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wllz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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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新三女
通乐编织厂的成立,庄重信知道是咋回事,马小乐也没隐瞒他,主动对他说了一切。
庄重信听了哈哈一笑,“好,小马,你能对我说,说明你是信任我的,这很好!”庄重信舒展了胳膊,“不过你别分心多了,党委这边的事情才是你的重头戏!”
“庄书记你放心,我知道哪边的担子重!”
“嗯,那就好。”庄重信点点头,“不过我也希望你的编织厂能红火起来,把咱乡里的那个厂子给搞垮了!现在冯义善不是把乡编织厂给那吉远华了么,你整垮了他!给冯义善点颜色看看,要不他老觉着他们zf那边是干实事的,自我感觉良好,你搞垮了他的厂子,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事是早晚的,估计这个季节不出,乡柳编厂就会停摆!”马小乐道,“即使不停摆那也是半死不活的货!”
“嗯,相当好!”庄重信表情严肃,“小马,这段时间为了你的事,我跟冯义善闹得很僵,他仗着吉远华县里、省里都有关系,牛逼死了!”
马小乐看着庄重信没说话,他感觉庄重信还没说完。
“其实有啥呢?”庄重信果然又开口了,“他吉远华再有本事,就是中央里有关系又能怎么着,他能让我下面这玩意儿翘起来么!”庄重信很爱惜地看了下面一眼,“千金不换,千金不换呐!”
“庄书记,你算是看透了,别说千金了,就是万金也换不来你现在的幸福哪!”马小乐想突出下自己的功劳,跟着补充了一句。
“就是,幸福这俩字,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你把他复杂起来,又会变得很简单。也许只有失去幸福,再得到,就会理解的很透彻了。”庄重信说得意味深长,“我失去了,又因你而得到了,所以我很明白。”
马小乐听了这番话,觉的庄重信似乎提高了个档次,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对了小马,我马上就安排你到县里函授进修去!”庄重信的语气显得有些责任重大,“你不弄个函授文凭,到时提拔可不利,那冯义善贼眼盯着呢,别说副书记了,就连党委办主任这个职位,恐怕他都会瞎捣鼓。”
这是一次名符其实的函授进修。
两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短。
马小乐以从未有过的专注和认真,学到了很多东西。之前上学不用功不知道后悔,后来被学校开除了,知道后悔却晚了,现在又有了个上学的机会,马小乐当然是倍加珍惜。
这期间,除了去了次市里,陪金柱去的,到肖潇的公司送货,马小乐哪儿都没去,可学的东西简直是太多了。
厂里的事很让马小乐省心。柳淑英的能耐在厂子里没用锻炼就足够用了,从收购验货到粗加工整理,再到摆放保管,一切都妥妥当当。而平常的一些事务,金柱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各项管理井井有条。
货源方面,几乎是垄断了沙墩乡的所有。这方面金柱是毫不手软,竟然带着一帮工人挨村挨户“做工作”,这么一来,谁还敢往乡编织厂送货?吉远华为这事急得团团转,亲自下到村里,找村支书、村长订货,好不容易凑到一批,又不知道该怎么出手。冯义善找到了吴仪红,旁敲侧击地说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让她陪吉远华到市里走一趟,找以前的老关系,把货给出了。
吴仪红有苦难言,又找了老王,一起去了,可是没用,那关系都是马小乐打下的,他们一去跟两眼摸黑茶不多。找到肖潇,被肖潇蹭了一鼻子灰。没法子,吴仪红又硬着头皮找她表叔袁向军,袁向军上次被弄得还生闷气呢,自然也没个好脸色,最后勉强说同意了,又将他们推给了穆金国。结果不用说了,穆金国一个劲地压价,吴仪红和吉远华算了算,不赚什么钱,不过也别无他法了,总归得把收来的货出手。
就为这事,冯义善气得嘴角直哆嗦,不过他不好意思批评吉远华,逮着吴仪红大发雷霆,末了还扒了她的衣服,像狗一样干了起来,边干嘴里还大声叫唤着,“日你个浪骚,给我出出气,给我出出气!”吴仪红自知有所不对,扶着办公桌扭着头“嗷嗷”地叫着,像是在认错。冯义善干得痛快了,张着大嘴道:“过瘾了,出气了!”
