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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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西洋夜幕掩盖着形形色色的风情
舱室墙上的电子挂钟,指着子夜一点钟。
‘蜜月游轮’在大西洋上平稳地行驶着,坐在这间舱室里感觉不到一点儿颠 簸。
这间面积达四百平方米的大舱室,位于游轮甲板下的第六层,乍看上去它有 点儿像电视传播中心的中央控制室。
大舱室的四面墙上,镶嵌着三百八十部电视监视显示器,这些显示器显示着 游轮几乎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些新娘新郎的卧室。
在显示器前,是一排排的控制仪,操纵这些控制仪,可使显示器另一端的摄 像机推拉摇移。
这间电视监视室,是游轮保安工作的神经中枢,是负责保安工作的二副赵浩 明常呆的地方。
此时此刻,身穿航海制服的赵浩明,正坐在控制仪器桌前。
他环视着他面前的那堵‘电视墙’,不时啜一口苦涩的巴西清咖啡。
这堵‘电视墙’,每行由二十个电视监视器组成,一共有五行——这一百个 电视荧屏,所监视的正是游轮上的那一百对新婚夫妻。
这样窥视他人的私生活,是否触犯了他人的‘隐私权’,是否符合道德的标 准?
作为一位华裔,这样偷觑别人的性生活,赵浩明是否会感到良心的谴责?
赵浩明又啜了一口咖啡,他心地坦然。他觉得,既然‘劳埃伦斯公司’扬言 绝对保障所有新娘新郎的人身安全,那么将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放在自己的视线 里,是他责无旁贷的工作。
*** *** *** ***
赵浩明出生在美国的洛杉矶。他的爷爷原籍福建长乐,是国民党海军部长陈 绍宽将军手下的一名骁将。在国民党海军里,有‘闽系’和‘桂系’两大派系, 而‘闽系’始终为首要力量。浩明的爷爷曾任主力舰‘平海’号的舰长,参加过 抗日战争,‘平海’号被日机炸沉于江苏的江阴。
抗战一结束,浩明的爷爷就带着全家,移居到了洛杉矶。尽管弃戎经商,但 他从不忘航海,是他力主把浩明送进了英国朴次茅斯的航海学院。
赵浩明自幼酷爱中国武术,除了上武馆拜师学艺外,他还潜心研究气功和点 穴。在朴次茅斯,他曾把三个来自百慕大群岛的黑人,治得服服贴贴。这三个在 学院酒吧闹事的同学,当场跪在地上,要拜赵浩明为师。
从航海学院毕业后,赵浩明就被‘劳埃伦斯公司’聘用了,为了发挥他的特 长,公司让他进了一个特殊的‘保安人员培训班’。
受训两年后,赵浩明登上了轮船,先后担任各种货轮、油轮、游轮的保安部 门负责人。他曾在加勒比海击退过全副武装的海盗,也曾在南中国海杀败过那些 蜂涌而至的泰国土匪,赵浩明跟班的航次没有出现过一次纰漏。
正因为如此,此番公司才让他担任如此艰巨的重任。
*** *** *** ***
‘嘟!——’
舱门上的蜂鸣器响了,打断了赵浩明的巡视,他走上前去,打开了舱门。
舱门外,站着船长布恩诺和大副凯德,他俩醉醺醺的。
他俩的身后,站着他们的妻子——维拉和艾娃。
赵浩明不禁皱了皱眉头。按规定,船长和大副是有权过问保安工作的,但他 们的妻子是不能进入这间电视监视舱的。
赵浩明对这两个女人没有好感。船长的新娘维拉是游轮‘演艺部’的经理, 她曾是百老汇的二流歌舞演员,她太爱卖弄她那双修长的大腿。大副的新娘艾娃 则是游轮“健美中心‘的教练员,她曾是一名得过金牌的体操运动员,这个俄罗 斯籍的姑娘最喜欢向异性抛媚眼。
‘嗨,兄弟,你不欢迎我们?’布恩诺亲热地说,他还沉浸在方才成功地主 持‘魔幻夜总会’演出的快感里。
‘船长先生,这里一切正常!你请回吧。’赵浩明堵在门口,一丝不苟地报 告。
‘算了吧,别绷着脸,我们一会儿就走!’
