娘的对手。我爹这几年已很少与人动手,若非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大概也提不起杀人的兴致;他老人家不出马,我们十九代兄弟仨通通非是姑娘之敌,就由我代替哥哥们一并认输好了。等我们俩都生了二十代,再来拼它个扳扳对儿,你看怎样?”


  两家“刀剑相竞,日月异行”的百年盛事,硬生生给说成了地痞赌骰子一般,劫家四少爷还慷慨提出“代表受降”的天才主意,岳盈盈差点没气厥过去;尤其是“等我们俩都生了二十代”那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又羞又怒,柳腰一拧,线条优美的右小腿轻抬微跺,俏脸沉下:


  “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一刀杀了你!”


  始终挟制劫兆的司空度一旁听了,仰天打个哈哈:“两位打情骂俏,倒也合拍,羡慕、羡慕!”这回岳盈盈动了真怒,反倒沉静下来,冷笑:“怎么,你还在啊?不想走,赶着与夏无光同赴黄泉,路上好作伴么?”


  司空度陪笑:“恰恰相反。在下还在想:要如何讨好姑娘,日后才能得免一死。


  天可怜见!眼下姑娘有件事儿,在下适可代劳,这种不干不净的勾当……”折扇铁骨里甩出尖刃,往劫兆喉间一抹:“由我来做!”


  “铿!”眉刀急递,挟着冷月锋芒飙至,堪堪将铁扇挥开。


  “住手!”岳盈盈清咤,却见司空度顺势一转,将劫兆负在背后,正好与岳盈盈交错而过,飞箭也似的射出堂门,急往城东窜去!古不化抄了张方木大桌一扫,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门前四五张板桌全被扫作一堆,有如一堵小山,三人乘机逃离现场。


  岳盈盈中了声东击西之计,怒不可遏,返身急急追出,两个起落间便已追到四人身后五丈处,无论四兽如何迂回盘绕,始终甩之不去;古不化挥起铁铸算盘,陀螺也似的胡乱甩打,打得沿路砖碎树倒,遗下满路疮痍,岳盈盈却丝毫不受影响,长腿交错、纤足连点,宛若月宫飘临,半点也没落后。


  劫兆顺风回头,忍不住喝采:“真不愧是“飞天龙女”!这等轻身功夫,我几辈子都练不来,这丫头年纪小小,却是如何能够?”


  司空度净拣荒僻路走,由城东的外集离城之后,便一路往山林奔去。中京外郭依山而建,西、北面的白云岭与栖凤山都有禁军金吾卫的大营驻扎,居高临下,拱卫京城。东面的紫云山山势虽缓,但谷岭甚多,其间又有数条泾流交错,除了往来商旅通行,也有不少着名的禅林寺庙。


  四兽径入紫云山,却避走官道,从道旁的羊肠小道盘入山腰,不多时便来到一座荒废的道观,观里似有数进庭院,中堂庭外两侧还有半圮的钟鼓小楼,堂前的乌木大匾歪斜欲坠,似乎镌着“某病观”三个泥金大字,除了“观”字因笔画繁复,勉强可辨,前二字早已模糊不清。


  三兽率先奔入,殿后的司空度背着劫兆跃进中堂,随手掩门。岳盈盈随即赶到,双掌贯劲,隔空一推,破旧的观门“砰!”向两边一弹,闪身而入,忽然一块巨大的黑布从梁顶盖下,身旁吹来两管浓浓白烟;正要倒退出门,门外不知何时已被倒了一地黏滑液体,三丈内均是水光粼粼,难以一跃而过。


  岳盈盈后退无路,便即出刀——月华闪现,布裂、烟残,三兽踉跄而退。


  她闭着一口真气,将《冷月刀法》里的一式“蟾宫幽影”精微阐发,举手之间破去机关、杀伤三人,抢着跃进堂中,盯着神龛前抱臂而立的司空度,薄润的樱唇抿着一抹冷笑,吐息开声:“迷神帐、销魂烟,专门对付女人的催情毒水“红颜祸”,你们还有什么肮脏把戏……”蓦地司空度双掌一推,布满泥灰污尘的青石地上刮起一片雾蒙,旋风似的直卷岳盈盈!


  岳盈盈浑没料到他的掌力能隔空掀尘丈余远,举袖一挡,已然迟了,鼻中只闻一阵腥甜,薄雾穿扫而过,倏地在她身后消失不见。“再加上这一地的“五罗轻烟散”


  如何?”司空度收劲起身,嘿嘿狞笑:“顾名思义,吸入五罗轻烟散后,整个人会飘然欲仙,全身的力气也会如轻烟一般,立时消失不见,乃是毒物中第一等采花圣品。


  岳姑娘非是淫道中人同好,料想不知此物之妙。”


  “卑……卑鄙小人!”岳盈盈面色微变,暗忖:


  “所幸本门“奼女真阴功”是天下毒物的克星,只要不是猛躁之毒、须臾即发,一刻间均能以纯阴真力逼出,化入水中。我须与贼子们周旋片刻,争取时间。”瞥见门后有一只长满铜绿的古色大缸,接满大半缸的雨水,水面还有几根干草漂浮,不动声色的移靠过去,左手藏在身后,并指入水,缓缓运起师门秘传的奼女真阴功,口里故意引司空度说话:


  “为了对付我,司空先生还真是煞费苦心哪!”


  司空度难得不接口,看了半晌,忽然摇头:“不容易、不容易!运功之际尚能分神开口,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练到了这种地步。我听人说太阴阁主古玉含如何了得,心里总不大服气,今日始知盛名无虚;弟子若此,可见其师。”


  “云中蟾影”古玉含正是岳盈盈的授业恩师,也是太阴阁第十八代阁主。太阴阁行事隐密,江湖中人莫讳如深,岳盈盈听他不但提起恩师之名,更看破了自己运功逼毒的手脚,心中一凛,突然眼前金星直冒,四肢绵软,不由得扶着铜缸一晃,几乎一跤坐倒。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体力和内力就像被打开了缺口似的,正一点一滴离开身体。


  “要对付太阴阁古玉婵的高徒,五罗轻烟散哪能济事?所以我在茶悦坊的茶水里下了一种名叫“金风液”的药。它无色无味,吃下去也不会怎的,任武功再高的人也察觉不出,但只要遇到另一种叫“玉露膏”的东西……”


  司空度阴阴冷笑,指着那一铜缸的水:


  “就会变成一种极厉害的春药。”


  “这种春药的药性不是最厉害的,然而一经内力催逼,就会加倍发作,如果没有解方,你就会变成世上最淫贱的母狗,求着男人一直干一直干,最后全身肌肤寸裂、血肉燥涸而死,活生生的变成一条干尸,五罗轻烟散不过是引你上钩的幌子罢了。你以为我等在茶悦坊只是无聊调戏卖唱女么?老实告诉你,这一切我们布置了个把月,利用那小丫头做饵,钓出劫家小子;再利用劫家小子做饵,假装不敌冷月刀法,来钓你这条大鱼……”


  “自始至终,我们就为了干死你这条母狗。”


  岳盈盈勉强撑地,却起不了身,兀自强作镇定,咬牙切齿:“你们……你们!无耻下流!”声音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她在调查祁家寨血案时,曾亲眼看过被“忌器投鼠”夏无光下药蹂躏的女尸,多半是性格贞烈、不肯屈从者,死时全身脱去水分,干得像是烘裂的枯柴一样,但下体却血肉模糊,宛如被铁刷刮烂。


  根据家人所指,那几名女子死前即使严重脱水,肌肤迸裂,却仍嘶喊着要异物插入下体,不插便疯狂嚎叫,但下体已被插得无一寸完肤,插入又痛得撕心裂肺,最后都是乞求一死了断,别无例外,想来便是这种骇人的“金风玉露”所致。


  落在这些惨无人道的万恶淫魔手里,失贞受辱算不了什么。


  只是想起那种凄厉无比的死法,岳盈盈却停止不了心中的惊怕。


  她深深后悔自己的大意轻敌,但其中有个重要的关键必须先弄清楚:“我的师承来历、奼女真阴功的特性,这厮何以了如指掌?在杀那头淫鼠之前,我与六兽毫无瓜葛,本门在江湖上何其隐密,这厮又从何处得知?”


  司空度瞥见她眼里的狐疑,得意淫笑:“你笑劫四爷无知,不明照日山庄与太阴阁的渊源,我才觉你无知得可笑:殊不知魔道千门万户、绵延深广,我等本属“紫云龙”一支,与你们“太阴阁”俱都是昔年东方圣教的余脉么?”


  “呸!你……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败类,休与本门同列!”


  “有志气!”司空度竖起大拇指,嘿嘿一笑:“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攀亲带故的讨饶一番哩!我好久没有干过这么有志气的娘们儿了,想来就觉得过瘾。”脚尖将画眉弯刀远远扫开,手伸向岳盈盈玲珑有致的修长身段,揉捏抓抚,啧啧称奇;其余三兽也围上前,古不化不再痴傻呆滞、何言勇不再畏缩不前,平白衣抓着半截断掌,伸出又长又尖的灰白舌头频频舐唇,三张丑陋的脸上尽是扭曲的淫笑。


  岳盈盈彷佛连咬牙的力气都失去了,拼命忍着不哭喊,免得助长淫兴,眼角却不听话的泛起泪花。


  她伸手去拨司空度的魔掌,无奈半点力气也无,司空度索性放任不管,恣意欣赏她软弱反抗的模样,裤裆里冲天昂起,如支顶篷。


  “好大的奶子啊!真是又圆又挺。啧啧!真是看不出……”


  隔着轻软的细罗料子,司空度抓着她浑圆饱满的胸脯,只觉无比弹滑,充满骄人的紧致与弹性。寻常女子的一对乳膜里倘若装的是八分满的奶水,这两团乳球中必是盛满浓稠细滑的酪浆,灌得结实弹手,隔着衣料更是滑不溜丢的,忍不住大力搓揉起来。


  “待会儿老子定要好好吸一吸这对奶子,看能不能吸出酥酪来!要不,拿来夹屌也不坏……老天生你这对奶,就给男人干的,装得三贞九烈有屁用,这双淫奶就泄底啦!你想大爷怎么玩你啊,小荡妇?”


  他毫不怜香惜玉,岳盈盈敏感的乳房不堪蹂躏,疼得粉脸煞白,咬住下唇不肯呼痛,眼泪却忍不住滑下面庞。司空度见她兀自顽抗,淫兴大发,双手抓着乳球用力一捏,岳盈盈发出“呜”的一声哀鸣,只觉左乳一松,魔头伸出枯瘦如柴的食指,慢慢沿着乳房下缘向下划弧,那种轻触的感觉令她浑身起疙瘩,竟比方才的粗暴之举还要可怕。


  “我上回遇到一个很有志气的漂亮小娘,怎么干都不肯叫床,干得老子气闷。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办?”他轻轻抚摸她的胸侧,凑近的黄牙厚唇里散发着腐烂般的恶臭:“我抽她的肋骨。从这里捏断……戳出个口子……小姑娘的皮肤又薄又嫩,一下就穿出头来啦……然后捏着骨根一抽——“剥”的一声,就抽出来了。那小花娘叫得可厉害了。你猜猜,她是抽到第几根的时候死的?”


  岳盈盈簌簌发抖,偏偏全身开始热起来,脑袋里晕陶陶的,不由自主夹起双腿,腿根微微摩擦,温腻的感觉慢慢丰润起来。那滋味虽微妙难言,岳盈盈却明白是“金风玉露”药性发作的征兆,意味着自己悲惨的命运即将开始,身子虽热,背心发的却是冷汗。


  蓦地脚下一凉,她吓得睁开眼睛,见胖子古不化甩掉了她的红绣靴,粗鲁的扯脱罗袜,正想褪去下半身的白绸细裈,却不得其门而入,搞得油腻腻一头热汗,细目中冒的也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


  其时女子下裳里的裤子是没有裆的,拨开可以直接看见私处,妇女只有在月事来时才裹上一条棉巾,平时裙里春光毕露,光溜溜的毫无遮掩,这当然是男尊女卑的传统遗毒,为方便男子寻欢,翻起裙来便能办事,就算华丽的宫装也是如此。


  岳盈盈行走江湖,穿的是有裆的裈裤,裤腰特别做得高些,有细带系在腰里,外着衫子、围腰,再缠上衣带,打斗时裤头不会脱落,也没有春光外泄之虞。古不化等凌辱惯了民女,少有这种麻烦,忘了先解腰带,急起来便要动手撕扯。


  他见岳盈盈眼中大是惊恐,益发得意,嘿嘿两声,珍而重之的从怀里拿出一根弯如芭蕉的物事,有杯口粗细,黑黝黝的十分怕人。岳盈盈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却由师姐那儿听说过“角先生”之类的淫具,本以为是一类之物,却听古不化憨笑:


  “六弟虽然死了,可一定也很想干你……唔,不对!他应该是最想干你的一个,一直干、一直干,所以我把他的宝贝带来啦。外头的皮都硝过了,里头还灌了铅,好硬好硬都不会软,等我们都干不动了,还能继续插着让他干……”


  平白衣怪眼一翻:“老六死这么久了,还凑什么热闹?为了逮她,我这只手可不能断得冤枉,得让它也尝尝滋味,一根指头、两根指头、三根指头……都尝过了,再一起都进去玩一玩。”


  岳盈盈几欲晕倒,若非她自尊心极强,又不愿折了师门颜面,只怕已吓哭出来。


  古不化才抓起她的腿,大大分开,伸手去扯裤裆,蓦地神龛一声:


  “住手!”


  岳盈盈心头剧震,忽然涌起一丝希望,旋即又跌入深渊,终于忍不住肩头抽动。


  ◇◇◇


  司空度大手不停,回头冷笑:“四爷是想英雄救美,还是嫌龛下气闷,也想来干她一干?”发声的自然是劫兆了。


  他从一入这破道观起,就被司空度扔在神龛下,因而目睹全程。当看到岳盈盈退向水缸、伸手入内时,虽然劫四少爷对太阴阁、奼女真阴功等一无所知,却忍不住心里叫衰:“妈的,笨丫头!放屋里的铜缸又淋不到雨,上哪接了满缸子水,又不生萍藻?现下是炎热的三伏天,能有秋天的干草漂在水上?分明是人家布置好的陷阱!”


  其后形势陡变,双方优劣易位,他本想扔下她乘机逃跑,眼见四人毛手毛脚,全都不得要领,暗骂:“你们这些卵蛋蒙眼的瘟猪,真个是暴殄天物!她的腿分明是全身上下最美妙的珍品,一百……不,一千个美女里也未必能有一个,你们都搞到什么地方去了?”连连摇头,忽觉可惜:


  “这丫头纵使性子不好,落在他们手里,着实令人扼腕。”


  他见四兽没有停手的意思,想起他们凌辱瓶儿时也是如此,故示懒惫:“英雄救美不敢当,想干约莫也没得干,只是司空先生……这个姿势有点不好,古兄手里那根物事也着实丢人,在下实在看不过眼,想跟几位研究研究。”


  四人闻言俱是一怔,面面相觑。司空度心想:“这小子吓傻了,得了失心风。”


  听他兀自叨念不休,不觉心烦,猛一挥手:“啰哩啰唆,不知所谓!老四,去把他给我杀了。”矮仔虎何言勇面色阴沈,又多摸了岳盈盈几把,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提斧向耿照走去。


  古不化忽然想起什么,撇下了岳盈盈,兴冲冲站起:“他说六弟的宝贝丢人,四哥不妨把他的宝贝割下来,看是如何的不丢人。我想拿了塞点泥土草屑,来插这小花娘的屁眼。”


  劫兆暗自心惊:“果然这胖子最坏。”没想到这么快就动到自个儿身上,急得哇哇大叫。


  何言勇将劫兆一把揪起,劫兆双膝跪地,头顶还比他高一些,何言勇神色不善,回头对古不化低吼:“妈巴羔子的!要割你自己来割!我没兴趣……”噗的一声,半截卜吉凶的陈旧红签平平插入他的颈侧。何言勇张大嘴巴,抽搐着回望,只见还有大半段红签未入,末端居然是握在劫兆手里。


  “你……你的穴道……”


  “封不久,天生的。”劫兆耸耸肩,满脸无辜,用力将剩下半截也插了进去。


  古不化正好站起,发现得最早,虎吼着飞扑过来!劫兆背在身后的左臂忽然转出一道清冽月芒,原来是岳盈盈的弯刀被扫至龛底,他偷偷藏了起来。劫兆这一刀平平无奇,胖子古不化却是牵动杀心,速度比起茶悦坊中何止快了一倍?陡然间刀芒如水银泄地,清冷的幽蓝光华变成深浓起来,顷刻间如千华万道,轰然迸出!


  烈阳剑式,照日辟邪。


  尽管劫兆不会使刀,这一式“金霞万道”之威却令古不化不得不挡,精铁算盘往身前一立,耀眼的月光叮叮咚咚撞碎在乌沉沉的算珠之上,辉煌顿时消逝。劫兆不死心,回招再刺,“偏映霓虹”应运而出,唰唰唰连递三刀!


