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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钱庄的少东家

  与先后十几条人命,折了暮剑阁过半主事者的风波相比,追查灵秀五娥的行踪不过是为了了结与峨嵋之间的事端,紧张与急迫自然少了许多。
  一离开山腰别庄,崔冰的身份也不再需要刻意隐瞒,一并上路的诸人,除了南宫星依然偶尔露出在思忖什么的神情之外,其余各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白若兰生平第一次被允许行走江湖,办了几场白事的晦气顿时一扫而光,连山道周围早已看腻了的景色都变得顺眼得很,连装出一副英气利落的模样也忘得干干净净,眉开眼笑简直像个被塞了一嘴糖的娃娃。
  直到山脚“巧”遇早等在这边的唐昕,二男二女的队伍硬是被挤进一人,白若兰才想起应有一副女侠的样子,总算又回了常态。
  在白家的时候唐昕出力不少,她借宿农家苦等良久只为结伴随行,白若兰当然不会拒绝,白若云虽然觉得不妥,但不愿影响与唐门的关系,也只好点头应允。
  只是唐昕嘴上虽然说着是为了调查清楚峨嵋派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好对得起自身搜集情报的责任,可上路才一会儿,一行几人就都感觉到她的心思显然更多放在了南宫星身上。
  倒并非是会让崔冰吃醋的那种在意,而是鲜明到近乎不加掩饰的探秘意图。
  上路不久,白若兰就忍不住扯着唐昕快走了几步赶在前面,偷偷问道:“唐姐姐,小星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你感兴趣的东西啊?”
  唐昕摇了摇头,扭脸看了一眼南宫星眼底的戒备,轻笑道:“不是东西,是他这个人。你就不想知道他更多事情么?”
  白若兰转了转眼珠,抿嘴笑道:“说实话,想。别看我和他小时候是过命的交情,可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她拉了拉唐昕衣袖,小声道,“其实我前天还偷摸问过崔冰,结果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还这么放心?也不找他好好问问?”唐昕似笑非笑的瞄着她道。
  白若兰立刻摇了摇头,笑道:“等我想知道的不得了的时候,自然就去问他了。这么不知道着,其实也挺有趣。对他我可没什么不放心的,他要是也想害我,我早死了七八百回了。”
  唐昕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他想要的万一不是你的命呢?”
  白若兰一愣,马上道:“他本事那么大,难不成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在我身上,他拿不去的?”
  唐昕呵呵一笑,拉着她道:“没有没有,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他真要想要,绝对都拿的走。”
  白若兰挠了挠鬓角,觉得唐昕似乎话里有话,可偏偏听不出来,索性问道:“唐姐姐,你呢?你不是比我更想知道他的事么,那怎么不直接去问?”
  我可不是没问过,只不过碰了个大钉子罢了。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唐昕微笑道:“我没那本事,你救过他,我又没救过,你问他肯说,我问啊……肯定是自找没趣。”
  白若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突然道:“唐姐姐,你想问什么,要不你告诉我,我帮你问?”
  唐昕张口欲答,突然醒觉过来,话到嘴边又改口道:“我想……呃……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说不定我多帮帮你的忙,他就肯告诉我了。”
  险些被套出话来,唐昕这下记住了,白若兰兴许江湖经验不足,情窦未开显得天真迟钝,但绝对不是个蠢货。
  那份救了白天英的解药,显然并没有有效到可以让这位白家千金对她完全放下戒心。
  这两人没聊几句,崔冰便掺了进来。她不用再假扮碧姑娘之后,恨不得把之前憋在肚里没说的话统统补回来,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似个树梢盘旋的小雀儿。白若云话少的要命,南宫星也比平时沉默了不少,她自然只能加入到白若兰与唐昕这边。
  唐昕对崔冰本就刻意讨好,白崔二女也已经交上了朋友,三人聊的倒也融洽,闲谈之间,不觉把话题扯远,不再绕着南宫星打转。
  虽说行程不赶,却也不能靠两条腿一路走去陆阳,过了官道最近的驿站不远,便有一家小小马场。
  里面的马匹量少质差,价格反而比附近阳梁镇中还要贵上不少,就是仗着地利,赚那些在驿站附近不得不换乘之人的油水。
  不过白若云兄妹盘缠带的很足,唐昕也随手就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引得马场老板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南宫星并不缺钱,无奈白若兰和唐昕都不肯叫他付账,一番争执后,还是由唐昕矮子里挑了个将军,选了匹好歹像模像样的黄鬃送他。
  五个人买了四匹,最好的那匹胭脂马由白若兰带着崔冰共乘,十六只马蹄随着他们一声轻叱,扬尘卷土便往阳梁镇而去。
  阳梁与陆阳并不在一个方向,但一来灵秀五娥来时曾在阳梁落脚,不知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二来富贵楼的春红后事还等着了结,无论如何也要先走一遭。
  巴遗郡是蜀州北部第一大郡,阳梁县则是郡中第一大县,繁华甚至远胜郡城,而阳梁镇,又是该县几乎所有规模较大的集市所在,前些年县令索性将衙门搬到了镇中,往来商旅说起阳梁,指的便反倒成了市镇所在。
  富贵楼的主人,同时也掌管着县内官妓乐户,算是半公半私的地头大豪,虽顶的是不入品级的虚衔,寻常佐官县丞见了却都要点头哈腰。
  白家商贾一脉与富贵楼关系极好,而暮剑阁这一系尽管在江湖上称得上一方豪强,在富贵楼眼中却不过是个舍得出钱的豪客而已,看在另一系白家面上,往来之间多有照顾,可要论交情,就相去甚远了。
  光是每月一次从富贵楼里要去个小姐折腾三天这一桩事,就足够让老鸨龟公头疼不已。
  结果这次竟连人都没送回来,也亏得出事之后白家正闹得不可开交,便飞鸽传书交代给白家商号的人帮忙,那边的主事知道人命案子不可怠慢,早早上下打点安抚了一番,所幸死的不过是个贱籍妓女,倒没掀起太大波澜。
  因此,他们一行费了一番力气才见到的那位老鸨,脸上的神情可着实谈不上好看,那双刀子一样的眼,也只有在唐昕和崔冰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的时候还称得上和气。
  “春红的遗物?你们是在说笑么?”听南宫星寒暄之后讲明来意,那老鸨脸上更是几乎结出冰渣滓来,“她存的那点银子,加上客人平日打赏的珠宝首饰,往大了算也够不上她赎身价的一半,少说还差八百两,让她走这一遭丢了命,我亏得都要吐血,你们还有脸来问我要遗物?”
  这种场合下白若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白若兰也只能压着脾气闷不做声,场面上反倒只有南宫星和唐昕一搭一档好声好气沟通。
  “其实银子不是问题,这次的事本就是我们不对在先,不光春红姑娘差的赎身银子,就是再加几百两赔偿也是理所当然。”南宫星略一思忖,陪笑道,“我们过问遗物,只是想看看春红姑娘有什么值得纪念的物件,过后我们带上山去,与她葬在一起。”
  找了个由头将这一桩事带过,南宫星看老鸨脸色好了一些,便又提起了春红打算骗过赵敬一事,到时赵敬必定会来富贵楼询问,两边总要对好口风。
  老鸨眉心一皱,道:“春红蠢,你们怎么也跟着蠢?不妨告诉你们,我老早就从中京的朋友那边听到了信儿,这次高中状元的考生,就叫赵敬。他不光在登龙殿见过了皇上,还被封疆大吏看上收了女婿,哪儿还用的到我去骗他。”
  白若兰脸上登时一暗,忍不住道:“这……这是真的么?”
  老鸨哼了一声,道:“痴心女子负心汉,寡情薄幸的读书人,千百年来多如牛毛,要不是怕伤了春红的心,我早就该断了她这个盼头。瞧瞧她,为了存这点破烂银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客人都来者不拒,最后……最后还把自己一条贱命搭了进去,那赵敬要是敢来,我……我非一鞋底子抽死他不可!”
  不知道触及了什么伤心往事,老鸨说到最后,竟落下几滴眼泪,她自觉失态,拿起手帕擦了擦,起身道:“我们这里入夜才开张,没什么别的事,就都请回吧。记得把该赔我们的银子送来,否则我可要去你们家的商号要账。”
  看她要走,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若云突道:“我们该赔多少银子?”
  老鸨扭头看他一眼,道:“听说你们家最近也很晦气,看在老主顾的份上,我不多要你们的,凑个整,一千两。怎么样?”
  白若云点了点头,起身就往外走。白若兰也是满心不悦,立刻跟了出去。
  才一出了大门,白若兰就忍不住道:“这……这也太可恶了。春红姑娘人都不在了,凭什么她存下的银子还不能按她的遗愿安排?那……那个赵敬,怎么能这样辜负春红的一片心意啊!”
  听崔冰唐昕在旁附和了两句,南宫星插言道:“不要急着下定论,流言蜚语未必可信。最好还是见到赵敬本人或是他的家人再说吧。”
  白若云扭头看了一眼富贵楼的招牌,道:“反正今天也打算在这里过夜,你们先回客栈,我骑马赶回去拿银票过来,先把这里的钱赔上。欠着这种地方的帐,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南宫星皱眉一想,左右张望了一下,拍了拍白若云的肩膀,道:“不必,犯不着为这种小事单枪匹马赶回去一趟。不然,我都不知道是该陪你回去还是在这里陪兰姑娘等你。”
  白若云若有所思的看向南宫星,片刻后才点了点头,问道:“可咱们身上的盘缠凑起来也不够,难道欠到咱们再回来么?”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这好办,若云兄,欠富贵楼的你不愿意,那要是欠我的呢?”
  白若云一怔,道:“你身上带了这么多?”
  南宫星笑道:“身上没有,但去提一下,也就有了。”
  提现银要靠银票,兑银票要靠现银,不管哪种,身上都得先有才行。这下其余四人都是一头雾水,可看南宫星颇为笃定,只好将信将疑的跟着一路走了过去。
  绕了几个街角,在东市北市交接的交叉路口,南宫星径直走进一家店里,身后众人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牌匾挂着“朗珲钱庄”四个大字。
  白若兰一愣,忙赶上两步扯了扯南宫星的衣袖,小声道:“喂,你……你该不会是来抢钱来了吧?即使人家开钱庄有为富不仁的地方,你也不能劫人家的富,济咱们的贫啊。”
  南宫星哑然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想哪儿去了,我有银子在这儿,凭我的暗记可以直接提钱。”
  白若兰微张小口,目瞪口呆道:“还能这么办么?我……我怎么从没听过?”
  看剩下几人也颇为惊讶的看了过来,南宫星只好解释道:“我是这钱庄东家之一,当然跟寻常商户不同。”
  这时迎到门口的杂役恰好听到这句,皱了皱眉陪笑道:“哟,客官,您是来兑票还是存钱呐?”
  南宫星转身走到柜前,往里张望了一眼,道:“你们大掌柜不在?”