冯义善的气是出了,不过厂子倒了,在马小乐函授进修结束之前,沙墩乡编织厂关门大吉了,把场地还给了农机站。
金柱把这个消息告诉马小乐时,马小乐正在会客,古芳和肖潇。之前马小乐带金柱去市里找肖潇销货,自然是让肖潇得了欢快,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肖潇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古芳,这个许久没有联络的女人,这次也和肖潇一起来了,马小乐对她竟然有了些陌生感。不过古芳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仍像老熟人一样热乎着。一旁的肖潇不做声,在一旁看着有些兴奋的古芳,觉着有点儿心虚,要是古芳知道她已经和马小乐共了几次鱼水之欢,那还不得半真半假地扒她两层皮嘛。本来肖潇想古芳不提马小乐就算了,最好是古芳将马小乐给忘了,这样她就可以完全无所顾虑地单线联系马小乐,那就是极度欢乐。可是古芳主动找到了她,问马小乐有没有二话她联系,她不好意思说谎,只好说联系过几次,都是来送货的,就最近还联系过,还说马小乐好像正在榆宁县搞什么进修学习。古芳对此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还要肖潇和她一起去榆宁县找马小乐。肖潇当然不会拒绝,所以一起到榆宁县来了。在路上,古芳对肖潇说,这次找了马小乐,等下次就让她尝尝马小乐的巨无霸。肖潇松了口气,古芳总归是允了话,如此一来,即使古芳知道她已经尝了马小乐的巨无霸,只要她耐着性子好好道歉,古芳也不会有多大的气生。
马小乐对古芳和肖潇的到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现在他学习的劲头正紧,如饥似渴呢,不过虽然没兴趣,但应付她俩还是小菜一碟不费啥力气的,更何况肖潇还只是看客,古芳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女主角。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古芳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马小乐,说以后有别的事可以直接找她,多少也还能帮点忙。
马小乐微笑着点头,送走了古芳和肖潇,又急速火燎地赶回了县委党校,埋头苦学起来。
这次函授进修学习,马小乐可真是叫一日千里。两个月时间,他学到了什么叫得体,说话如何上台面,什么场合唱什么调,当然,这些还只是皮毛,关键是他的眼界开阔了,以前就沙墩乡那点地,啥事都磨腾不开,想酸了脑袋也还就那几亩三分地的事,现在他知道了经济这个俩字的更多内容。再者,马小乐更懂政治了,以前觉着空洞好笑的一些个说法,其实是威力相当巨大的,那是方向和原则性问题,不能错。
还有,马小乐又认识了好多人,一个班的,最后还照了毕业照。马小乐对其中的几个女人印象比较深刻:葛荣荣,榆宁县环保局监察大队的,长得小巧精致,看上去很精明,年龄和马小乐差不多,是啥县领导家的亲戚,要不哪里能进得了环保局。葛荣荣对马小乐印象不错,虽然是乡里来的,但看上去很阳光很帅气,而且有勤奋好学,这样的好青年,一般是比较讨女孩子喜欢的。毕业合影之后,葛荣荣还特意找马小乐合了次影,在党校大院的中心花坛前面,两人笑得很甜很开心。
宁淑凤,县纪检委信访室副主任,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体因发福而略显肥胖,但打扮却很富贵入时,再加上还算过得去的五官,看起来还不错,就是涂成红色的手指甲让马小乐不太舒服。马小乐关注她是因为班上的人像众星拱月似的围着她,开始马小乐不明白,直到一个月后,马小乐才知道宁淑凤所在的部门,能探听出些可能是秘密的东西。马小乐不是傻子,当然也要套套近乎,别人都喊“宁主任”,他却宁姐长宁姐短的叫着,让宁淑凤很舒服,因为宁淑凤这个年龄,马小乐都可以喊他阿姨了,可马小乐却喊姐,让宁淑凤听着年轻,当然是高兴了。