  古不化二度遭遇,欺他刀走偏锋、不利击刺,索性连算盘都不用了,谷劲护住左半边,伸手径抓劫兆,露出狰狞蔑笑:“这种软趴趴的招数,刺不死……”最末一个“人”字还未出口,忽然一顿,更不稍动。


  劫兆松手跃开,薄巧的画眉宝刀就钉在胖牛胸口,刀柄不住摇晃。


  “谁?说?软趴趴就刺不死?”劫兆拍拍手掌,扭头避过扬起的轻尘:


  “三刀都刺上同一个部位,再硬的皮都能刺得穿。”


  古不化仰天倒下,左胸血流如注,虽未噎气,却不敢伸手拔刀,慢慢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蓦地眼前白影一晃,平白衣已来到劫兆身前,仅剩的一只右手连勾带打,劫兆挥掌迎上,撞开漫天粉尘。原来平白衣一身武功都在拳脚上,判官笔不过是装饰罢了;才过两三招,“喀啦”一声脆响,劫兆的左肘关节猛被卸脱,他咬牙不哼一声,被平白衣叉着颈子悬空吊起,双脚踢得周身尘雾簌簌而落,渐渐没有气息。


  平白衣舔舌狞笑:“这点微末功夫……”忽然面色丕变,松手踉跄,扶着神龛软软瘫倒,满脸愕然。劫兆摔落在地,奋起余力滚到窗边,探头大口呼吸;瞥见庵堂另一头的司空度举袖摀鼻,身形欲动,连忙掩口扑到古不化身旁,一把拔出画眉宝刀,刀刃斜斜搁在他颈上。


  劫兆拉过被唾沫含湿的衣襟片子遮住口鼻,抬眼望着半空中飘落的细白粉末。因为方才打斗的缘故,原本神龛前铺洒的那层“五罗轻烟散”飘过大半间庵堂,犹如一场急来的晨雾,染出了雕花窗棂间透进来的错落余晖。


  他的体质与众不同,奇特的血脉运行方式万中无一,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行移转改变,坏处是别人发明的内功心法对他形同废纸,练了半天也是白练;好处则是像点穴之类、以人体气血循环原理为基础的武功,用在他身上同样也效果不彰。


  事情就这么简单。


  劫兆被丢进神龛底下之后,封住的穴道因体内气血作怪,莫名其妙就解开了。他顺手捡了龛底散落的红签,还有不小心踢进来的画眉宝刀,然后发现四兽急着享受美人,没来得及收拾观里的机关——包括地上那层薄薄的软筋妙药“五罗轻烟散”。剩下的只要把人引过来开打,然后闭住呼吸即可,反正也没打算要赢。


  他的计划几乎没有发生意料以外的变数,得以顺利的展开——除了把“偷偷溜掉”改成“带全身无力的笨丫头溜掉”这一点。


  司空度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神看着他,又看看劫兆脚边失血过多、眼神已开始涣散的古不化。


  “你想威胁我?”被衣袖遮住的声音听来十分闷湿而黏。


  “不是“想”。”劫兆纠正他:“我就是在威胁你。”宝刀一闪,古不化的右手齐肩而断。胖大的躯体只动了一下,他连哼都没哼,两眼失焦、缓缓喘气,圆滚滚的肥脸没半点血色。


  “把丫头扔过来,我把胖子还给你。”


  司空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笑。


  “拿这双奶子换头肥牛?我想干她,可我远不会对胖子有兴趣。”


  “你可以再贫嘴一点,不过他时间不多了。”劫兆提醒他,刀刃轻轻划过古不化左掌,一只肥短的手指无声分离,掌下黑黑浓浓的淌开一滩。“或者,我可以帮我们都节省一点时间。”


  “你一定不是劫震的亲生儿子,我没认识比你更会谈判的恶徒。”司空度耸肩:


  “你如果再割我兄弟,我就割这个臭花娘。你割一刀,我就割她一对奶子。”


  “随你便。我只是想干她罢了,割花了我不想要。如果没有美人可换,我就杀了这胖子,”劫兆眼神冷彻,一指龛边的平白衣:“带那只瘦皮猴当护身符。到时候,还得麻烦司空先生亲来一趟照日山庄。”


  他在这里下了个赌注。骰子已掷,他捏着掌心里的冷汗,等待开盅的结果揭晓。


  漫天的五罗轻烟散终于都落了地,原本铺满五尺见方的药粉如今遍布斋堂,稀释得再也难起作用。劫兆的第一道护身符终于消失了。


  司空度放下衣袖,作势开口,忽然电闪一般扑向神龛!


  (赌赢了!)


  劫兆飞也似的扑向岳盈盈,一把抄起她肩颈膝弯,便要夺门而出!他本来的目标就是她,放弃了第二道护身符古不化,把司空度的注意力转移到假想中的第三道护身符平白衣——劫兆压根就没想带那瘦皮猴走——就是为了争取脱身的机会。他赌的是司空度心目中“兄弟”的份量,而在这点上赢得漂亮。


  可惜他没有第四道护身符。


  劫兆还没抱起岳盈盈,忽然背门一痛,被一掌打出观门,跌入一地催情水“红颜祸”里,连滚几圈,摔到阶檐下,满身淋漓。才刚狼狈的爬起身,司空度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前,双手负后,冰寒的眼神里带着残酷的杀意。


  劫兆严重误判了他跟司空度之间的实力差距。


  “过隙白驹”的能耐,显然远远超过了他的三个兄弟。劫兆突然后悔没在天城山跟那些牛鼻子们多学几招有用的,就像他两个哥哥一样。据说天城山掌教的黄庭老祖足足有一百六十几岁了,劫兆没机会见到这位中宸武林赫赫有名的百岁奇人、得他亲自指点武功,要不今日的局面也可能全然不同。


  “真奇怪。”司空度轻拗指节,发出清脆的哔剥声:


  “我居然有点舍不得杀你,你要不要考虑入邪火六兽的伙?”


  劫兆自知无幸,索性不求饶了,冷笑:“好啊,里头那个妞可得归我。”


  司空度目光一寒,虚提手掌,忽然凝立不动。


  劫兆本来准备闭目等死,半晌没听见声息,睁眼一瞧,司空度仍保持提掌欲劈的姿态,眼睛却盯着地下,额际冷汗直流。劫兆顺着视线低头,只见日照西斜,将道观房影都投在地面,房脊上似有一个小小的人影站着,姿态极其怪异。


  劫兆正要回头,忽听“嘘”的一声,那人阻止了他,声音却非常靠近,近得就像在……


  肩膀上。


  由眼角余光斜向一旁,劫兆看到一片杏黄衣角垂落右肩,依稀还能见得一只极小的黑布鞋,鞋里那只脚上彷佛还穿着很干净的白袜。他没有勇气瞟向左侧,不过猜想也是同样的光景。


  那人,就“骑”在他的肩膀上。


  感觉不到重量,没有呼吸声息,没有靠近生体的那种温热感。但那人就确确实实跨骑在劫兆的肩膊上,地下的投影非是来自屋檐,而是他的头顶。劫兆从来就不信鬼神,他宁可相信来人的武功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以致能无声无息的落在他肩头,并且隐藏了重量与声息……


  问题是:世上有这种武功吗?


  他也无法解释司空度为什么突然动不了,本想大着胆子伸手去摸,结果发现自己也动不了,简直就跟鬼打墙一样;忽然间司空度动了一下,全身一松,猛然回头,才发现平白衣、古不化与何言勇并排躺在身后,古不化的断臂竟已止血。劫兆非常确定在前一刻那儿什么东西也没有,下一刻两人一尸就突然出现在那里,令人瞠目结舌。


  司空度面色惨淡,明白遇上了高人,能保住一命已是万幸,抱拳欲走,突然又动弹不得,僵硬的姿态颇为滑稽。劫兆心念飞转,向观里使了个眼色,悄然伸手:“拿来。”又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司空度垂头丧气,从怀里拿出两丸透明晶莹的小球,低声道:“化入清水内服,可解淫毒。”


  “还须与男子交合么?”


  司空度摇头。


  “此毒与交合无关。若无解药,交合也不能解毒。”


  “明白了。”


  司空度一拱手,转头将尸身扛上肩,左右各挟一人,转眼便消失在荒山林道里,竟比来时更要快些。劫兆心下骇然:“此人怀的是真本领,轻功有如许造诣,我居然想从他手底下逃生!”不觉背上湿凉。猛然转身,背后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人影?


  却见观堂前的那块乌木大匾在夕阳之下,残余的泥金字体回映余光,写的正是“黄庭观”三个大字。


  “怪了,我当年在天城山总偷打黄狗来祭五脏庙,窥女洗澡、私藏黄册的事儿也干得不少,这样黄庭老祖还肯显灵保佑?”


  遥望堂里的那座神龛,来时匆忙一瞥,记得龛里是有个影儿的,至于是什么神像倒也无暇细看,此时龛里却空无一物。劫兆不信鬼神,推断那名高人便是躲在龛里,到刚刚才终于出手相助,不知为何倒也不甚害怕。只是太阳即将下山,他又不识得山路,今夜恐怕得和那笨丫头住在这里了。


  ◇◇◇


  匆忙回到堂里,轻手轻脚扶起岳盈盈,只见她娇靥酡红,一双美丽的杏眼水汪汪的,春情欲动,显然“金风玉露”药力已经发作。他举袖为她拭去额际、鼻尖的细汗,只觉环抱着她的臂间一片湿濡,心想:“这丫头忒也易汗。”忽听一声嘤咛,岳盈盈回过神来,颤声道:


  “那……那些恶徒呢?”


  “我杀了一个半,剩下的让高人给吓跑了。”


  反正整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他干脆实话实说,只是隐去解药一节不提。岳盈盈听完,闭目沉吟片刻,忽然身子轻颤,低低呻吟了一声,鼻息渐渐急促,睁开眼睛对他说:“我不幸被恶人所害,中了不解之毒,现下身子瘫软,辛……辛苦得很。请你帮我个忙,一刀将我杀了。他日我师傅或师姊上照日山庄投帖时,请你同她们说:“杀人者司空度。””


  劫兆本以为她会开口求欢,没想到居然是求死,不觉诧异:“这毒这么厉害?我明日天亮负你下山求医,未必不能治,何必白白送命?”


  岳盈盈摇头。“你不懂的。我见过身中此毒的女子,死状都极为凄惨,我只求速死。”颤声将祁家寨血案说了。劫兆心想:“她胆气颇大,面对四兽污辱都能忍着不哭,死守尊严。现下怕成这样,显然这药真的是厉害。”打定主意,将她轻轻放下:


  “我先去给你打碗水喝,咱们再来想办法。”


  他去后进找了些破旧家生,拆烂后升起篝火,再从院里的水井打了碗水,将解药化开了,喂岳盈盈喝下,问她:“觉得好些没?”岳盈盈忽然怒起,尖声叱道:“喝水怎能变好?你是存心讽刺我么?”


  两人隔着晃动的火焰呆坐片刻,她才幽幽开口:“对不住,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我也不来麻烦你了。”劫兆本以为她不想死了,后来一转念:“是了,她是想咬舌自尽。”故意装作沉吟的样子,缓缓说道:


  “岳姑娘,我曾在天城山的道观里待过几年,懂得一些医药道理。黄庭一脉也有房中双修之术,我也算是略知一二……”


  岳盈盈冷笑:“劫家四少爷的风流臭史名满京城,便不必细说了。”


  劫兆脸一红,暗骂:“死到临头还逞嘴快,待会儿有你受的。”轻咳两声,故作正经:“根据在下对催情药物的了解,用在女子身上的,大抵不过是些推阴导阳的成分,所图不过是阴阳调和罢了。下得轻的,药性过了便罢,就算不交合也不会有害;下得重了,自然会对身体有所影响,形之于外,就像是毒一样,其实也都还是药,顺理即解。”


  岳盈盈突然面色微变,轻咬红唇,目光精警:“你……你休想骗得我……骗我与你……与你……”俏脸绯红,再也说不下去。劫兆欲擒故纵,装傻:“岳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与我如何?”


  岳盈盈又羞又怒,吞吞吐吐半晌,劫兆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慌忙摇手:“姑娘误会了,这是救人命的大事,在下哪有开这等玩笑的心情?解催情药物的方法,大抵数种,交合只是其一;若不得其法,便是交合也未必有用。”


  岳盈盈心想:“他说得似乎颇有道理。况且他若真有歹念,我也无力反抗,何苦兜个大圈子?”神色一缓:“你说说看。”


  “有个法子姑娘倒可以先试一试。女子外阴又称“玉蛤”,蛤上有一物名为“蛤珠”,男女交媾之时捻此蛤珠,便能挑动女子情欲,泄出身来……”


  “行了,行了。”岳盈盈听得耳珠发热,胸口闷得难受,红着粉脸蹙眉:“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这些事情毋须细言。你把法子说一说。”


  “是。如能刺激蛤珠,便与交合无异,其实未必需要交媾。”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岳盈盈犹豫起来。不须交媾即可推阴导阳,自然就没有失贞的问题,可说是最低程度的损失;只是,要让一个陌生男子接触自己的私处,光想就够羞人的了,却又如何能够?


  她虽服下了“金风玉露”的解药,但药性缓发自当缓解,这剂方最厉害的就是连绵不绝的催情效果,解药的药力当然也没这么快发散,她体内犹受“金风玉露”之余烈,正是情欲勃发、意志薄弱的时候。想着想着便觉得昏昏沉沉,身体里似有一股热力即将爆发,周身都闷得难受。


  劫兆觑准时机,忽然开口:“此法合适,在于姑娘得以亲自动手,不假外人。”


  岳盈盈忽然明白过来:“那岂非是自渎?”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转念又想:


  “比起与男子交合,自渎若能奏效,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强忍羞意,板着脸对劫兆说:“如……如此甚好。”


  劫兆从内院搬来两条长凳并排放好,凳脚垫上三块石砖,再褪下外衫铺上,布置成一张比肩宽略窄、却离地甚高的几床,轻手轻脚将岳盈盈抱了上去,故意将她的腿分跨两旁,两条修长浑圆的美腿离地尚有寸许,令阴阜高高贲起,结实的大腿与后腰绷得更紧,令人血脉贲张。


  他轻轻抓着岳盈盈的两只手掌,移到耻丘上头,交迭覆盖,在她耳畔说:“我把门掩上,就待在门外,什么也不会看见。有事你就喊我一声。”岳盈盈羞不可抑,耳蜗里被他温热的吐息吹得酥麻麻,指尖忽然触到一点温腻,缓缓晕染开来,居然已经湿了。


  劫兆转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另一扇却只关了一半不到,岳盈盈平躺凳上,没有力气抬头,根本不知道他非但未关门远离,门缝的位置就正对着她的胯间,欣赏着她的自慰表演。


  岳盈盈放心的摁着阴阜,吃力地按了片刻,软薄的白绸细裈上慢慢渗出水痕,依稀透出茂密的细毛幽影,可惜“五罗轻烟散”的药力太过强悍,她连用指头打圈圈都做不到,越摸越是心痒难耐、浑身如蚂蚁爬过一般,手指却已使不上力。


  她犹豫半晌,终于叫道:“劫……劫兆!”


  劫兆假意开门跑了进来:“姑娘好点了没?”岳盈盈轻声喘息:“没……没什么用。我……我手指力气不够,越弄越是难受。得……得有人……帮帮我……”说到后来声细如蚊,听来直与呻吟无异。


  劫兆强抑住扑上前的冲动,装出为难的样子:“这事非到得已,还须姑娘自来,才能保住名节。岳姑娘如信得过我,我可为姑娘宽衣。”


  “宽……宽衣?!”


  “正是。”劫兆干咳两声,别过头去。“贴肉为之,或能奏效。”


  岳盈盈把心一横,颤声道:“你……你不许偷看。”


  “是。”


  何必偷看呢?自然是一边脱一边看了。反正她无力抬头,只消别看得太露骨,决计不会露出马脚。劫兆背对着岳盈盈跪在地上,伸手解开她的腰带,一层层翻开围腹与内外衫,露出贴肉的红锦小衣,胸前耸起一对挺拔结实的浑圆胸脯,便是躺下也大半似梨,未曾压扁摊平。


  劫兆不由得暗自称奇:“看不出她也有这般身段,少时再来好生把玩。”掀开小衣下缘,放慢动作,手掌浮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不过分许,确定她能感觉到掌间的温热,尽情摸索,才得解开裈裤的系带。“岳姑娘请见谅。我闭着眼睛脱,动作不太利索。”


  岳盈盈被他摸得肉麻兮兮,颤声道:“你……你别看……”


  劫兆肚里暗笑,将汗湿的白绸裈剥下,那双完美无瑕的玉腿一寸一寸展露眼前;不只是腿,她的臀股浑圆,连着腰肢大腿的曲线修长圆润,胯下的三角线条带着紧致无比的弹性,乌黑卷曲的耻毛覆盖着诱人的凹陷。劫兆双掌按着她滑腻的大腿根部,才发现她两条腿都汗浆浆的,湿润无比,强忍着淫欲缓缓分开,娇润欲滴的动人花瓣随之微开,露出一抹淡粉色的鲜美蛤肉。


  他导引她的手指轻触阴蒂,微微一按,从肉缝里泌出点点透明的珠液,沾得小肉芽闪闪发亮,在火光之下微带透明。


  岳盈盈身子僵挺,呼吸骤然变得浓重起来。劫兆口里说“我要去了”,指尖却若有似无的在她的玉户附近轻轻搔刮,从菊门、会阴一路抚上阴唇;岳盈盈似乎极为受用,忽然动情起来,摁着小玉牙儿一阵轻揉,玉户里淫水直流,混着腿根、小腹的密汗,身下垫的外衫已然湿了一大片。


  “唔、唔……好……好奇怪……我的身子好……好奇怪……”


  “哪里奇怪?”


  劫兆故意逗她,手指从玉户周围沾了些淫水,划着圆圈一路抹到了肛菊。


  “好……好麻……好……好热!好……好难受……呜呜……”


  她的手指越动越快,下颔昂起,闭目咬牙,呼吸忽然变得异常急促,娇躯微微扭动着。


  劫兆轻抚菊门,正忘情欣赏她玉趾微蜷、修长的小腿向前踢直的美态,忽觉指尖一阵异样,回见嫩红小巧的肛菊一吸一吸的收缩着,蓦地一声娇呼,玉蛤里突然喷出大把透明的汁水,连喷几注,溅得半条右臂满是液珠,右掌更是首当其冲,湿淋淋的简直像从铜缸里捞起来似的。


  岳盈盈胸脯剧烈起伏,双颊如抹胭脂,张着红彤彤的小嘴不住娇喘,失神的双眼一片水雾迷蒙,雪白的鼻尖、脖颈上布满细细的薄汗,说不出的晶莹可爱。


  劫兆一惊:“这……这是尿精啊!莫非这丫头天生是“春泉飞瀑”的体质?”他在淫书里看过记载,说是有种女子的身体异常敏感,只消稍稍刺激,便会从膣户里大量放出精水,宛若失禁,故称“尿精”。这种精水与淫水相似,但由于水量极多,所以味道更加淡雅宜人。


  劫兆将手掌凑近鼻端,果然带着一股果酸似的淡淡清甜,绝无腥骚,一时玩心大起,叩住她微微发硬的肉芽一阵颤揉,食指、无名指沾着黏滑的淫水夹着花瓣,岳盈盈还在发晕,猛被揉得尖叫起来,软弱的双手死命抓着他的手,大腿剧烈颤抖,眨眼又喷出大量精水,水量之丰沛、喷射之强劲,尤胜前注。


  岳盈盈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半厥过去,只能死死喘息。


  劫兆在她耳畔说:“岳姑娘,你觉得怎么样了?”