  那杂役恭敬道:“大掌柜在后院清帐,帐房先生在,您办什么找他也是一样。”
  南宫星想了想,道:“你给我拿纸笔来。”
  那杂役虽然眼神颇有疑虑,但还是快步进了内屋,拿了纸笔出来。
  南宫星挥手在纸上涂了一个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古怪图案,跟着在图案角上写了一个小小的“独”字,对折两下,递到杂役手上,道:“你去交给你们大掌柜。就说少东家来了。”
  唐昕伸长脖子也没看清纸上是什么,反被白若兰瞪了一眼,讨了个没趣。
  进去没一会儿,那杂役就飞快的跑了出来,掀开帘子弯腰伸手,毕恭毕敬道:“您往里走,大掌柜有请。”
  “那我朋友……”南宫星一边迈开步子,一边随口道。
  那杂役立刻点头道:“小的一定招呼好。”
  白若兰好奇的看了一眼帘子里面,小声道:“我们不能跟去么?”
  那杂役立刻将帘子放下,陪笑道:“对不住,大掌柜点名只见那客官一个。您几位坐,小的给列位上茶。”
  沿着走廊进到后院,穿过一条蜿蜒小路,南宫星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扇走了进去。
  屋里一张摆满了账册的黑色木桌后,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正皱眉紧盯着打开的一本账册,南宫星敲了敲桌面,他才回过神来一样啊了一声,抬起头来,笑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替风老板来查帐么?”
  “吕掌柜,我哪儿看的懂这些账本,别取笑我了。”南宫星道,“我也到了能出来办事的年纪,当然该出来历练历练不是。”
  “您从生下来就跟老江湖打交道,给您接生的稳婆都是江湖排的上号的高手,哪儿用得着历练呐。”吕掌柜把账本合上,笑道,“没事您可不会来这儿,既然到了就别客气了。只管吩咐就是。”
  南宫星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林虎身上搜出的那朵银芙蓉,交到吕掌柜手上,道:“帮我看看,这一个是真的假的。我记得咱们的这些花,挺难仿造的啊。”
  吕掌柜收起笑容,接过那朵银芙蓉,仔细端详了一阵,又拨开花蕊打量了几眼,略一思忖,取过砚台,磨了些墨,在纸上印出了白思梅的名字,将纸张举起,逆光看了片刻,这才开口答道:“是真的。”
  “可花托下的暗纹我怎么摸不到?”南宫星立刻追问道。
  吕掌柜摸索着银芙蓉的周围,慎重道:“发出这朵银芙蓉的人不想让人知道是从哪一堂口出的手,所以暗纹的地方,是故意磨平了的。”
  看南宫星面色有些凝重,吕掌柜接道:“不过并非查不出来,只要让十八名堂主一起从上往下追究,有白思梅这名字在,绝不会跑了这内鬼。”他看着南宫星的眼睛,淡淡道,“这种事别人做不到,您和楼主可是轻而易举。”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没你说的那么容易。不过你说的也是个办法,这银芙蓉就交给你,你帮我捎去总舵,交给楼主定夺吧。我还没想好接不接这大摊子,下令的事,我还是不管的好。”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这桩事就这么定了。另一桩我还要考虑考虑,我身边有个姑娘,带着上路觉得有些危险,她恰好和我一个任务有关,我要是想好了,明天你就帮我把她送到总舵,让她在那儿等我。”
  吕掌柜点了点头,道:“是先前满蜀州的分舵都动员起来找寻下落的那位崔姑娘?”
  南宫星笑道:“我没领多少任务出门,还能有谁。”
  吕掌柜也笑了起来,道:“您这性子,谁知道会不会多接一串小姑娘的任务。问一句总没错。听说白家的事闹得挺狠,您还要跟一阵子么?”
  “是啊,少说也还要一两个月,”南宫星苦笑道,“要不我也不用先来找吕掌柜支点盘缠不是。”
  既然说到了银子,他顺势将富贵楼的事也匆匆讲了一遍,道:“这一千两银子倒不是大事,关键我想让你帮我通知一下这边分舵的人,帮我打听一下赵敬这人的下落。春红的遗愿,我既然接下来了,就也算是任务一件,总不好虎头蛇尾就这么草草交代。我随行的朋友太多,不好自己去分舵那边找人。”
  “好,既然是家住在这附近村子的人,一定给您查出来,明日您出发前,保准给您消息。”吕掌柜说着,从桌下的抽屉里掏出厚厚一摞银票,数了半叠,放在桌上一推,道,“这是五千两散票,只要不在太偏的地方,三大钱庄都能通兑。您看够么?”
  南宫星笑着点出一小叠,道:“用不了这么多,两千两足够。现银再给我些,就差不多了。”
  吕掌柜笑了笑,把剩下那些银票揣进自己怀中,起身道:“富贵楼的老板与我也有些交情,干脆赔偿的事就由我去解决好了。”
  南宫星只得道:“那就劳烦吕掌柜辛苦一趟了。”
  “能给楼里出点力,我心里可高兴得很。”吕掌柜呵呵一笑,与他一起出到门外,回身将房门上的三道大锁锁好,跟着一并走了出来。
  与吕掌柜见面之后,听他一口一个少东的叫着,剩下四人总算知道南宫星所言非虚,一个个都极为惊讶,白若兰口快,当场就问道:“这可是三大钱庄之一,你都做到他们家少东了,还……还走什么江湖啊。”
  吕掌柜在旁接口答道:“白姑娘有所不知,正因为是钱庄的生意,才必定要和江湖人士搞好关系,否则光是镖银托运,就有数不清的麻烦。实际上我们在阳梁这边的产业,还有你们另一房白家的一份。我们背后的大老板里,也着实有几个绝顶高手。”
  将店面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吕掌柜便跟着他们再走了一趟富贵楼。
  同样的事,同样的那个老鸨,这边不过是多了个吕掌柜,那张能结出冰凌子的脸就变得堆满笑容,简直能暖融了面皮上的白粉。
  一番笑语闲谈,那老鸨不光一口答应下来若是赵敬找来一定帮忙圆谎,连此前非要白家赔的银子也一口免去,说了一番春红如何如何命苦,掉了几滴眼泪之后,还将春红遗下的木匣交给了南宫星他们,只是春红攒下的那些赎身银子,就决不肯再吐出来了。
  这已是极好的结果,好到让南宫星都有些懊悔还不如一开始就叫吕掌柜来谈。
  与吕掌柜分别之前,南宫星带着崔冰与他单独聊了片刻,崔冰一听要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等着,脸上顿时便满是不情不愿,任凭南宫星说破嘴皮,也只是闷声不吭的抿着嘴连连摇头,直到南宫星搬出她姐姐,道:“冰儿,你也不想想,万一你真要有个好歹,我将来就算帮你找到姐姐,她也只能对着你的牌位伤心欲绝。这一趟真没你想的那么安全,我只是不好明说,其实按我推测,这一趟出去,很可能比在白家得时候还要凶险几倍。”
  崔冰这才满心不甘的眨了眨眼,道:“那……容我再考虑考虑。”
  吕掌柜走后,日头都已偏西,他们一行本就赶路耽搁了一顿,此时了了一桩事情,心中一松,一个个都开始感到饥肠辘辘。
  去客栈定下房间的时候白若云就已表明态度,既然都是为了帮白家的忙,一路上的吃住自然应由他来付账。既然他是付银子的那个,吃饭的地方索性就也交给他来决定。
  客栈里还没开灶,不过对面就是一家酒楼,背临富贵楼后巷,装潢颇为铺张,白若云打量一圈,周围也没什么早早开张的铺子,干脆就选在了酒楼大堂。
  白家本就是大户,这一趟又九成九是个远门,白若云身上带的盘缠自然十分充足,天天这样吃喝当然不够,但偶尔吃上一顿也是绰绰有余。
  这酒楼的厨子手艺极佳,他们五个又都饿的腹中连连作响,这一餐简直吃的犹如风卷残云,连三位姑娘都吃得樱唇闪亮,口角沾腥,真应了江湖人不拘小节的风评。
  一个娇美,一个俏丽,一个妩媚,酒楼里本就只有两桌坐了人,这三女初一落座,还引得旁人侧目偷瞄,后来一顾不得吃相,反倒把另外桌上的男人吓退了眼。看的南宫星暗暗发笑。
  吃饱喝足,他们也不急着离开,坐在远处一边喝茶一边商量还要不要在阳梁镇找一找当初灵秀五娥落脚的地方。毕竟是抬着一顶花轿赶路,如此显眼应该不难打听。
  白若云兄妹觉得没什么太大用处,那四人逃走的路线未必就和来时一致,而且就算这里打听到她们来过,住的也必定是客栈,客房每天都要收拾,哪里留得下什么蛛丝马迹。
  南宫星思忖一番,觉得好像确实有些浪费时间,不如回客栈里好生休息一晚,明日买好快马,早早赶路。
  唐昕在唐门负责情报一系,此时也显得极为大方,主动帮诸人分析了一下灵秀五娥的各自情况,方便一起推演若是陆阳扑空后该往何去。
  钟灵音与南宫星所说并无二致,唐昕也赞成最先从这位大姐身上入手,只是她也提出,既然大家都能想到这一点,难保他人也会想到,因此对于陆阳之行,应该加倍小心提防,并做好钟灵音已被设法处理,不能再开口的准备。
  白若兰心中一惊,忍不住道:“她们毕竟是同门师姐妹,应该不会下杀手灭口吧?”
  唐昕摇了摇头,微笑道:“仔细想想就知道,单凭她们四个峨嵋弟子,当真就敢谋划下这种几乎必定会导致暮剑阁与峨嵋派交恶的事来?这其中未必就没有阴谋,若是想得远些,甚至可以猜测,很可能天道在这一方向上也使了力,为了帮暮剑阁中的那些人造就方便出手的混乱环境。而钟灵音性格优柔寡断远不如田灵筠果敢决绝,一定不会是这四人中的主谋,她思念孩子,其余三人可不会冒险陪她回去,而若是她一人返回陆阳落了单,要换我是幕后主使之人,肯定会给她挖个大大的坑等着,让她再没机会多嘴。”
  田灵筠是灵秀五娥实际上的首领,与孙秀怡关系极好,犹如亲生姐妹,至今尚未婚配,也没许下人家,单说找她,绝对是最无头绪的一个。
  行三的齐秀清,新婚不过半年,嫁的是同门师兄,有父母兄弟在老家补山郡,若是能确定他们逃走的路线向西,就很可能在齐秀清老家找到一些线索。此人不似钟灵音那么软弱,决定了帮孙秀怡的忙,就不会半途而废。
  宋秀涟年纪虽比孙秀怡长些,但性子更加稚嫩,既有小孩一样的天真,也有小孩一样的狠辣,她一贯对田灵筠言听计从,家中也是和武林沾边的镖局行当,若是她们逃亡的路线朝向东南,说不定就会在宋家落脚。
  至于孙秀怡,早先曾有传言是清心道长的私生女儿,只是没有真凭实据足以佐证。她样貌在峨嵋派首屈一指,年纪尚轻,并没太大主见,传与师兄凌崇私下相恋,只是还不及定下终身,就被掌门许给了白家。
  而凌崇这位穿花剑客,算是峨嵋派俗家弟子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是天绝师太退位归隐那年被峨嵋收养的弃婴,天资根骨都是上乘,师父死后过到清心道长门下,不两年便仗剑江湖闯下不小的名气。传说此次孙秀怡婚期方定,凌崇便赶回峨嵋山大闹了一场,之后告病休养,再不见其出现,有人称其早已离开峨眉山,不知所踪。
  六个目标的大致情形说完,唯一可能的路线也就基本确定,先往陆阳寻找钟灵音的下落,如果不成,便去补山郡看看齐秀清的老家,再然后是东南宋家的镖局。这几人身上盘缠都不算多,找可靠的地方先藏起来应是最可能的行动,这样追踪下来,总会找到一些她们留下的线索。
  大体商定了行程,他们正要回客栈休息,刚才钱庄的那个杂役却匆匆跑了过来,将一张纸塞进南宫星的手中,道:“少东,大掌柜叫我给您的。”
  南宫星皱了皱眉,到亮处展开一扫了一遍,抬头苦笑道:“看来春红的事,倒是能彻底了结了。”
  白若兰对此较为关心,忙道:“什么意思?是赵敬找到了么?”