高大健硕的布恩诺,搂着维拉,撞开了赵浩明。
这四个人涌进了舱室,直奔那排‘电视墙’。
‘哗,真精彩!’
两个女人叫了起来,笑声朗朗。
‘谁和我打赌?我敢说,今晚之前这些新娘不超过十个处女!’壮实精悍的 凯德叫道,以拳击掌。
四个人的八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视墙’。
*** *** *** ***
墙上的一百个屏幕,萤光闪闪,呈现着形形色色的新婚卧室。
这间舱房,看上去像是南美洲的热带雨林。到处是肥大的绿叶,四处攀援的 青藤,千年的古树垂下了条条气根,长满刺棘的乔木、树蕨、刺桫椤,还有巨大 的树洞。
在‘雨林’之中,有一张铺着青苔的双人床,罩在破烂的渔网下,酷似巴西 亚马逊河流域帕雷西人居住的小屋。
此时,八十三岁的查理·汉斯顿,正坐在双人床沿,他的全身赤裸,只在两 胯之间蒙上一张兽皮,看上去像是帕雷西人的酋长。
虽已耄耋之年,但汉斯顿对自己的体魄还是挺有信心的。
由于经常游泳,太阳和海水把他的皮肤染成褐红色,皮肤虽有些松弛,但他 身上的肌肉还有轮廓,他的肚皮也很平坦,大腿也挺粗壮。
此时汉斯顿正盯着那个树洞,等待着他的新娘走出浴室,心情跟他六十年前 初次当新郎时一样急切。为了让这次蜜月充满浪漫情趣,汉斯顿预定了这套最昂 贵的舱房,他真想跟他的新娘一起避开世界上所有的人,一起躲到荒无人烟的原 始森林中去。
遮盖着树洞的树须掀动,浴后的爱弥尔·莫琳走了出来。
汉斯顿的双眼一亮,愣住了——莫琳只戴着兽皮做的胸围,和兽皮做的遮羞 带。
在淡绿色的灯光下,十九岁的少女美得就像一个魅人的林妖!
‘我的酋长,你的女奴来了。’莫琳说,她双手叉腰,挺着小巧的乳房,扭 着身子向汉斯顿走来。
汉斯顿觉得自己的心脏擂得像一面大鼓,简直要蹦出他的嗓子眼,他还没见 过半裸的莫琳。
三个月前,汉斯顿应邀去哈佛大学参加一个讨论会,在那儿他认识了商务学 院经营管理系一年级的大学生莫琳。他迅速地跌进情网,迅速地决定和她结婚, 并闪电般地举行了婚礼。
汉斯顿不记得他的最后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过的。十年前,他的妻子弗 拉·哈诺就死于乳腺癌,而她死之前,他和她也早就没有性生活了。这十年来, 汉斯顿一直是一个清教徒式的鳏夫。
‘酋长,你要我为你倒一杯水吗?’莫琳站在汉斯顿面前问,她的乳房就翘 在他的鼻尖前。
汉斯顿嗅到一股密林中的石斛兰的香味了,他咽了口唾沫,伸出颤抖的手解 开了她的兽皮胸围。少女小巧精致的乳房,展现在他的面前,雪白的乳峰上挺翘 着淡红色的乳晕和乳头,香味更浓郁了。
汉斯顿捧着这两团温腻,许久许久才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他一边啜吻着 这两个他盼望已久的芬芳,一边鼓励着自己,企图感觉到两胯之间阳性的冲动。
有一串迷醉的呻吟,从莫琳双唇中荡出,她抱着汉斯顿的脑袋,使劲地压向 她的胸脯。
两人搂抱着,滚到铺满青苔的床上去了。那些所谓的青苔,其实都是用最轻 柔的鹅绒做成的。
汉斯顿的双手,在莫琳的身上到处窜动着,而莫琳的大腿也紧紧缠住了他的 腰胯。
兽皮做成的遮羞带,从莫琳浑圆的臀部上褪下了,她的两腿之间有一片淡黄 色的茸毛,那儿已春水氾滥亮晶晶的一片了。
莫琳羞涩地紧闭着眼睛,而她的手却掀开了汉斯顿两胯之间的兽皮,伸了进 去。
‘我,我不行了,我还没有……’汉斯顿痛苦地喘息,试图拉住她的手。
‘不,我知道你会行的!你别急,让我来试试……’
双颊绯红的莫琳撑起了身体,她一边抚慰着年迈的汉斯顿,一边掀去了他的 兽皮。她握起他软不拉耷的阳物,不断给它温柔的鼓励,接着她又向他的两胯之 间俯下身去。把她那红润的双唇凑上前……
*** *** *** ***
‘喂,亲爱的,你不高兴了?’