  岳盈盈软弱摇头,竟然无力抬眸。


  “我瞧你越来越糟,看来这法子无用了。咱们得想别的辙。”劫兆低声说:“有些春药是必须靠交媾才能解的,男子的阳具插入女子阴户中,便可称为交媾。若有他物替代阳具,譬如姑娘的玉指,效用也是一样的。”


  岳盈盈迷糊中点了点头,劫兆便拉着她的纤纤玉指在玉户周围徘徊,摸得岳盈盈浑身发抖,又拿着她的指头去抠挖小穴,进进出出之际,岳盈盈忽然迭声呼痛。原来她的指甲尖细,真要送入紧密的蛤中时,刺痛感反而清楚起来,只得向劫兆求助:


  “你……帮……帮帮我……”


  劫兆微微一笑,右手中指沾了淫水,沿着花瓣肉折抹得滑滑腻腻,前端凑着玉蛤底轻轻一送,小半截便滑入洞口,顿时被强韧温热的嫩肌紧紧裹住,不禁暗赞:“这等紧凑美穴,难怪能射出恁强精水!”指尖轻动,搅得蛤口水声唧唧,他见时机已成熟,埋头至岳盈盈的双腿之间,舌尖舐着敏感的小肉芽。


  岳盈盈美得魂飞天外,双手胡乱一抓,恰恰抓着劫兆的头发;灵台偶一清明,又惊又羞,急道:“你……你做什么?别……”蛇腰一扳,已被舔得浪叫连连,软弱地摇着发丝。劫兆只觉肉缝里湿黏无比,隐隐有股吸力,顺势一插,中指长驱直入。岳盈盈自幼练武,象征处子清白的薄膜被拉得又薄又紧,因此破得轻而易举。她正被抠舔得欲仙欲死,破身之时,甚至不怎么觉得疼痛,不多时又被深入的手指挖得三度喷出精水。


  等她悠悠醒转,顿觉下体凉飕飕的,才忆起自己裸着下身,这半日来的遭遇犹如一场恶梦,忽然悲从中来:“旁人至多是一死,怎的我死前还要受这些屈辱?”颤声道:“我……我不试了。这滋味比死还难受,我……我都死过几回啦。劫兆,你帮我把衣裳穿好,我不想死得不清不白的。呜呜……”鼻头一酸,终于哭了出来。


  劫兆用褪下的白裈掩住她的私处,搂着她的肩膀对面直视:“岳姑娘,左右是个死,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甚来?如果能够救得性命,才能找司空度报仇。”岳盈盈抽泣着,像个无助的小女孩:“还……还有什么法子?”


  劫兆说:“有些春药,既不是靠女子催情可以抒解,也非靠交媾可以解除,最是难办。这种药,得靠男子的阳精才能救得。”岳盈盈惊道:“那岂不是要……”劫兆点点头:“所以人说交合可解迷情春药,其实方法便有这许多区别。我们既然走到了最后一步,万不得已,死马当活马医,只得委屈岳姑娘了。岳姑娘请放心,若此法亦不可行,岳姑娘死后,我也将追随姑娘于地下,以全姑娘名节。”


  岳盈盈停止哭泣,茫然的看着他。劫兆在她的眼前将衣衫褪尽,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贴面磨去她的泪痕,右手悄悄摸到她湿润的股间。“啊……那……那里不要……


  好……好奇怪……不要、不要……啊啊啊……”


  劫兆尽情逗弄之后,剥去她全身的束缚,将硕大的阳具置在她的樱桃小口边,低声道:“岳姑娘,男根湿润之后,较容易入体。为免你多受苦楚,劳烦你为我舔弄些个。”岳盈盈羞怒交迸,又感不堪,但一见那龙阳巨大无比,登时腿都软了:“这般巨物!怎能……怎能进入体内?”心底微怯,挣扎着扶助阳具,含泪送入檀口。


  劫兆软硬兼施,俯身去啜舐玉户,并起食中二指,沾着淫水缓缓抽插。


  那膣户之内肉壁紧韧,但在入口上方约两指节处,却有一枚小小硬突,表面犹如豆荚,摸来略显粗糙;手指不过轻触两三下,岳盈盈身子一僵,握着阳具呜呜哀鸣,淅淋淋的精水沿着指掌流淌而出,滴下长凳,滴滴答答的在地上流满一滩。


  师傅曾说:“男人的阳具都是丑陋不堪的凶物,肮脏龌龊,令人恶心!”那劫兆的龙阳却生得光滑细致,入手温热,还有一股洗浴过的淡淡肥皂香……她只能勉强含进半颗龟头,生涩的舔着,忽然脸一红,觉得既悲哀又可笑:这支巨阳是即将夺走自己贞操的凶物,她却正细细为它助威!美目紧闭,泪水悄悄滑落。


  两人情动已极,劫兆起身就位,抄起她的膝弯,将那双勾魂夺魄的美腿屈起,才不致错失每一个动人的伸展变化,滚烫的龟头抵住玉蛤,低头去亲吻她的脖颈乳首。


  阳具裹着黏腻满满插入,直挺挺的刨刮着她紧韧的肉壁,劫兆将她的双腿扛上肩,每一下都插到了深处,插得岳盈盈浑身颤抖。


  “不……我……我又要尿了……好热、好热……啊!不、不要……”


  抽插之间,一股暖流从两人交合处流了出来,劫兆只觉胯间湿淋淋的,阳具稍微拔出些许,肉缝里倏地挤出一道清泉。劫兆抱着她结实的胴体不住变化姿势:从背后插入、架起一条腿插入,让她背对着他坐入怀里,大腿淫靡的分跨他的腿侧,揉着她饱满浑圆的乳房,插得她喷出水来……


  岳盈盈一连尿了十余回,尿得浑身酥软,只剩下一口气。她除了“春泉飞瀑”的奇异体质之外,也极会出汗,全身水滋滋的,彷佛随时随地都抹满了助长淫兴的润滑水浆,抱起来滑溜无比,抽插时更是格外刺激,劫兆简直爱不释手:“世间……竟有这样美妙的人儿!”


  天际微明,五罗轻烟散的效力也渐渐消退,岳盈盈伸手按着他的胸膛,玉臂夹着一双挺耸椒乳,粉藕色的小小乳晕上挺着豆粒大小的乳尖,将梨形的饱实乳房拉得向上翘起;她生涩的扭动腰肢,膣户里的小豆荚磨着滚烫的阴茎,蓦地弓腰一挺,又喷得一塌糊涂。


  “我……我能动了……啊、啊啊啊……”


  劫兆为她抹去腰背上的薄汗,笑着问:“感觉如何?”


  “好……好舒服……简直……像是舒服得要死掉了一样……啊……”


  知道情况好转,她终于承认这是在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快美。


  岳盈盈忽然搂住他的颈子,瘫软乏力的娇躯翻转过来,长腿缠住了他的腰。


  “再……再来!劫兆……我……我还要……毒……还没……”她挺腰迎凑,又将湿漉漉的阳具全根吞没:


  “你……你还没给我阳精……给我……我要……我要你的阳精……”


  劫兆将她的玉腿抱在胸前,下体疯狂挺动,阳具彷佛插在一管装满水的唧筒里,随着剧烈的抽插声不住挤出水渍。“好……好舒服……啊、啊、啊……”岳盈盈摇散青丝,全身香汗淋漓,沈迷爱欲的模样娇美无比,短促的呻吟又酥又腻,劫兆再也忍耐不住,深深插入,浓精尽数射入淫靡的花房里。


  岳盈盈脱力欲乏,顾不得满身狼籍,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抚着她湿濡腻润、又久经武艺锻炼的紧致胴体,劫兆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爱怜——这大大违背了他游戏花丛的习惯与原则,更牵扯出一个麻烦的问题:如果不一走了之,日后当她知道自己平白被骗了身子,一定会来找他算帐吧?


  或许到时候,她真的会杀了他。劫兆想。


  ◇◇◇


  城南铁狮子胡同,桐花大院。


  天色尚未全亮,京城里的买卖向来没有醒早的习惯。花婆子打着灯笼披衣,带着朦朦胧胧的低声咒骂开了后门的横闩,一条锦衣身影闪身而入,手里还横抱着个人。


  花婆子揉揉眼睛,登时醒了大半。


  “哎哟!四爷,今儿怎地忒早哇!”她压低了声音,轻轻敲了门房边长工阿贵的门,让他接过来人怀里的姑娘。“四爷,这是……”


  劫兆笑道:“废话!这是你四爷的女人。”


  花婆子赶紧陪笑,劫兆一挥手,低声嘱咐:“姑娘姓岳,昨夜累坏了,你炖些滋阴的补品,给我好生照料。醒来若问起我,便说近日内必定来探。”


  “明白了。”


  “昨天来的那个小丫头……”


  花婆子抢着回答:“也好、也好!我还给她买了衣裳。”


  “我只是随便问问。花婆婆办事,我还能有什么悬心?”


  老婆子掩嘴开心的笑了。她记得自己门牙的金镶还有个缝儿。


  “对了,这张三千两的银票拿去。紫云山后山腰有座荒废的黄庭观,知道么?”


  “唷,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啦,四爷有什么交代?”


  “找人里里外外休葺一下。不是做功德,我要自用的。”


  交代完毕,劫兆神清气爽的离开了桐花大院,正好迎着京城的第一道曙光。


  “二哥!你当真要杀我?”朝照日山庄的方向,劫兆缓缓迈出步伐,自言自语:


  “此事你最好全然无关,又或有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劫军。”
TOP Posted: 01-31 21:52 #3樓 引用 | 點評
草一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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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帝阙珍珠,淫娃荡妇

  “照日山庄”是劫氏一族涉足江湖的代称,象征一个成就崇高的武林门派。


  而劫家的原籍在西边的云阳县,距离中京足有六百余里,便是枢密院直属的金牌邮驿日夜不停赶路,最快也要五天才能抵达。云阳县位于中宸州西陲,距西贺州仅一水之隔,数百年来与西胡通婚的结果,民风极为强悍;云阳县十户有里八户姓劫,几乎人人会武,县郊有座占地十余亩的大庄园,便是劫家崛起的源头——真正的“照日山庄”。


  中宸州天圣王朝肇兴,劫家出了位安内攘外的大功臣“万里丹心”劫无行,官拜西面兵马招讨使、绥平大将军,封云阳县公,特许剑履上殿、书诏不名,恩宠冠于群臣。圣上还在中京朱雀大街以东赐下一座豪华宅邸,从此照日山庄历代主人均长居于此,云阳县的祖庄便交由族中长老打理。


  是故,劫家的家主不仅掌管“照日山庄”这个武林派门、兼为云阳劫氏之长,更世袭五等云阳县公的爵位,官秩从二品,领有云阳县一千五百户的食邑,无论是比富贵、比权位、比家世门楣,放眼当今天圣朝中,没有背景更显赫的武林势力。


  每当抬头注视那块高悬朱漆大门之上、写着“绥平府”三个泥金大字的巨匾,劫兆就觉得阳光特别刺眼,先帝爷的亲笔圣迹彷佛一张轻蔑扭曲的笑脸,俯视着他的平凡与不肖。


  劫兆叹了口气,刻意绕到南侧的小门,唤来门房起闩。


  “这是谁哪?一大早的鬼敲……哎哟,四爷!”门房吴六揉开惺忪睡眼,倒给他吓醒了八九分:“您这几天上哪儿去啦?三爷急寻着,下人们全城都翻遍啦,连块砖都没漏,偏就没见。”


  劫兆笑着敲他个爆栗:“胡扯!你四爷不好端端在天香楼窝着?你们这些窑子逛成精的,难不成都找到庙里去了?”没搭理他,撩起衣摆踅上回廊,径往院里去。才刚踏进偏院,一条挺拔的白影穿出洞门,来人头戴金冠、长鬓垂胸,生得俊秀斯文,迎面冲他一蹙眉,便要开口。


  “三哥好早哇!”劫兆抢先窃笑:


  “这般行色匆匆,是偷了我院里的哪个丫头,赶着清早逃离现场?”


  白衣青年一抓他衣袖,回头便走。“没空陪你啰皂!我找你三天啦,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拖着他一路疾行,三步并两步的冲进劫兆房里。


  这名长身玉立的白衣青年,便是劫兆的三哥劫真。


  劫家长房四兄弟里,英年早逝的长子劫盛是原配所生,老二劫军却是螟蛉子,从云阳县的亲戚那里过继来的;老三劫真是二娘的儿子,劫兆则是三娘生的。这三位夫人都见背得早,劫震又另外娶过一位续弦、一位填房,由皇上赐婚的续弦夫人生下女儿后不幸香消玉殒,四娘却是前年才娶进门的,芳龄不过十七。


  劫真虽与劫兆相差七岁,但两人从小感情就好。


  劫盛死后,老二劫军益形跋扈,一方面忌惮文武双全的劫真,唯恐父亲拣亲不拣长,起意让老三继承家业,另一方面又屡屡欢欺负武功不济的劫兆,因此劫真、劫兆两兄弟总是相互扶持,连手对抗劫军。


  劫真把房里的侍女通通赶出去,亲自掀起衣箱,翻出一件银绯赭底的大袖横襕公服,扔给劫兆。


  “干嘛穿得这么正式?”劫兆最恨正经八百的官样礼服,拎着不肯穿上,打趣:


  “难不成三哥今天娶媳妇儿?”


  “你运气好。”劫真继续翻出纱制的幞头、粉底皂靴,还有劫兆最最痛恨的白花罗中单(一种穿着方式很复杂的纯白里衣,用于朝服之内):“爹说,今日晨会上若再见不到你的踪影,便押你回云阳县的老宅圈禁三年。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换衣服,把自己弄得比较像个人。我不想每年都上云阳老宅探望我弟弟。”


  劫兆笑容一僵,惨嚎声中胡乱抓起床上的华贵礼服,拼命往身上套。


  “怎……怎么不派人找我?”他边穿边破口大骂:


  “老宅里净是些无聊变态的老不死!圈禁三年?我连一天都待不了!”


  “下次你再让底下人帮你隐瞒行踪时,最好记住今天的教训,不要瞒得连我也找不着。”劫真看不过上前帮他穿戴,两人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整治妥贴;劫真正要拉他出门,忽被劫兆喊住。


  “有件事我要先告诉你。”


  劫兆见四下无人,凑近耳畔:“劫军派人杀我。”把昨日之事说了一遍,关于岳盈盈的部分自是隐去不提。劫真严肃听完,沉吟片刻:“这事牵连极大,你告的是照日山庄未来的继承人,谁都不能为你作主。等今天事了,得亲自向爹说分明。”


  劫兆心里也是这个主意。


  两人并肩出了房门,快步往大厅行去。


  “我还没问你哩!”劫兆说:“今天到底要干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坏事。”劫真神情凝重。““蘼芜宫”派使者来了,来献“阴牝珠”。”


  劫兆面色丕变,惊诧之情还在震愕之上,差点忘了时间分秒必争。


  “蘼芜宫”又称“薜萝门”,本是江湖中的一个神秘教派,系出魔脉,行事隐密低调,且门下男子多残,阴极盛、阳极衰,无力与正道及其它魔宗争雄,在魔门“五蒂七叶”十二大宗门里,算是相当温和的派系。


  谁知十八年前,蘼芜宫忽然出了个武功超群的少年宫主蔚云山,技压魔门之余,兴起了一统正道的念头。中宸武林四大世家以照日山庄为首,一齐约战香山氤氲峰,决斗中蔚云山以一招之差,败在劫震的“烈阳剑法”之下,羞愤自尽,蘼芜宫的窜起如昙花一现,霎时凋零。


  香山大战后,三家想瓜分蘼芜宫,劫震为防各自为政的魔门起了同仇敌慨之心,连手形成更大的隐患,执意不允,改以监管的方式,由四大世家派人在香山附近建立基地,监视蘼芜宫内的一举一动,在有条件的开放之下,允许蘼芜宫继续保有其香火流传,只是不能再插手江湖之事。


  “阴牝珠”是蘼芜宫的镇宫至宝,炼制的方法与用途不详,只知十八年前炼成一枚,便造就一代高手蔚云山,可惜香山大战时已然失落,四大世家无从参详,破解其中秘密。如今蘼芜宫居然又炼成一枚,专程送来绥平府,其用心启人疑窦。


  “你想想,”劫真为他分析:


  “四大世家共管香山,连绵封锁三十余里,蘼芜宫人长居幽谷,与世隔绝,还炼阴牝珠干什么?既炼成了宝珠,直接呈给香山左近的四门代表便是,何必专程送到我们府上?此事若传到旁人耳里,怎么看待照日山庄?”


  劫兆猛然醒悟。


  “这是“二桃杀三士”的伎俩!呸,一群毒辣的贱妇!”


  劫真微笑:“幸好爹深谋远虑,以北司姚公公的名义发帖三大世家,邀请他们前来,四家联名将此珠献予朝廷,表示劫家没有贪图之心。爹让蘼芜宫封珠入银瓶,未曾揭开,待今日聚会时才得面世,以避嫌疑。”北司是指位于皇城北边的内侍省,属宦官系统,与皇城南边被称为“南司”的文官系统有所区别。秉笔太监姚无义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劫震长年往宫里送金银珠宝打点,丝毫不敢怠慢。


  照日山庄如此小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表示留存蘼芜宫的决心,劫震让自己的长子劫盛娶了蘼芜宫的女弟子,才令其余三家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劫盛暴毙时,“蘼芜宫贱婢施术加害”的传言一度甚嚣尘上,悲痛莫名的劫震却为媳妇大力辟谣,绝了众人的口实,在在显示照日山庄与蘼芜宫之间的信任与默契。


  富丽堂皇的大厅已近在眼前,劫兆突然想起一事,冲三哥贼笑:


  “蘼芜宫的使者……该是个正妞吧?”