  南宫星点了点头,缓缓道:“他六天之前就已回家,打算卖掉家中田地老屋,只是家中老娘身体抱恙,才耽搁未成。”
  白若兰柳眉一竖,眼底等时便露出一股怒气,白若云皱了皱眉,道:“看来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去与他见上一见的好。”
  白若兰抿紧嘴唇恨恨道:“我……我非给他两记耳光不可!”
  南宫星只有劝道:“一切见了再说。兴许其中有什么苦衷,或是有什么误会。”
  反正要往附近的村子走一遭,他们便先去将来时的劣马卖掉,换了五匹耐力绝佳的蜀州良驹。
  去客栈整理了一下春红的遗物,挑了一根颇不值钱的木钗出来,那东西极不值钱,却偏偏用丝帕层层包着,八九不离十应该是赵敬所送的信物,用来骗他刚好合适。
  将要出发之际,饭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崔冰突然开口,说想要留在客栈休息,不想跟着跑这一趟。南宫星猜她可能还在纠结要被留下的事,只好叮嘱她锁好房门,不要独个出去。
  唐昕略一斟酌,主动请缨留下陪在崔冰身边,这种狭小斗室里有个唐门弟子守着身边,当然是安全了许多。
  事不宜迟,南宫星也就不再磨蹭,与白家兄妹一道纵马上路,向着赵家绝尘而去。
  西赵村的位置颇为偏僻,三人问了几次路,才七折八绕的找到村口,里面的土路坑洼难行,他们不愿伤到马儿,便将坐骑拴在村外,一脚一脚低的快步走了进去。
  进去的地方便是东头,没走出几步,就能远远望见那棵已近枯死的歪脖柳树。
  柳树边上有两三户人家,南宫星看了一眼,径直往屋后田地已荒草丛生的那家走去,口中扬声叫道:“赵敬赵公子是否在家?”
  破布帘子里传来一阵咳嗽,跟着一个颇为瘦削的年轻书生撩开门帘,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瓷碗走了出来,手里捏着半张硬饼,指缝里还夹着一段腌菜。
  他眯着眼睛走近两步,看了看面前三人,迷惑道:“小生便是赵敬,列位有何贵干?”
  白若兰原本满腔怒气,可一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奇道:“你……你不是中了状元么?怎么……怎么还是这副穷酸样子?”
  赵敬瞪圆了眼睛,道:“不要乱讲,小生穷尽所能,也不过中了探花而已。状元郎是小生同宗,向来是以讹传讹有了误会。三位,找小生究竟所为何事?”
  南宫星一拦白若兰的话头,拱手道:“我们是春红姑娘的朋友,受她所托来找你交代些事情。不过说之前,有些传言我们想要问个清楚。听人说赵公子被一个封疆大吏招作了女婿,可有此事?”
  赵敬楞了一下,立刻道:“你们是说翼州的许大人?他确是跟我提过家中有两位千金尚未婚配,可小生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如何讥嘲,春红都一定会是小生的结发妻子。没有她,怎会有如今的小生。上赐诰命,她也受之无愧。”
  白若兰目瞪口呆,问道:“那……那你为何不去找她。”
  赵敬又是一愣,道:“小生一回阳梁,便去了富贵楼,可听说她恰有贵客,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只好先来处理家中琐事。”
  白若兰急道:“富贵楼的老鸨怎么都不知道?”
  赵敬面上一红,露出几分羞赧之色,道:“不瞒姑娘,小生去找春红,通常是从后门靠她一个相熟的姐妹传信,怎敢让鸨母知晓。”
  白若兰有些心慌,又问道:“我怎么听人说你还卖了田地房产,准备带着老娘搬走?”
  赵敬展颜一笑,道:“小生托那位同宗状元美言相助,恰好许大人治下有个从六品的文缺,早早得了外放,下月便要走马上任,俸禄不多,小生算了算,连春红的积蓄一并算上,最多半年,就能为她赎身,接她过去与小生成亲。你们既然是她的朋友,到时一定要来吃我二人的喜酒。”
  白若兰眼眶一酸,忙扭开头去,道:“你……她……我……”
  南宫星手里早已攥住了那根木钗,却不知该如何交给面前这位形容憔悴却喜形于色的青年。
  这时,白若云突然从南宫星手中拿过那支木钗,沉声道:“这事本就是白家的不对,也没什么必要再作隐瞒。赵公子,就由我来原原本本告诉你吧。希望你……节哀顺变。”
  赵敬脸上的微笑登时凝结,跟着,随着白若云的讲述,崩塌成紧抿的弧线。
  也许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吧,赵敬红透了的眼圈中,始终没有掉下泪来,只是他面上先前的喜悦,却在转眼间被抽干,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他们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的老柳树下,才传来了压抑不住的、苦闷到令人不忍细听的抽噎……
  “我宁愿他是个负心薄幸的混蛋,真的。”到了客栈门口,白若兰的鼻尖才算是没那么发红,她揉了揉眼,将马缰交给小二,低低咕哝了这么一句,快步上楼去了。
  阳梁往来商旅众多,宽敞的上房他们只要要到一间,留给三位女子合住,南宫星和白若云则各自要了一个单间,虽说空间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住着也不算难过。
  听小二说崔冰和唐昕出门了一趟,回来时拎着几包下酒菜,要了一坛酒上去,南宫星思忖片刻,打消了上楼劝劝崔冰的念头,直接回了房间。
  草草擦洗一遍,他吁了口气,躺在床上一边行功,一边想着白天英死前所说春红并非是他所杀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思来想去,若是严合凭据,就再没其余凶嫌,若是单凭内伤状况贸然猜测,又一下多出一串疑犯。
  还没理清,房门突然被敲了两下,他皱了皱眉,刚一侧头,门扇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阵诱人的浴后清香,登时便随着穿堂微风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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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冰花初绽

  不必起身,南宫星也知道来的是谁。
  崔冰对他的安排满眼尽是不甘不愿,不趁夜来与他讲清了决断,明早哪里还有机会。
  嗅到她身上淡淡花香,南宫星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扭头看过去,正看到她把门闩小心挂好,转身走了过来。
  看样子崔冰似乎喝了些酒,双颊染着略不自然的晕红,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也显得颇为迷离,修长的颈子下面,不知是否故意松了两粒盘扣,露出一小片细腻如玉的脖窝。
  南宫星向里让了让,床虽不大,空出一个崔冰的地方却也并不太难。早享受过她的檀口嫩唇,此时又何须假惺惺的客气,他笑着拍了拍床板,道:“过来说吧。”
  崔冰也不扭捏,坐在床边轻轻一勾脱掉了脚上的鞋子,内里竟未着袜,赤着白生生的小脚一个翻身躺了上来,将头一偏,自然而然的枕在南宫星肩上,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想将我送走去别处等你,到底是嫌我累赘,还是怕我碍了你和兰姑娘的好事?”
  她口中酒气并不太浓,似乎并未真的醉了,南宫星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我不是说了,这一趟行程不太安全,让你伪装成碧姑娘也无济于事,想想白天英对咱们出手那次,真要遇上比那还危险的情形,我可只能豁出命去了。”
  崔冰身子一颤,忙摇了摇头,咬唇道:“好吧,我……知道了。你想把我送到哪儿,我都认了。”
  南宫星听出她语气中的隐隐寂寞,想了一想,柔声道:“其实,让你去和一群生人待在一起等我回来是有些不好,不如这样,明日我让吕掌柜改一下行程,送你去我娘那里,如何?”
  “你……你娘?”崔冰双目顿时一亮,“我、我能去见她吗?”
  南宫星笑道:“当然能,她平时一个人住也挺没趣,你去陪陪她,帮她浇浇花儿种种菜,怎么样?”
  崔冰喜滋滋的点了点头,道:“那当然好,你说什么这舵那舵的,我可不爱去。我去陪伯母,保管让她开开心心的。”
  南宫星在她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笑道:“你哄好了她,到时候她怪我一出江湖就往家里带漂亮姑娘,指着鼻子骂我的时候,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
  一想到自己多半也被算在他口中的漂亮姑娘之内,崔冰脸色更显红润,突的趴到他肩头,张嘴便在他耳朵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娇嗔道:“你要是带上十个八个来接我,伯母骂你的时候,我可只会帮她递水润嗓子。”
  崔冰早先对梳妆打扮几乎是一窍不通,扮碧姑娘的时候为了搭配那些首饰闷在客房里自学成才,也不过是勉强有个不那么邋遢的样子,可今夜不知是谁好心出手帮了一把,为她描目画眉,点唇抹粉,虽不过是出浴后的简单妆点,却恰到好处的凸显出她本就精秀细致的五官,眉梢眼角,尽是江南佳人的水样风情。
  南宫星虽早就知道这是个美人坯子,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出手雕琢,就有人代劳出了诱人光华,如此距离,险些便忍不住一口吻将上去。
  他定了定神,道:“好了,既然你也没什么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下吧。你还有事么?没有的话,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对同房的另外两位不好交代。”
  虽然猜到她还有别的打算,但他总要提醒一下,当真彻夜不归,可绝瞒不过她另外两名同屋。
  崔冰抿了抿嘴,贼兮兮的笑了一笑,道:“反正我明儿个就走了,兰姑娘知道就知道呗,我羞也羞不到哪儿去。至于唐姐姐,她可一早就知道我要来,也知道我今晚没打算回去,这会儿,多半已经闩好房门睡了吧。”
  南宫星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打趣道:“我这里可没有绳子。难不成又要辛苦你的小嘴儿么?”
  “不成,”崔冰的气息因紧张而变得有些急促,“我……我可是豁出脸去求唐姐姐帮忙想招来着,今晚……今晚说什么也要让你欠我的帐,不然……不然我去傻呵呵的等着,你不回来接我该怎么办?”
  “我答应的事,绝不会忘。”南宫星认真答道,“你可不用担心这个。”
  “才不是,”崔冰神情一黯,小声道,“你……你都说了此去凶险万分,我……我怕……你和我师父一样,一去……就再见不到了。”
  南宫星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不用担心,我保命的本事不说天下第一也是登峰造极,想要我的命可没那么容易。”他又在她唇上一沾,这次轻轻吻了片刻,才道,“你找唐昕帮忙想办法了?”