还有一个女人,确切地说应该和葛荣荣一样,叫做女孩,米婷,县公安局宣传科的。米婷跟她的名字一样,皮肤嫩白亭亭玉立,明眸善睐长发落肩,本来是让人看到就会有想法的,不过她总穿着一身制服,而且不苟言笑,有点让人不敢接近。如此一来,对她有想法而能竖起的时候总是在床上,闭眼想着她脱下制服,最好别的也都不穿,娇柔地笑着,那时才会竖起得厉害。
这三个女的,马小乐印象都很深,葛荣荣、宁淑凤,到毕业时她俩都是比较熟的了,只有米婷,还没跟她说过话。整个班上,跟米婷讲过话的也不出五个,都是班上最憨皮厚脸的几个家伙。
米婷的表现,在马小乐看来就是傲气、傲慢,这种表现,曾激起过马小乐的雄震,这也是马小乐学习期间唯一的一次主动雄震,没办法,谁让米婷有这般表现的,很久以前,马小乐就对傲慢傲气的女人特有冲动。
【199】 接风
不过马小乐的冲动没有变成发泄,从未有过的学习欲望压制了一切。直到毕业,马小乐还是没和米婷说过话,有点遗憾,可也没有过多的懊恼,毕竟照毕业照时,马小乐碰巧就站在米婷的身后,就在摄影师按动快门的一刹那,马小乐抬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笑得特别开心,发自内心的那种得意,让他显得很有感染力。
毕业散伙的当天中午,班级聚餐,三十多个人,三桌酒席,在榆宁大酒店。酒桌上,马小乐自感出身不高,来自乡镇里的就区区几人,其他全是县里各机关部门和事业单位的,底气足,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响亮。
马小乐没有像众人一样,端着酒杯四处出击,他只是在自己的酒桌上挨个喝了,不过马小乐也不算寂寞,葛荣荣就坐在他身旁,一直都说个不停,还要马小乐不管啥时来县城,有事没事的都可以去看看她。马小乐自是答应下来,得承蒙人家看得起呐,再说人家葛荣荣也是个不错的女孩,能这么主动,算是他很有面子了。
在马小乐身旁的还有另一个人,函授期间和他住一个房间的小伙子,叫关飞,一个很活络的家伙,是县企业联合会的秘书,能说会道,这方面和马小乐有得一拼。两人聊天的时候还比较投机,每到房间就天南海北地侃起来,也正是和关飞绵绵不休的聊天,马小乐知道了很多很多东西,从这方面说,马小乐十分感激关飞,马小乐还认为,关飞讲的一些东西,是在课堂上学不来的。
毕业饭吃完的时候,因为酒精的缘故,都很激动,还有些依依不舍,少数几个动了情的还抱头痛哭。这场景,当时来说是很有感染力的,大家都留下了联系方式,由班长拿去复印了,人手一份,说同学一场是个缘分,没准以后还能相互照应点。
众人作鸟兽散了。
马小乐先是回到党校,到党校招待所收拾了东西到门口等,有人来接,庄重信的司机老李开车来的。
路上,一向不多话的老李提了几件事,一是乡政府领导班子有了调整,吉远华被提拔为副乡长;二是吴仪红也调离的政府办,到计生办去了,当主任,好歹前面没有个“副”字,算是磨正了;三是党委办主任老姜也离开党委办了,到人大去了,等人代会开过之后,弄个副职干干,算是养老了。
马小乐心中有数,那党委办主任的位置就是给他空着的。
老李开了嘴,那不是一般的能讲,说这段时间他和冯义善闹得特僵,几乎要从暗地转到明里了。
老李说得没错,冯义善一心想在气势上压倒庄重信,不管是从工作上还是个人魅力上,冯义善咄咄逼人,尤其是作为男人,冯义善知道庄重信是勃而不起,开口闭口都说做事要像个男人,要雄起,不能磕磕巴巴地,软不啦叽地扶不起来。
搁在以前,庄重信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不与冯义善在这方面纠缠啰嗦,那是自己惩罚自己,给自己找难看。可现在不同了,自得了马小乐的狗鞭酒相助,还真是神勇了,一翘起码半个小时,状态好了都让自己害怕。之前在这方面一直被冯义善压着,还时不时被抖落出来气得心疼,现在可是有资本了,还能再容得冯义善叫嚣么。所以庄重信丝毫不含糊,说是得像个男人,既然要雄起了,那就得坚持住了,别整几下就趴了,没个干劲,那不成大事!