  “黑纱蒙面,什么都看不到。”劫真横他一眼。“爹安排她在锦春院住下,能多往大嫂那儿走动。我拜托你,京城里多的是一品牡丹,采都采不完,你千万别打这朵带刺玫瑰的主意。”


  劫兆嘿嘿一笑:“要我不招惹也行,三哥负责赔我一朵黑玫瑰。”


  劫真突然停步,挥袖将一物摁在他胸膛。劫兆假意呼疼,接过一看,却是一柄嵌金的象牙柄折扇,虽不甚华贵,做工却极为精细。平摊扇面,素雅的澄心纸上写着八句题,笔势遒劲,宛若龙蛇狂走:


  “势不及人,唯坚此心是好汉;灭却情火,浪子回头方英雄。


  香流百世,谁曰将相宁有种?


  山高水远,他日功成作浪游。


  ——书付四弟兆。云阳劫真涂草。”


  “没事送我东西这么好?”劫兆向来喜爱古董珍玩,平日搜集了满坑满谷,在京城富户之间颇有名气。他看出这扇料工不俗,忍不住再三把玩,只觉扇精字美,爱不释手,对八句题里的劝勉说教只当作没看到,笑说:“三哥这诗写得佳妙,我回头多抄几遍,贴它个满院满墙,好生教训我院里的丫头,让她们在床上勤快些。”


  “前日是你的生辰,四少爷该不会忘了罢?送你的。”劫真摇摇头,淡然一笑:


  “你今年十八啦,已不是童蒙孺子,总不能再这般游手好闲的,知道么?”劫兆闻言一愕,微微耸肩,却不禁心头温暖,似觉母亲故世后,偌大的绥平府里再也没有人记挂自己出不出息;讷讷点了点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劫真拍拍他的肩膀,两人携手而入。


  ◇◇◇


  原以为来得迟了,没想大厅里却有些空荡。


  东道下首空着两张紫檀木椅,自然是劫真与劫兆之位,上首坐着一名赤发褐面的昂藏巨汉,武官袍服被贲起的虬结筋肉绷得紧紧的,身后的猩红披风垂地,两肩覆有硬皮铜钉的软式披膊,整个人精悍得像是柄脱鞘而出的巨阙大剑;两道浓硬如戟的粗密赤眉之下,冷蔑的眼神瞟都不瞟劫兆兄弟一眼,正是劫震的次子、照日山庄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在京师武林新生代里夸称第一高手,素有“火眼巨灵”之称的正六品昭武副尉劫军。


  对面的宾位也设有三座,只不过都还空着。厅中五阶丹墀之上,并列两席主位,西首虚悬,东首端坐一名长须老者,凤目中英华内敛,一张紫膛国字脸不怒自威,正是名动天下的照日山庄之主,“神霄雷隐”劫震。


  “父亲大人安好。”


  劫兆随三哥长揖到地,脑门上似乎感应到父亲那剑一般的注视,头皮发麻。


  劫震这半年来身体不适,闭关调养的时间占了十之七八,为防盟友或魔门乘机犯事,刻意隐瞒消息,严禁府中走漏风声。劫兆本以为父亲身体有恙,虽有御医奇方调治,也应该或多或少会消损些锋芒,直到今天才知道父亲劲锐依旧,令人无法逼视。


  “都起来站着。客人来了。”


  威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兄弟三人连忙起身整襟。


  劫兆与劫真并立,劫军却踏前一步,把两个弟弟撇在身后。


  中宸州四大武林世家,除了“照日山庄”劫氏外,尚有“解剑天都”盛氏、“九幽寒庭”宇文氏,以及与黄庭观同出道脉、却不受道诫规范的“将军箓”法氏三家。


  四家各据一方,呼风唤雨,若非劫震亲自去函邀请,等闲还不容易遇上这等齐整的大场面。


  当先入厅的是一对锦衣华服、斜背长剑的男女,由服色判断,应是夫妻。


  男子留有两撇黑须,看不出年纪,总之不会太年轻,身材圆滚滚的像颗皮球,说不出的滑稽;女子约莫二十出头,身如柳条、面色白皙,肌肤有着南方越女的水灵剔透,可惜眼光高过顶,又摆不出公卿郡主的那股娇贵气,薄薄的丹凤眼里白多于黑,看着惹人讨厌。


  “吊得半天高,怕人不知是三白眼么?”劫兆肚里暗笑:


  “没事假正经,骨子里肯定是个淫水乱喷的骚货!可惜嫁了颗大芜菁。”


  劫真低声说:“那是“将军箓”法将首的二小姐法绛春,人称“九天玄女”,三年前许给首徒“五斗将军”道初阳。你待会儿别乱叫,该问道兄、道夫人好。”劫兆才注意到两人虽衣锦饰繁,依稀看得出道袍的影子,道初阳两肩均缀有嵌珠的精织太极,法绛春的围腰、裙摆也有八卦图样的金丝缇花。他忍着笑:“那颗大头菜好命苦,娶了“发春”做老婆,难怪要“倒阳”。”


  劫真暗赏一肘,及时朗声拱手:“小弟劫真,见过道兄、道夫人。犹记三年前大婚宴上,道兄那手“太乙五行剑”舞得直如日坠星沉,小弟至今难忘。”


  道初阳乐不可支,圆滚滚的身子不住颤动;他夫人法绛春却微微皱眉,似觉丈夫有失体面,眼角有意无意往旁边一瞥,盈波流转,径向劫震敛衽施礼:“晚辈绛春,奉敝门将首仙旨,多多拜上庄主尊安。听闻庄主身子有恙,将首特命我携来九嶷山至宝“存聚添转丹”一匣,为庄主调养尊体。”


  劫震抚须微笑道:“有心、有心!许久不见,天行兄与嫂夫人历来可好?”


  法绛春木然点头:“将首日夜精进,又添许多神通,武功可说一日千里。”


  劫兆听得一怔:“哪有在外人面前这么吹亲爹法螺的?好歹也谦虚几句。”劫震却不在意,温言慰劳旅途辛苦云云,命人延座奉茶。劫兆偷碰了碰劫真肋下:“你完了。“发春”一直在偷看你,今晚肯定摸进你房里。”


  忽然厅外一阵长颂:“北域玄皇尊使驾到——诸人恭迎——”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只是刻意拖得悠长,倒像掐着嗓子扮戏文似的,听来颇不伦不类。


  吟颂声未落,门外鱼贯走进两排共十六名黄衣人,又走进两排十六名紫衣人,最后才是两排十六名黑衣人,四十八名精壮汉子手里捧着各色礼物,直挺挺的站满了一厅。所幸绥平府大厅极为宽阔,并不显得局促,若然换了寻常宅邸,这些彪形大汉只怕全都要站外头去。


  ““九幽寒庭”的人到了。”劫真压低声音。


  “妈的,要不要这么夸张?”劫兆暗啐一口,忍不住摇头:


  “还好姚无义那条老阉狗还没来,要不看到这些宝贝,肯定当场中风。”


  “九幽寒庭”位于中宸州北方的玄冥渊萧然海,原本是前朝宇文家的贵族皇裔,又叫“万载冰阙”,开宗立派超过三百年,历代掌门人都享有“玄皇”的称号。宇文皇朝末年,国家积弱不振,最后亡于西贺州的蛮族之手;天圣朝建立后,为了安定中宸州北域的局势,遂允许九幽寒庭一切如旧,只是取消了爵封食邑,宇文世家的家主仍称“玄皇”。


  天圣朝开国以来,朝臣里始终有“迁北适南”的声音,熟悉中京政局的人都很清楚:这项主张根本就是针对宇文世家的一种削减手段,利用封爵南境的名义,把宇文家赶出经营三百多年的地盘,瓦解前朝残留的影响力——此计虽好,只是从没有真正付诸实行。


  或许还没准备好,或许朝廷没把握面对那片四野萧然的冰雪绝域,迄今“九幽寒庭”仍是中宸北境的霸主,一只“玄冰令”到处,甚至可以调动北方各州县的官衙办事。


  劫兆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凶霸霸的熊样巨汉走进来,蓦地眼前一花,一袭雪白貂裘袅袅而入,貂尾环颈、腰肢婀娜,前额乌黑的秀发盘成一个个细圆小涡,平贴额鬓,额间环着一条精致的细金链子;脑后浓鬟如瀑、长曳到地,滑顺光亮得几乎能当成镜子,更显得发极黑、衣极白,分外精神。


  女子容貌清秀,小小的瓜子脸蛋儿怕没有劫兆的手掌大,身段极是苗条,貂尾中露出半截粉颈,剔透得依稀可见青络,颈子又细又长、线条柔润,也不显瘦削。她一入厅来,便带起一阵淡淡的香草芬芳,虽然若有似无,却怎么也不会消失,彷佛那微带透明的肌肤就近在鼻端,每一刻都换上一处新部位,令人闻嗅不倦。


  劫兆看得目瞪口呆,忽想:“不对!貂裘是裘袍中的上品,讲究“轻、暖、厚、柔”四字,她身裹貂裘,看来却较寻常女子苗条,袍中的身躯必是纤细到了极处;倘若与颈子一样不显硬瘦,犹有腴嫩之感,那可真是女子中的稀世珍品了。”幻想她的胴体抱起来是如何销魂,不觉轻轻撞了劫真一肘,岂料却没有反应。


  他心中窃笑:“都说“坐怀不乱劫三爷”了,原来只是没遇上中意的。”凑近取笑:“三哥若看上这个,今夜便不妨摸进她房里,别让“发春”捡了便宜。”


  劫真没搭理,片刻才自言自语:“奇怪!这人……是谁?九幽寒庭怎会派个默默无闻的年轻女子做代表,还让玄皇座下的四大将随行陪伴?”原来劫真见多识广,认出了陪在女子身后、亦步亦趋的冷面女郎,正是当今“九幽玄皇”宇文潇潇座下,“风、雪、云、霜”四大将居末、鞭索暗器双绝的“羽衣烟霞”商九轻。


  那秀丽脱俗的貂裘美女漫移莲步,无声无息的走入大厅,彷佛轻得能作掌上舞。


  她敛衽低首,对劫震盈盈下拜。“小女子文琼妤,见过劫庄主。窃闻庄主近日微恙,玄皇嘱我代为致意,并说:“劫庄主乃是武林正道的擎天栋梁,此身非属亲己,当为天下人珍重。”又说:“本座忝为六绝,当世难觅对手,终须与庄主一证高下,望庄主善养尊体,不可负我。””


  劫震抚须大笑:“玄皇关怀,我岂能不爱惜自己?小小风寒,毋须挂齿,请姑娘代我谢过玄皇,让他不必担心。”不提六绝,答得轻描淡写,法绛春夫妇的脸色却不好看。


  当世四大世家的家主,劫震、玄皇宇文潇潇,及“解剑天都”之主“千载余情”


  盛华颜,俱都名列六绝,唯有“将军箓”的掌门将首“十万横磨”法天行没能进入榜中。所以“六绝”对将军箓门人来说,正是天大的忌讳。


  “这个女子厉害得很。”劫真低声对劫兆说:“一句话、两面刀,当着爹的面硬戳了“将军箓”一记,可谁也拿她没办法。以宇文潇潇的狂妄自大,决计不会口出什么让爹保重的贴心话,但也不会没事提起六绝的疙瘩,打坏四家同盟的关系。”


  “三哥的意思是……”


  “这两句都不是宇文潇潇说的。”劫真轻声解释:


  “前一句很得体,但不是宇文潇潇的口气;后一句的口吻像极了,但玄皇不会这么说。你看她身后商九轻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些话绝对不是出于宇文潇潇的交代,而是这个女人自己说的,所以商九轻也很惊讶。”劫兆依言望去,果然商九轻冷冷的脸上似有一丝波动,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干嘛没事乱讲话?”


  “下马威。”劫真不觉冷笑,眼里却无笑意。“在座都是有字号的成名人物,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女子,突然被推出来代表一方势力,纵有宇文潇潇为她背书,到底还是气势闇弱。她这招“扬刀立威”,目标非是道初阳夫妇,是冲着爹来的。”


  (更要命的是,她还很漂亮!)


  劫兆突然觉得现场在这点上,照日山庄完全落居下风,顿时不舒服起来,跟劫真一样,也摆出同仇敌慨、眼神犀利的狠角模样——只不过三哥进行的是策略面的深度思考,他管的是美女度。


  丹墀之上,劫震俯身与那自称“文琼妤”的貂裘丽人寒暄片刻,忽然问:“我很多年没去玄冥渊萧然海了,多半物是人非,未曾听过姑娘的芳名。敢问姑娘在寒庭所掌何事?是几时加入宇文世家的?”


  文琼妤娉婷入座,姿态优雅曼妙,对这个问题却笑而不答。劫震目视商九轻,只听她轻咳两声,审慎接口:“庄主有所不知。文姑娘乃是我家主人新聘的军师,来到萧然海已有半个多月。”举座皆惊,连劫震都说不出话来;文琼妤却怡然微笑,翘着纤白的兰指揭起杯盖,轻刮杯中茶面:“我还没答应呢!眼下只是玄皇书斋里的一名侍读罢了,也没什么。”


  书斋里陪着读书的女子,大概跟随意拉上床狎玩的侍婢差不多,地位是相当低下的。这名侍读居然能让素以狂傲着称的宇文潇潇折节纡尊,聘请她担任九幽寒庭的军师——显然她还可以决定要不要接受。


  能够拒绝“玄皇”的人,世上并没有太多。


  这名清雅脱俗的年少丽人,究竟是何来历?


  正当厅中诸人的注意力被文琼妤所吸引,一名穿着青布棉袍、白袜黑履的青年文士背着布囊走进厅内。来人约莫三十上下,白净面皮、蓄有微须,眉目间却颇有一股少年气;若剃去半长不短的胡须,换下老气横秋、洗得发白的青衫儒服,样貌看来能再年轻十岁,活脱脱一张娃娃脸。


  文士停步整襟,遥对劫震长揖到地:“天都弟子常在风,拜见劫庄主!”声音不大,却令人人都投过目光。文琼妤微微一抿,眼波流转,继续含笑品茶。劫震老早便听见他的足音,并不意外,问候寒暄之后,便命人引他入座。不一会儿,庄客匆匆来报:“启禀老爷,姚公公到了!”众人一齐起身,劫震亲到厅门之外,迎来一名身量短小、穿赭红鱼袍的初老官人,头戴纱帻、足蹬粉靴,生得方头大耳,皱耷耷的脸上光洁无须,正是北司的秉笔太监姚无义。


  姚无义坐上丹墀西首的主位,众人通过姓名,纷纷落座。


  劫震命人请蘼芜宫的使者前来,乘着使者未至,清了清喉咙,朗声道:“当年蘼芜宫的那枚阴牝珠,已于香山大战之中失落,及至十八年之后,才又炼成一枚。此珠号称重宝,我以为与其流落民间,徒然引来宵小觊觎,不如献与朝廷,也可用于济世救民之途。今日劳烦诸位前来,便是想听一听几位家主的意思。”


  文琼妤笑道:“玄皇吩咐,一切便依庄主的安排。”站在椅后的商九轻微微一蹙眉,劫兆心中大乐:“她又不照宇文潇潇的意思干了,这妞可真有意思。”解剑天都派来的代表常在风也起身拱手:“家师也是这个意思。”倒是道初阳有些慌张,似乎没料到其余两家会放弃得如此干脆,眼看目光头集中到自己身上,急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猛抓着脑袋,支吾闪烁:


  “这……这个……本门是这个……”


  法绛春忽然开口。


  “劫庄主,既然三家都说不要,我们将军箓也不是舍不下这个宝。只是我听将首说过,当年四家在这颗珠子上吃了大亏,为防魔门将来还有倚珠为恶的一天,须得让蘼芜宫把珠子的底细秘奥全说出来,日后也好早做防备。”又有意无意朝劫真这边抬望一眼,匀了匀嗓:


  “我年纪轻不懂事,有说错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


  劫兆差点笑破肚肠:“你年纪轻,可惜太白痴,所以不能原谅。阴牝珠交到朝廷手里,你居然说“为防魔门将来还有倚珠为恶的一天”,这不是明指朝廷跟魔门有勾结么?看来你这“发春”不只是三白眼,恐怕脑子装的也是龙阳白浆,真是蠢到姥姥家了。”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其它两家何以如此乖顺。


  能让男子多残的蘼芜宫造就出蔚云山这等高手,谁不想要阴牝珠?“玄皇”宇文潇潇想要,“千载余情”盛华颜自然也想,但是在这个节骨眼,谁却都不能要。蘼芜宫把珠子送来照日山庄的动机不明,但肯定没安好心;“神霄雷隐”劫震目光如炬,始终防着这“怀璧其罪”的阴招,拉来朝廷做挡箭牌,化解了被盟友质疑、甚至借题发挥的危机。


  九幽寒庭、解剑天都也不是省油的灯,顺着劫震这条脱身计推波助澜,再次把献珠一事变成“庄主的安排”,一方面是欲擒故纵,另一方面又埋下日后借题发挥的楔子。在这谋略的关键转折上,只有将军箓一派没跟上,不知是法天行判断有误,还是不该派个头脑简单的女儿来;盛华颜方面则状况不明,不过常在风表现得相当自然,所以应是按事先的推演答复无疑。


  最有趣的是九幽寒庭。从商九轻的反应判断,宇文潇潇应无放弃阴牝珠之意,但文琼妤却率先表明“便依庄主的安排”,显然这又是她的临场判断。


  劫兆对女人的兴趣很少不是在床上,不过他现在却对文琼妤的表现充满期待。因为有了这名赏心悦目、机锋灵巧的貂裘丽人,让他深恶痛绝的会盟交际然变得有趣起来,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的烦躁感一扫而空。


  ◇◇◇


  果然法绛春话还没说完,厅外传来一把清脆动听的声音:


  “人家怎么做珠子,干你什么事?要不你把自家的武功秘籍全抄一份,来交换制珠的秘法!”语声方落,一黑一白两条俪影并肩而入,黑衣女子身材苗条,一幅黑纱蒙住脸面,露出一双翦水瞳眸,全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玫瑰花香,对众人一一施礼,敛衽道:“蘼芜宫教下武瑶姬,见过各位大人。”劫震和颜唤起,正待开口,才发现全厅的目光都集中在另一名娇叱法绛春的少女身上。


  劫兆的眼光是对的。如果女子娇躯纤细无比、却又瘦不露骨的话,必然美到了极处。眼前的白衣少女便是最好的证明。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肤质白皙润泽,身穿雪绸胡服,月牙白的系带,珍珠白的尖翘缎靴,颈间挂了串晶莹光润的珍珠,发饰也多采珠贝。


  她鼻梁高挺,长发带着波浪般的微卷,似有极北之地罗刹族的血统。即使身材娇小,但纤腕、细腿都有着完美协调的比例,不同于岳盈盈那样结实健美的修长,少女毋宁更接近神话中的海中精灵——鲛人族,只是那条长长的斑斓鱼尾终究化成了人形,变成一双细而直的纤长美腿。


  如果说天香楼的莫卿是京里狂蜂浪蝶的美梦,她便是所有贵胄子弟梦中崇拜的女神。只要能让她笑一笑,多看一眼,随时都可以拉出一打以上自告奋勇的某小侯爷、世袭王公,要他们去跳海都没问题。


  因为有着如此疯魔的力量,少女又享有“帝阙珍珠”的美名。


  “胡闹!”劫震沉下脸,轻声斥责:“大人们说话,哪儿有你插口的余地?”