  崔冰红着脸点了点头,道:“我……我心里闷,唐姐姐陪我聊天,不知不觉,我就都说给她了。”
  “那她给你想了什么办法?”南宫星心中颇有几分好奇,看崔冰的模样,倒的确和平时不太一样,只是窝在他怀中,娇小身躯便好似在渴求什么一样轻轻的来回扭动,勾的他腹下一阵发紧。
  崔冰抬眼望着他道:“她说酒……酒是色媒人,酒浓……春心动。硬拉着我去富贵楼那边买了几个下酒菜,还说帮我去找富贵楼的人打听打听……有什么办法。”
  “结果呢?”忍住肚里的笑意,南宫星轻声问道。
  “结果也没问到什么,唐姐姐自己都是黄花闺女,懂得都是纸上谈兵的本事,恐怕还不如我呢。最后就在屋里吃吃喝喝,她让我喝了半壶酒,说保准没问题,就让我来了。”她醉眼朦胧的抬手摸着南宫星的面颊,吃吃笑道,“不过……好像真的有点用处呢,我……我身上热腾腾的,好……好想摸你。”
  毕竟已有过亲密行为,她当下便毫不客气的伸出双手,摸摸索索钻进南宫星的衣襟之中,循着肌肉纹理用汗津津的掌心上下轻抚,口中细声道:“奇怪……心里头痒丝丝的……热的,都要出汗了。”
  光是酒醉,恐怕不会有这么强的效果,南宫星微微皱了皱眉,将鼻子凑到她嘴旁,除了酒气之外,果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香气,“冰儿,你喝的酒,唐昕喝了没有?”
  听他问的认真,崔冰认真想了一想,道:“唐姐姐说她吃的解毒药一个月都不能沾酒,光我一个人喝了。我……我其实本来想喝的更醉一点的,到时候躺下任你摆布,和被绑上也不差多少。可唐姐姐只让我喝了半壶就不肯再倒了,说……说我要是真醉得像条死狗,你说不定就没兴致了。我、我只好就这么来了。我……我好像真没那么怕了呢,小星,你……要不要摸摸看?”
  看来唐昕多半是去富贵楼弄了些药丸调了壶迷春酒,崔冰这丫头就真喝了半壶下去,这要是管用还好,要是不管用,他恐怕还真的用上绳子才行。
  “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主意,你不要乱听。”南宫星苦笑说道,双手一揽轻轻抱住崔冰臀尖,轻柔搓弄着往中央缓缓滑去。
  崔冰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一拱,小声道:“我……我这次也是急了,以后一定不这么冒失。”她已发觉自己身体有异,不过还巴望着多少能有些效力,便只是等着,任腹中那团暖洋洋的感觉四处流窜,凡其所经之处,筋络便是一阵酥痒。
  她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裙,内里并无衬裤,南宫星的双掌罩上,和直接摸在她紧致臀肉上也没什么太大分别,那手掌越往中央那一道凹裂滑近,她的气息就越发急促,紧张的连那双小手都死死攥住。
  掌沿将将要碰到那俏美桃儿下的柔嫩溪谷之时,崔冰突然身子一抖,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原本强撑着分开的双腿也忍不住重又夹紧,虽比上次惊声尖叫好了一些,但还是浑身绷的死紧,好似拉满了的弓弦一般。
  南宫星略一犹豫,还是将手收了回来,柔声道:“冰儿,实在不成,就还是算了吧。”
  崔冰喝了半壶迷春药酒,当然不能真就这么算了,只是南宫星料准了崔冰今夜必定是豁出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适当以退为进,总好过徒惹反感。
  果然崔冰心中一急,十指一握将南宫星的手腕紧紧抓住,一咬银牙,硬是分开双腿将他的手掌放了进去,跟着浑身猛地一颤,唔的闷哼一声,双股齐收,把那只手死死夹在了自己腿心,颤声道:“你……你别急,我……我适应一下,适应一下……就好了……”
  想必唐昕没敢下太大分量的药,虽然崔冰已是一副春情萌动的模样,隔着一层裙布,手背隐约贴上的那处蜜裂却不过是微微湿润而已,仅有一股温热潮气,一点点沁透过来。
  南宫星于床笫之间一贯喜好仔细品味女伴极乐之时妩媚入骨的娇态,能让心仪的女子因他而骨酥神迷,比叫他出一次阳精都更心满意足。崔冰这副强要给自己上刑一样的架势,当下便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用力一挣,抽出了手。
  崔冰眼圈一红,忙道:“小星,你……你容我再试试看嘛……”
  南宫星捧起她脸颊,在她唇上吻了片刻,才道:“这样硬来不成,我心疼。”
  “可、可我刚才不只是害怕,真的,还……还觉得挺舒服,夹着你手那块地方,痒丝丝的好像有热气在爬一样。”崔冰有些慌神,连忙开口解释。
  南宫星双臂一撑,翻身罩在她身上,从上而下盯着她道:“唐昕已经帮了你不少,剩下的,你就听我吩咐好了。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崔冰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乖乖的等他开口。
  “先闭上眼睛。没我允许不准睁开。”南宫星随口下令,同时抬手解开衣扣,将身上衣裤脱下放到一旁,“深深吸气,慢慢吐出,重复十次。”
  看她比方才平静了不少,南宫星侧身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胯下,柔声道:“来,帮我握住,先来回动一动。”
  崔冰红着脸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立刻缠住了已胀大不少的阳具,小心捋动。
  “好,跟着不要用手,把裙子脱了。”他笑眯眯的向桌上油灯弹了弹手指,气劲拨动灯芯,屋里登时亮了不少,让崔冰的羞红娇颜更显妩媚。
  她皱了皱眉,扭了两下身子,不禁道:“你……你作弄人家,这……怎么脱的掉。”
  看她确实全数照办,南宫星微微一笑,手指一勾解开了她的裙带,道:“怪我,忘了帮你松开。你再试试。”
  崔冰咬住嘴唇,纤腰一拱,在床单上将裙腰向下一蹭,一段雪白细腻的腰肢便赤裸裸露在南宫星眼底,她一门心思想着如何不用手来帮忙,一时都忘了害羞,将那翘挺挺的臀尖上下好一番折腾,总算让裙子褪到了大腿之上,她吁了口气,又是一阵屈膝蹬腿,一双嫩白脚掌交替用力,这才算是将自己下身脱得精光。
  才得意的邀功般微微一笑,她立即醒觉过来,赤条条的双腿已然一丝不挂,当下心中大窘,忙将右手一挪,紧紧捂在雪腻如玉的大腿尽根之处。
  南宫星拨了拨她左腕提醒她不要停下这边动作,跟着手指一伸,轻轻巧巧点在她隆起酥胸顶端,隔着布料绕着那颗乳蕾缓缓划圈,口中道:“双膝屈起,双脚打开,没我允许不准合上。”
  乳尖被他划得一阵发酸,崔冰忍不住嘤了一声,心里既要顾着左手不能停下,又要想着奶头周围那一股股欢畅,还惦记着右手牢牢捂紧,那还有心思细想他的指令是什么意思,直接一曲双腿,便乖乖照做。
  只是她还迷糊的不算彻底,右手紧接着就往下一伸,把险些露出的蜜户蛤口一并挡住。
  顾此失彼,她手掌本就娇小,再怎么卖力,也少不得露出一些。她身形虽透着一股稚气,除了臀肉丰弹合手,其余各处均稍显单薄,但腿心那处却大不一样,一只柔荑挡在上面,仍能轻易看出耻丘丰腴饱满,柔嫩鼓胀,犹如半颗多肉蜜桃,白里透红的扣在她胯下羞处。
  她还是个天生白虎,胯下方圆细腻光滑不见丝缕芳草,唯有一层几不可见的纤短绒毛,如此被她捂在掌下,真好似藏了个新出笼的白面包子。
  南宫星不信那些江湖相术,对这无毛阴阜反而觉得格外喜爱,恰好崔冰手指捋的快了两下,叫他险些忍不住便一手掏摸上去。
  他压了压心中欲火,柔声道:“冰儿,你手掌压的稍稍用力一些。”
  崔冰已经羞的连大腿都有些发红,只觉张开的双股之间好像多了无数只眼睛,每一只都在拼命的盯着她最见不得人的地方,看的她浑身一阵更比一阵火热,额头竟蒸出汗来。
  “手掌不要松劲儿,上下左右动一动,揉一揉。”南宫星低声呢喃般说到,手指加重力气,按住了已经变硬翘起的乳头。
  崔冰颇为疑惑的嗯了一声,手上却已按他的要求动了起来。方才她那半颗蜜桃之中就已蓄足了憋在里头的酸痒翘麻,手掌刚一压下就觉得一阵舒畅,这会儿才一揉动,只觉手掌笼罩之处说不出的快活,比起那日被他揉奶捏乳竟还要强猛几分。
  “嗯……嗯嗯……小星……嗯嗯……这、这是怎么了……呜——好酸……”上次尝的滋味远不如这次直接,崔冰越揉越是停不下来,连上衣被南宫星悄悄解开也浑然不觉,握着阳具的左手不知不觉停了动作,只剩下右掌捂着顷刻间流满馋涎的蛤口搓的不亦乐乎。
  南宫星微微一笑,将身子抽开,蜷起一缩,趴在了崔冰双腿之间,盯着她转动手掌,细细打量。
  崔冰陡然失了南宫星的方位,胯下一紧,惊慌道:“小星,你……你去哪儿了?”
  南宫星双手一伸,握住她汗津津的滑嫩淑乳,柔声道:“我就在这儿,莫慌。”
  知道他双手都在,哪怕摸的是胸前双乳,她也稍稍松弛了紧张,揉着蜜户的手掌又再动了起来。
  南宫星默默看着,双手布好真气,配合着她右掌的动作不住刺激着敏感乳尖,不一会儿,便听得娇声连连吟哦不断,第一遭泄身顷刻就已近在眼前。
  看她不自觉地连腰臀都抬起了几寸,水光都已染到股后,南宫星突然双手停在她胸前不动,道:“将手拿开,放到一边。快!”