罗伊·特蕾莎端着两杯法国香槟酒,走向她的丈夫G·法默。
郁金香形的高脚酒杯里,盛着粉红色的香槟,这种产于法国尼斯的酒很有诱 惑力,其特色表现在淡薄、高雅及其香味的细腻上。
这套舱室也呈一派诱惑人的粉红色。法式路易十八时期的家具是粉红色的, 纯羊毛地毯和家具是粉红色的,连那心形的双人床也是粉红色的,整个舱室给人 感觉就像是在巴黎的高级妓院里。
特蕾莎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此时她穿的薄得几乎透明的睡衣也是粉红色的, 她贴身穿的黑色的乳罩和三角裤衩清晰可见。
特蕾莎走到了法默面前,法默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瑞士的《巴塞尔消息报》, 一声不吭。
法默只穿一件黑色的日本式的短浴袍,裸露着胸膛和大腿,瘦骨嶙峋的胸膛 和细长的大腿上披着褐色的浓毛。
‘亲爱的,酒来了!’特蕾莎又说,她学妓女的姿态,轻佻地把酒杯递给法 默。
法墨毫无表情,他接过酒杯并不喝,捏在手里,双眼直直地盯着特蕾莎。
‘嘿,宝贝,你到底是怎么啦?’特蕾莎一扬眉毛,她啜了一口酒,问道。
一年前,特蕾莎认识了法默,那个法国赛车手死后,他俩才双双互表衷肠。 在举行婚礼之前,特蕾莎已多次和法默上过床,她认为在她所有结识的男人中, 法默的性功能是最棒的——这也是她之所以要嫁给他的因素之一。
‘我在回忆你曾经许下的诺言,你答应过我再也不出卖色相,再也不在众人 面前脱衣。’沉默的法默终于开了口,把酒杯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双手抱臂, 看着她,‘你说你要当一名真正的性格演员!可是今晚……我开始怀疑你的诺言 的可信性!’
‘我就知道你在为这个生气,亲爱的。’特蕾莎娇嗔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左 手抚着他秃脑门上的稀疏的褐发,柔声道:‘今晚我不愿扫大家的兴,你就原谅 我这一次,好吗?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不,我无法再相信你了!你有无法改变的裸露癖,我怀疑你是否得了DS M-Ⅲ性格分裂症!’法默突然大吼起来,他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他一 把推开她,并跳起身来。
‘法默,别这样,我不是请你原谅了吗?’特蕾莎跟在他身后,恳求道。
‘你真的想叫我原谅?那好吧,你就在这间舱室里,把你今晚的演出重复一 遍!’法默突然转身,抓住了她的双肩,叫道。
‘别开玩笑了,法默。这儿没有音乐,没有灯光,也没有……观众。’特蕾 莎挣脱了他的双手,有些忿然了。
‘没有观众你就不脱?我说你有裸露癖嘛!难道,我就不是观众?!脱!’
狂暴的法默又攫住了她,撕扯着她的睡衣。
‘别这样,法默!从来没有人强迫过我,我也从没违背过自己的意愿……’
特蕾莎挣扎着,反抗着。
但法默彷彿已经疯狂了,他仍我行我素。
‘啪!’
特蕾莎摔了他一耳光,法默愣住了。
‘法默,我怀疑你是否有点心理变态了?’特蕾莎整理着撕破的睡衣,咻喘 着说。
这句话刺激了法默,只听他大吼一声,挥舞着骨节粗大的拳头,朝特蕾莎击 去!
特蕾莎被击倒在地,法默又朝她扑去。
‘别,别打我的脸!’