  少女嘟起薄唇,唇上有一片极细极淡的汗毛,娇嫩的肌肤犹如抹了层珍珠粉。


  “爹好不讲理!人家说得又没错。祖宗传下来的秘奥,岂能轻易示人?硬是用强索讨,传将出去,必定被天下人所笑。”法绛春被驳斥得哑口无言,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居然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感。


  劫震语塞,也拿女儿没办法,却听姚无义呵呵笑道:“咱家怎么听,都觉得小郡主言之成理啊!今天是来谈阴牝珠的事儿,别胡乱牵扯开来。法绛春,你将军箓到底是怎么看?献珠,或是不献?”说到后来,眼里殊无笑意,闪动着阴阴寒芒,法绛春吓得身子微颤,低头道:“我家……我家也愿献珠。”


  少女拍手娇笑,对姚无义眨眨眼:“多谢你啦!姚公公。你真是好人。”


  姚无义掩口轻笑:“哎哟!多少年没人这么夸我啦?多谢小郡主金口。”


  劫震低声道:“英儿快下去,别在这儿捣乱。”少女劫英吐了吐舌,娇笑:“我坐在旁边就好了,绝不捣乱。”踮着轻快的步子踅到劫兆的身旁,两条美丽的长腿一伸,偎入座椅中。紫檀木的铺锦太师椅被她纤小的娇躯一衬,刹那间居然予人变大的错觉。


  劫英正是劫震的么女,她的高曾祖母是罗刹族献给皇帝的女奴,因受圣宠,被封为仪嫔,生下一名公主,公主长大后又嫁给朝臣。这支罗刹族的血脉转了几转,最后着落在一位远房郡主身上。先帝见劫震接连死了妻妾,便将郡主许配给他做续弦,因而生下劫英。


  劫英艳冠京华,兼有罗刹女子深邃的轮廓,以及南方姑娘的水嫩白皙,倾倒无数王公。幼时由先帝爷作主,认了当时的皇太子为义兄,因此被封为“东海郡主”。劫英跟劫兆相差两岁,两人从小便玩在一起,感情最好,劫兆见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悄声逗她:“嘴巴嘟这么高,都能挂猪肉啦!借哥哥挂一下好不?”劫英别过头,竟来个相应不理。


  劫兆不知道她闹什么别扭,此刻也不好问明,只得由着她去。


  姚无义见四家均已同意,对那黑衣女子武瑶姬道:“好啦!你快把那个阴牝珠拿出来罢,这里的各位可都等久了。”武瑶姬低头应道:“是。”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银瓶,瓶身不过比食指稍长,瓶腹圆如花房,瓶颈却比指头还细一些,整个瓶子的形状十分奇特。劫兆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像女子的膣腔,他当然不会见过女子体内的花径形状,只是直觉很像而已。


  姚无义接过瓶子,顿觉指触寒凉,随口问:“珠在瓶内么?怎生取出来?”


  “启禀大人,取不出来。”武瑶姬回答:


  “须等十二个时辰之后,圣珠才能“生”出。”


  “生……生出来?”姚无义皱起眉头。


  “是。炼此珠如孕育婴孩,若不足胎,瓶破则胎死,终是功亏一篑。”


  姚无义眯眼微笑:“这倒是很有意思啊,劫庄主?你怎么看?”


  劫震沉吟片刻,问武瑶姬:“这瓶若是让姚公公带入宫中,阴牝珠是否仍能自行孕出?”武瑶姬回答:“这小女子不敢说。怀胎生子,也有不靠稳婆自行诞下的,未必便不成功。”


  “若有你在场,阴牝珠便能顺利诞出?”


  “是。”武瑶姬低垂粉颈:“小女子有此把握。”


  “既然如此,为何不等阴牝珠出世之后再送来?”


  “唯恐诸位大人疑我等怀有异心,所以不敢等到圣珠出世。香山左近的大人们对敝门十分照顾,不送大人处,是担心大人们也背负嫌疑,因此送来中京,交由庄主处置。”


  这话说得赤裸裸毫无遮掩,却也入情入理。劫震思索片刻,征询姚无义道:“既然如此,便劳烦诸位暂于舍下委屈一日,等待明日阴牝珠出世,再献与朝廷,劳烦公公携珠面圣,详说我等的一片赤诚。公公意下如何?”


  “也好。”姚无义把玩了银瓶一会儿,交还武瑶姬。武瑶姬敛衽告退,带着银瓶返回锦春院的处所收藏;往后的十二个时辰,她将严密看守银瓶,在明日功成取珠之前,不会再在人前露面。


  时过正午,劫震吩咐总管在偏院设下筵席,款待姚公公与三家代表;开席以前,众人便在花厅品茶闲聊。劫英悄悄跑了出去,却给劫兆眼尖瞧见,三步并两步追上曲廊,缠着她说话。


  “好妹子,怎的不睬我?”他涎着脸逗他:


  “是了,准是看上了哪家情哥哥,心里就没我这个亲哥哥啦。”


  劫英停步转身,珍珠缎裙甩开折摆,露出一双裹着雪白绸裤的纤细美腿,膝胫笔直,说不出的好看。“你还敢说!”她怒眉腾腾,雪白的玉靥微微胀红:“你又跑去窑子找姑娘了,是不是?这回是谁?天香楼的莫卿,还是丽红院的小肠姑娘?”


  劫兆轻抚她的手臂,往自己怀里拉,劫英用力一挣,狠狠瞪他:“别拿碰窑姐的脏手碰我!你平日玩也就算了,前天是什么日子?枉费人家特别给你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你死到哪里去啦?”越说越怒,本想拿东西扔他,发现廊间空空如也,气得往花栏一坐,脱下软靴劈头扔去!


  劫兆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两下,劫英扁着小嘴斜睨着他,兀自气呼呼的:“你睡窑姐睡傻啦?怎……怎不会躲了?”劫兆挨着她往花栏一坐,劫英忙向旁边挪开;一连几次,劫兆索性盘腿坐地上,随手拾过她雪白的珍珠缎靴,劫英这才不再闪躲。


  “我没去窑子,真的。”


  这种时候还坚持说实话的男人,完全是死不足惜。劫兆把昨日遭遇四兽的事挪前了两天,加油添醋一番,硬生生掰成了一段长达三天的遇劫逃生历险记。劫英没等听完,睁着浅褐色的美丽瞳眸,拉着他迭声惊呼:“你有没有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伤了你?”


  劫兆乘机握着她细小的柔荑,轻轻抚着,笑着说:“你四哥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我长这么大头一回杀人,没想到杀得还挺顺手的。话都说开啦,你别生气了,我的好妹子。”


  劫英嘻嘻一笑:“你没去烟花地这么乖,本姑娘自然不同你计较了。”劫兆抬起她赤裸的右脚,剥葱似的玉趾白腻无比,沾尘反显出白里透红的肌肤娇质。纤圆的足踝与姣美的小脚,彷佛等比缩小的精致玉器,明明脚掌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却丝毫不觉得腴短,比例修长,令人爱不忍释。


  他抚着抚着,实在狠不下心把软靴套上,不安分的魔手沿浑圆的脚踝细抚,摸进轻软的细绸裤管里,顺着细长的足胫向上游移,充分享受小腿上那没有一丁点儿硬梆梆的肌肉触感、完全摸不到毛孔粗皮,如婴儿般细腻的肤质,轻轻摸到了敏感娇嫩的膝弯里。


  劫英仰头娇吟,浑身颤抖,赶紧伸手扶住栏杆,死死抓住他的手:


  “会……会给人看见的!别玩儿啦!”夹手夺过软靴套上,劫兆去搂她的细腰,劫英咯咯娇笑着闪开。劫兆益发心痒,裤裆里肿得发疼,低声道:“赶快回房洗香香,一会儿哥过去找你。”


  “才不要!”劫英扮了个鬼脸,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促狭似的笑容有着说不出的媚:“我才不回房里洗。要洗,就到锦春院去!”背着双手,纤细的蜂腰美腿款摆错落,蹦蹦跳跳的去得远了。


  ◇◇◇


  劫兆心想:“死丫头!你真以为你哥哥不敢上锦春院?”还在想她是不是信口胡说,还是真想玩得这么大,不知不觉已回到了偏院,正好遇上开席。姚公公与三家代表依序入座,劫震是东道主,由劫家三兄弟作陪,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自不待言。


  劫兆满心都是绮想,饭菜没吃几口,便找了借口溜出来,潜进锦春院。锦春院离大嫂隐居的霜心居只隔了座小小的人工湖,平日连府中男子都不能接近,所以安排蘼芜宫的使者入住。若劫英那小丫头只是存心戏耍,一旦在锦春院里撞见武瑶姬,劫兆恐怕得有很好的理由。


  怀着忐忑的心,又隐约觉得刺激,劫兆悄悄进了锦春院,他从前带过丫鬟来这里偷香温存,还算是熟门熟路,三两下便潜入寝居。偌大的房里垂下卷帘,却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寝居西侧隔以琉璃屏风,屏风里就是浴房,此际却热气缭绕,蒸得琉璃上一片雾蒙。


  “这下可好。”劫兆不禁苦笑。


  如果屏风后是武瑶姬,那事先准备好的五个理由就通通派不上用场了,恐怕只有被扭送父亲面前法办一途。他把心一横,随手拿起几上的琐物扔向屏风,“铿”的一声,只听浴房内传来一把清丽喉音:“谁?谁在外头?”语气颇为惊惶。


  劫兆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满腔虚悬全都化成了淫念,大方的踱到屏风前,笑着说:“还有谁?自然是你亲哥哥来瞧你啦。”随手拿着劫英解在小几上的珍珠首饰把玩,包括她颈间那串粒粒浑圆、每颗大小全都一模一样的珍珠项链。


  “我……我还没洗好,你……你别闯进来。”劫英急着叫唤。


  “来不及啦,我这便要进去了。”劫兆嘿嘿笑着,却未移步。


  浴房中一阵水声哗啦,屏风后晃来一抹纤细窈窕的朦胧俪影,急忙抓衣服穿。劫兆隔着琉璃屏风欣赏她的身体:劫英的两条美腿又细又直,浑无半分肉感,纤细的大腿顶端平平凹入一抹缝谷,平薄的骨盆与小腹有着人偶妖精般的诡丽美感,简直不似活物。


  她披衣系带,又弯下腰来,不知在脚上弄什么物事,小小的俏臀拱起,贴得与琉璃屏风极近,依稀能见两抹肉瓣弧影,以及茂密卷曲的乌黑毛发。


  劫兆兴奋不已,几乎想伸手套弄阳具,涩声道:“好妹子,我进来啦!”两人不过一扇之隔,本就近在咫尺,他一闪身扑进热气里,只听一声惊呼,屏风后的娇小人影退后半步,背门抵着屏风,吓得吁吁娇喘。


  他挥散水雾,见劫英赤裸的娇躯外只披了件近乎透明的纱衣,透出娇嫩的肌肤肉色,连紧并的大腿之间,都能看见一蓬诱人的乌卷。她双手环遮胸脯,颈间的珠串卸下后,换上一条极细的金炼,缀了枚粉色小珍珠,细炼迤逦在细致的锁骨与滑腻的胸口肌肤间,被濡得水珠晶莹,看来分外诱人。湿濡的卷发半拢在胸前,犹如新鲜的深海嫩藻,几络卷发黏在口唇颊畔,与她惊慌无辜的浅褐色大眼相辉映,激起劫兆最原始的欲望。


  “你……哥哥!你……你想干什么?”她楚楚可怜的瑟缩着。


  劫兆扑了过去,像抓小鸡一样把她横抱在怀里,已忍不到绣榻边,直接把妹妹放在置衣的小几上,拉开她幼细的腕子,攫住白嫩的乳房用力揉捏。


  没见过的人可能无法想象:如劫英这般纤小的人儿,居然会有两颗丰盈硕大的椒乳,尺寸甚至比高挑的岳盈盈更骄人,而且不同于岳盈盈饱经锻炼的结实弹手,劫英的乳房又软又绵,滑腻得像是充分发醒、微带黏性的上等白面团,一晃便得满眼雪酥酥的乳浪,会被掐得在指缝间恣意变形。


  劫兆低头去衔她那红梅般挺起的硬翘乳头,用齿缘轻轻啮咬,又或大力吸吮,把整个浅粉色的乳晕都含进嘴里,吸得她娇声哀鸣。


  “不……不要!哥……我……我是你亲妹妹……不要、不要……”


  她的哀求声又细又软,比浪叫更令人兴奋,但劫英实在挣扎得太厉害,劫兆扯下薄纱带子,将她双手绑起来,恣意蹂躏妹妹的丰肌盛乳,另一只手忙扯开腰带裤头,掏出滚烫的阳物,抵着一团极窄极黏的火热肉缝。


  “不……不要!”


  劫英用力踢腿,猛把他推开,跌跌撞撞的逃进浴房。劫兆像抓小羊的恶狼般衔尾扑去,两人绕着椭圆形的桧木大浴盆追逐一阵,劫英突然脚下一滑,噗通跌进盆里,这下子瓮中捉美人鱼,跑也跑不掉。劫兆坐进浴盆,将溺水小猫般的妹妹捞起,湿透的薄纱贴着玲珑浮凸的娇躯,微卷的褐发黏成湿淋淋的一把,彷佛是自海中走出的海魔女。


  “哥……你是我的亲哥哥,不要……不要这样……我好怕……”


  “乖!”劫兆密密搂着,柔声哄:“亲亲妹子别怕。你让哥哥亲一下,亲一下哥就放了你。”劫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真的么?哥不能骗我喔!”闭眼抬头,却听劫兆轻咬她的耳朵:“不是那里,哥要亲妹妹的……”拉高被绑起的双手,指尖一路从她的唇瓣、颈侧、乳尖滑过了腰脐,全都是敏感之处。劫英被他摸得身子一跳一跳的抽搐,双腿发抖,转眼指尖划过耻丘,停在最羞人的地方。


  “让哥亲一下这里,”劫兆含着她的耳珠,磁酥酥的声音在耳蜗里轻颤着,指尖开始划着她紧闭的幼嫩肉缝:“哥就放了你。妹子要快点考虑喔!再慢些,哥就要强奸你了……”


  劫英被磨得腿股直打颤,羞得满面通红:“哥……一定要说话算话喔!”挣扎站起,曲线优美的小腿肚还浸在温水里,被绑住的双手搭在盆缘,对着哥哥翘高嫩臀,膝盖忍不住微向内弯,似乎想夹住羞人的私处。


  她的阴户另有一项旁人不及的妙处。因为身子极为纤细,臀股平窄、腰肢细圆而薄,所以她的门户也极小,不止花径口闭合紧密,连肥厚的大阴唇也仅比两指节略长一些,外阴的色泽是极淡极淡的粉藕色,真个是不折不扣的“花瓣”,比真正的兰瓣还要细小精致,宛若切薄的新鲜鱼生。


  劫兆将那件什么都遮不住的纱衣掀过腰际,凑近鼻尖,似乎真的闻到一股淡淡的鱼生鲜味,张嘴触着两片粉嫩的肉瓣,真的像接吻一样,将花瓣轻轻含在唇间,舌尖沿着肉缝里外细细舔舐,不时拨开肉褶深入些个,顶着发硬的蛤珠旋扭急弹,最后将整个舌板都挤进窄小的花房里。


  “哥……哥亲得好舒服……哥好会亲,就……就是那儿……呀、呀……”


  她细声细气的叫着,股间汁水泛滥,两条直腿簌簌发抖,腰肢慢慢瘫软下来。


  劫兆见时间成熟,闷声不吭的脱去衣裤,悄悄起身,将胀成鸡蛋大小的紫红龟头抵紧花房,用力向前一送,整根巨阳排闼而入,从窄小的花径里挤出点点液珠。劫英被插得仰头尖叫,两只手紧紧抓住盆缘,全身剧烈发抖。


  龙阳与花径的尺寸相差悬殊,不过一旦泌润丰沛之后,那种撕裂般的痛楚反而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劫兆抱着她粉嫩的小屁股奋力抽插,劫英被插得又痛又美,纤细的手臂早已支撑不住,以沾着浆汁唧唧进出的阴茎为支点,整个人都挂在哥哥的双臂上,闭着眼睛摇头浪叫:


  “哥……哥哥强奸妹妹……强奸亲妹妹……啊!不要!那里不可以……啊啊……


  好、好舒服!哥……哥奸得好舒服……舒服得快要飞上天……啊啊啊啊……妹妹好下贱,被……被哥哥奸……奸得好……好舒爽……”


  劫兆搂紧她丰盈的乳房,另一手环着细圆的小纤腰,就这么直挺挺的抱起,边插边来到寝居绣榻,将香汗淋漓的异母亲妹放落锦被,扛起一条细腿上肩,才发现踝上竟有圈极细的缀珠金炼,样式与颈间如出一辙,分外撩人,不禁淫念大炽:“忒多花样,我干死你这个小浪蹄子!”噗嗤一声,巨阳狠狠插入。


  小劫英被肏得蜂腰挺起,缚起的双手高举过顶,纤细的玉指胡乱揪着锦被,硕大的白嫩玉乳剧烈甩动,小小的阴户被插得一片狼籍,兀自箍紧阳根:“哥……哥再用力些!喔……对!就……就是这样!喔喔喔……哥……哥的那话儿好棒!好……粗、好硬……好……好爽人……啊啊啊……”急剧喘息,俏臀用力迎凑,忽然身子一僵,小穴里掐着阳根一阵揉拧,晕凉凉的泄了一身。


  劫兆也快到了头,没敢射进亲妹妹的嫩膣里,“剥”的一声拔出黏腻的男根,光着身子走到几边。劫英泄得魂飞天外,兀自晕陶陶的,忽然滚烫的龙阳离体,顿觉空虚,腻着嗓子呻吟:


  “哥……别……别走!再……再来插妹妹几回……我要哥插我……”


  劫兆回到榻上,捏着柔软的乳房,轻刮她柔嫩的面颊羞她:“你今天总算玩够了罢?这么多鬼点子,谁让你扮强奸来着?”