冯义善没料到庄重信还敢正面接招,心想几天不拎吧拎吧胆子也大了,不过这事不能太过,而且他看到庄重信的神态坚定,觉着庄重信似乎不再是扶不起来的东西了。就为此事,冯义善是花了本钱的,他让吴仪红想个办法弄清楚了,吴仪红知道冯义善的意思,说不行,她可不能去勾引庄重信,万一要是被呵斥了可是个丢人的事。冯义善对吴仪红说那没事,庄重信是不会那么做的,他呵斥的同时也在暴露自己,顶多是暗地里将她轰走。冯义善还承诺,只要吴仪红去了探底了,就提拔她一级,让她到计生办当正主任。
最后,吴仪红思来想去,权衡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庄重信对吴仪红的小伎俩是一清二楚,不过他想借吴仪红传递个信息给冯义善,就装作糊涂的样子,在吴仪红的“引诱”下,他亮出了翘角大于45度的家伙,虽然个头不算大,却有着极度傲骨,无比倔强。吴仪红见了这样,一时不知所措,之前一直以为庄重信是个软蛋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坚挺。庄重信本来是将计就计地让吴仪红看看而已,但当看到吴仪红那种表情之后,突然有种想惩罚她的冲动,而且觉得这惩罚了她就是惩罚了冯义善。所以当时就上演了一出好戏,庄重信将吴仪红绑了起来,就像当初马小乐给他喝狗鞭酒做法式时捆绑的样子。
吴仪红对这种捆法本身不奇怪,但对被这样捆了之后再被搞的方式感到很奇怪。庄重信嘿嘿笑着,一会把茶几竖起来,一会又平放了,来回颠倒着,把吴仪红弄得晕头转向。末了,庄重信放开吴仪红时说:“这法子冯义善没玩过吧!”
吴仪红点头称是,提上裤子跑了。庄重信哈哈大笑,在办公室里振臂高呼,“马小乐,感谢你啊!”
这事听起来有些怪诞,其实不然,一个人在极大的满足之后,容易做出看似不正常的举动。庄重信对吴仪红这么一日,一扫十多年的郁闷之气,那种快慰的满足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取代的,他说感谢马小乐,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所以,庄重信看到冯义善力挺吉远华做了副乡长后,就把党委办主任的位子空了出来,要不马小乐回来后会很失落。本来冯义善力挺的副乡长人选,庄重信是要极力反对的,但冯义善力推的是吉远华,庄重信不给冯义善面子,但得给吉远华的面子,毕竟人家上面有人呢,因此也就没阻拦,而且还送了个人情,举双手赞同。
庄重信的赞同是较着劲的,他觉着冯义善提拔重用吉远华,搞不出啥名堂来,单凭吉远华上面的关系,不会有多大用处,倒是他扶植的马小乐,应该是学有所成,会弄出些成绩来的。
所以,庄重信对马小乐的归来很是重视,专门在摆下一桌酒席,为马小乐接风。
【200】 霉鞭
下午天色不早,马小乐回到了熟悉的沙墩乡,觉着特亲切,不由地按下车窗玻璃,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天气已经很热了,闷闷的山乡味儿竟然让马小乐有些动情。
车子一进乡zf大院,老李就鸣了两下喇叭。
庄重信对他车的喇叭很熟悉,知道是马小乐回来,亲自下楼迎接,搞得马小乐不太好意思。“庄书记,你这是……”马小乐很难为情的样子,“我,我可实在是受不起呐!”
“说啥呢,咱党委办新上的主任,可不得爽快一把嘛,顺便也是给你接个风!”庄重信直接一挥手,和马小乐又坐进了车里,往沙墩乡最好的饭店“利发大酒店”驶去。
晚上,党委口的大小干部都来了,团聚一桌。
马小乐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乡党委副书记、纪检书记、人武部部长、派出所所长,他们都是党委委员,此外还有组织委员、宣传委员,还有党委办的两个副主任。
在庄重信的号召下,众人都频频向马小乐举杯。
马小乐哪里能招架得住,喝得来兴了,不给喝还急。
最后,一桌人几乎全都发扬了为人要实在、喝酒要爽快的优良传统和作风,除了两个副主任都喝歪了。
酒席散场,各自回家。
庄重信兴致极高,再加上对马小乐也差不多是透底的信任,说话也没有遮拦起来。讲到无疑红的时候,站定了哈哈大笑,直捶着胸脯大喊出了恶气。马小乐听了也不吱声,只是跟着笑。
进了乡zf大院,庄重信酒劲更大了,越发显得迷糊,马小乐赶紧将他扶了回家。庄重信的女人平时对他喝醉酒是很反感的,不过自从庄重信竖起之后,搞得她服帖了,也就由着他了,尤其是见马小乐送他回来,更是笑脸相迎,“这不小马嘛,一直听老庄提起你,进来坐坐吧!”