  这一道命令口气颇为严肃,崔冰吓得一颤,下意识的将手挪远。
  那遮遮掩掩不肯见人的蜜包儿,总算是彻底露在南宫星眼前。
  当真犹如开了道缝的熟透蜜桃,丰美外唇将嫩红蛤口紧紧裹在中央,内里两片花瓣极为娇小,软软合在玉门关外,纵裂之中显出一抹鲜艳桃红,正是流着香津蜜液的销魂洞口,粉莹莹的嫩肉在那处攒成一团,只有一个小孔留在中央,随着崔冰急促的喘息微微开合。
  “小星……求、求你再让我……让我揉揉吧……”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初尝这种滋味的崔冰几乎带上了哭腔,要不是心里仍有些害怕,真要抓着胸前南宫星的手掌往股间送去。
  知道她正是最为渴求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双手仍在她胸前,最易失了戒心,南宫星微微一笑,身子向前一压,唇舌到处,将她毫无防备的多汁花房一口牢牢吻住。
  手指抠摸崔冰曾经见过,阳具侵犯她更是亲眼目睹,可这唇舌来袭,她却从未有机会装进心里,心中没有,又何谈恐惧,只觉得浑身一麻,新奇惊慌一股脑涌上心头,一声不行还没喊出口来,就被腿根阵阵奇酸彻骨融在了肚里,化成一句娇媚如丝的呻吟,“啊啊……嗯啊啊啊……”
  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南宫星双手一捏,将一对奶头来回拨弄,同时口唇一压,舌尖已挤入到丰腴蜜裂中央,先是在膣口媚肉附近转了几圈,跟着一路上行,毫不犹豫的舔上了女儿家最为要命的阴核嫩豆,舌尖一顶推开那层薄皮,旋即便是一串狂猛拨弄。
  “诶……哎呀——嗯!小、小星……停!停啊……啊啊啊——”这下也顾不得南宫星还未下令,崔冰双眼一睁弓腰抬起半截身子,手连忙推向他头顶,又羞又急道,“那儿……那儿怎么可以下嘴……啊……嗯、嗯呜——呜啊啊啊……”
  双乳连上蜜核,三颗小豆加起来还不及一根小指大小,带来的绝顶快活,却是抚遍全身其余各处累加起来也远远不及其万一。
  奶尖儿上两根指头一拨一压,便有一股纤细如丝的酸涩直透心窝,从胸腔子里漾开一阵令人慌张的滋味,层层叠叠垒在一起,却成了说不出的爽心,美的连身上的肉都一下子一下子的发紧。
  下面那颗相思红豆更加要命,平日里她连擦身也不敢碰,自长大后,股心方圆就再没被布巾之外的东西如此贴近,这回头一遭失守,就遇上了灵活有力,滑溜溜又带着细微糙磨之感的舌头,双唇夹住一吸,蚌珠便乖乖突起到他口中,舌尖抵住豆儿,舔上两下,吸上一口,那一小块被罩在嘴唇里的嫩肉登时就涌出汹涌猛烈的麻软酸酥。
  胸乳还只是叫她浑身肉紧,阴核上这一番玩弄,则让她四肢百骸窜了火一样,仿佛不让每一处都狠狠使劲,不张嘴叫出声来,便会被那无法形容的快活撑炸了魂儿。
  “小星!啊啊……来、有什么……来……了……出、出来……了啊啊啊——”身上流窜的所有愉悦骤然汇聚一处,烟花般轰然爆开,崔冰梦一昂头,涨红的颈子里泄出细长高亢的婉转春鸣。
  那汗津津的俏臀猛地往上拱了两下,湿淋淋的媚肉几乎贴上了南宫星的下巴,紧接着,那肥美白嫩的穴包儿畅快淋漓的抖了几下,臀沟一夹,几股清津凉丝丝的喷了出来,染了他满满一胸。
  他笑吟吟的伸展身躯,拍了拍崔冰仍在不住颤动的双腿,道:“好了,可以伸直了。”
  崔冰仍有些失神,恍恍惚惚的轻哼了片刻,才将身子慢慢放平,双手一抽从袖子里撤了出来,将上衣留在原处,扭身钻进了南宫星怀中,娇喘道:“刚才……美的我连魂儿都要飞了。你、你怎么连那里都上嘴啊,也、也不嫌脏。”
  南宫星指了指自己胸前,笑道:“你不是洗过么,挺干净的,这儿也是你的味道,不信你自己尝尝。”
  崔冰抬头看了一眼,将信将疑的吐出舌尖,在他湿了一片的地方轻轻舔了一口,皱了皱眉,道:“你又哄我,明明有些涩嘴,还……有点咸。”
  “我吃着觉得好吃就行,”南宫星拉着她的手仍放在自己阳物上,笑道,“你吃我这东西的时候,不也没嫌味道腥气么。”
  崔冰红着脸咬他一口,小声道:“是你的,我才不嫌。”
  南宫星低头望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我也一样,是你的,我就不嫌。”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头去,他又道,“对了,方才你怕的很么?”
  崔冰愣了一下,思忖道:“开始……应该是有些怕的,可、可我压根没想到男人也能亲那种地方,握着你的手还正放心的,就被你、被你给咬住了。后来……后来就顾不上怕了。”
  “那我这会儿再用手去摸呢?”
  崔冰抿了抿嘴,将一条腿抬起搭在他腰上,低下头,脸红到了耳根,轻轻道:“我……我觉得,今后只要是你,我怎么都不会再怕了。”
  南宫星微微一笑,手掌顺着她纤柔腰线缓缓抚摸下去。她肌肤微微沁着细汗,掌心抚过似乎要被吸住,让他禁不住便来回多摸了一阵。
  手腕一转,五指渐渐逼近崔冰开敞门户,他低下头,在近处留意着他的神情。
  她果然还是残存着些许心结,方才还尽是泄身后慵懒松弛的神情此刻情不自禁的再度紧绷起来,只是比起此前,倒是少了那股无法克制的惊骇。
  他先在肚脐周遭轻轻转了一圈,跟着指肚一寸寸探到耻丘顶上,虽没有卷曲芳草可供拨弄,这一片光溜溜的肌肤却格外娇嫩滑腴,兴许是格外丰隆的缘故,指尖轻触都觉察不到耻骨,当真要把胯下阳物陷入进去的话,不知会是怎生销魂的桃源秘乡。
  崔冰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搭在南宫星身上的玉腿也忍不住曲了起来,脚趾不知是否紧张所致,仿佛想要握拳一样紧紧蜷起。
  不过看她面上表情,虽说红潮褪了一些,也不自觉地咬住了唇瓣,却并没害怕到如狼口白兔一样。
  心里稍稍有了些底气,南宫星另一手从她身下一挤,将她腰肢搂住,手掌轻轻一滑,和她不久前捂住自己的架势一样,将她饱满柔软的蜜户直接罩在了掌下。
  “呃——”崔冰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跟着,她用力在自己唇上咬了一口,深吸缓吐,双手紧紧握着南宫星的手臂,总算是硬忍下来,没有飞身逃下床去。
  南宫星一直留意着她每一丝变化,此时才算是松了口气,低头附在她耳边,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吮,柔声道:“冰儿,这种两情相悦的美事,在爱侣之间天经地义,不要再想着曾欺辱你姐姐的恶人了,只想着我,好么?”
  崔冰迎向他的视线,心中一阵酥软,整个人都仿佛陷入到他眼底的怜爱之中,跟着,那只覆盖在她胯下的手掌挪到了一边,抚过她挺直的脊背,轻柔的罩住了她肩后的那块丑陋疤痕。
  “不管是哪里的伤,都由我来为你抚平。”
  她噙着眼泪绽出一个娇美的笑容,火热光滑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她抬起头,用力吻住了他的嘴,一边献上自己柔滑的丁香小舌,一边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从臀后放到自己的股间。
  这次,她颤抖的双腿没有再夹紧,口中流泻出的也不再是紧张的闷哼,当指尖试探着摸到她细嫩的膣口时,交错贴合的唇瓣之中溢出的呻吟里,惊惧与惶恐终于被喜悦与期冀彻底掩盖。
  如痴如醉的亲吻了许久,崔冰将头向后一仰,躲开了他追来的口唇,娇喘道:“我、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再顾虑那么多了。”
  “你当真准备好了么?”看她娇羞的撤开距离,凭着不知何时的模糊记忆将枕头连着一块白巾垫在自己腰下,南宫星润了润发干的唇角,柔声问道。
  崔冰红着脸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担心自己还是害怕,主动闭上了眼睛,小声道:“你……你来吧。”
  若说润滑,有唇舌挑逗在前,手指玩弄在后,那处子蜜穴之外到早已是一片泽国,指尖轻轻一压,便滑的溜向一边,再继续下去过了兴头,反而不美,他略一犹豫,挺身而起,伏在她双股之间,道:“刚开始可有些痛。”
  崔冰抿着嘴点了点头,等了一下,又开口道:“我知道的,不过……没事,是你,我不怕。”
  南宫星嗯了一声,捧过她一只脚掌轻轻吻了一下,另一手压下高高翘起的硬涨怒龙,向前抵住了已从粉嫩变为嫣红的微开蜜泉。
  先试着向里进了进,垫高后的穴眼高低朝向都恰恰合适,他并未怎么用力,硬梆梆的菇头就挤开最外那一圈皱缩在一起的嫩肉,浅浅没入一个指节。
  “唔嗯……”身子最娇嫩的地方一阵胀痛,崔冰低低哼了一声,双足情不自禁的向内一收,在南宫星颈后勾住了脚尖。
  知道破瓜之时讲究的就是长痛不如短痛,南宫星爱怜的抚摸着她滑嫩雪股,在玉门关内那层阻碍之外前后抽送了十余下,叫她慢慢适应异物侵入体内的感觉。
  亏得唐昕的药酒帮忙,崔冰虽然紧张的每一处肌肉都在用力,那小小嫩穴之中的胀痛却还是很快过了劲头,只剩下让她腰眼发酸的酥麻一股接着一股涌来,若不是还能隐约想起姐姐胯下血淋林的惨景,只怕这会儿她已忍不住开口去催那根硬梆梆的怪物快些进来。
  最深处那痒的一跳一跳的蕊芯儿,仿佛只有叫这根又长又粗的棍子狠狠捣上两下才能快活。
  看她双颊重又布满桃红,起伏的娇乳比方才更加圆润了些,南宫星心下安定了许多,双手略微加力,顺着她大腿内侧细腻肌肤一路摸向股根。
  崔冰懵懂不知,顺着他的抚弄便将双脚张开到两边,他微微一笑,先是停下腰杆伸出食指,带着内息在蜜核上冷不丁揉了几下,接着趁她欢畅正浓,双掌卡住纤凹腰侧,俯身便是一耸。
  “呃——”崔冰一声闷哼,直觉一阵火烧火燎的撕裂痛楚刹那间直沁心脾,屁股中央仿佛夹了一根带刺的木棍,即便先前的浓情仍在,那棒尖儿也顶的花芯十分快活,仍痛的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惨叫出来。
  倒不是蜜露不足,只能怪她胯下那无毛粉桃天生如此,丰厚外唇裹挟之下,内里那条蜜径比寻常处子还要紧上三分,且内壁细嫩多褶,落红之时,自然是格外痛楚。与之相对,陷入其中的阳具却是通体舒泰,被这样的丰美穴丘紧紧吸住,就连定力强如南宫星也是背后一阵发麻,险些当场便忍不住狂抽猛送一番。
  此等蜜户,恐怕也只有风月场上流传许久的销魂十景那种名器才能胜过一筹了。
  玉茎周遭裹吮的这般紧密,南宫星自然猜得到崔冰会有多疼,他按捺着将阳物埋在深处不动,跪稳了身躯,一手伸去拨弄她胸前翘起乳头,一手垂下轻巧揉搓她那颗红润鼓胀的蜜核。
  “你……你不用动弹的么?”崔冰被弄的浑身发软,下面那根东西戳着不动,反倒让她莫名焦躁起来,连痛也顾不得,忍不住微睁双目问道。
  南宫星将她鼻尖的汗珠轻轻一揩,用指尖抹在她颤巍巍的奶尖儿上,笑道:“我不舍得你痛,暂且缓缓也无妨。”
  崔冰却觉得比起这胀痛,嫩眼儿里头那股酸痒更加难捱,她羞于开口,索性自己拱了拱腰,这一动之下,阳具在身子里又擦出一阵热辣,让那狠痒平息了八分不算,还磨出一股说酸不酸说麻不麻,比憋了一夜的尿泡一股脑撒出去还要爽利数倍的快活劲儿,险些一个哆嗦,就这么疼着小泄一遭。