  劫英甜甜一笑,朦胧的大眼睛兀自失神,全身都沈浸在高潮的美妙余韵里,丰盈的胸脯剧烈起伏,有些喘不过来:“谁……又扮什么啦?分……分明是你强……强奸我。疼……疼死人家啦!”


  “都是你的话。”劫兆翻身压着她,双手攫住酥嫩的胸脯:


  “还想不想哥插你啊?”


  劫英半闭星眸,笑得美美的,双颊晕红,悄声呻吟:“想……”


  “今天不成了。哥都还没出来呢!”劫兆笑得很邪,轻轻跨在她腰上,抓着她的小手捧住大酥胸,用白腻粉嫩的奶股肉夹起阳物,缓缓挤滑。从这个角度居高临下,可以仔细欣赏她的肩颈之美,轮廓深邃的异族脸蛋更是明艳不可方物;与纯洁高贵的外表绝不相称的硕大乳房,被小手挤成了雪白的面团,巨阳在谷壑间进进出出,淫靡得令人迷醉。


  劫英的乳沟与乳头本就极敏感,有时光被哥哥舔舐便能泄身,乳夹片刻,渐渐有了快感,螓首微抬,张开红彤彤的薄嫩粉唇轻啜龟头,丁香小舌顶着马眼。劫兆舒服得“唔”了一声,腰眼微酸,笑道:“妹子这么乖,哥哥给你些奖赏。”手里珠光滑润,却是劫英先前解下的珍珠项链。


  他将项链的扣炼解开,变成一条串着珍珠的直炼,横过妹妹的小阴户,让淫水沾湿珍珠,然后捏住两头轻轻擦滑;滑着滑着,珠串慢慢陷进肉缝里,被汁水濡得闪闪发亮。每颗硕大的珍珠磨过肉缝,那种舒爽快美只能用“高潮迭起”来形容,圆球状异物的每个角度都能带给阴蒂、阴唇截然不同的感受,一整串来回研磨,更是峰回路转。


  “好……好酸!哥……哥!我快要死了……好……好难受、好难受……啊啊啊啊啊啊……”


  劫英被磨得全身发软,无法控制的抽搐起来,小手揪紧酥乳,几乎忘了疼痛,衔着龟头呜呜哀鸣着,忽然玉趾蜷起、大腿腿根剧烈颤抖,肉缝里溅出大把晶莹液珠,泄得死去活来;同时劫兆精关一松,浓浊的龙元全都射入妹妹嘴里。


  小劫英高潮未复,呜咽着全吞了下去,微张的小嘴里死死吐息。


  ◇◇◇


  劫兆与妹妹之间的私情,最早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两个自小就玩得很亲、相互照顾的异母兄妹,朝夕相处下,不知不觉就演变成这种关系。当时十五岁的劫兆已发育得十分惊人,夺走妹妹贞操的那夜,两个小家伙弄得满床血迹斑斑,还不满十三足岁的小劫英当场痛晕过去,事后骗奶妈是来红所致,勉强蒙混过关。


  一旦捱过了开头几回,劫英对这档事的兴致与热衷程度,一度还在劫兆之上。


  两人几乎在府里各处都试过:浴房里、花园中,凉亭桌上,没人住的空房,还有父亲的书斋……当然还有各式各样的花招。劫兆小心处理两人的密会,渐渐成了精,他在城里还有四五处像桐花大院那样的隐密据点,供兄妹俩偷情享乐之用,迄今这个秘密仍被保守得很好。


  那些把劫英当成“帝阙珍珠”、如女神般膜拜景仰的爱慕者大概很难想象,十六岁的东海郡主在床上之热情奔放,已到了荡妇的程度。


  有时劫兆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为逞一时之欲,把好好的纯洁少女变成了淫娃?转念又想:“妹妹只给我一个人干,就算干得再多、再狠,也不过就是个规规矩矩不偷人的妻子。这简直可以立牌坊了,又何淫之有?”


  两人相拥交卧,劫兆怀拥稚龄玉人,抚着妹妹圆润纤薄的肩膀,下巴轻摩她的发顶:“你这个丫头未免胆大。莫非你把那个武瑶姬一棒打死了,塞在床底下,要不怎不怕她正好回来,撞见我在强奸你?”


  劫英腻声哼笑,听来倒有几分洋洋得意:“我跟她混得熟透,怂恿她去探望大嫂啦!同门师姊妹十年没见,你想有多少话要讲?”劫兆低头羞她:“不会啊!我跟我妹子天天见面,还不是有说不完的话?”劫英双颊晕红,娇嗔道:“哥!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净说这些疯话来哄我。女人啊,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的。”


  耳鬓厮磨一阵,劫兆尽享妹妹的娇美可人,本想再提枪上阵,记起偏院的筵席尚未结束,赶紧起身穿衣。“妹子,你不回院里去?”他一边整装一边问。


  “等会儿罢,”劫英把脸蛋埋在枕里,声音听来慵懒无比,绣被掩住小巧玲珑的娇臀,裸露出水一般的玉背曲线,当真是瘦不露骨,明艳无俦。“刚被人强奸过,我乏啦!得先养养神。反正武瑶姬也是女人,回来见了,总不能再强奸我……”


  劫兆狠狠拍了她屁股一记,大笑出门,回到偏院时筵席才吃到一半。劫家用的是宫廷菜的食单套式,像这种盛重的大宴,最多可以吃上一百二十几道菜,劫兆一向视为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匆匆告罪入席,父亲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倒是劫军开了口。


  “你上哪去啦,老四?”


  劫兆还在斟酌用哪套说帖,劫真抢先说:“我让老四去给客人打点住房。”


  道初阳记着劫真关于“太乙五行剑”的客套,特别注意他说话,一听赶紧向劫兆拱手:“不好意思,劳烦四公子费心了。”余人也纷纷致谢。劫兆打蛇随棍上,抱拳连答:“不费心、不费心!”“应该的、应该的!”“房间多、房间多!”


  酒过三巡,诸人都有了点酒意。最闷的自然是法绛春,先后被姚无义、劫英修理一顿,父亲交代的宝珠眼看也没着落,越想越难咽气,仰头饮了一杯,终于发难:“敢问公公,朝廷得阴牝珠之后,可有什么区处?”


  又是个白痴问题,劫兆想。


  ——姚无义只要回答:“朝廷自有区处。”就能轻松避过,教她徒劳无功。况且以她将军箓无官无爵、一介江湖布衣的身份,居然敢出言预闻朝廷之政,少则受顿斥责,重者会被当成怀有异心,受到严厉的处罚。


  但姚无义居然没斥责她。


  胀红老脸的秉笔太监手持金杯,话已经说得有些拖沓,眯着眼睛微笑:“关……


  关于这颗珠子,咱……咱家出宫以前,已……已请示过圣上。圣上说啦:“江湖上的东西,也……也还是留在江湖上为佳,姚……姚公公可视情况便宜处置。””


  这话一出,举座皆凛,但除了法绛春之外,谁都装作没听到。


  劫兆心想:“这下可好,原来皇上把尚方宝剑交给了老阉狗,阴牝珠的去留,居然能由他片言决断。”若阴牝珠落入谁家可以由姚无义专断独行,那么三大世家恐怕不会乖乖束手,眼睁睁看他把珠子带进宫去。


  劫兆颇期待文琼妤的表现,她却不露声色,径与邻座的常在风闲聊,不时被逗得微一掩口,眼波含颦流转,真是既雅又媚。反倒是法绛春眉目一动,趁热打铁:


  “那公公打算如何处理?”


  姚无义怪有趣的乜她一眼:“你……你说呢?咱家该如何处理?”


  法绛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征询,审慎考虑半晌,抬头说:“公公应该把此珠留给四大世家,从中择一精通道法奇术、忠忱可靠之人,破解阴牝珠的秘密。如此就算日后魔门再有多少颗阴牝珠,也没甚可怕。”她本有些南方口音,却刻意将“精通道法奇术”六字咬得清晰,还放慢了速度。


  姚无义不知听到哪去了,拎着金杯摇头晃脑,口里喃喃:“忠……忠忱可靠,忠忱可靠……”一拍桌子,指着众人大声问:“喂!都……都给咱家说一说!你……你们之中,谁……谁才是忠忱可靠?”


  如此一来,众人再也不能假装没听到,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先开口顶下这个破烂摊。劫震毕竟是东道主,身份又是举座之尊,忙唤下人去备醒酒汤,亲热的抚着姚无义的背心:“公公喝多了。这种“玉薤霹雳春”的后劲非常厉害,不是宫中的极品贡酒可比,我若不运功化解,也只有半斤的量,公公居然把一瓶都喝尽了,真个是英雄了得!”劫真、劫军赶紧附和。


  忽然一把清丽恬雅的喉音漫出,恍若掩卷吟哦,无比动听:


  “满座俱是忠忱之士,公公何出此问?”杏目含笑,正是貂领乌鬟的文琼妤。


  姚无义伸出微颤的食指,笑顾劫震:“这……这个小娘子有趣。”劫震听不出话头,只好跟着陪笑。姚无义醉颠片刻,猛一拍桌:“也罢!咱……咱家虽……非江湖中人,一……一向却与江湖中人这个……十分相善。放……放眼朝中,无……无人能出咱家之右……”


  劫兆听他语无伦次,腹中窃笑:“你何止是不能出右?还不能出屌咧!”假装举杯掩口,不由得轻轻“噗哧”一声,劫真打了他一拐,眼角余光罕有的严厉。却听劫震接口:“我等均受公公的照拂,承公公长年奔走,于庙堂之中为江湖喉舌,震无那感激。来!大家都与公公喝一杯!”众人依言举杯。


  “慢!”


  姚无义斜乜着眼,一挥袍袖:“咱家还没说完,说完再饮。这回阴牝珠之事不照朝廷规矩,江湖事江湖了。这样罢,你们四家来个比剑夺帅……不,是比剑夺珠!胜者便能长有此珠。”自顾自的仰头饮尽,众人却兀自举杯,相对无言。


  (老阉狗!当咱们是耍把戏的猴子么?)


  劫兆一咬牙,突然有种备受屈辱的感觉。


  劫震面上阴晴不定,片刻才说:“此事需从长计议。三家都不在京里,一时三刻间要筹办竞技,只怕也是不易。不如先待阴牝珠出世……”法绛春挥手打断:“敢问庄主,从长计议的当儿,珠子该放在何处?”


  劫震微微一怔,身旁的劫真却抢着回答:“为求公平起见,自然是请姚公公携入大内府库封存。”法绛春没料到他会接话,银牙一咬,咄咄之势丝毫不减:“三公子要不问一问公公,珠子一旦封入府库,还能不能随咱们的意自由取出?”姚无义胡乱摇手:“取不出、取不出!大内府库是圣上的藏宝之地,你们以为是当铺么?不懂规矩,不成体统!”


  法绛春柳眉倒竖,目光逼人:“照这样看来,在我等回山禀报家主、派代表前来参加比剑之前,此珠是否暂放贵庄?”


  从当年蔚云山的例子参详,阴牝珠应有提升功力的奇效,但是配戴即能生效,或须内服、辅练等不得而知,如果珠子一出世不能立刻决定去向,到头来辛苦一场,极可能得到的是一枚已经失效的阴牝珠。


  这话虽然有理,却无礼至极。


  劫军双手抱胸,粗浓如戟的赤眉下两眼绽出精光,沉声道:“道夫人的意思,是怀疑我劫家专行宵小之事,吞没了你的珠子?”声音不大,却震得耳中嗡嗡作响,桌上的杯盘颤动着滑开寸许,彷佛有只无形之手抖动桌巾,桌边一只小碟抖出圆桌,铿啷一声摔得粉碎。


  劫震低喝:“军儿,不得无礼!”法绛春面色微变,冷笑:“二公子内力浑厚,却不像大日神功的灼火之劲,莫非要等比剑场上才露一手?”劫军冷眸逼视,不再接口,目光却像两道匹练剑气,直直穿透对面的道门少妇。


  法绛春勉强对望片刻,终于禁受不住,气闷得像受了内伤一样,赶紧别过头。


  “劫庄主,关于这珠的处置,您怎么说?”


  “世侄女过于心急了。此珠让你携回九嶷山亦无妨,也可以由玄皇或盛夫子来保管,诸位都是昭昭门第,各家家主相交多年,谊信俱隆。”劫震抚须沉吟:“我本不欲以比武的方式裁决此珠,若然要比,照日山庄便退出这场争斗。珠子可由贵三家妥善封锁,暂置于我府中府库。”


  这话固然光明磊落,听在有心人耳里,却又更显得居心叵测,法绛春就是不肯让阴牝珠在绥平府多待一刻,自然无法同意。文琼妤抿嘴一笑,怡然道:“若照日山庄放弃夺珠,九幽寒庭也放弃参加。贵我两家百数年之谊,犯不着为此损伤。”常在风思索片刻,也起身拱手:“弟子揣摩家师上意,也不愿伤了四家和气。解剑天都愿弃此珠。”


  法绛春心头一跳,惊喜交迸:“莫非我便这样得到了珠子?”姚无义无端发起酒疯:“这……这成什么样子?都不许放弃!要是怕珠子有鬼,明天就比!在明天阴牝珠出世之前,咱……咱们把正主儿给比出来!”


  法绛春微感失望,但毕竟与她本来的盘算相去不远,审慎开口:“公公,如果是这样,将军箓便要放弃此珠了。中京百里方圆内,谁能是劫庄主的对手?这便不用比了罢?”姚无义大笑:“老劫!你不能欺负晚辈。明日之战,你不准出战!”劫震无奈:“都依公公的意思。”


  “就这么定了。明日此时,便由在京的四家高手——”姚无义乘着酒意一挥手:


  “比剑夺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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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一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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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谋者无心,玄珠阴牝

  这顿酒吃到了头,最后以姚无义大醉收场,订下明日正午比剑夺珠的约定,三家各怀心思,席散回房。劫家父子转到劫震的书斋里,商议明日大比之事。


  四人甫一坐定,劫震还未开口,劫军便急急按剑起身,赤眉陡轩:“父亲!明日之战,请准许孩儿代表照日山庄。孩儿定不辱命,为父亲取下阴牝珠!”劫震沉吟不语,半晌才省起劫军还等着回话,挥手命他坐下:“我有主张。”转向劫真:


  “真儿,这事你怎么看?”


  劫真思索片刻,起身道:“依孩儿之见,道初阳夫妇造诣尚浅,不足为虑;常在风虽然名列“天都七子”,但却敬陪末座,江湖声名不显,料想也无甚本领。商九轻成名近十年,终归是女流,况且托荫于祖上商家堡的威名,未必有真才实学。以上诸人,我料皆非是二哥的敌手。”劫军与三弟素来不睦,难得听他直言赞许,冷冷哼了一声,却隐有得色。


  “不过,”劫军面色微变,却听劫真继续说:“玄皇亲点的女军师文琼妤来历成谜,孩儿颇为在意。玄皇宇文潇潇妄自尊大、目空一切,不是好使疑兵的性子,那文琼妤得他如此看重,必定身负惊人艺业,只怕不容小觑。再者,将军箓的法绛春武艺平平,却一力主战,显然有必胜的把握,孩儿认为须小心提防。”


  “三弟长年窝在京城里,把胆色都窝坏了!”劫军冷哼:


  “区区女流,还能强过塞上黄尘、天际苍鹰么?这般鸡肠小肚,没的折了劫家的声威!”


  劫军是从云阳老家的次房那里过继来的,在十四岁那年、以劫家长房次子的身份被送上天城山之前,一直都住在云阳老宅,是各房当家连手训练出来的菁英。


  劫家长房的人丁单薄,百年间都是一脉单传,为保香火延续,历来都有从次房、三房等分家借子的老规矩;只是长房虽孤,倒也没真正绝过宗脉,这项螟蛉的传统渐渐成了一种仪式性的习惯,在劫盛暴毙之前,从来没人认真想过:有一天会让过继来的儿子排上继承人的候选,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第一顺位。


  从小在西陲长大的劫军,很看不起生于京城、长于京城的弟弟们,尤其是整天沈醉在金粉红颜间的老四劫兆;对于花费许多时间研读诗书、作风文派的劫真,劫军与其说是讨厌痛恨,不如说是潜意识里的忌惮与自卑。


  但劫军握有一项前所未有的优势。


  因为出身背景的缘故,从没有任何一位嫡长房的候选继承人,能在稳坐家主大位之前就受到老家的支持与拥戴。劫家百余年的传承史,其实就是一部长房的“京派”


  与西陲各房的“庶派”间的明争暗斗。而备受老天眷顾,人丁单薄却总能取得胜利的长房一脉,终于第十九代的嫡长子劫盛暴毙之后,首度失去连胜的气势,面临空前危机。


  劫军自己非常清楚:他的优势,正是父亲最深最深的忌惮。


  如果名列六绝的“神霄雷隐”劫震着眼于家族的团结兴复,愿意抛弃宗房成见让劫军继位,将促成云阳劫氏与中京劫氏的空前结合,再创巅峰。如果他不愿承担“长房绝嗣”的身后骂名,则劫真、甚至劫兆,都会是比劫军更好的选择。


  ——当然,除非老头子得了失心疯,否则绝不会让声名狼籍的败家子继位,平白给云阳那儿一个揭旗反抗的借口。


  由始至终,劫军所认定的对手就是劫真。


  名动京城、手腕圆熟,尽学天城山的医术武功,风采照人的“白阳剑”劫真。


  劫震默默听完,摆手示意他坐下。“你们兄弟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文琼妤的出现,的确教人摸不清玄皇的意图,也不能过于轻忽。真儿,你有什么应对之策?”劫真恭谨欠身,审慎的说:“父亲不能出战,我方便无必胜的把握,唯今之计,可让棘手的对象先行捉对厮杀,再从中窥破机关。”


  “四家可战三场,每场各推代表,人数不限——就推说将军箓、照日山庄皆有双剑合璧的武功,两人等若一人;道氏夫妇一定不会反对,九幽寒庭来了几十个人,更加没有不赞同的理由。第一场先由九幽寒庭出战将军箓,看他们彼此各藏什么花招,第二场可由二哥与我出战常在风,必能取胜;第三场由两边胜方交手,则我等有七成以上的胜机。”


  劫军冷笑:“就算我们赢了,连手欺个天都么子,传将出去,二弟不想要脸,我还想体面做人。”劫真反唇相讥:“战无必胜,二哥莫要有什么差池,失珠事小,怕是折了劫家的体面。”


  “你——!”