“不了,我那边还有事,得马上走。”马小乐实在不敢看庄重信的女人,不是因为长得不好看,而是因为他吸取了教训。马小乐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好大!要是庄重信的女人知道了他是天生好大郎,没准也想尝一口。可这事险呐,千万不能沾半点,要不一旦东窗事发,攻击到了庄重信的底线,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马小乐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回到宿舍,呆不住。
霉味太重了。
两个月的学习,宿舍也没人照料。原来柳淑英在食堂的时候住在隔壁,借着表姐的身份还可以帮忙晒晒被褥,现在可没那个好事了。这大热的天里,下了几场雨,潮气那么大,屋里的东西几乎要霉透了。
马小乐捂着鼻子出来了,赶明儿得好好晒一晒,要不可真没法住。可眼前的问题是,得到哪儿去找地住。
只有找金柱了,到编织厂去。也许是酒力的缘故,马小乐边走边想着柳淑英,要是她现在还住隔壁多好了,敲开门进去,那还不翻来覆去地好受一回么!
走到前后院搭界的拱门,马小乐向东面望了一眼庄重信的家里,琢磨着这会庄重信正在出苦力。
这一想可不要紧,马小乐哀叫着跑了回去。
怎么呢?
马小乐想到了庄重信就想到他的狗鞭酒,想到他的狗鞭酒就想到他的宝贝,阿黄的鞭!
这么大的霉气天儿,那狗鞭还能安在么,要是长了大霉头失去效力,那可是天大的损失了!要知道从庄重信这事上,马小乐对阿黄的鞭看得可重了,老想着有一天要是把那些个鞭都泡了酒,从县里到市里,凡是有那种毛病的领导每人送一小瓶,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么!
跑得太急匆,马小乐的脚趾头磕在石子上都破了皮,可他毫不在乎,仍旧跨着大步往回冲。
颤抖着拉开抽屉,摸出那用塑料纸包裹的东西,在灯光下打开。
马小乐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就像过年时擂响的大鼓声一般宏大。
打开了。
不是一般的霉变。
懵了。
马小乐呆呆地拿着霉得不像样的那点狗鞭,嘟噜着两片嘴唇,悲痛欲绝。“这都是啥玩意塑料纸啊!”马小乐就差嚎啕大哭了,“咋就不隔潮的呢!”
其实不是塑料纸不隔潮,是马小乐捆扎的不好,松开了,进了潮气。可能加上干狗鞭的特性,见潮就吸,那还能留得着么!
马小乐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希望长霉的只是个皮,里面还好!
捻着两个指头,轻轻地撮着。
再轻也没用,已经霉透了,撮到最后,还只是捻着两指头霉丝子。
“唉!”马小乐的叹气声里有无尽的懊悔,悔到眼角都渗出了泪珠子,哗哗地往下淌。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来马小乐为阿黄的这点鞭,的确是伤心到家了。
眼泪再怎么流,也有收住的时候。几分钟后,马小乐擦了擦眼角,自语道:“马小乐啊马小乐,你这是遭天谴了啊,把这么个好玩意给糟蹋了!”说完,把那些霉变的毛毛还是用塑料这包了,用绳子扎好了,重新放回了抽屉,“唉,虽然你霉了,不中用了,可你是阿黄身上的,我留着!”
天是闷热的,宿舍里更是难耐。
马小乐身上满是臭汗,走出宿舍的时候,才感到有些透亮,在宿舍里实在是太闷了。
走到水龙头前洗了把脸,马小乐似乎从失去阿黄狗鞭的悲痛中有些恢复了,想想那狗鞭是绝无仅有的,失去固然可惜,不过对于他本身来说,已经是极度受益,也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相当于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而且关键时刻还帮了他,取得了庄重信的深度信任。
如此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事情,都是说不着的。可能这就是天意了,马小乐安慰着自己,事情是靠做的,慢慢来,稳步前进,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也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再说了,指不住当初马长根给他狗鞭的死后,自己也还截了一段留着呢,要是那样的话就好了,等有空的时候再顺便问问。
想到这里,马小乐的心里舒服多了,做了几次深呼吸,朝柳编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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