  尝了滋味,她当然更不肯停,仗着腰下垫了枕头,双脚踩紧了床板,扭动腰肢自己动了起来。
  “我心疼你,你反倒忍不住了。”南宫星舒服的吁了口气,低头看向她臀下那块布巾,原本落在上面的星点红梅若再不管,多半会被之后滴下的清透阴津冲染开来。
  他笑着将那布巾一抽丢到一边,双手一分抓住她纤细足踝提起打开,一字字道:“要是疼的受不住,可赶紧开口。”
  这一句一共说了十二个字,十二个字的功夫,他胯下那条怒龙,已在她的嫩桃儿蜜缝之中驰骋了二十余下。
  “我……哎……啊、你……不……不是……呀……啊啊啊……”崔冰本想开口答一句没事,没想到一条棒儿猛然杀将进来一通翻江倒海,疼固然是还疼,可那股快活却不知强了几倍,一时间只觉嫩穴之中尽是痒处,阳具所及无不酣畅淋漓,脑海里想说的话登时被冲的七零八落,嘴里在叫些什么连她自己也是稀里糊涂,但却绝不能闭住嘴巴,否则定要被身子里满满胀开的喜悦顶昏过去。
  迷春酒这种用来败坏女子贞洁的淫物,用在此处到恰好消减了开苞破瓜的痛楚,南宫星心中暗笑一声,握住崔冰一双玉乳一边把玩,一边加紧抽送。毕竟再怎么有淫药助兴,女子头一遭行房仍会对身子亏损极大,他若按平时惯常的耐性行云布雨,只怕明早崔冰决计下不来床,正好崔冰阴户肥美窄嫩,给他的愉悦也十分强烈,干脆快马加鞭,顺势一道早些去了吧。
  他这边还有余暇考量,崔冰却早已干脆利落的丢盔弃甲一败涂地,本就已被他连番挑逗蓄满了情潮,这会儿阴阳交泰又有药性激发,身上的痛楚都还没过,便蹬着床单弓腰耸臀的泄了一次。泄身之后娇躯加倍敏感,棒头一下下开凿进来,简直好似戳在她心窝子里,直入的她浑身发抖咿咿呀呀欢叫不休。
  股心桃瓣含死了那条阳物,一口一口吐着淫汁儿,顷刻便让臀下硬枕都湿了一片,在这滑津津肥嫩嫩紧如肉箍的蜜穴之中进出,南宫星也格外畅美,菇头被穴心一下一下嘬在顶上,舒服的连毛孔都好似通了气。
  堪堪一刻过去,赤身相拥的二人都已汗水淋漓,南宫星最后猛送了几下,嘴里长出一口浊气,精关一松,浓稠精流猛的向崔冰酥软如泥的蕊芯射了过去。
  崔冰如哀泣般长吟一声,双手紧搂着南宫星的脖颈,双脚缠在他的腰上,雪白臀肉一夹一夹的向里收紧,嫩红蛤口死死咂住了那根棒儿,恍恍惚惚的被丢上了极乐之境,连唇角的津唾,都晶亮亮垂出一缕,舌尖冰凉香汗如浆,几乎失了魂儿去。
  足足歇了比交欢还久的功夫,崔冰才渐渐缓过气来,看他把那方沾血布巾放在枕边,满面羞红的钻进他怀中不肯抬头。
  经了雨露滋润,两人间立刻便少了许多忌惮,崔冰更是伸出小手,在他赤裸身上来回摸索起来,连那半软阳物,也捏在手里轻轻掐了一把,娇嗔道:“这东西方才那么凶,这会儿倒装的乖巧。”
  两人调笑了几句,崔冰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低低啊哟了一声,跟着抬头道:“小星,能叫我按按你的肚皮么?”
  南宫星哑然失笑,道:“你掐小兄弟的时候怎么不打招呼呢?”
  崔冰摇了摇头,正色道:“不一样,这是唐姐姐求我帮的忙。”
  南宫星一怔,皱眉道:“她让你帮的忙?”
  崔冰点头道:“嗯,她说最好不叫你知道。那可不行,她再怎么帮我,我也不能瞒着你。”
  她顿了一顿,摸到南宫星肚脐下方不远,那里有道并不显眼的横疤,她抿了抿嘴,道:“她说,如果在这里摸到一道疤,就偷偷按一按,帮她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硬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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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陆阳城外的老板娘

  崔冰瞪大了眼睛,几乎贴在他肚腹上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道:“你……你这里竟然真的有道疤,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难道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弟不成?”
  南宫星双手枕在头后,勾了勾唇角,眼中却毫无笑意,道:“真是找弟弟,她大可直接来问我不是。”
  崔冰眼中满是好奇,指尖轻轻抚摸着那道疤痕,轻声道:“我不告诉她,你……叫我摁摁行么?”
  南宫星看她那谨小慎微唯恐得罪了他的神情,忍不住笑道:“告不告诉她其实也没太大分别,她已经猜到这一层,那从你这里得不到答案,也会另想办法。你想摁就摁吧。”
  崔冰轻轻用了用力,果然指尖稍微陷入一点,就感觉到里面有颗硬邦邦的东西,好像是个圆球,不仅讶然道:“真……真的有个硬疙瘩。这……小星,你、你不会是病了吧?”
  南宫星笑着将她一把搂过,道:“这要是病,江湖上该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唐昕都已经猜测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我之后的麻烦,也少不了了。”
  崔冰有些惊慌的看着他道:“她打探这个是要害你?那、那我帮你骗她,我其实还挺会骗人的,一定给你骗过她去。我就不信我说什么都没摸到,她还能亲自来验证一下。”
  南宫星轻轻揉着她的酥胸,笑道:“这可难讲,这事儿对旁人兴许只是个贪心,可对唐门中的弟子就大不相同。信不信我要是用这个秘密做饵,不费太大功夫就能把她钓到我的床上。”
  胸前又被揉得有些发胀,崔冰扭了扭身子,脸上一红,在他胯下捏了一把,娇嗔道:“咱们一块过来的一共才五个人,你干脆连白若云也一并勾引了算了。”
  “哈哈哈,那可不成,就算是旱路后庭花,我也只肯进像你这样的可爱姑娘。”南宫星笑着将她一把抱起,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双手抚摸着她仍有些汗津津的光滑脊背,既未刻意躲开那块伤疤,也没特别关照,便好似那里的凹凸粗糙并不存在一样。
  崔冰毕竟曾在花街柳巷挣扎生存许久,不似寻常少女那么懵懂无知,当下便红着脸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嗔道:“才不给你进,又脏又臭。你这色鬼,连那边也想要么。”
  她心里还是好奇,接着又问道:“呐,这秘密……很重要么?真能让唐姐姐连身子都肯豁出去?”
  南宫星故意一抿嘴巴,道:“你这话说的,到我床上走一遭,原来是豁出去么?看来你为了找姐姐,还真是委屈了啊。”
  崔冰心中一慌,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是说唐姐姐,不是说我。你……你就算帮我找不到姐姐,我也一定缠你一辈子,你就算甩也甩不掉我。人家……今晚真只是想着你而已,交易什么的,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拿来当借口的。我的意思是,唐姐姐看起来不是那么喜欢你,哎呀,我……我……”
  看她越说越是情急,南宫星忙展开笑颜,一口封住她的樱唇,吮着舌尖咂吸一阵,这才放开她道:“我逗你的。别当真。其实我最初找你也有别的原因,不过到了如今,我必定是想把你长留身边,才会送你去我娘那里。”
  他拉起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小腹上,轻声道:“这的确不是什么适合公诸于众的秘密。要知道江湖之上怀璧其罪,这里头埋得那颗东西,不知多少人拼了命的想要。”
  崔冰愣愣的看着他,不解道:“这么秘密的东西,唐姐姐为什么会知道?你不小心被她看到了?”
  南宫星沉默片刻,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了保护你和兰姑娘,迫不得已赤手空拳接下了大搜魂针。”
  崔冰点了点头,眼底满是感动,“当然记得,那么厉害的毒,你还能用内功逼出来,我看唐姐姐说起来的时候,脸上全是不信呢。”
  南宫星缓缓道:“她当然不信,因为大搜魂针的毒,是不可能单靠内功逼出来的。近百年前有位中原大侠,屡有奇遇,年纪轻轻就身负数甲子的深厚内功,快意恩仇仗剑江湖七年未遭一败。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崔冰望着他,问道:“难道……是大搜魂针?”
  南宫星点了点头,道:“当年这里还不叫蜀州,唐门也远不如此时出名。那位中原大侠游历至此,竟与唐门门主的未婚妻一见钟情,大抵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身陷情网不可自拔,带着那位女子私奔而去。唐门不甘受辱,高手倾巢而出,中原大侠自知理亏,便一躲再躲,虽也杀了些唐门的人,但退让的姿态却摆的还算分明。”
  “半年后经人出面调解,两方约定一场酒席,准备消解这段仇恨。被夺了未婚妻的那位唐门门主追击中受了内伤,不得不退位让贤,权力大不如前,自然也无从反对。”南宫星顿了一顿,道,“那场酒席上大家都喝的很痛快,就在他们一笑泯恩仇后,那位前门主拖着残躯进来,要给中原大侠夫妇敬酒。然后,就在他抬起手来的时候,列席的江湖人第一次见识到了大搜魂针。”
  “那些针打的不再是中原大侠,而是他身边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妻子。”南宫星摩挲着崔冰的脸颊,继续讲述道,“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和我之前一样,他的手上也沾上了毒素。”
  “后……后来呢?”崔冰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掌,来回摸着他的掌心。
  “就如我所说,大搜魂针的毒性是不可能靠内功逼出来的。中原大侠内力大半用来压住毒性,武功大打折扣,那位前门主又找来了许多大侠从前的仇家,许多人一拥而上,车轮围攻。有唐门暗器掠阵,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敢帮忙,一场剧斗打了将近一个日夜,中原大侠气力衰竭,毒性发作,倒地身亡。他那已有身孕的妻子被曾经的未婚夫带走,从此不知所踪,江湖传闻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母女二人皆被养为畜奴,终日被蹂躏羞辱。只可惜那位杀伐决断绝不容旁人轻侮爱侣半点的大侠,再没有持剑而起的那天了。”
  崔冰听得出神,听到最后,幽幽叹了口气,才想起问道:“诶,那……那你是怎么没事的?”
  南宫星拉着她的手在肚脐下的伤疤上按了一下,笑道:“就是因为这个硬疙瘩。这其中缘由,我若是告诉你,你就绝不能透露给旁人知道,否则,我屁股后面转眼就会多出无数追杀的人,就像当年那位中原大侠一样,我这种老实巴交就是有点好色的好人,你忍心么?”