  两人话里藏锋,一旁的劫兆百无聊赖,忍着不敢打哈欠,心想:“爹不是说愿意放弃夺珠么?怎地这会儿都像没说过这话似的,个个都这么想要?”却见劫震猛一挥手:“好啦!都不要争,此事让我想上一想。倚多胜少,到底不是正途。”唤来从人扶入歇息。


  劫军跟两个弟弟不对盘,起身一振披风,大踏步走出偏厅,头也不回一下。


  ◇◇◇


  劫兆与劫真在廊间分手后,盘算着要偷空溜出府去,前往桐花大院探望岳盈盈。


  才回到院里,见劫英坐在书桌前,随手拿起书册东翻西瞧,衣衫秀发已经悉心整理,任谁也想象不出:这名干净清爽、明艳动人的美丽小郡主,不久前才跟亲哥哥私会,在客人的绣榻上给肏得死去活来,娇腻的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劫英换了一袭滚银边的葱白斜绫小袄,纨色靴裙,幼细的腕子带着方才系在踝上的细金炼,颈间仍是那串珍珠项链。她抬眸瞥见劫兆,也不起身,娇靥似笑非笑,贝齿轻咬着薄嫩红唇,玉指细抚胸口珠串,珠上柔光润致,劫兆想起那珠满满沾了她晶莹的汁水、在嫩蛤缝里来回滑动的模样,不觉心中一荡。


  “小浪蹄子,竟敢在这儿挑逗我!”裆里硬得发疼,他暗啐一口,又痒又恨。


  虽在自己院里,但里外全是女使丫鬟;要说危险,还远远胜过武瑶姬暂住的锦春院,周围无一处没有看事的眼睛,为保秘密,兄妹俩白日间绝不能在彼此的居停内偷情。劫英明知如此,却很享受哥哥投来的灼热目光,水汪汪的眼里春情一片,分外诱人。


  劫兆踅至桌边,将斜插襟内的折扇取出,“喀”的一声猛置桌顶,压低声音:


  “好你个小骚货!乖乖翻起里裙来,让哥插几下。”劫英好整以暇的端茶就口,软绵绵的娇躯偎入椅中,乜着杏眼瞟他一眼,笑得又媚又甜,居然满是衅意:


  “来呀!快些来,妹妹痒死了。哥有这个胆子么?”


  劫兆咬牙切齿:“下回落在我手里,可有你受的!”


  劫英咯咯娇笑:“哎呀!人家怕死了。”夹手夺过折扇一展,啧啧有声:“三哥真是偏心,居然这么着意给你张罗礼物。”劫兆涎着脸贼笑:“三哥这么有心,妹子该不会毫无表示罢?”


  劫英横他一眼,尖翘的琼鼻轻哼,佯嗔薄怒:“好没良心的哥哥!礼物都收了,这会儿又来欺负人。”劫兆奇道:“几时给的?该不会是我错失了罢?”劫英靠着椅背向后一踮,前半截椅脚悬空,两条纤直的美腿交迭架上书桌,裙摆飘扬之际,依稀见得裙内粉光致致,赤裸的腿股曲线滑嫩动人。


  “你说,世上还有……”


  她眼波流转,红唇如烂嚼樱桃,一字一字轻轻吐息,却没发出声音:


  (比?我?更?好?的?礼?物?么?)


  劫兆让她馋得口干舌燥,七窍简直要喷出淫火来,偏偏什么都做不得,憋得脸红脖子粗,只想随手抓个丫鬟解解苦,又怕惹妹妹生气。劫英玩够了,唰的一声拢起扇儿来,正色道:“三哥可不比妹妹,你收了他的礼,总得有点表示。要你洗心革面不可能,好歹写点什么回报三哥,也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轻轻巧巧跳下长背椅,踱到书桌另一头研墨润笔,平摊白纸,取来彩石纸镇压住。


  劫兆一愣,心想:“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个专勾男人魂的小荡妇,这会儿又成了慧心巧手的女侍读。”觉得她言之成理,三哥一板一眼惯了,对这种礼尚往来的规矩看得很重,感情虽好,却不能白拿他的礼物。他整襟端坐、捋袖提笔,无奈胸中无甚墨水,写几首歪诗哄女孩子不难,只怕应付不了文武全才的劫真,半天都下不了笔。


  劫英叹了口气。“让你多读些诗书,你总不听我的。”把折扇摊在他眼前:“照着抄一遍,表示你听进了三哥的劝,他多半会高兴几天。”劫兆如获大赦,伸手一拍脑门:“照啊!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又不怎么麻烦费事。”蘸饱墨汁,将扇上的八句题抄了一遍。


  劫英拈纸一抖,凑近吹干墨迹,说:“妹妹送佛送到西,给你找人糊裱起来,晚点儿你亲手拿给三哥。”劫兆正愁没借口打发她走,连连点头:“甚好、甚好,有劳妹子啦。”劫英又叹了口气,多看他几眼,拿着墨字走了。


  劫兆赶紧换了身轻便舒适的常服,交代好门房,匆匆出了南侧小门。


  “死丫头!故意馋我。你不给插,难道哥哥还少插了美屄嫩穴不成?”想起岳盈盈水滋滋的结实胴体,连忙加紧脚步,不多时便到了桐花大院。花婆子见了他,面有愧色,支支吾吾半天。


  “什么?姑娘走了?”劫兆又惊又怒:“几时走的?说了什么没有?”


  “咱按四爷的吩咐,喂姑娘吃了好些滋阴补品,睡了顿好觉。今早用过早饭,还唤丫头服侍姑娘沐浴更衣,特别给姑娘挑了几身上料,谁知岳姑娘发了顿脾气,不声不响走啦!院里的丫头去请姑娘用午饭,才发现房里连个影儿都没有。”


  劫兆气急败坏的冲进厢房,见被褥枕头都迭置妥贴,铺被抹得齐整,丝毫不见睡过的痕迹,镜台上空荡荡的,连支簪子都没留下,果然是人去楼空。


  “笨丫头……她便这么走了?”突然心里有点惆怅,也不知为什么。


  劫兆是京中有名的采花圣手,御女无数,随随便便弄上床消遣的,都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眼下萦绕心头的那种空虚失落,绝非一时间无穴可插所致。他推开窗牖,院里桐荫深浓,长长的竹竿横架在两树之间,吊着几件女装,其中一条白绸细裈长几近男子的尺码,裤管却细窄许多,正是岳盈盈贴身之物。


  “姑娘就为了这个生气。”花婆子心虚,连忙解释:“她硬要我弄条裈裤来,京里的姑娘谁穿那个?我给她备的裙裳她全不要,晾的旧衣又没干,姑娘一气之下就走啦!背囊、刀子全带走,就留这么几件没来得及晾干的衣裳。”


  劫兆登时醒悟。


  岳盈盈奔波江湖,岂能如官宦千金、民家淑女一般,裙中赤裸下身,又或内里穿开裆无遮的女裤?若然如此,纵有一身本领也不敢施展,形同废去武功。偏偏京中仕女不流行裈裤,便是专为骑射设计的胡服,也要请师傅订做,桐花大院乃是劫兆藏娇之处,哪来女子武服供她替换?气得岳盈盈一走了之。


  劫兆想象她怒上眉山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心情轻松许多,淫念又起。“那个小丫头呢?前日来的那个?”花婆子赶紧点头:“还在、还在!四爷要唤她来么?”


  劫兆笑着说:“我忙了一天,澡都还没洗。你给我打满盆热水,我想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花婆子一愣,连忙退下准备。


  “还有,”劫兆吩咐她:“叫那小丫头来帮我擦背。”


  花婆子会心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


  ◇◇◇


  桐花大院的浴房就在岳盈盈的厢房对面,推窗正望,共享一院绿树梧桐。


  劫兆舒舒服服坐在圆形的桧木大浴桶里,褪下的衣物都挂上屏风,桶边还有一架狭长的架子床、几张精巧玲珑的小几凳,均是上等的酸枝红木所制。他将温热的巾帕覆在额上,双臂跨在浴桶边缘,全身放松,热水满满浸过了胸口,连日来的酸疲一扫而空。屏风后移来一抹娇小身影,轻唤:“公……公子爷!”喉音清脆动听,宛若玉珠击碎。


  劫兆光听这把声音就酥了,闭目一笑:“是瓶儿么?进来罢。”


  跫音细碎,恍若莲花漫洒,送来一股幽幽甜甜的麝兰香,入鼻并不怎么浓烈,却薄而不散,顷刻间彷佛置身百花盛开的山谷,芬芳自每一口吸进的气息沁入心脾,再自然不过。这等奇妙的天然花香,绝非京城仕女流行的熏香可比,若要仔细计较,只有文琼妤身上的芳草香堪差彷佛。


  劫兆慢慢享受醉人的少女体香,听着一阵窸窣轻响,睁开眼睛,见浴桶前一抹嫩影,瓶儿将长发绑成两条乌黑辫子,结着少女特有的双鬟丫髻,裳里穿着纱制薄裤,褪去了罗袜绣鞋,宽大的裤脚曳地,在踝边松松的笼了几迭,从堆雪似的纱笼里露出两只白腻的小脚,趾如新剥的荔瓣,晶莹可爱。


  当日不及细看容貌,如今就着窗棂透入的午阳一瞧,才发现她生得十分貌美,丰颊腴润、下颔却尖,左眼下有颗朱砂小痣,衬得眼勾极媚。


  瓶儿低垂粉颈,动手解掉了上身的窄袖小襦,仅着了件月白小衣,裹着胸前一对玲珑饱满的小玉兔,胸颈肌肤极是腴润,连浑圆的香肩都是肉呼呼的,虽是稚龄少女的身形,却有股说不出的女人味。


  劫兆见她自己把上衣脱了,倒有些诧异,不觉一笑:


  “是谁让你脱衣服的?”


  瓶儿抬起头来,双颊晕红,目光却一点也没有闪避之意,直勾勾的回望他,眸里波盈欲滴。“花婆婆说,四爷救了瓶儿的清白,让瓶儿……让瓶儿来伺候四爷。”劫兆怪有趣的打量她,笑着说:“原来是花婆婆的意思。那,瓶儿自己的意思呢?”她单手环胸,下颔抵着丰腴的锁骨香肌,唇抿似笑非笑;明明是个半大不小的黄毛丫,但给眼角那颗晶莹的朱砂小痣一映衬,满身的羞意登时化成了妩媚销魂,直要逼人于死。


  “我……想伺候四爷。”她星眸微闭,轻声回答。


  劫兆怦然心动。他玩过不少女子,可从来没遇过年纪这么小、却又如此撩拨男人的,倘若尚是完璧,那可真是天生的尤物了。


  “伺候过男人没有?”


  “没。爷是第一个。”


  劫兆满意点头,笑着对她说:“这样行了,不忙着脱。来给你四爷捏捏胳臂。”


  瓶儿依言行来,身上的花草幽香被浴桶里的热气一蒸,更是融融泄泄,彷佛不是从鼻端嗅得,而是由全身的毛孔沁入似的,令人通体舒畅。她身材颇娇小,与坐在桶中凳上的劫兆等高,小小的手捏着劫兆的肩头肌肉,轻似弹棉、滑逾敷粉,劫兆贴面嗅着她独特的幽香,感受肩颈处的柔荑抚按,有生以来头一回感觉女子竟也有这般好处,舒爽绝不下于床第敦伦。


  “你几岁啦,瓶儿?”他闭起眼睛,全身松弛。


  “虚岁十四啦!我是兔年生的。”她一边按一边说,吐气如兰,几络发丝轻轻吹上劫兆的面颊,痒得十分舒爽。劫兆心想:“好一头小媚兔!人说兔生好淫,印证在这丫头身上,当真是半点不假。”随口问:


  “许人没有?”


  “没。四爷不要我么?”


  劫兆睁开眼睛,那张揉合天真妩媚、娇艳动人的小脸就在眼前,近得有些看不清轮廓,视界里满是她盈然的眼波。劫兆心中一动,缓缓把脸凑近,瓶儿动也不动,胸脯起伏,丰润的唇珠微微开合。


  四唇相接,凉凉的又甜又腻,劫兆也没想要使什么风流手段,就这么温柔的碰触着;片刻后退,微黏着瓶儿湿濡的唇瓣,依依不舍分了开来。她闭着眼睛嘤咛一声,微颤的气声酥腻无比,小小的舌尖无意识的一润樱唇,彷佛回味着亲吻的滋味,媚得浑然天成。


  “来!进来陪爷洗澡。”


  劫兆站起身,双手掖着她的两胁,像抱娃娃似的将她抱进浴桶,让她坐在自己膝上;入手滑腻已极,原来她身侧也盈润得紧,小衣的边缘将腋下挤出一抹雪酥酥的奶帮子,抱在手里完全没半点瘦肋硬肌的触感,指尖彷佛掐进一团绵滑细致的顶级酥酪之中,满掌都是丰腴的肉感。


  瓶儿被他抱得有点痒,微微侧着身子,嫩红的掌心翘捏着玉指,无助的举起,既不敢遮又不敢挡。劫兆搂着她娇小的身子,忽然有一种“拥抱自己女儿”的错觉,那含苞待放的胴体有着少女独有的、婴儿般的娇嫩肥润,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劫兆强忍着一口将她吞下的冲动,抚着她腴嫩的小腰。


  “瓶儿想跟四爷么?”


  “想。”她眨了眨眼,浓睫映得肌肤分外白腻,漾着奶蜜般的润泽。


  “为什么?”劫兆好奇心起:“因为我救过你?”


  “便是没救过,瓶儿也想跟爷。”她把脸藏进他的颈窝里,轻声说:


  “爷……好俊,瓶儿好喜欢爷。”


  劫兆爱煞了她的大胆与娇羞,下身顿时火热起来,硬如烧红的铁杵,胀大的前端隔着薄薄的绢丝下裳挤进一抹腴嫩的溪谷,感受到的非是桶中温水的湿润,而是稠浓数倍的黏滑液浆。


  瓶儿红着脸轻打哆嗦,眼儿媚极,呼吸越显急促。


  劫兆多御处女,却觉得这个特别不同,笑着逗她:


  “许你跟了爷,知不知道要给爷做什么?”


  “知道。”扶着桶缘起身,拢裙重又蹲下,两只幼嫩的小手探入水中,居然捋住了滚烫的龙阳,合握着轻轻套弄;温软的掌心磨挲马眼肉冠,纤指紧抓着朝天硬柱,上下擦滑。劫兆没料到她一双小手竟如此厉害,唔的一声揪紧桶缘,腰脐以上抬出水面,仰头长长吐了口气,已有几分泄意。


  蓦地鸡蛋大小的紫红龟头被一处湿热细软的肉腔吞纳,原来巨阳甫出水面,瓶儿便低头衔住,丁香小舌灵活得像条极细极小的青竹丝,沿着棱脊狰狞的大肉菇钻绕舔索,还不时进出马眼,又往喉里吸啜。


  劫兆美得挺腰,大腿内侧不住抖动;好不容易睁眼低头,却见瓶儿手握大阳具,吃得无比香甜,彷佛拿了支冰糖葫芦,白皙的俏脸天真无邪,眼角那颗小痣却与淫靡的动作相互映衬,竟是媚而不秽。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精关失守,劫兆赶紧将她捞出浴桶,放上一旁的架子床,随手解开月白小衣。瓶儿的乳房不大,却又白又腻,犹如一对刚出炉的鲜奶馒头,连乳房上缘的胸肌肩颈,甚至腋下都腴嫩酥滑,肉呼呼的绝不见骨。


  劫兆轻捻她豆粒大小的乳头,才发现瓶儿的肤色极白,且不同于妹妹劫英那异族混血、微带幽蓝的百合白,甚至不同于文琼妤的剔透晶莹,而像是涂覆了一层浓浓的奶浆,白得连掌心膝盖、膝弯肘窝等嫩薄部位的红都透之不出,呈现一种极淡极粉的鲜橙色,乳晕也不例外。劫兆暗赞:“这奶蜜般的酥腻小人儿,穿黑衣定然好看!”


  “瓶儿哪儿学来这么好的品箫本领?”他咬着玉人的耳垂,揉得胸前那对小白馒头不住变形。瓶儿娇声呻吟着,喉音宛若黄莺吭啭,无比动听,轻喘着分辨:“瓶儿没……学过。瓶儿只……只懂唱曲儿,不……不懂吹箫。”


  “还装傻?”劫兆加重揉捏的力道,贼笑:“谁教你这么摸爷的宝贝?”


  “爷……爷的大棒儿顶……顶得人家好舒服,人家也想……也想让爷舒服……啊啊……瓶儿的身子好……好奇怪……爷……爷!”原来劫兆探入裳里,摸上她肥厚滑腻的玉蛤,手指夹着胀卜卜的肉珠轻轻转扭,弄得瓶儿全身紧张起来,仰头直哆嗦。


  劫兆冷笑:“湿成这样,还说没尝过男人?”