特蕾莎惨叫。法默左右开弓,猛施老拳。
‘别打了,别打了!我脱,我脱……’终于,特蕾莎发出了哀求。
法默住了手,脸上挂起了一缕狠毒的狞笑。
特蕾莎扶着舱壁站起身来,她开始脱身上那件破碎的睡衣。
法默狞笑着,他拿起那杯香槟,慢慢地啜着,独自欣赏着表演,他感到从未 有过的亢奋。
特蕾莎踉跄起舞了,有两颗晶莹的泪珠,滚出了她的眼眶。
*** *** *** ***
组合音响里冲出了震耳欲聋的‘太空神乐’,这无旋律的后现代派乐曲,充 斥着这间舱室。
激光灯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束,令人眼花缭乱的光斑在天花板上、墙上旋转 奔走,给人一种晕眩的迷幻感。
铁灰色的宽大的双人床上,翻滚着一对一丝不挂的青年男女。
这一对年轻男女的胴体,真可谓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男的肩膀宽阔,身材颀长,体格匀称,浑身有棱有角的肌肉,证明他经常在 组合健身器上雕琢自己的体魄。
女的体态窈窕,双乳丰盈,从侧面看,她的上身构成了一个美妙的三角形, 她的臀部既饱满又瘦削,浑圆的大腿线条优美。
‘哦,甜心,我……要死了。今晚,你怎么这么……疯狂,是看了那场演出 吧?’沃特丝甩动着一头长发,喘息不定地问。
‘不,这与演出无关!我……我要把你送进天堂!’骑在她身上的丹尼尔说 道,他疯狂地朝她一次又一次地俯冲。
‘那么,是你看见了瓦兰斯和他的妻子,是你的仇恨使你变得这么能干?哎 哟,你轻点,你弄疼我了……’沃特丝说,双手却紧紧搂着他的背部。
‘我警告你,别再提他的名字,否则我会……杀了你!’丹尼尔叫道,一切 不停地抽动,彷彿要渲泄出心中的愤懑。
*** *** *** ***
丹尼尔是英国‘北海石油开发总公司’总裁的孙子,瓦兰斯则是‘克利弗石 油公司’董事长并总经理老哈迈德的小儿子,这两大石油家族的矛盾可以追溯到 上一世纪。
年少时,丹尼尔和瓦兰斯都曾在英国的‘贵族学校’依顿公学就学,那时他 俩还成了好朋友,一直到他俩几乎同时爱上学校图书馆管理员的女儿——那个来 自北爱尔兰的黄毛丫头。
初恋通常都是毫无结果的。而他俩的初恋,却使他们结成了终生的仇敌,长 大成人后,为了家族的利益,两人之间的敌意就更加深不可逾了。
*** *** *** ***
‘停下来,亲爱的,求求你了……’全身打颤的沃特丝,四肢瘫软了,她娇 柔无力地恳求。
可骑在她两腿之间的丹尼尔,还不肯停止,他那刚猛有力的动作好像在刺戳 他的仇敌。
‘不,我不来了……’
沃特丝用力推开了他,合拢了她的大腿。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丹尼尔倒下身来,盯着天花板说。
*** *** *** ***
电视监视室里,八只眼睛还盯着‘电视墙’,各人选定自己感兴趣的画面。
布恩诺搂着维拉,他的双手已伸进她的衣内,在他的抚弄下,目光乜斜的维 拉已情不自禁地发出快活的呢喃。
凯德和艾娃抱成一团,两人一边作法国式的亲吻,一边上下抚摸着对方。
‘唔,够了,咱们也该回房去快活快活了!’布恩诺拉着维拉,边往外走边 说。
凯德和艾娃互相搂着腰,跟在他们身后。
*** *** *** ***
赵浩明送走了他们,关上舱门后,他回到原处坐下,看着电视墙。
有一个电视监视器的画面,引起了赵浩明的关注,他揿动操控钮,那个画面 渐渐地越变越大了。
画面里的那个舱室没有亮灯,但具有红外线分辨能力的电视镜头,仍能清晰 地捕捉到那舱室里的一切。
在那舱室内的大床上,并排睡着一男一女。
和其他舱室里的景象绝然不同,这一对男女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对死尸。
画面愈推愈近,这时赵浩明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仰天而卧的男人是‘菲 利浦·勒让’。
这个讲法语的电视制片人‘菲利浦·勒让’并没有死,他睁着双眼瞪着天花 板,目光闪闪,而且还在颇为古怪地喘着气。他和他的新娘芭芭娜,一人盖一条 毛毯,他的新娘背朝着他,只看到她曲线优美的背影。
赵浩明的手抓住自己的下颏,他盯着这幅画面,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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