  崔冰扑哧笑了出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那……还是算了。论心计,我在江湖上只怕排不上号。知道你这里有个疙瘩,能让你不怕大搜魂针的毒,我也就知足了。知道太多,万一被谁套去了话儿,害了你的性命,那我可不活了。”
  她顿了一下,突然发觉不对,忙又抬头道:“等等,你绕了一大圈,还讲了个故事,可就是没告诉我,唐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星歇了这么久,又一直把崔冰赤条条滑嫩嫩香喷喷的娇躯搂在身上,胯下那根东西不免有些蠢蠢欲动,他微微一笑,挺了挺腰,让略微翘起的半软阳物在她腿上蹭了一蹭,笑道:“看你净是聊天也不睡觉,拖了这么久,我那小兄弟都精神起来了。”
  崔冰抿嘴一笑,稍稍分了分腿,一跨将那根半硬棒儿夹在双股之间,跟着收腿一夹,娇嫩滑腻的大腿内侧便紧紧挤住了当中那条半睡半醒的倦龙,口中撒娇道:“哪有话说一半吊人家胃口的,你说嘛,那……那个东西精神起来,我帮你弄弄就是。”
  破去那层心障之后,崔冰倒还真是变得大胆了许多,阳物其实已贴住她润湿穴口,她也只是稍稍颤了一颤,并未再有害怕的神情。她双腿本就笔直结实,平日并拢站定,当中便是毫无罅隙的直直一线,阳具夹在其中,虽不如颠鸾倒凤那般实在,却也颇有几分舒畅。
  南宫星双手托着她尖尖淑乳,笑道:“打破砂锅问到底,是怕唐姑娘和我有什么旧情么。”
  此前交欢那妙不可言的愉悦让崔冰也十分受用,乳包儿被揉了几下,揉的她忍不住扭了扭腰,夹着阳具的双股挑逗般上下动了一动,口中道:“我要是那么大醋劲儿,一看你对兰姑娘那副样子,就早跑没影儿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她跟你非亲非故,此前也素不相识,怎么就能猜得这么准呢?”
  南宫星对此无意隐瞒,便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大搜魂针之所以能成为唐门三绝之一,除大搜魂手这暗器手法深不可测外,其毒性猛烈也几乎可称天下无双,是极少数用内功不能逼出体外的剧毒之一。武林之中可以解掉大搜魂针毒性的法子,就连唐门弟子,也只知道两种。而这两种,全都在唐门掌握之中。”
  “一种是解药,那……你就是另一种?”
  南宫星嗯了一声,道:“所以她发现我没用解药却安然无恙之后,应该就在怀疑了。只不过她年纪轻,多半不敢断定天下就真没人能用内功逼出毒来,所以才会设法来验证我用的是不是第二种法子。”
  “可那两种法子不都在唐门掌握之中么?”崔冰更加不解,迷茫的看着他问道。
  南宫星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看来我只能告诉你另一个秘密了。这秘密虽不那么要紧,可还是不能让唐昕知道。其实,我娘也姓唐,我要是翻翻唐昕的家谱,说不定还能认她个表姐。”
  “啊?”崔冰掩住嘴巴惊讶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那……那你岂不也是唐门的后人?”
  “我可不想和那边攀上什么关系。”南宫星亲了亲她的小嘴,笑道,“我这种喜欢逍遥自在的性子,可受不了什么拘束。好了,反正你不过几天就见到我娘了,有什么好奇的,哄高兴了她,随便你问就是。我的事,她和我师父比我自己都了解的多。绝对能满足你这满肚子的好奇心。”
  崔冰怕他嫌自己多嘴,忙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小声道:“我知道了。”
  明日就要送走这娇俏可喜的小佳人,此后江湖险恶,下次再有这种艳福,恐怕还不知要隔上多久,南宫星本来颇怜惜她初尝云雨,但看她精神着实不错,身子也痛的并不那么厉害,打好的主意便从她的樱桃小口又转到了股间蜜缝儿之中。
  “那,是不是该你满足一下我了?”他小声提醒了一句,雄腰微抬,在她紧并的大腿中央抽送了两下,他那根阳具本就微弯上翘,向后一撤,菇头便在她滑腻不堪的穴眼外不轻不重的刮了一下,刮得她浑身一紧,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
  眼珠转了转,她稍稍抬了抬臀,道:“人家下面还有些痛,你可不能像刚才那么猛。不然……不然我可吃不住了。”
  看出她其实也在跃跃欲试,一副尝到甜头的孩子模样,南宫星微微一笑,双手骤然将她臀尖抱高,向后一挪,高高竖起的棒儿便直愣愣顶在了她的胯下。
  她啊哟一声,慌忙分开双腿半蹲半跪,把身子稳住。她对这姿势也感到有些新奇,不禁低头看了两眼,颇有些好奇的用手扶了扶棒儿,小声道:“转眼就涨得这么大,真是个怪物。”
  南宫星笑道:“再大些你也吃得下去,莫忘了娃儿都是从哪里生出来的。你不是怕我不够温柔弄痛你么,不妨你自己动动试试。”
  “自己?”崔冰楞了一下,旋即心领神会,长长哦了一声,喜滋滋的便去摆开架势,她先是试着跪在他身上,结果身量太过娇小,硬是跪坐下去,只怕非要吞到根上膝盖才能着地,只好又换回蹲姿,可这样一蹲简直就像骑在他身上撒尿一样,登时觉得有些丢人,红霞满面说了句,“我……我能转过去么?”
  南宫星点了点头,笑道:“我不动,这次随你喜欢。不过早都被我看光了,你还扭捏个什么。”
  崔冰横了他一眼,嗔道:“不一样,这样好丑。”说着转过身去,双手扶住了他的膝盖,两只小脚来回挪了挪,总算找到个合适的位子,蹲下的粉臀恰好罩住了那根阳物,动作起来应该不太别扭。
  她此前多半只是知道这么个法子,从没亲眼见过,用手扶着找了半天,才算是对准了穴眼儿,不想双腿用力太过,下面也跟着夹紧,第一下愣是没塞进去。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豁出去打开双膝,细长的腿儿一张,双手往近处挪了挪位子,恰似蛙儿欲跳一般。
  吸了吸气,她再次扶准了菇头,缓缓坐了下去。
  入口的细嫩皮肉层层包裹上来,南宫星舒畅的出了口气,享受着青涩少女将自己最娇嫩的地方主动献上的满足,这种架势下女子双腿用力,本就会比平常紧些,崔冰又是芽苞初绽,仗着残精黏滑才能顺畅挤入,进了才不过半截,内里就一阵阵蠕动吸吮,嘬的他腰后发麻,果真爽快。
  女子欲念最受爱恋驱使,崔冰本就已经情动,再加上迷春药酒余威犹在,这大半根慢慢纳进身子里头,虽热辣辣的还是有些胀痛,阳物所及之处却无不酸麻舒爽,心里一贪,往下坐的狠了,硬热龟头结结实实在花芯那团媚肉上捣了一下,登时快活的浑身发抖,险些一口叫出声来,忙把嘴唇一咬,稳住臀尖不敢再吞,娇喘吁吁的往上提起。
  起落提坐不几个回合,她便寻到了其中妙处,为了追逐身子里那团暖洋洋的酸痒,纤细腰肢忙不迭扭动起来,粉白娇俏的屁股一会儿前后摇晃,一会儿左右摇摆,时而坐到最低缓缓研磨,时而退到只叼了个头儿在穴中,来回旋转吸吮。若不是那片胎记颇为显眼,倒真似个顽皮孩子,将一颗粉球颠来颠去。
  “嗯……唔……嗯嗯……怎么……怎么会……这么……这么快活的……嗯嗯……啊、啊啊啊——!”全盘掌控,本就最容易取悦自己,不多时,崔冰便越动越急,桃臀将湿淋淋的棒儿飞快吞吐,十几下大起大落后,周身一颤猛然直直挺了起来,伴着一声细长娇吟,嫩穴一阵痉挛,美滋滋的泄了一遭。
  南宫星才刚起了兴头,一见她先自顾自快活了一回,眼见着爽透了心尖儿,估计那小蛮腰也没了力气,当机立断挺腰坐了起来,双腿一分从背后将她搂住,让她坐在他的怀中,手掌抱紧了滑嫩臀股,托起放下。
  崔冰身轻如燕,南宫星这么动作起来简直易如反掌,可他那根阳具弯翘如刀,他这么坐起抱住,棒儿前移,反倒让龟头次次正中花心,撞的是又快又狠。
  别说崔冰刚刚才泄得一塌糊涂,就是情潮初动,也受不住这招招直取要害的奸弄,三五十合未过,她就啊的尖叫一声,满面通红的又丢了一次。
  阴津横流把两人的股间染的一片狼藉,南宫星怕她禁受不住,强压欲火让她歇了片刻,跟着向前一挺,将她压趴在床上,放松精关隔着臀肉猛地一通掏弄。
  崔冰把小脸埋在被褥之中,仍掩不住口中嗯嗯啊啊的淫叫,阳具从臀后斜刺进来,又换了一种美法,让她舒服的都有些恍惚,一双小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胸前,捏住饱胀倒有些刺痛的乳头便搓了起来。
  雪白的肌肤泄满了潮红,光滑的娇躯在身下不住扭动,柔嫩的蜜穴抱紧阳具不住吸吮,此等媚态,终于把南宫星也退到了亢奋的巅峰,他低头舔吻着崔冰肩背肌肤,壮硕的身躯几乎把她完全盖住,装脚蹬紧床板,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啊啊……啊!嗯——啊啊……小星……小星……我、我要死了……死了,啊啊……要死了……飞、飞起来了……呜呜……呜唔——嗯啊啊啊……”
  南宫星猛一用力,深埋在花芯中的棒儿剧烈的跳动起来,崔冰螓首高昂,在阳精炽热的冲击下花芯剧颤,泄的几乎昏死过去,那一声欢愉至极的叫唤,真不知要穿过几道墙外。
  抱着她翻身躺好,两人拥在一起,半晌,崔冰才缓过气来,软软道:“我……我刚才是不是喊得声音很大啊?”
  南宫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抚摸着她光润的肩头。
  崔冰皱了皱眉,扁了扁嘴,小声道:“好羞人,算了,反正明天也走了,爱听听去。”
  她应是倦的狠了,嘴上说着,眼皮就已沉了下来,此时时候已经不早,南宫星也只好就此罢手,将她搂在怀中盖好被子,闭上双目挥手拂灭了灯火,如往常一样行功入眠。
  贪欢报来的极快,次日一早,其余人都精神抖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唯有崔冰,不光睡眼朦胧困得抬不起头,还浑身酸痛好似骨头都已散了,好不容易让南宫星用凉水抹了一把清醒了许多,一爬下床,便哎哟一声岔开了马步,双手捂着胯下哼哼唉唉道:“怎……怎么这么痛啊。”
  初试云雨就盘肠大战了半个多时辰,一夜过去,那娇嫩牝户怎可能完好如初,她双腿只要并的稍微近些,里面就一阵刺痛,迈起步子,也犹如戳了根木棍在里头,只能碎步前行。
  唐昕早早送她替换衣服下来,一见她那走路的模样,登时捂着嘴笑了起来,斜了南宫星一眼道:“真没想到小星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南宫星笑而不语,崔冰却抢着道:“才不是,是我……贪那快活贪得多了。”
  她说话没加掩饰,反叫唐昕脸上有些发红,忙道:“好好好,是我多嘴,不该说你家的情郎。”
  他们三女本该同居一室,崔冰离去,白若兰自然知道,更不要说白若云就住在隔壁,崔冰那些响动,十成十全被听了去,崔冰多半是怕南宫星生气,不停地打量他的神情,逼得他低头附耳道:“你不用担心成这样,我不怕兰姑娘知道。我本就是这种风流好色的人,她早知道,也不是坏事。她就算因此疏远了我,我也绝不会迁怒到你的头上。傻丫头。”
  崔冰这才松了口气,颇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略显神不守舍的白若兰,高高兴兴的挽住了南宫星的臂膀,再不避讳旁人。
  吕掌柜一早便亲自带人到了客栈外候着,不仅给崔冰备下了马车车夫,还安排了两名女子随行,看她们举手投足,显然也是武林好手。南宫星的母亲目前正在隐居,不便让太多人知道住处,南宫星就只单独交代了崔冰到了地方之后该如何去找,并拿了一枚蜡丸给她做为信物。
  虽还有些依依不舍,崔冰却也没再磨蹭,看唐昕一直想要跟她私下说话却苦无机会,索性主动过去一道走去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南宫星并未刻意去听,不过看唐昕将信将疑满面不解的神情,也知道崔冰必定没说实话。
  上车前崔冰又拉着白若兰的手,附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两句,跟着也不等白若兰反应,回身就跳到了车上,撩起布帘摆了摆手,随着滚滚车轮而去。
  南宫星侧头一看,才发现白若兰面带羞红,又显得有些气恼,瞪着远去的马车狠狠跺了跺脚,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冰儿惹到你了么?”