  像瓶儿这样出身低下、从小混迹市井的丫头,不仅早熟,也易窥男女之事,甚至早早便给男人开了苞。劫兆见她年纪虽幼小,却是眼泛春情,手技、口技高明得能让天香楼群妓闭门思过,怎也不信她未解人事,暗想:“多半是小丫头片子巴上了我,藉此抬高身价。”还想施展手段,逗得这头小媚兔现出原形,忽觉下体陷入一股子滑腻紧润,舒爽迫人,差点给榨出浆来,却是瓶儿被逗弄得忘情娇吟,小手又抓住硕大的龙阳。


  劫兆微感错愕:“怎么倒像她在挑逗我似的,这到底是谁玩了谁?”腰眼一酸,几乎被套弄而出,倏地发起狠来,撕开她薄薄的开裆纱裤,半截裤管都还笼在小腿踝间,裙裳也不脱了,分开两条腴嫩的大腿,捉着脚踝向前一挺,滚烫的大阳具挤开肥厚腻滑的蛤嘴,猛的戳进小膣户中!


  “痛!爷……痛……”


  瓶儿仰头哭叫,甜美的嗓音却腻如吟泣,不仅不显凄厉,反而更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望。


  劫兆的下身塞进一处极细极窄的嫩管中,即使分泌再润,也没有半点可供抽插的余裕,像被硬生生套入鸡肠似的,巨大的阳具牢牢卡在不及食指粗的火热肉肠里,紧迫、疼痛、快美兼而有之,竟比抽添还要过瘾。


  瓶儿的哀泣令他淫念大炽,龙阳一跳一跳的在小窄屄里胀着,爽得他闭目仰头,忍不住长长吐了口气;见瓶儿身下的半片纱裤染着殷红,心下歉然:“小丫头真是处子,头一回却给我弄得死去活来。”轻吻瓶儿柔嫩的面颊,吻去眼角泪痕,一路吻到了那颗晶莹的小痣上。


  “乖,瓶儿乖!爷疼你——”他柔声哄着,伸手抚揉她雪白酥腻的小白馒头,夹捏着细小的乳尖,在指缝间轻轻拉长。


  瓶儿低声啜泣:“爷!疼……疼死人家了……呜呜呜……”身子每一抽颤,湿热的小嫩膣里便是一掐,夹得劫兆又痛又爽。两人厮磨一阵,劫兆的手段渐渐收效,揉得瓶儿直发抖,下身箍着滚烫胀大的龙阳箍出了火,肥嫩的小雪臀慢慢挺动,饱满的阴阜磨着劫兆的耻骨:


  “爷……瓶儿好……好酸……好痒……爷的大棒儿好烫人……”


  劫兆慢慢抽添,低头舔着她丰润的胸肌与锁骨:“舒不舒服?”


  “舒服!瓶儿好……好舒服……爷的棒儿好大……好厉害……”


  半截火热的阳具艰难地进出小窄屄,每一下都是贴肉紧磨,便是天雨路滑,却半点也快不得,磨得透明的爱液都成了稠浓奶浆,混着血丝气泡咕噜噜的溢出。龟头的肉棱被翻过来挤过去,从未摩得这般仔细,勉强插入的半截阳根被夹得发麻,彷佛挤进细颈瓶似的,忍不住赞叹:


  “瓶儿,你这名字取得好,身子里真有一只小肉瓶!”


  瓶儿搂着他的脖子,挺动腰臀,磨得自己摇头垂颈,腻声呜呜娇泣:“爷插……


  插瓶儿的小肉瓶!爷的大棒儿都插进瓶儿的瓶里……好……好满……好胀!呜呜……


  要……要插坏啦!要插坏啦……”


  劫兆抄起瓶儿的两条嫩腿,将膝弯压上雪乳,半蹲着往下一沉,忽然顶到一处阴凉凉的硬核,不觉微怔:“怎……怎的花心这般短浅?”低头一看,玉蛤外还有五分之二的阳物未进,紫红虬结的狰狞肉柱沾满淌出的白浆,却已无路,看来瓶儿的膣户竟还不足一只食指的长度。


  用力顶几下,瓶儿尖声颤抖,晕凉凉的泄了一身,劫兆只觉前端撞着那粒阴凉坚硬的肉核,滑转一阵,一股凉飕飕的精水灌满膣中,透心凉意沁入滚烫的龟头,阳精毫无预警的喷射而出。他完全控制不了,一口气连喷几注,才感觉到射精的快美由胯间冲上头顶,直如火山爆发。


  “爷……尿了……好热好热……”瓶儿美得神智不清,语无伦次的呢喃着。


  劫兆射得头晕眼花,趴在瓶儿急促起伏的胸脯上喘息,半晌回神,才发现龙阳丝毫未软,仍硬挺挺的插在瓶儿的小肉瓶里。“是了,定是我泄得太快,还没过瘾。这头小媚兔……竟比“锁阴功”还厉害!”


  心有不甘,坐起身来,让瓶儿背对自己,抄着腿弯抱入怀,端成了把尿的姿势,雄风犹凛的巨阳挺入玉门。瓶儿反手搂着他的脖颈,挺起酥胸,两只晶莹小脚悬空甩动,兀自扭腰迎凑。


  “爷……好狠心!弄……弄坏瓶儿的小肉瓶啦!啊啊……顶……顶到了、顶到了!啊啊啊……”


  劫兆让她双手扶床,像青蛙一样的蹲着,捧起小雪臀狠插片刻,每一下都正中膣里的凉核,不多时又生出泄意,环着瓶儿汗湿的雪乳躺下,让瓶儿仰在身上,膝盖将她的大腿架开,挺腰悍然进出,插得蛤嘴里唧唧喷浆,床上一片狼籍。


  “好瓶儿,爷又要尿了……瓶儿给说一说,爷尿在哪里好?”


  瓶儿乱摇螓首,小手揪着床巾,腴润的雪腰僵挺,膣里又将淌出阴精:


  “爷……尿……尿在瓶儿的……小肉瓶里……啊啊……美死人了……瓶儿要飞了……要……要飞啦、要飞啦……呀呀呀……”


  劫兆再也禁受不住,滚烫的浓精激射而出,一注接着一注,射得囊底点滴不剩,隐隐生疼,膣里的那股吸力却彷佛无休无止;蓦地阳关一松,腹间一股酸意被吸出马眼,席间饱饮的酒水悉数射出,竟满满尿了她一穴,强劲滚热的水柱冲击花房,两人同时攀上高峰。


  劫兆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连御三女,与岳盈盈更是做足一夜,哪里禁得起这样的耗损?高潮过后无力撑起,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无,不觉沉沉睡去。


  瓶儿被射得衔指失神,半晌才自九霄云外落了地,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波”


  的一声拔出半软的阳具,股间淅沥沥的流出尿水,混着龙阳白浆,流了一地淡淡金黄。她不理污秽,伸手一探劫兆的鼻息,扶着床艰难移步,蛤嘴里兀自滴出尿液,夹着丝丝落红,沿着白嫩的大腿内侧潺潺滴落。


  瓶儿咬牙走近浴桶,掬水洗净身子,褪下撕烂的半截纱裤爬入桶中,架起两条雪白的腿子,玉指伸入嫩膣,抠挖得红肿的阴户里汁水淋漓,另一只手搓揉乳房,慢慢急喘起来,抿着一抹激昂的呜咽;达到高潮的瞬间,食指乘着窄屄里大力痉挛,挖出一枚龙眼大小的珠子,质地似玉非玉,散发着温润的幽蓝光华,映得整盆水波光粼粼,宛若沉月。


  方才劫兆顶到的寒凉硬核,便是此物。这枚珠子嵌在瓶儿短浅的膣户底,牢牢锁住花房,不仅尽收劫兆的男子元精,连失禁的尿液也悉数被珠子挡下,半点都没溢进瓶儿腹里。


  她将珠上的爱液尿水洗去,一抹额汗,彷佛刚妊娠产子的妇人,心满意足的捧着珠,擦干了雪润润的姣美身子,取出事先藏在门后的衣物换上,闪身出了浴房,片刻便不见踪影。


  这里是劫兆的藏娇处、销魂窝,花婆子及下人们都很识趣的远远避开,生怕扰了四爷取乐。午后骄阳正炽,梧桐荫里蝉声如雷,瓶儿走得神不知鬼不觉,偌大的院里别无他人,只剩一个人事不知的劫兆。


  ◇◇◇


  劫兆走在迷雾里,肩上忽来一把嘶哑嗓音:“混小子!你大祸临头啦!还有闲工夫偷懒?”劫兆闻声不见人,四顾大喊:“你……你是什么人?是汉子就别躲着,给你家少爷滚出来!”


  “忘恩负义!”那人大笑:“那日救你一命,你个混小子也不来瞧我?”


  劫兆倏然睁眼,才发现是场杂梦,怀里玉人已不知所之。摸着床缘起身,见门边一抹高挑俪影:绛红纱裙鹅黄襦,衬得腰细胸挺,结实的长腿着一条开裆纱裤,脚上套了双红绣鞋,却不是岳盈盈是谁?


  他从未看过她打扮得这样有女人味,若非肩负行囊、手提眉刀,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月宫仙子,清丽绝俗,身畔应有白兔桂枝相伴。劫兆看傻了眼,忽觉她俏脸上神色不善,心中一凛:“该不会她发现我骗她身子,专程回来杀我?”吞了口唾沫,强装笑容:


  “我以为你走啦,心里老惦记着。”


  岳盈盈别过头去,劫兆还待说话,忽听她冷哼:“你……你这是什么样子?也不怕丑!”劫兆才想起自己赤身裸体,赶紧拣过衣物穿戴,忍着笑分辩:“我洗着洗着忽有些倦,不小心睡着了。”岳盈盈面如严霜,抱着刀也不搭理。


  劫兆穿好衣服,本想走近,见岳盈盈身子一绷,又打消了主意,随意坐上架子床尾,柔声问:“你身子好些了么?”


  岳盈盈玉靥微红,神色稍稍和缓,轻声道:“谁要你卖好了?哼!”


  劫兆听她的口气不像要杀人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心念电转,登时明白她何以离去,笑着说:“京城女子少穿劲装武服,一时之间,便是拿着金叶子也不好买。我认识一品织的大掌柜,他们给我妹妹做了不少胡服,款式用料均是一等一的好,手脚也快。你若需要,我让他们给你裁制几身替换衣物,三两天便好。”


  岳盈盈不置可否,面色却越见柔和,益发美丽动人。


  劫兆想起她的种种好处,柔声唤着:“盈盈……”


  她面色一变,厉声道:“谁让你这么叫了?”手握刀柄,身子微微发颤,终究是没有出手。劫兆忌惮她的武功,倒不敢太过放肆,拱手歉然:


  “真对不住,岳姑娘。是我唐突了。”


  “我来找你,只为一件事。”岳盈盈猛抬起头,眼神有些凄厉:


  “你带我进绥平府,我要去见你爹!”


  劫兆心里叫苦连天:比剑夺珠迫在眉睫,父亲尚且无力出手,岂能再与这丫头周旋?恐她怒极杀人,没敢断然拒绝,慢慢说:“如果岳姑娘能答应遵守作客之道,不逼迫家父接战,照日山庄自是十分欢迎。其实,我也很想让他见一见你。”


  说者无心,岳盈盈却晕生双颊、轻啐一口,片刻才说:“战与不战,那是劫震的选择。他若肯认输,我又何必逼迫于他?”劫兆心想:“她答应不乱来,自有劫军与三哥应付。要是放她自己乱闯,反倒不易控制,到时挑错时间添乱,益发难办。”高兴的说:


  “有岳姑娘这句话,我便放心啦。请姑娘随我回府,再与家父安排会面。”


  岳盈盈点点头,当先行出浴房,腰肢款摆、长腿交错,背影说不出的好看。劫兆随后跟去,见花婆婆迎面走来,拦下低问:“那丫头呢?卖唱老郑的女儿郑瓶儿?”


  花婆婆本要露出心领神会的暧昧表情,听到“郑瓶儿”三字时却不禁微怔:


  “四爷说的……是哪个郑瓶儿?”


  劫兆气得半死:“兀那虔婆!故意在盈盈面前泄我的底么?”沉声说:“就是打扫浴房的那位。”轻咳两声,面色极不好看。谁知花婆婆硬不开窍,叨叨絮絮:“四爷弄错啦,那位不是什么郑瓶儿,说是城东郑屠户的远房亲戚。”


  劫兆怒道:“你缠夹什么?郑屠户几时有个在茶悦坊唱小曲的亲戚?分明是卖唱郑老头的闺女!”斥骂声惊动了院里,仆役们纷纷探头。花婆婆百口莫辩,一名长工看不过,上前连连作揖:“四爷!那位姑娘说自己是城东郑屠户的远亲,进京投靠未果,让您抢救下来,这是大伙儿都听见的。卖唱的郑老头算是我本家,他的闺女郑丫我还见过几回,决计不是您带来的那位。”


  劫兆一时愕然。


  ——如此说来,那个“瓶儿”是冒牌货?


  ——假冒一个籍籍无名的卖唱贫女,究竟是为了什么?


  岳盈盈抱刀冷笑:“怕了么?这等飞来艳福,只怕是白日里撞邪,遇上了吸人阳气的女鬼。”冷哼两声,径自穿出洞门。劫兆百思不得其解,只知其中必有蹊跷,吩咐长工:“去找你本家的那个郑丫,明天一早带来府里见我,我各赏你们五十两纹银。”长工大喜而去。


  方才的缠绵快美犹在,连腰眼的酸疼、胯间的虚乏都如此真实,劫兆却彷佛置身梦中,不觉摇了摇脑袋,快步追出门去。


  ◇◇◇


  “郑瓶儿”出了桐花大院,沿着小巷东绕西转,不多时便来到了城中心的朱雀大街。中京有南北大街十一条,东西大街一十四条,将偌大的方城划成了棋盘格子,朱雀大街即是南北向里最中间、也是最长最宽的一条,末端直通城北正中央的大内皇城,又称“承运宫”。


  越往北去,两旁多是高墙大院,红墙金瓦的是官署,白墙黑瓦的是爵邸,街上行人也越来越少。她远远望见“绥平府”的泥金大匾,扭腰钻入一条小巷,迂回绕到绥平府偏院南门,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飞上墙去,小小的绣鞋尖轻点瓦檐,已然一越而过。


  劫家府邸极大,重门深院、廊曲迂回,她却十分熟络,三转两转便来到目的地,无声无息进房,反手掩门,未惊动府中任何人。坐在书桌后头之人讶然抬头,旋即放落书卷,剑眉一挑:


  “神珠出世了么?”


  瓶儿将一只小锦盒放在桌上,开盒的瞬间流光照人,正是那枚幽蓝珠子。“托您的福,神珠已顺利诞下。从今日起,您可以放心钻研那部禁忌武典,在练成第五重之前不受其害。”


  “就像劫震老儿一样。”那人握珠入手,满掌沁凉,不由得喃喃自语。


  瓶儿笑了,笑意牵动眼角的小痣,雪白稚嫩的小脸居然妩媚起来。


  “就像劫震老儿一样。”她含颦嫣然,顺着那人的话头说,颇有几分戏谑狡黠。


  那人瞥了她腴润的小腰一眼,轻轻吞了口津液,将宝珠拿近眼前,故意慢条斯理说:“我听故老传言,孕育这“阴牝珠”须将珠核置入处女的身子里,却又不能坏其贞洁,不知是也不是?”


  “您真是见多识广。”瓶儿咯咯娇笑:“这就像沙粒偶入蚌肉,大蚌会慢慢分泌珠液、包覆成珍珠的道理一样。只不过人不是蚌壳,阴牝珠也不是一般的珍珠,光是处子之身还不够,须以本门嫡传的《蘼芜香孕功》炼出女子元阴滋养。我从十岁起便入核养珠,到今天才得以成功,其它几十名精挑细选入核的阴体处女,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既然是用处女养珠,宝珠孕育完成时,却要如何取出?”


  瓶儿俏脸微红,唇际抿着一抹荡漾春情,淡淡的说:“珠子长年受女阴浇养,早已与身子合而为一,怎能轻易取出?阴牝珠是至阴之物,须以男子的元阳吸引,利用阴阳相趋的道理,诱它自行脱离,才能取出,这叫“瓜熟蒂落”。”


  那人暗吞了口馋涎,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为取此珠,不想却坏了你的贞操,教我怎生过意得去?”故意将珠凑到鼻端一嗅:“也不知是哪个幸运儿能盗你红丸,真是叫人羡慕。军师要取宝珠,怎么不来找我?如何美物,却教他人夺去了。”


  瓶儿晕生双颊,以雪腻的手背掩口,露出如新剥鲜橙般的娇嫩掌心,笑得花枝乱颤。明明是天真烂漫的动作,在她身上却硬生生多了股轻撩慢捻的韵致,令人心痒难搔。


  “元阳非是元精,可不是射出来就好。”她咯咯笑道:“如果遇到了先天体弱之人,元阳不够珠子吸取,当场便能吸掉一条命;如果是武林高手,最起码要折损一半的内力元功,再难修补。这等美物,您还是不盗为好。”


  那人听得心惊:“魔门行事,果然是诡异非常!”忽然灵光一闪,笑着去环她的腴腰:“军师宝珠既出,不知还能不能吸我的元阳?”瓶儿强忍胯间破瓜后的肿痛,咯咯笑着躲开,一撂鬓边乱发,风情更盛。


  “您要把握时间练功,这段时间内不能接近女色。”她收了笑声,正色道: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请您务必牢记。主公。”


  那人微微一怔,击节赞赏:“说得好!是我胡涂。”整襟回座,又恢复一派从容气度,眸里已无欲焰。瓶儿露出会心微笑,彷佛连眼角的小痣都要笑起来,容色娇艳醉人。忽听那人说:“你师妹来啦!我已见过,看来是投入了九幽寒庭的麾下。同为薜萝门智算奇人“香峰雁荡”揽秀轩的高徒,你二人在秀师座下学艺,并称文武双璧,感情一定很好了,军师要不找机会一叙?”


  “郑瓶儿”摇摇头。


  “既已出山,便无同门情谊可叙,日后各为其主,也才能放手一搏。”她笑得娇憨,语气里却有种裂土难憾、坚逾金石的冷酷,隐约能嗅出一股争斗杀伐的无情与血腥。“所以说“伐谋者无心”,主公。”


  “这,便是军师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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