  白若兰扭头便瞪了他一眼,愤愤道:“没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才惹不到我。”说罢,转身就往后院马厩走去。
  南宫星追在后面笑道:“那她说了什么?方便告诉我么?”
  白若兰头也不回道:“什、么、也、没、说!”
  白若云抱肘在旁看着,那两人走的远了,唇边才挤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唐昕在旁瞥他一眼,笑道:“你打算就这么安安静静当你的便宜大舅子?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不会没听到吧?”
  白若云默然片刻,才道:“兰儿不小了,不用我替她拿主意。倒是唐姑娘你,费了一番心思,结果什么也没打探到,接下来,是打算亲自上阵,还是要转成哄我妹妹帮你?”
  唐昕知道自己的目的有些太过明显,只得讪讪道:“我只是可怜崔冰即将分别还不能得偿所愿而已,别把我说的好象满心算计一样。”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白若云淡淡答道,看那两人牵马出来,便不再理会唐昕,径直走了过去。
  南宫星把马缰交给白若云牵住,自己则走到吕掌柜身边,低声安排了几句,跟着又摸出两颗蜡丸,道:“送信的事,还是钱庄这边比较稳妥。吕掌柜,劳驾你再费费神,这一颗,你帮我送回总舵,这一颗,你帮我送去眠月山庄,务必交到何夫人手中。”
  “何夫人?这一趟有这么凶险么?”吕掌柜皱了皱眉,小声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知会你师兄一声?”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师兄有事在身,赶不过来。家里的好手大都不得空,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好为此调用堂口的人。年前才听何夫人夸了薛师姐,趁机和她叙叙旧也好。”他回头看了一眼白若兰,跟着缓缓道,“再说,若真是那条百足之虫重新爬了起来,早一日让何夫人知道总没什么坏处。既然他们先不守约定重又冒了头,那何夫人他们也有了兴致,重新出山斗上一场,自然也算不得破誓不是。”
  吕掌柜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而是将一张字条递给南宫星,沉声道:“去陆阳的话,这应该用得到。”
  南宫星低头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二指一搓,已将纸条搓为粉末,笑道:“那,就此别过。多出的那匹马还栓在客栈后院,你记得过后替我卖了。后会有期。”
  四匹良驹不再耽搁,马鞭一扬,绝尘而去。
  尽管白家兄妹觉得无妨,但在南宫星的坚持下,他们四人还是放弃了穿山越岭的打算,沿着官道坦途绕了一个大弯,平添了一日半的行程。
  不过实际到达陆阳郡所辖范围之内,比预计还要慢了一天。
  倒不是为了什么大事,而是路上在一座县城落脚,用饭时听到旁边吃喝的人说起当地有个恶霸,仗着与县丞沾亲带故,为祸一方颇为可恨。
  白若兰当即就按捺不住,饭也不吃便要去教训那人。南宫星强压着让她吃饱喝足,最后四人只好往那恶霸家里走了一遭。
  传言中让人恨不得抽筋拔皮,实际亲眼见了,才发现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寻常流氓,身子比普通百姓壮些,给衙门当差学过三招两式拳脚,欺男霸女的恶行真没做过,也就是喜好吹吹牛皮,带着泼皮兄弟从街头摊上顺个三瓜两枣,瞅见哪家抛头露面的小媳妇水灵,也就是围过去起个哄讨个嘴上便宜,有次酒后壮了壮胆,才捏了捏小手,还被人夫家召集人手堵着院子打了一顿,三天没敢出门。
  他也的确不似撒谎,白若兰气势汹汹冲进门去就要杀他,他别说还手抵抗,当即就双腿一软摊在地上尿了一裤裆,还把家里的老娘惊起了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求饶命。
  这种人白若兰总不能一剑杀了,要是扭送县衙,连个拘起来的由头都找不到。
  最后不光没能行了侠仗了义,还把那“恶霸”老母亲吓得翻了白眼,四人不得不赶忙去找郎中,取药煎药一番折腾,灰头土脸的离开时,天都已经擦黑。
  白若兰气得要去找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家伙,要不是南宫星费了一番口舌劝住,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直到进了陆阳地界,白若兰在马上还忍不住抱怨道:“你说那些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的事,怎么就有人可以煞有其事的讲出来啊?”
  “三人成虎,这世上的流言蜚语本就如此。不会分辨真假,起码也要学会不去轻易相信。不然行走江湖,还有你忙的在后头。”
  南宫星这答案显然并不太让白若兰满意,她神情依旧略显不忿,不过单看这几日旅途中白若兰对南宫星的态度,也不好说究竟是答案她不肯接受,还是因为从南宫星口中说出来,她才不愿直接承认。
  这一路上白若兰与南宫星之间的话少了八成,不仅远不如唐昕,甚至连白若云,都和南宫星聊的更多一些。
  南宫星一时也猜不透究竟她是在吃崔冰的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好随机应变,好言好语哄着。
  唐昕一直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样,白天没机会直接开口,晚上住店,白若云又都和南宫星一间,她想学崔冰夜访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白若兰还和南宫星闹着性子,让她当真是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陆阳郡郡城虽小,所辖范围却也不输其余几郡,次日四人鸡还未叫便起身赶路,连饭都在马背上颠着吃了两口,这才抢在日落西山之前看见了郡城高大厚重的城墙。
  都是满身疲态,当然不愿在城外多做耽搁,正要策马前行,南宫星却勒马在前一横手臂,道:“先等等,咱们不直接进去,先跟我去找另一个人。”
  余下三人都是一愣,白若云皱眉道:“南宫兄,时候已经不早,我和兰儿身上都有兵器,晚了的话进城遇上搜身,我还好说,兰儿恐怕会有些不便。是什么人,很要紧么?”
  南宫星张望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紧,不过有人教过我,新到一处陌生地界,若是觉得可能有危险,最好先去拜访一下当地的地头蛇。”
  白若云盯着他道:“咱们进去找钟灵音,会遇上什么危险么?”
  南宫星微笑道:“先前不就说过,会想到来找钟灵音的,未必只有咱们一拨。说好了小心提防,当然要做好功夫才行。”
  “那你要找的是那个地头蛇?”唐昕扬了扬眉,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南宫星笑了笑,指向远处一个坐了没几人的茶水棚,道,“不过去喝杯茶,就能认识了。”
  毕竟有之前的种种表现作保,三人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依言调转马头,往茶棚那边过去。
  “客官,喝茶还是喝酒?要不要些小菜,我们这里的小菜很有名的咧。”
  招呼的伙计满口浓重乡音,语速还快,白若兰一个恍神,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南宫星忙道:“先来四碗清水。不要太热。多谢。”
  “好嘞——”那伙计长长应了一声,转身用彻底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喊了一串,另一个小个子立刻提着大铜壶小跑过来。
  南宫星看他们一个放碗一个倒水,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道:“会账,不必找了。”
  那伙计吓了一跳,啊哟一声连连摆手,操着蹩脚官话道:“那里要得这么多,莫吓我,莫吓我,您肯打赏,多给几个大钱也就是咯。”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不光是打赏,还为了买一样东西。”
  “买啥子?”那伙计战战兢兢接过银票,看了看上面的印戳,眼睛都亮了起来。
  “买老板娘的酒。”
  这六个字刚一说完,桌边的两个伙计的表情都变了。
  原本的笑容到都还挂在脸上,只是都变得更加虚伪客套,还略带一丝僵硬。
  后来的矮个伙计嘟囔了一句听不懂的乡音,道:“客官,这里就俺们俩光棍,哪里有啥子老板娘咯。酒倒是有,可使不完这么多银子诶。”
  南宫星淡淡道:“喝老板娘的酒,这些银子莫非不够么?我们来陆阳办事,不愿多生枝节,老板娘的酒多贵,我们也喝的起。”
  两个伙计的笑容顿时消失,矮个子的二话不说拎着铜壶转身就走,骂骂咧咧不知说了些什么。先前的伙计面无表情的收起那张银票,道:“马留在这里,跟我走。”
  白若兰看着桌上还有些烫的热水,舔了舔嘴唇道:“可我们水还没喝呢……”
  那伙计迈步就往后面的荒地走去,道:“你们既然要喝老板娘的酒,那还喝什么水。”
  南宫星向众人点了点头,起身跟了过去。三人互望一眼,只有跟上。
  荒野里走出约莫两三里,陡然出现一条小路,弯弯折折绕向一座小小村落,四散的农户都是些破旧小屋,唯有当中一间大宅崭新敞亮,挂着灯笼的大门外挑着一杆青旗,写着个歪七扭八的酒字。
  白若兰眨了眨眼,不解道:“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卖酒啊?”
  那伙计也不回头,道:“这里的酒不卖散客,城里酒楼客栈,用的都是这里的酒。”
  “因为这里的酒好?”唐昕插言问道。
  那伙计也不扭头,阴森森的嘿嘿一笑,道:“他们不敢不用。”
  转眼到了大宅门前,那伙计进去通报了一声,便自顾离开。跟着出来两个穿着扎脚黑裤白布背心的高壮大汉,一左一右将四人带了进去。
  院中说是酒坊,反倒更像是镖局武馆,空地摆着木人石锁,靠近院墙还有一架兵器,长短俱全,酒坛子却只有地窖口外才垒着几个。
  到了堂屋,两个大汉左右站在门边,道了句请,四人便一起走了进去。
  与门外两人装束类似的大汉屋内还有四名,两左两右站定两旁,护着当中一张宽大座椅,座椅上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媚眼如丝风韵犹存的娇美妇人,穿着碎花对襟小褂,腿上铺着一张毯子,盖住了整个下身。
  想必是已经休息又匆匆起来,她脸上未施脂粉,面色也略显苍白,一双水汪汪的细长凤眼将四人打量了一遍,口中懒洋洋道:“前几日染了风寒,腿脚不便,恕不起身迎客。”
  她举起酒杯在手中把玩一圈,抿了一口下去,才道:“我便是你们要找的老板娘。不知几位特意到访,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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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23 21:42 #2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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